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賞完宮天闕變臉的全程,惡趣味得到了很好的滿足,無傾終於滿意了。伸手揚着摺扇敲了這貨一把,她擺出一副長輩臉諄諄教導:“唔,知錯能改就是好傻子。”
……
宮天闕哪裡還顧得無傾說他傻,只要這小祖宗別再衣冠禽獸地虐上他一頓,他就謝天謝地了。
如宮天闕所願,無傾這次倒是真的不打算折騰他。當然,不是因爲這妖孽被狗當了宵夜的良心再世重生了,她只是怕一下子太過猛會把這麼一個可愛的傢伙嚇跑。隱世家族的地盤她連條毛都找不到,要是這貨跑了,她上哪找人逗去?
“傻貨,拿來吧。”於是乎,話題一轉,無傾就朝宮天闕伸出了手,一句話說得沒頭沒尾。
“啊?哦!”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或許還會滿臉問號的幹瞪着無傾,但對於思緒飄忽地跟這妖孽有的一拼的宮天闕的話,這句話實在是太好理解了。
宮天闕可沒忘記擂臺上無傾通過精神傳音跟他說的話,她讓他打上一拳,然後自己要爲她辦一件事。雖然那一拳打得有點莫名其妙,但秉着做人要厚道的祖訓,宮天闕完好無缺地把回魂草給無傾拿到了手。
繼凰隱之後,第二個能跟得上無傾腦電波的人——橫空出世!
巴不得無傾馬上忘了他剛剛那一番豪言壯語,宮天闕立馬就在自己的儲物戒指裡翻找起來。很快,一個錦盒便憑空出現了在他手上。
“小兄弟,給!”看都沒看錦盒一眼,這件令無數人爲之癡狂的稀世珍寶就被宮天闕跟扔垃圾似的丟了出去。
無傾的眼睛一亮,她伸手解開錦盒的鐵釦,在蓋子掀開的那一剎那,濃郁的靈氣在頃刻間洗染了整個房間。在蓋子完全掀開的那一刻,傳奇級別的靈藥終於完全展現在兩人眼前。
細莖嫩葉,不過是普通藥草的形態,但每一片葉子每一條草莖都因爲過分濃郁的靈氣而生生地通透起來。如同水晶琉璃雕刻而成的莖葉中,無傾可以清晰地看見其中夾雜着靈氣而流轉的翠綠汁液。
不愧是幾乎存在於傳說中讓人趨之若鶩的靈藥!光憑着它這一身的靈毓,即便是直接服用也能帶來意想不到的功效,何況是經過藥師提煉?
穩了穩心神,無傾合上蓋子。錦盒是專門爲儲存靈藥而打造,可以避免靈氣的流失。而且錦盒敞開太久,靈氣一旦四下溢出,難免引來覬覦之徒。
無傾的嘴角彎了彎,灼灼的異色瞳燦如夏花。
第一味藥材終於到手了,而以凰隱的性格,他這次回來定然不會空手而歸。也就是說,禁魂丹解藥所需的材料已經集齊了一半,她解開寒毒的那一天,指日可待!
“小兄弟,那東西是啥?”看着那收斂了所有靈氣的錦盒,宮天闕的俊容漫上了難掩好奇的神色。他自認在宮氏家族裡看遍了天底下的寶貝,卻從來沒見過、甚至是在家族的藏書庫裡聽說過無傾手中這東西的介紹。
“是回魂草。”無傾並不打算隱瞞宮天闕,直截了當地就把回魂草的老底給丟了出來。
“哦,原來是回魂草啊……什麼?!你說它是回魂草?!就是那個有起死回生之效,無限提高術師潛力和修爲的回魂草?!”宮天闕點了點頭,下一秒,他突然大驚失色地高呼起來。
回魂草這樣東西沒有人見過,卻不代表沒有人沒聽說過,饒是被靈草丹藥灌着長大的宮天闕也被這大名給嚇了一跳。
“小兄弟,大哥我後悔了,早知道我就不答應你了!”宮天闕那叫一個肉疼,回魂草啊!那可是回魂草啊!天底下無數強者夢寐以求的靈藥,竟然讓他一個口頭之約就送了出去!他敢不敢再敗家一點?
宮天闕哭喪着一張俊臉苦逼無限地瞅着無傾,那一拳揍得莫名其妙,來傾王府還被一個變態給修理了一頓,回魂草也給了無傾,他這次算是虧大了!
無傾忍俊不禁,語裡行間有着說不出的幸災樂禍:“傻貨,現在才後悔,晚了吶!”
她承認自己陰了宮天闕一把,沒告訴他這所謂的戰利品是什麼。畢竟當時她對這貨還不瞭解,面對一個陌生人,提高警惕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後來嘛,這點小警惕也在見到滿院子抱頭鼠竄的傻貨之後徹底煙消雲散了。而且,宮天闕雖然嘴上說着後悔委屈,但那雙清澈的眸瞳中哪裡有半分貪婪?
