“你,其實早就找到她了?”竇麗倩故作平靜地問,在勒東昊房裡。
勒東昊點點頭,“所以……”
“所以你急於拋棄我?”竇麗倩還是再度開口時失去了她的平靜。
她心裡疼,非常非常的疼,可是疼的在滴血這個男人也看不見!有時候不是看不見,而是看到了也會視而不見!
勒東昊看着竇麗倩,“我們,是早晚的事情,當初爲什麼訂婚,你不妨去問問你媽媽!”
“我媽媽?”竇麗倩挑眉。
勒東昊的聲音平息了些,點上一支菸坐下說道,“麗倩,我們以前的生活不會一成不變!”
“你們見面說了什麼?”竇麗倩盯着勒東昊的俊臉。
勒東昊蹙眉吸了一口煙,“她說我們沒有可能,已經結束了……”
“那正好!東昊,我纔是你的未婚妻啊!”竇麗倩嘴角綻放一抹笑,卻很苦。
“不是。我……”勒東昊低着頭,緊緊低着頭。
雖然竇麗倩和他訂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畢竟,一個女孩子青春正茂的八年給了他,這件事情裡,幾個人耗盡了八年,那麼長那麼痛苦的八年,這樣對待她,終還是有些不忍。
“你爲了她哭?”竇麗倩不敢置信!
勒東昊別過頭去,燃着的香菸在手指尖顫抖着,他心裡苦。
他的狀態,痛苦程度,似乎比八年前遇到時,還要糟糕那麼多……
竇麗倩氣的哭泣,“你可以還給我八年的青春嗎?東昊……我在你身邊八年了,你真的就是一塊冰做的石頭?我怎樣捂都捂不熱你了麼?不要對我這樣,誰能還給我八年!我馬上就是29歲了東昊……我一直等,等來的就是這樣的結局?”
“麗倩——”勒東昊站起身。
竇麗倩睫毛上溼溼的,她哭着。“什麼都不要說!我不要聽!不要!”
她打開門,哭着跑了出去。
勒東昊腳步挪動了一下,終究還是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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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中,竇麗倩的手機響起,她接起,然後說了一聲‘好的。我知道了,接着留意。’
合上手機,乘電梯下樓去,入住時和勒單白兩人,選擇的度假村內小木屋,可以吹到海風,她推開自己房間的門,拉開窗簾,打開木質窗子,仰頭躺在*上,突然覺得天旋地轉,這種感覺好可怕!
雖然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但心還像是被割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剛開始,在八年前,媽媽提出讓他跟勒東昊訂婚,她是不願意的,因爲她愛着紀典修,她覺得,如果讀完書,嫁給紀典修那樣的人,會很幸福,可是他好像不喜歡自己,總是做出一些讓她死心的事情。
她也在想,究竟什麼時候愛上了勒東昊?
小時候,她和紀典修勒東昊一起長大,添添是個小孩子,她們都成年了,添添還什麼都不懂,只會哭,其實勒東昊和紀典修是很好的鐵哥們,記得那時候初中裡三個男生是誰也惹不得的,按照生日排序,紀典修是老大,勒東昊老三,二哥叫什麼她都不知道,因爲他很冷,冷的不容人靠近!她那時候喜歡紀典修這種男子,沒有考慮過勒東昊,因爲他太花心,太濫情,可是誰又能想到,幾年後再見,他潦倒的可怕,爲了一個女生整日酗酒,頹廢的不成人樣!
原來她不知道這個訂婚是有隱.情,到了她死心塌地愛上這個男人的時候,媽媽才說出真相,那她能怎麼辦?唯有死死地守住這個人,無法想到的是,八年了,他還是沒有愛上她。
房門被推開。
勒單白一身波西米亞長裙,戴着大大的沙灘帽,摘下太陽鏡,這個女人和竇敏一樣的年紀,卻看上去比竇敏年輕很多很多。
看到竇麗倩哭了,勒單白挑眉,“我們倩倩怎麼了?”
