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萬柔紗在場的話非得吐血身亡不可,失了色相換來一筆錢,這和青樓女子有什麼不同?這事情一傳出去,萬柔紗這輩子就別想再嫁人了。
“王爺,如果萬丞相不收怎麼辦?”那部衆心細地問了一句,萬川是個好面子的人,絕對不會手下這筆侮辱的。
“那你們就分了,拿去喝酒,別拿摻了水的女兒紅出來丟人現眼。”無傾鄙視了這些部衆一眼,看看他們在府裡喝的酒水,搞不好讓別人以爲她這個富甲天下的墨焰閣閣主壓榨屬下。
“謝王爺!”部衆們表面上感動得淚流滿面,心裡卻是苦水直冒。哪有一個家僕能喝上十年八年的女兒紅的?他們不就是爲了把角色扮演好嘛!爲了閣主大人,他們容易麼!
“師傅,徒兒也要零花錢!”凌之鴻插了一腳進來。敗家!實在是太敗家了!什麼一擲千金,什麼散盡家財,在無傾面前算個屁啊!
“嗯,”無傾瞄了凌之鴻一眼,面無表情。在凌之鴻以爲自己哪根筋不對又得罪了她的時候,無傾突然揚眉一笑,“二貨,等會跟師傅過來。”
凌之鴻瞪眼,有些難以置信。他家難伺候的師傅大人笑了?對他笑了!不帶一點算計地笑了!好兆頭啊!
完全不知道是因爲那句“強上”才讓無傾心情舒暢的凌二貨咧着嘴角傻傻地笑開了……
看着無傾就要領着被調教成傻缺的凌之鴻離開,凰隱終於緩緩地開了口:“小傾兒,你就這樣要走了麼?”
“不走,留下來什麼?”無傾腳步一頓,朝凰隱粲然一笑,“本王的早飯在向我招手,不走,你難道讓本王拿你當早飯吃下去,嗯?”
一句話說得曖昧至極,“吃”的音節繞上了幾分纏綿的味道,三句話離不了調戲。
“那也未嘗不可。”凰隱答得意味深長,薄脣微抿,脣角上揚,那弧度清透至極。
“那麼,國師大人希望本王怎麼下口?”腳下一動,無傾已經滑到凰隱身邊,蔥蘢的長指挑起凰隱的下巴,朱潤瑩潤,貼在他面頰邊吹了一口氣。
長得那麼禍害老在她面前晃,她不動動手怎麼對得起自己?
“師傅?”凌之鴻石化,師傅她老人家這是在做什麼?什麼時候跟如同雲霧般清冽的伏影國師有一腿了?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墨焰閣部衆偷偷地笑着,臉上卻正經八百地叨唸,動作迅速地把凌二貨這個名牌電燈泡給打包帶走,順便把門給帶上。
“小傾兒,你不是說要陰陽調和麼?”凰隱握上無傾的手,輕輕一拉,將她擁進懷裡,拇指曖昧地在她的脣上摩擦着。小妖孽招惹完了就想走,是不是太急了點?
無傾動了動身子想要掙脫開來,但凰隱的手臂卻箍地更緊。知道自己反正打不過他,她也不白費力氣,只是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着,反正又不是沒讓凰隱抱過,跟個肉墊子沒差。
習慣是一件害人不淺的東西,今天你被抱着抱着習慣了,明天說不定你被親着親着也習慣了……
難得的見無傾什麼反應都沒有,凰隱不由得戲謔道:“小無傾,你就不怕我吃了你?”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個正常的男子。
無傾瞟了凰隱一眼,跟看白癡似的看着他,拋了一句:“本座又不是男的,怕什麼?”
凰隱一哽,他差點忘了,自己在這小妖孽眼裡就是一個實打實的斷袖!
這小妖孽敢真的肆無忌憚,就是因爲他是“斷袖”?敢這麼亂來,就是因爲他是“斷袖”?任由着他親近,就是因爲他是“斷袖”?
不知爲何,一縷很不束縛的感覺涌上凰隱心頭。眸中暗潮涌動之下,一股冷冽的氣息迸發而出。突然間,他的眸光變得危險起來。
身邊冷氣侵襲,一身懶散的無傾呼吸一滯。
殺氣,這是殺氣!
擡起頭,預料之中的,她撞入了凰隱那雙深不見底的墨瞳,一如第一次見到他時,他笑意滿盈中埋藏着的冰冷,深不可測。
曾經在初見的那一瞥中,她就知道凰隱這個人很危險,清潤不過是浮在表面上的美好的幻象。事實上,凰隱的冷戾根本不下於她!
說變臉就變臉,天知道這禍害在抽什麼風!
