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突然一場冷雨落下,天氣更冷了起來。
從商場開車回到酒店的路上,雨勢更大,雨點擊打着車窗玻璃,手握方向盤的勒東昊緊抿薄脣,一句話未曾和勒單白說。
勒單白指着車內她挑選的皮包,對勒東昊說,“回到酒店送這個給麗倩,這段日子太冷落她了。”
勒東昊懶散地瞥了一眼包裝袋,微蹙眉,“何必自欺欺人,我不愛她,如果她想以我未婚妻的身份這樣活一輩子,我不介意。不在乎!”
“麗倩跟你八年!一個女孩子這一生能有一個青春正茂的八年!東昊你給我醒醒!那個艾可已經是紀典修的人了,已經馬上就要生兩個孩子了!”勒單白精緻的指甲捏着皮包。憤怒兒子這個誰也說不動的性子,真不知道當年他的死鬼老爹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勒東昊憤怒別人提起這件事,手用力握緊方向盤一轉,嘎吱,車停在路邊。
他不顧大雨下車!
“你給我上來!”勒單白氣的牙齒打顫。
勒東昊伸手叫了一輛出租車,拉着勒單白硬是讓勒單白下車坐進了出租車裡,他看着同樣憤怒的媽媽,臉色陰暗,“她給誰生孩子,那是她的事情!我這輩子喜歡誰愛誰,那是我的事情!”
他從錢夾裡翻出兩張鈔票遞給司機,“麻煩開車,不好意思!”
“這個……”司機想說兩張多了。
“晴天拿去洗車坐墊!”被他打開車門弄溼了。他砰地關上車門,出租車離去。
大雨淋溼了他,淋溼的通透,冷着臉把車裡的東西扔到地上,開車離去!
車輪狂暴碾壓過的下水井蓋直震動,大雨中,車疾馳而去。
一處偏僻的馬路,車行駛緩慢了起來,他蓄滿傷痛的眼眸看着雨水沖刷着的這條路,曾經,他逗她,再冷的天氣,再大的雨,只要跟相愛的人接吻,保證不會感冒。
她乾淨單純的像是一張白紙,他就總是忍不住逗她,她倒是也好騙,每次他抱着她忘情擁吻過後,總是害她感冒,總是保證下次不騙她了,總是抑制不住少年時狂熱的心,她總感冒,他又每次都心疼的不行。
紀典修此時春風得意吧?他倒是有心,在調查艾可當年出事的蹊蹺之處。
不知不覺,落葉紛飛,秋日漸寒。
懷孕四個月的時候,艾可只有在自己洗澡的時候會發覺肚子稍微變大了,可是到了五個月,肚子開始幾乎每天變個樣子了,她想,是不是吃的太多?
紀典修嚴厲的像教官一樣,她可憐兮兮地看着紀典修那張冰山臉,就覺得自己是個被訓練的吃貨兵似的。
自從知道他當過兵後,艾可看待他的眼光不同,有幾分徒增的愛慕,也有幾分懼怕,當兵的脾氣都很火爆吧,一想到自己的艾寶很有可能被送去當兵,艾可就興奮。
“看什麼?”紀典修在看電視,是無聊的廣告。
沙發下面放了一個很厚的墊子,艾可坐在上面,手裡捧着一個小盒子,裡面是紀典修不知哪買回來的豆製品,上面一層辣椒,其實不辣,調味的,這個豆乾很美味。
她以前就喜歡吃,但第一次吃香辣口味的,艾可懷疑,自己肚子裡的很有可能是個女兒。
艾可用簡便筷子夾了一塊豆乾給紀典修,“你饞沒饞?”
“不吃!”紀典修拒絕,眉頭又不爽的蹙了起來。
真是太能耍酷了,艾可放進自己的嘴裡,紀典修看到她吃的開心,嘴角微微上揚,那麼……以後他經常給她買來吃,這個不是塑封包裝的,是新鮮生產的豆乾現場製作,豆製品也適合孕婦吃。
艾可不知道竇敏是真的喜歡她了還是在乎肚子裡的紀家血脈,對艾可格外的關心,這個不準艾可吃那個不準艾可吃,艾可每天吃的東西很單調,苦悶。
紀典修受不了她的苦瓜樣子,帶着典點找個好久找到了這個東西帶回來給她吃。
許多天後。
艾可撥打紀典修的手機,那邊傳來他的聲音,“什麼事!”