“阿姨……”竇麗倩挪動,無助地摟住勒單白的手臂。
“怎麼這麼沒有出息?發生什麼事情?”勒單白在*頭的紙巾盒內抽出兩張紙巾,輕輕擦拭竇麗倩眼角的淚水。
竇麗倩坐起來,癟嘴說道,“剛纔小茉趁着去洗手間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她說,星期六,紀典修會帶那個孩子做親子鑑定了。”
“然後呢?”勒單白倒了一杯果汁,問。
竇麗倩的眼睛有些紅,蹙眉說道,“我不想阻止,反而想讓她的孩子快點認了修這個親生爸爸,修喜歡她,修是個大男人了,她們之間有個孩子,修如果確定那個孩子是他的,會想辦法跟她名正言順在一起。我姑姑不一定可以阻止的了!”
勒單白微微一笑,漂亮的指甲划着*單,有一塊帶刺的指甲壞掉了還沒處理,硬生生把*單劃的跳絲了,她微微一抿紅脣,“麗倩,你要往長遠了去想。這樣優柔寡斷,心慈手軟,是留不住你想嫁的男人的。”
“……”竇麗倩不懂的皺眉,還要怎樣做呢。
勒單白站起身,走到窗邊。“你應該瞭解我兒子,他可不是一個有道德觀的人,他認爲可行的,哪怕在別人眼中逆天了,他也不在乎!你以爲艾可是修的老婆了,東昊就不會覬覦她?”
“阿姨的意思是?”竇麗倩走過去。
勒單白搖搖頭,憐惜地摸了摸竇麗倩亂了的頭髮,“傻丫頭,不能讓她跟東昊在一起,更不能讓她跟修那孩子在一起,甚至不能讓她繼續出現在東昊的眼裡,修和東昊的關係是扯不斷的,他們至少一個爸爸,周圍認識的人,也幾乎相同,艾可嫁給修後,東昊的野性子,心裡這一輩子都會對她蠢蠢欲動的。”
“也許不會……”竇麗倩迷茫了。
勒單白搖頭,“沒有不會,沒有聽說過,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這話有一定的道理,是個男人都不例外。”
竇麗倩蹙眉看着勒單白的丹鳳眼,一時之間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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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廖芝的手機響起,廖芝坐在客廳沙發上,接起來。“哦,方便,可以說!”
添添同樣窩在沙發裡看着電影,看到媽媽顧忌地看了她一眼,便上樓去接電話,她的心裡莫名地一緊張,怕媽媽做出什麼她不能控制的事情。
她放下手裡的遙控器,身體向後靠去,盯着天花板發呆……
大概十幾分鍾,廖芝攥着手機走下樓,換了鞋子對添添說道,“媽媽出去有些事情要辦,你別忘了你今天應該去做什麼,跟媽媽說好了的,今天是最後期限了,換了衣服去說出‘實情’事情的經過吧!”
添添看到廖芝走了,她微微蹙眉,‘實情’不過是媽媽和那個律師合夥編出來的‘假實情’姐並沒有做什麼,可是非要說姐做了什麼,她的心很難以支持她去那樣做。
媽媽說竇敏竇阿姨很支持他和哥在一起,是真的嗎?
添添換了衣服,拿起車鑰匙,當半個小時後她還在握着方向盤皺眉不知道該是開向警局揭發姐的罪行,還是隻是出去無聊的轉轉時,廖芝已經見到了竇麗倩。
一家很不錯的茶館內,廖芝和竇麗倩坐在包間裡,這種地方人較少,遇到熟人的機率很小,竇麗倩將一張支票推到廖芝面前,微笑着說道,“廖阿姨,明天下午三點,修會去接那個孩子去別墅驗dna,我一直覺得,廖阿姨很有本事,一定有辦法解決問題的……”
下午六點整,艾可去幼稚園接艾寶,卻在出門時撞到紀典修堅硬的胸膛,搭他的車,總是很彆扭。
紀典修算準了她出門的時間所以出現,他握着方向盤蹙眉,“艾寶的同伴小朋友……”
“嗯?”艾可好奇。
“死了!”紀典修嘆息,旋即又說道,“還有艾寶的老師……”
“也死了??”艾可不可思議。
“沒有,辭職了!”
紀典修的嘴角有明顯的笑意,艾可一隻手捂着臉,深呼吸轉移視線。
ps:其實修已經認定了艾寶是他兒子,一方面爲了艾可的感受不能生生奪走,二來如果讓竇敏接受艾可,是要拿出一紙憑證纔是最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