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漣漪的這病來的突然,所以要想快點好起來,休息就很必要,於是她很榮幸地在季幽冥的住處住下了。
這對幕漣漪來說可能不算什麼,但是對於幽洺宮裡的人來說,那意義就不同了,很多人都在推測這宮主是不是對幕漣漪動真格的了?
相對於竹苑外的熱火朝天,此時躺在牀上養病的幕漣漪則苦惱這另一件事情。
那就是這兩天季幽冥對於她的態度,似乎,好像有點好的過頭了,讓她的小心臟忍不住突突的忐忑不安。
連着在牀上躺了兩天,幕漣漪感覺這骨頭都要躺酥掉了,但是這季幽冥就是不肯,堂堂的宮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的跟個主婦似得囉嗦。
幕漣漪在牀上胡思亂想着,現在也就她一個人,看着窗外的明媚陽光,這天氣應該是不錯吧!
幕漣漪望着窗外好一會兒後終於沒有能忍住,披着外套起身了,只是纔剛打開房門,就看着門口站着兩個丫鬢。
“幕小姐,你不能起來,還是回去休息吧!”
“是啊,這外面風大。”
然後在幕漣漪還沒有搞清楚的時候,這人又被請了回去。
當幕漣漪又躺在牀上時,她忍不住粗魯的罵了句。“哇靠!”敢情這季幽冥要把她軟禁起來啊!
幕漣漪這火氣還沒有消除,這個時候,門被打開了,那走進來的一臉笑意的男人,讓人怎麼看怎麼惱火。
季幽冥沒有理會幕漣漪那一臉的不鬱,將端着的藥放在旁邊這纔開口,“門口的丫鬢說你想要出去?這病還沒有好,你不能出去的,不是告訴你了嗎?這外面風大,你這病不能吹風,要是沒有好,吹風下又復發了要怎麼辦呢?”
季幽冥絮絮叨叨地說着,這樣關心的話要是其他人說着,那還好,可是這話出自他之口,幕漣漪顯得驚訝不已,她看着他,良久才問道:“季幽冥,你沒事吧!還是你也病了?”
幕漣漪的話顯然讓對方很是不解,他皺着眉頭想她說的話。“什麼?”
“我說你幹嘛突然對我這麼好,又是端水送藥,噓寒問暖的,我告訴你,千萬不要對我這麼好,小心我哪天愛上你,纏着你,你就完蛋了。”
幕漣漪玩笑似得說着,她也就是想佔他點便宜才這麼一說,卻不知道自己的話正中對方的下懷。
季幽冥聽完幕漣漪的話,脣角一勾很是無賴的欺身上前笑着道:“那我真是樂意之至,幕漣漪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我會讓你愛上我的。”
“你就做夢吧!”幕漣漪一把推開男人,冷哼着道,心下不以爲然,她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樣的男人,自己能愛上才叫見鬼。
幕漣漪住在竹苑之後,小志就不好進來,球球無聊的時候只能出去找他玩,但是他又擔心他娘,着實爲難,不過他這個煩惱沒有持續多久,就有人給他解決了,小志被允許也能進竹苑,這樣球球既能看到幕漣漪,又能跟小志一起玩,真是太好了。
小志見到幕漣漪的時候,突然就朝着幕漣漪給跪下了,這讓幕漣漪嚇了一跳,讓他起來,他卻很是固執的還是給幕漣漪磕了三個響頭。
“夫人,那天落水的本來該是小志的,是夫人救了小志,讓夫人受累,小志很懺愧,希望夫人不要生小志的氣
。”那張還算幼稚說的卻很誠懇,讓人越發的喜歡。
“這不關你的事,都是球球,要不是他調皮,哪裡會這樣,球球你以後一定不能那樣了。”
兩個小鬼很認真的聽了幕漣漪的訓話之後,開心的玩去了。
竹苑雖然是季幽冥單獨居住的地方,但是並不是其他要舒適到哪裡到哪裡去,但是這個地方很安靜,非常的安靜,房子前的那片竹林似乎把所有的一切都阻隔在外面了似得,呆在這樣的地方,似乎都能把所有的煩惱都忘記。
幕漣漪一直有個習慣,待在安靜的地方,沒有人能吵到她的話,她就會很快睡覺。這會球球他們饒到房子後面去玩了,元香負責看着他們,難得的季幽冥那個最近特別的聒噪的男人也不在,她坐在亭子裡,一下子就給睡覺了。
她做了一個夢,夢到多年前的那個美好的夜晚,韓子墨給她的那溫柔一吻,還有他承諾的要照顧一生一世,夢裡的人是那麼的清晰,讓幕漣漪有種落淚的懷念,子墨,你說的忘記了嗎?你對我的承諾呢?
夢中的那個笑的還是那麼溫潤含蓄,讓人忍不住靠近,再靠近,只是當你真的靠近了,你卻發現,原先所有一切不過是個虛幻的影子。
“漪漪,漪漪,你醒醒,醒醒,漪漪?”
熟悉的呼喚,讓沉浸在睡夢中的幕漣漪猛的驚醒過來,她擡頭的時候,看見的那張臉還是跟夢裡的一模一樣。
“漪漪,你又不聽話了,不是不讓你出來的嗎?”