“啊,今天回來不要買豆腐乾了好嗎?”艾可苦着臉。
紀典修不解,“你那麼喜歡吃,我準備直到你生一直買。”
“啊我不要吃了。”
艾可拒絕,他一冷臉監督她吃光豆腐乾她就頭疼,什麼東西總吃也不行啊,她聽到豆腐兩個字都迷糊眩暈。
“你是想讓我肥起來還是想讓我生個小胖子啊,反正我不要吃了,再吃我就死了。”
吃了這麼久,今天必須反抗了!
“張秘書三十分鐘後接你,去醫院檢查的日子到了。”紀典修說完掛斷電話。
艾可深呼吸一口氣,對着落地鏡看着自己的臉,的確很苦瓜!
艾可穿上了暖和的短靴,這是她第一次穿,平底的,黑色的。黑色的打底.褲,厚厚的,上身穿了一件孕婦裙,一直到膝蓋上面那麼長,外面套了一件厚的櫻花色普通款大衣,張秘書將車停在雷斯特門口,艾可跟着張秘書一起下車。
她受不了張秘書每次給她打開車門,一邊往裡面走一邊想着,等會兒到了醫院,紀典修那尊神一定是一動不動等着張秘書打開車門纔會下車。
正是雷斯特員工下班的時間,不巧艾可就和添添走在了對面。
竟是一時誰也沒有說話。
艾可剛從添添身邊走過,就聽到添添叫住她,“姐,等等……”
“張秘書你在門口等我,我不會離開這裡的。”艾可讓張秘書放心,張秘書看了一眼添添後走開,不過就在不遠處。
添添回頭看艾可,盯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還有多久……纔會生?”
“四個月不到。”艾可淡淡回答。
添添眼神閃爍了下,點了點頭,“噢……四個月。”
艾可非常不喜歡她這種語氣,她回頭,“現在這樣面對我,你的心裡可以做到這樣坦蕩蕩?”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艾可對她喊,只是一個男人,就可以泯滅人性了嗎!
“是你先和我們裝作不認識。然後又誣陷我媽害你的孩子,我,只想得到我想要的。”添添逐漸低下頭。
艾可苦笑,“爲了紀典修!也對啊……那樣優秀的男人任誰也不想錯過,更何況你是曾經在他身邊的人。添添……你在他身邊十幾年,可那是童年!你怎麼就不懂?”
“就是因爲那時錯過了,所以現在不甘,雖然哥現在喜歡你,可這並不代表長久。一輩子那麼長,也許我可以走進哥的人生。就像你和東昊哥,我回國的那兩年眼看着你們生死相許的愛着,這麼善良的姐,不是也在今日背叛了你當初的那份心,善良的姐能做出這種事,哥他,爲什麼就不能在某一天離開姐?”
添添揭開艾可心上最疼的那道傷疤,卻仍舊殘忍地說着,“是姐你做出了先例,是你讓我知道愛情不可靠。我們一起期待吧,哥一定會離開你,拋棄你——”
慘敗的是艾可,因爲她有着一個衆所周知的傷疤無數次被她們可惡的弄的鮮血淋淋,她艱難地開口,“我相信這世上不存在天衣無縫的謊言,說謊的是你們,我對任何人做了任何事都對的起自己的心,你媽媽對不起我的那些事,添添,你等着吧,總有一天,我會揭發出來。”
微涼的風中,艾可轉身走向雷斯特主建築。
添添轉身走向地下停車場,取車出來,她停留在路口,閉上眼睛,手裡捏着一個小小的u盤,四個月,媽媽聽竇阿姨的,再等四個月。
去往醫院的一路上,艾可沉思在自己的思緒中。
到了後,紀典修聲音冰涼,“下車!”
艾可擡頭一看是醫院,果真如她所想,紀典修一尊神一樣不動,就等着張秘書給他打開車門。
紀典修不看艾可,艾可挽着他的手臂問,“怎麼了?”
紀典修等不及想聽她問,他回頭,“你來的路上在想什麼,我說過不準對我說謊,不準瞞着我任何事!”他經不起任何背叛和謊言。
艾可深呼吸,“遇到了添添,心情難免不好。”
紀典修說過,不在乎這一胎是男是女,可艾可迫切地想知道,做了檢查,等到去聽結果的時候,艾可緊張的手指摳的紀典修嘶地一聲。
聽個結果她至於虐待他麼!
不過紀典修勾脣笑,如果是個像媽咪的小公主似乎會很不錯。
ps:生孩子之前,是可可幸福的時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