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海邊涼了些,艾可哭過以後離開,畢竟,不能因爲自己的情緒影響了身體健康,還要爲小寶寶着想,她自己這個愛感冒的身體她自己瞭解,紀典修雖然此刻非常冷漠,卻也不能放心她一個人走。
一句胡不說的將她帶到車上,摔上車門,送她回家!
熟悉的一條路上,誰也沒有說話,艾可的眼睛閉着,偶爾睜開時也是將視線看向車外。
紀典修蹙眉盯着導航,這條路他記得很多,不過情緒問題,總是出錯,終於到了艾可家的社區門口,艾可頓了頓,但也終究沒能說什麼,打開車門下車,關上車門的一瞬間,紀典修開車揚長而去!
雖然這一路兩個人冷冷的誰也不說話,艾可還是被他這樣子嚇了一跳,而後也沒什麼驚訝了,他脾氣本身就很大。
回到家裡,蘇霆婷和蘇霆安都在,蘇霆婷見到艾可打開門,立刻緊張的上去抓住胳膊問,“還有沒有什麼麻煩?到底是怎麼回事?”
艾可抿着脣換鞋子,然後坐到沙發上,蘇霆婷和蘇霆安坐在茶几上,一起盯着沙發上的艾可,“說啊,急死人了。如果有麻煩,要不要我哥幫你找找人呢?”
“不用了。”艾可聲音很輕,“已經解決了,如果錢寧那方沒人惡意找麻煩,我不會吃官司的,一切等她醒了看看什麼樣子吧,而且,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雖然有時候問心無愧這四個字挺無力的,但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那就好了。”蘇霆婷舒了一口氣,緊張的情緒卸下。
蘇霆安注意到艾可臉上的一片紅,但是被一側頭髮遮住了,蘇霆安沒有問,只是眼中有對她的擔憂,她,在他眼中,不適合摻進那種人的人生中,她不是可以應付那麼多的女孩。
艾可的頭髮一直在散着遮擋臉傷,索性並不是很長的頭髮,不會礙事,洗了澡後,蘇霆婷在客廳推着箱子,“這些都是你在國外帶回來的,我翻了翻,就是一些書和雜物,你看看哪些要留着,要挪一下,因爲放鋼琴會很擠。”
艾可和蘇霆婷將箱子挪到了她的臥室,晚上看完幾頁書,便想起整理那個箱子,打開,裡面有些東西她都已經忘記了,這會兒看到倒是覺得很新鮮,翻着翻着,手碰到了一盤錄像帶,手指顫了顫,腦海中是勒東昊在高中時對她微笑的帥氣樣子,她深呼吸坐在地板上,將錄像帶拿出來,那盤錄像帶在手中攥了許久許久,她皺緊了眉頭扔進紙簍裡,坐在那裡看着紙簍裡的東西怔了幾分鐘,又起身撿了出來,攥在手中,放進*頭的抽屜中。
關了燈,臥室內靜悄悄,一個人抱着膝坐在*角里,淚水縱使怎樣強忍,都忍不住,只有清冷的月光相伴着輕微的抽泣聲。
第二天清晨,添添剛醒來就看到坐在*邊上的廖芝,添添揉着疼痛的頭嚇了一跳。
“媽——你幹什麼?”添添坐起身,小臉蒼白。
廖芝知道昨天的一切,急急地說道,“還好有驚無險,那張協議呢?在哪裡?”
添添看着廖芝,將手伸進枕頭底下,拿出那張協議,廖芝搶過去,“太危險了,雖然憑艾可那丫頭做不出什麼大文章來,可是也得防着,什麼事情都經不起調查,要是修知道,我們就完了,我們的一切就都沒有了。”
添添皺眉,她又怎麼不知道呢,如果不是知道這個的嚴重性,她也不會失手推了一下錢寧,如今錢寧昏迷着,還不知道醒來後要怎麼辦,索性沒有大問題,她才能喘口氣。
吃早餐的時候,廖芝盛了一碗粥放在添添面前,說道,“昨天在警局爲什麼要幫她說話?你是傻了嗎?如果你不幫她說話,事情就不是這樣!在所有矛頭都指向她的時候,竟然是你伸手救了她一把!沒人看到當時的情況,那棟樓的監控你竇阿姨派人毀掉了,我希望你主動去揭發她,就說……是她推下去的!”