那樣熟悉的呼喚,讓她有那麼瞬間的錯愕,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懷疑自己在做夢。
“你叫我什麼?”
“漪漪啊,我叫你漪漪,你喜歡嗎?”
男人的笑還是那般,溫暖讓人忍不住靠近,幕漣漪有些困惑的看着眼前的人,內心卻激動無比,她真的不是在做夢嗎?她顫抖着手想要去觸碰,去撫摸,那久違的溫暖,不知道是不是還是記憶中的那樣,只是手還未伸出去,就被人給打斷了。
“爹,你來了啊!”球球興奮的聲音響了起來,然後衝了過來撲進男人的懷抱。
“球球,你是不是又吃多了啊,這麼胖以後可沒有女孩子會喜歡你。”
男人慣有的調侃讓幕漣漪的希望瞬間被感覺一桶冷水給澆滅了,她緩緩放下自己的手,原先還很激動的表情一下子就給冷卻了下來。
她終於記起來,他不是韓子墨,只不過是個有着同樣一張臉的可惡男人。
“漪漪,你說——”
季幽冥的話還沒有說完,只是幕漣漪在聽到漪漪兩個字的時候,臉整個繃緊了。
“不要那麼叫我!”
幕漣漪的聲音透着少有的嚴肅,裡頭透着的不悅更是那麼明顯,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看着突然發脾氣的幕漣漪。
“漪漪——”
這次幕漣漪只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走了,留下幾個人感覺莫名其妙。
第二天的時候,幕漣漪就要求回去漪瀾院,比起竹苑,她更願意住在漪瀾院,至少那裡沒有季幽冥的氣息。
幕漣漪對於季幽冥的冷淡誰都看的出來,就來季幽冥自己都感覺很莫名其妙,他從來什麼事情都勝券在握,唯獨對於幕漣漪他總是
有點搞不清,摸不透。
他看不清自己到底心裡是怎麼想,雖然感覺對幕漣漪有特殊的感覺,但是他不會可笑的以爲自己真的會愛上她,女人對於他更多隻是生活上的一種樂趣,他不會爲這種樂趣把自己陷進去,但是怎麼樣都想得到幕漣漪。
可是他摸不透幕漣漪這個人,她的性格是他見過的所有女人裡面最爲奇怪的一個,她不會因爲他是幽洺宮宮主就對他另眼相看,而他最引以爲傲的外表在她那裡反而更讓她排斥了,金錢,地位,財富,這些在她眼裡根本就引不起半點的興趣。
從來沒有花這麼多時間在一個女人身上,而難得他花了心思,對方居然一點不爲所動,想起最近幕漣漪看到他那冷淡的眼神,冰冷的話語,無不讓他氣結。
“紫衣,你說幕漣漪這兩天是怎麼了,爲什麼見到我都那麼冷冰冰的?”季幽冥很是苦惱,忍不住就脫口而出,這讓站在一旁一直安靜等待的人顯得很是驚訝。
紫衣很是吃驚地看着正一臉懊惱,向她發問的男人,她有些沒有能反應的過來,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居然也有如此煩惱的一天,只是這樣的事情反而讓她很擔心。
“主人——”紫衣正猶豫地要開口,就被季幽冥給打斷了,“算了算了,想必你也不知道,還是不爲難你了。”
季幽冥一個人在那邊想不透,事情也做不下去,乾脆把筆一扔,“紫衣,這些帳,你來看吧!我出去走走。”
然後也不管身後的人願意不願意,自己已經快步離開。
紫衣看着季幽冥那離去的背影,心裡在明白不過他要去的地方,她心裡有些亂,這樣下去要怎麼辦纔好?他們的主人難道真的就這麼陷進去了嗎?
幕漣漪這幾天也很煩惱,自從他們從竹苑搬回來後,每次見到季幽冥,她就顯得焦躁不安,特別是當季幽冥頂着韓子墨一樣的臉叫她漪漪時,她就更加的無所適從,甚至有些緊張。
每次只要季幽冥那樣叫她,她就會忍不住內心狂跳,臉有時候都會忍不住發燙,她這是怎麼了?是真的對他動心了,還是把他當成了子墨了?她內心紛亂,理不清,只能一直冷淡地對待他,才能讓自己好過點,只是這樣長期下去也不是辦法。
她真怕自己真的會接受季幽冥,可是她覺得那樣不僅對不起子墨,也對不起季幽冥,她不能那麼做。
她要怎麼辦?讓她逃走吧!
幕漣漪很是煩躁地想着,因爲心裡有事,所以就顯得心不在焉,以至於她拿茶壺的時候也沒有看清自己是不是拿穩了,然後直接將茶壺給拿了起來,結果手一滑,那茶壺就從手上脫落了。
“小姐,小心啊!”
元香的叫聲這才讓她回神,她這纔看到即將落地的茶壺,那茶壺裡的水是剛燒開的,要是撒到身上,那肯定要被燙傷的。
眼看着這水壺要落地了,就在電光石火間,一雙手從外伸了過來,然後用力的將你茶壺給揮開了。
只聽見砰的一聲,那茶壺摔個粉碎。
幕漣漪看着不遠處的碎片,有點驚魂未定。
“啊爹,你的手燙到了啊!”
幕漣漪隨着聲音轉身,看見季幽冥的手一片通紅,真是燙到了,還燙的不輕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