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不好了,她,她出血了!”
流螢見到突然從那婦人下體涌出來的一股鮮血,臉上煞白一片,連那斷着鐵盤子的手都在顫抖。
“就是呀,姑娘,這產前大出血若是止不住,只怕孩子還沒出來,就,就……”
“拿着。”
華淺歌將手中的匕首遞到了那婆子手上,從袖中掏出了兩個瓷瓶,從一個瓶子之中掏出一枚丹藥,用另一個瓶子裡面的液體送入了那婦人乾燥蒼白的嘴脣裡,然後捏了一下她的喉嚨,讓她將那藥丸吞下。
“小姐,你,你給她吃的,是什麼呀?”
“就是,姑娘,你給她吃的是什麼呀,莫不是什麼——”
“胡說,我們小姐是在救人!”流螢雖然不知道小姐給那個婦人吃的是什麼,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小姐給那個人吃的一定是好東西。
可以止血的好東西。
“人蔘雪蓮丸,與參根水。”
華淺歌淡淡的回答了一句,又從袖中拿出了一枚參片,送到了那婦人手中,讓她含在口中。
參片這兩人是認得的,那可是上好的東西,一般尋常人家都是用不起的。
跟別說剛剛她說的那人蔘雪蓮丸與參根水了,那都是價值連城的貴重之物,穩婆不可置信的看着華淺歌,看着看着,臉上原本還帶着的懷疑神色一下子褪去,轉變而成的是恭敬與欽佩。
對於一個陌生人能夠做到如此傾囊相助,這位姑娘的氣度非凡,一定不是凡俗之人。
果然,在人蔘雪蓮丸服下之後,那婦人的大出血被止住了不說,連她臉上也逐漸回了些血色。
“姑娘,接下來……”
“刀子。”
華淺歌從那婆子手中接過匕首,穩重且又輕的了,一刀子落在了那婦人的小腹之上,然後再是一刀,便可見血肉翻飛只見已經有兩個血肉模糊的嬰孩在蠕動了。
將那刀子遞到那婆子手上,華淺歌伸手,徑直的往那孩子所在之處抓去。
站在邊上的兩人都看得傻了眼。
明明很恐怖的畫面,但是她
們卻都沒有回過臉去。
“還愣着幹什麼,剪刀!”
華淺歌說話之間,已將抓住了一個嬰孩的小腳,將他倒掛着提起,拍了拍他的背後,從流螢手中拿過見到,咔嚓一刀就剪掉了那孩子身上的臍帶。
也就是在下一秒,那孩子發出了響亮的哭聲。
穩婆將那孩子接過,華淺歌又將另外一個孩子拎了出來,同樣的方法,那孩子不過片刻也發出了洪亮的哭聲。
一男一女兩個嬰孩,皆是長得白白胖胖的。
穩婆見到兩個血糊糊的孩子,激動得幾乎不知道該怎麼抱的好,虧得流螢上前幫襯纔將兩個孩子洗好,用小被子給裹好。
而這邊,華淺歌已經將那婦人體中的污穢之物全都取出來了,在那之後,她再從自己的布包之中拿出一枚金針,將那細細的羊腸傳入金針,消毒之後,很是仔細的將那婦人小腹上的傷口縫了起來。
一針一針的穿入皮肉,看得一邊的穩婆頭皮一陣發麻。
只是華淺歌這動作行雲流水,所透露出的叫人信服的力度也是不小的。
這個女子,真是個奇女子。
同時她也在她身上看到了某個至高之位纔有的仁愛與冷酷。
兩者並存卻不矛盾,想必也只有在這個女子身上纔能有這樣的現象了吧,穩婆心想。
穩婆與流螢一手抱着一個嬰孩,對視一眼之後,皆是會心一笑。
一個是笑婦人與孩子終於得救了。
而另一個是在爲自己小姐越來越厲害了而感到了由衷得高興。
很快的,白酒的力度過去了,那婦人也半醉半醒,紅撲撲的揚起一張臉,嘶啞着聲音的喚了兩句之後,穩婆與流螢急忙將手中的孩子抱上去給她看看。
見到兩個孩子都平安誕生,婦人喜極而泣,竟要下牀給華淺歌行禮跪拜,但是卻被華淺歌攔住了。
“你的傷口才剛剛縫好,切記,五日之內,不要亂動,不可吃腥葷燥辣,也不可喝冷水,傷口不可碰生水,這個金瘡藥你拿着,每日三次塗抹,五日之後腹上傷疤結疤之後便不用塗了。”華淺歌說完,從袖中掏出一盒上好的金瘡藥遞到了
婦人手中。
隨即,看了流螢一眼。
流螢會意,將孩子交給穩婆之後起身跟着華淺歌一起離開。
見到兩人走出敞篷,等在外面的精瘦男子早就心急如焚了,看了華淺歌一眼,沒說謝謝,只是徑直的往帳篷之中走去。
在見到自家夫人肚子上那條兩指長的傷疤的時候,他的眼中劃過了一絲深意,幾乎掩蓋過了一下得了雙子的喜悅。
帳篷之外,華淺歌成功的替婦人接生了,並且還是用的一種全新的方法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早先賭局那一大半賭華淺歌要失敗的人輸了大把的銀子,心中不憤,更是要華淺歌說明白所用的方法,不然不讓她走。
一下子,支持與反對的人都湊一堆,喧鬧得幾乎打了起來。
而就是在這樣的喧鬧之中,危險的殺機也在人羣之中蔓延開去。
“啊!”
“啊,殺人啦,殺人啦!快來人呀,殺人啦!”
不知道是從哪邊最先傳來的一聲慘叫,而後,人羣開始惶恐的擁擠了起來。
有一羣黑衣人正在人羣之中快速的飛躍奔走。
他們手中的利刃所過之處,便有人在那刀下流血倒下。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尖叫着往四面奔走而去。
華淺歌站在人羣中,鎖定了一個正對着她而來的黑衣人,便在那黑衣人對着她飛奔而來的時候,她也一個躍身,對着他飛去。
兩道身影的碰撞,卻在最後要碰到的時候,華淺歌一個閃身,伸手兩指夾住那黑衣人手中的長劍的利刃,在空中一個騰空翻越——
——砰!
利刃被她兩指的力量生生掰斷,而便是在下一秒,她兩指只見的利刃斷劍已經從那黑衣人身後沒入了他的喉骨氣管。
噗!
再將利刃抽出,用那死去倒下的黑衣人作爲踏腳,華淺歌飛向另外一個向她攻擊而來的黑衣人。
手中利刃飛出,用極快的速度穿透了三人的身體。
血肉撕碎的聲音,已經十分安靜。
“啊!小姐,小心!”
一邊,流螢爆發出了十分絕望的叫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