“姐她沒有做!媽媽!法律是……”添添說道。
“是什麼?誰敢說法律是完全公正的?”廖芝的眼神凌厲起來。
添添艱難的嚥下去一口米粥,皺眉哭腔的對廖芝說道,“媽媽怎麼會有這麼狠的心腸?姐她做錯什麼了?哥喜歡她也不是他能左右的不是嗎?我處處阻攔她和哥在一起那些小手段,和這樣陷害姐可能坐牢,那是兩回事!如果姐去坐牢了,姐的孩子怎麼辦?姐已經夠可憐了!爸爸還沒來得及見一面就死去,死亡撫卹金也沒有得到一分,我想姐在國外那五年多的日子也不好過,媽——不要對姐太過分了!”
添添苦楚地看着廖芝,然後放下勺子,跑上了樓。做人,可以在氣憤的時候打任何人一巴掌,卻千萬不要隨意的去捅誰一刀子,那是罪孽深重的。
添添看着凌亂的被子,趴在被子上面痛苦的咬着手指,淚水已經流了出來,要放棄嗎?紀典修這個男人似乎真的很喜歡姐,自己還有機會嗎,好像很難很難,可是放棄,同樣好難好難……
廖芝一個人在樓下吃着早餐,思來想去,還是不能這樣罷休,她放下筷子走上樓,敲開添添的臥室門。
添添坐到*上,“媽媽還有什麼事?”
“那個孩子……”廖芝挑眉,“你姐的那個孩子,調查的怎麼樣了?我不是讓你盯緊了麼。孩子的來歷還不清楚嗎?”
添添看着自己的媽媽,媽媽要做什麼?
她不敢說出真話,如果對媽媽說,那個孩子是姐五年前懷的紀典修的,那麼以媽媽這個迫切希望紀典修這個男人變成自己女婿的心理,會傷害到姐的孩子的。
添添搖了搖頭,“還在調查呢,五年前那麼久的事情,當然是要等一段時間纔有結果。”
添添想着最近一切很亂很亂的事情,痛苦的擡起頭,哽咽着說道,“媽,我想放棄了,真的很難很累,我和哥也許沒有那種緣分的,我們放棄了好不好?”她忘不了昨天錢寧摔下去的模樣,用計謀得到的東西不可恥,比的是誰更高明,可是,一旦傷到人,甚至像媽媽說的那樣,要把姐送進監獄,她打死都不會做,良心怎麼過的去?
廖芝驚訝的挑眉,添添這孩子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收回你幼稚的話,我是在給你找未來結婚對象,錯過了紀典修你再也找不到第二個,考慮清楚到底要不要按照媽媽說的去做,這是一個徹底讓她離開修那孩子的機會!等了這麼多年,說放棄就放棄,這像話嗎!”廖芝摔上添添臥室的房門,走下樓去。
添添深呼吸着,雙手捂着小臉。
雷斯特內,艾可來了之後就被欣欣和典點帶到了天台上。
欣欣在叉腰數落竇敏的過分,怨聲滿天。
典點則是給艾可擦藥,有些無奈的說道,“我替我媽咪跟你道歉,我媽咪和爹地門當戶對,爹地在媽咪生下哥的那一年,暗地裡就有了*,是東昊哥的媽媽,東昊哥的媽媽沒有錢,是一個帶着滿月了的東昊哥的單親媽咪,人怎麼樣我不說了,是屬於那種不會插手自己老公生意,只懂照顧老公孩子和家裡的女人,所以爹地很喜歡,媽咪離婚的時候,媽咪才二十幾歲,媽咪幾年後又生下了我,以爲和爹地可以復婚,可是沒有,爹地娶了那個男人,媽咪她很堅強的挺過來這麼多年,她希望自己的兒子要超過東昊哥,不管事業或者家庭。”
艾可想到昨天紀典修的話,紀典修話不多,但是昨天跟竇敏說了那麼多,竇敏在乎自己兒子的婚姻對象,卻被自己的兒子在外人面前那樣否定,想必很生氣,艾可對典點說了一句,“你哥的脾氣,挺壞的,不過看得出,他也很不想頂撞你媽媽。”
“可是哥他喜歡你,是你讓哥有了那種煩惱,哥和媽咪這種戰爭,一直在心裡,哥心疼媽咪所以從來不說出口,現在,哥是因爲不想你在他人生中只扮演着一個小配角,所以他那樣對媽咪說了,如果你拒絕哥的心意,那麼就不只是我媽咪心裡有傷,你還讓對你瘋狂的哥那顆心,也帶着傷了。”典點說完,微笑着看艾可臉上的藥水,收起藥瓶子。
艾可緩緩站起身,手指蜷着放在涼涼的嘴邊,眼睛望向偌大的雷斯特,事已至此,要怎麼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