面對天下至寶還能保持這樣的心性,這個朋友她媚無傾交下了!
“傾少,太子殿下的馬車到了,請您去東宮一聚。”細心的黛焰站在門口,等無傾和宮天闕一番話完畢之後,這才柔柔地出聲。
自從把朝堂上那羣心術不正的奸臣清理一通,媚言歌便大大咧咧地把車架往傾王府派,太子殿下和一字並肩王不和的流言不攻而破,被陰了一把關在天牢裡嚴刑拷打的罪臣們欲哭無淚。
無傾瞟了剛上中天的驕陽一眼,有些詫異地嘀咕了一句:“今天怎麼這麼早?”
媚言歌一般都是在日已西斜的時候纔來找她瞎混,畢竟他是儲君,每日的早朝決不可缺席。至於無傾這個一字並肩王……
“父皇正值壯年,皇兄爲治國奇才,本王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她腦子又沒病,幹嘛要天未亮就苦逼兮兮地跑去聽那羣老臣子唸叨?
於是乎,在太子殿下一臉的幽怨之下,愛女心切的老皇帝昧着良心下了旨——皇兒爲國操勞,早朝就免了吧!
女兒是拿來寵的,兒子是拿來勞役的,這叫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上完了早朝,媚言歌還要開始批奏摺,並接受各種皇朝繼承人的訓練,一番折騰下來太陽也快下山了,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能騰出時間來找無傾廝混。
不過,無傾倒也沒怎麼在意。心安理得地把宮天闕丟在王府裡,她起身便要應邀而去。反正媚言歌這風騷也不是個安分的主,偷懶這事情他絕對幹得出來。
“黛美人,流卻寶寶回來了麼?”登上馬車的那一刻,無傾的動作突然頓了頓,順口問道。
“回傾少,流卻少爺還沒回府,不過有藍焰作陪,傾少就放心吧。”黛焰答着,擂臺賽散了之後,木流卻並沒有立刻回王府,意興一起,他便上了街。
“由着他吧,估計這幾天他也悶壞了。”無傾搖頭淡笑,畢竟乖寶寶只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正是好動的時刻。以他的身份在木氏家族必然沒有外出的機會,現在就讓他過過癮吧。
囑咐黛焰多注意乖寶寶的安全,無傾便上了馬車。
目送着無傾離去,直至馬車已經完全消失在視野中,黛焰這才轉身回王府。她不但負責照顧無傾起居,還掌管着王府大大小小的事務,日子不比在墨焰閣悠閒。
只是,無傾沒有料到,在她走了之後異變突生。
“小黛!不好了!小黛!”在黛焰踏入大門的那一瞬間耳後便傳來倉惶的女音,在黛焰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抹藍色已經滑到她面前,拽着她的雙手急急忙忙地叫道,“小黛!快告訴主子,流卻公子出事了!”
“什麼?”黛焰腦袋一懵,向來平柔的嗓音有了起伏。
“流卻公子被擄走了!”喘了口氣,藍焰急不可待地把事情的大概說了出來,“流卻少爺在給主子挑衣料的時候突然來了幾個黑衣人,我在他們手下只過了一招,流卻少爺就不見了!”
“黑衣人?”黛焰皺了皺眉頭,光憑着幾句話便把事情分析了個大概。
木氏家族被滅,半隱家族的另外幾個正處於墨焰閣嚴密的監控下,一有風吹草動就會被她們發現。而以前木流卻被關在家族裡,沒有任何機會得罪其他人,那麼這些人必定是衝着無傾來的!
“他們的氣息很詭異,不會是五系中的任何一系。他們的實力很強,我已經派了人去搜尋。小黛,你先把這件事告訴主子,再做定奪。”急性子的藍焰一邊說一邊扯着黛焰就往無傾的主院走去,出了這種事,她要是耽誤着不告訴無傾,這個見色忘屬下的主子非把她給劈了不可。
“傾少不在,她去東宮了。”拉住急躁的藍焰,黛焰說着,臉色也不太好看,“傾少纔剛剛走,快去追。”
她剛剛纔答應了無傾要好好保護木流卻,這轉眼間卻出了事。她們的主子可是把乖寶寶捧在手心寵着,就算事情他們可以自己解決,也絕對要把原委彙報給她。
“那還不快走!”藍焰吼了一句,扯着黛焰便掠出了王府。無傾到了東宮肯定是去喝酒,要是讓她喝了個酩酊大醉,那她們還彙報個屁啊!
但是,在放出精神力搜尋的那一霎,藍焰和黛焰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無傾的氣息消失了!
不僅僅是在王府和皇宮一帶,兩大護法的精神力擴散到整個媚都,搜遍了每一個角落,她們也沒有捕捉到無傾一絲半點的蹤跡。
------題外話------
猜猜將要出來的炮灰是誰?這個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