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離開容府去狼橋不久,保安隊長陳安就來向容漢山報告青蛇谷死了十五個土匪,並祥細報告了青蛇谷發生的情況。容漢山聽了陳安對土匪傷口的描述後,整個心就懸了起來。他推測這事是三郎乾的,一刀封喉的刀法只有日本武士纔有的刀法。看來,三郎回日本後也拜了日本武道士爲師,以三郎的資質,也許他的武功已經達到了非常高的境界了。想到這裡,他的心就一陣陣抽搐並且疼痛起來。容漢山這時才意識到,當年收三郎爲徙,也許根本就是個錯誤。
晚上,容漢山躺在牀上碾轉反側睡不着,白雪梅也睡不着,夫妻倆人被三郎的突然到來撓得心神不安。
白雪梅終於忍不住了,坐起來說:“哎,你說這個時候三郎怎麼突然來了。前天日本人剛剛佔領了新州,他就突然來看我們了,這很奇怪呀。”
漢山嘆道:“如果我沒估計錯,三郎他是隨日本軍隊過來的,三郎現在是日本軍人了。”
白雪梅:“那怎麼辦,我們還能象以前一樣嗎?”
漢山:“能怎麼辦?兩國交戰,這不是孩子的錯呀。”
白雪梅:“三郎是個善良懂事理的孩子。真是無辜呀,讓孩子們捲進這場戰爭。”說着白雪梅抹起淚來,容漢山也重重地嘆着氣。
二人從牀上下來,從窗口上向三郎的房間看去,三郎的房間還亮着燈,看得見三郎坐的筆直的身影。
白雪梅流着淚說:“漢山,三郎一到中國就來看我們了,這說明他心裡有我們哪。我們要好好對待他才行,就象以前一樣,三郎也是我們的孩子。”
漢山在心裡說:“是的,三郎也是我們的孩子。”
白雪梅:“三郎和小蝶從小青梅竹馬,兩人感情那麼好。三郎從日本千里迢迢的帶櫻花露給小蝶,足見他對小蝶的真心呀。如果不是這個亂世時期,我們可能要很快地給他們辦喜事了。”
漢山口氣堅決地說:“不,小蝶不會嫁給三郎的。”
白雪梅聽了有些驚訝:“爲什麼?你不是一直希望三郎能成爲容家的人嗎?”
漢山:“是,那是以前的想法,但現在情形不同了。”
白雪梅:“有什麼不同?
漢山:兩國交戰,日本是侵略者,你說,這婚還怎麼結。”
白雪梅:“戰爭不是孩子們的錯。日本人也有好人,我不認爲有什麼不妥。”
漢山:“你們女人呀,就是感情用事。你想,現在是什麼情形,日本人打到我們家門口來了,日本是個小國家,人口不多,也許所有的青壯男丁都免不了服軍役。唉!三郎現在是什麼身份還不知道呢,也許三郎是日本軍人了,也就是日本鬼子了,你說我容漢山能把我的女兒嫁給一個日本鬼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