無傾抽身就要離開,省得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只是,她的動作未完,耳邊便涌來凰隱低啞的輕語:“小傾兒,你會後悔的。”
話音未落,無傾已經被扯回了凰隱的懷中,不容她反應過來,脣上已經壓下了一雙溼熱,攫住她柔軟的雙脣。
“喂……!”不同於前幾次的蜻蜓點水,無傾的脣被輾轉吮吸,帶來一陣陣微疼。
“禍害,你發什麼……唔!”無傾張口就要呵斥這個不知哪根筋不對的傢伙,但就在她啓脣的一瞬間,凰隱長舌直入,捲走她的呼吸,未出口的話語支離破碎。
無傾身軀一顫,凰隱的舌掃過她口中的每一個角落,撩撥起她的舌,迫使她一同起舞。
“恩……”錯綜複雜陌生的紊流體內肆虐,無傾的思緒有些模糊,半清醒之間,她突然有些後悔,如果以前別嫌棄那麼多,找個人親親,對上凰隱是不是就不會這麼被動了?
凰隱一直直視着無傾,看到她迷離的眸子裡有那麼幾絲的飄忽,他就知道這妖孽又走神了。
眸色晦暗不明之間,凰隱突然加劇侵略的速度,無傾殘剩的那麼一點清醒也飛了,無意識間,她的手攀緊了凰隱。
眼底掠過一絲笑意,凰隱卻沒有放鬆,一手緩緩撫上無傾的背,指尖一點點滑過她優美的輪廓。
無傾身體一僵,突如其來的刺激讓她清醒了不少。她眯了眯眼睛,環在凰隱背後的手滑到了他的脖頸,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凰隱沒有理會,手徑自在無傾腰間撫動,脣間的動作更是肆意。
無傾氣息一沉,術力凝聚指尖,幽暗的色澤刺破凰隱那令女子也爲之豔羨的皮膚,淺紅絲絲滲出。
淡淡的血腥味讓凰隱不得不停下動作,他很清楚,雖然無傾總是懶散掉線,但骨子裡的戾氣不輸於他分毫,如果把她逼急了,她可不會因爲自己曾經救過她而下不了手!
不過……逼急了?他逼她什麼?
凰隱自己愣了愣。
趁着這個空當,無傾長長地吸了口氣,見眼前之人難得露了呆相,也不管剛剛他的戾氣從何而來,她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傻成這樣,難道你這斷袖真的被本座迷住了?”
潛意識中,無傾知道凰隱不會傷害她,所以即使凰隱殺氣迸射她也未曾擔心過,即使她不知道這份安心從何而來。
迷住了?凰隱有些不解,不論是甦醒前那段記憶有些模糊的日子,還是醒來後的如今,他從未有過情,更未打算動過情,怎麼會被迷住了呢?
“恩?真的傻了?”見凰隱沒反應,本想好好治治這個三番五次抱着她啃的禍害的無傾皺了皺眉頭。
先是莫名其妙地殺氣大發,然後是滿面遲頓,這個禍害不會是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吧?她的寒毒還要靠他呢!
“真瘋了也別抱着我不撒手,本座肚子餓了。”寒毒是小事,肚子纔是大事!沒聽見她的胃在很不雅觀地抗議麼。
“先鬆手,本座給你找個小倌,嗯,很漂亮的小倌。”當然,她會很有良心地還他一個如意抱枕。
聞言,凰隱眉間微蹙。她以爲他是誰都會抱的麼?除了這小妖孽,他一向……
猛然間,凰隱呼吸一促。除了她,他從未主動親近過別人,更別說摟摟抱抱和親吻了,這意味着什麼?
凰隱從來不是笨人,以前捉摸不清,忽明忽暗的感覺在此刻明朗起來。
他喜歡無傾!喜歡這個喜怒無常的妖孽!否則,他又怎麼會因爲意識到她是把自己當成了斷袖才親近自己的事情而情緒失控,暴露了他隱藏得很好的另一面?
看到愣着的凰隱毫無徵兆地輕笑起來,無傾哀嘆:“完了完了,真的出毛病了……”
典型的只懂得說別人,不懂得檢討自己,她那思維的跳躍和某些時候的一鳴驚人更讓人崩潰。
“小傾兒,生氣了?”凰隱伸手摸着她紅腫的脣瓣,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生氣什麼?本座真的餓了!”某人無限強調她那正在受苦受難的肚子。又不是沒親過,她生什麼氣?生氣了就有用?有用的話這禍害還能活着站在這?
當然,無傾不知道凰隱是爲他無意識的遷怒而悔過,不過就算她知道了,也不會當回事。畢竟,這傢伙完全是個滿口說自己惜命卻從來不把危險當回事的貨色,又怎麼會因爲這點小事而掛心?
“小傾兒,我……”凰隱動了動口,正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如果他現在明說自己的心意,小妖孽會有什麼反應?
無傾奇怪地看了凰隱一眼,問道:“禍害,你有難言之隱?”
難言之隱?
算是吧。凰隱點了點頭。
“事情很難以啓齒?”無傾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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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霖天的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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