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的大臣已經來了,穆玦夕認得,昨日在宴會的時候自己也看見過他,是閔王之前還算不錯的朋友,倒也是個深明大義的清官,好似很不願意執行這個任務,但是他只是過來的副手沒有說話的權利。
他好像和旁邊的大人說了幾句話,那大人點點頭,他這才走到閔王的身邊,抓住他的雙手目光十分不捨,卻又徒勞無法。
“秦大人,老夫知道今日一死是了了很多人的願,只是老夫這件錯事影響到了我整個家族,此事愧疚萬分,實在不敢奢求誰的原諒,只想秦大人能夠幫助照顧好玦夕。”
秦大人看着曾經與自己舉杯長談的人這般央求自己,心裡實在狠不下來,他自是知道今日除了行刑閔王之外,還有一個重大的任務,便是將穆玦夕捉拿歸案。他看着老淚縱橫的閔王,只得點點頭,總而言之他會盡一切的努力去幫助他,但是真正的逃不逃得過就是她的命了。
就在此時,四周涌上來如蜂鳥般的禁衛軍,莊嚴威武,讓人不得不收起了之前對於閔王的嘲諷,反而更多的是驚訝,僅僅一個閔王的行刑竟然需要這麼多禁衛軍,實在是無法想象,自然,這是沒有了解其中真相人的想法,而另一些便是坐看戲劇般,他們知道這場上還有一個待宰的羔羊。
聲勢浩大的軍隊猶如一支來自遠古的神奇大軍,目不斜視,就算是沒有了任何的領導一樣能夠戰無不勝,這便是軍隊真正的核心所在,實力也是位居其二。皇上動用這般的軍隊自是有他的道理,連着穆玦夕也有些疑惑,這麼些百姓在,禁衛軍如何識得她?
“主公,我們還是走吧。”朔淵瞥了一眼穆玦夕,僵硬着聲音道。
蒼錦自然知道朔淵的意思,朔淵現在是很不願意淌這趟渾水,蒼錦同樣也是,可就在這時,他的嘴角默默的挑起,拿着扇子的手在衫柄上面轉了一圈,最後停在手腕上面。
“穆小姐,你一個人在的話,怕不怕?”這時的穆玦夕目光還停留在行刑臺上,一聽見蒼錦說話,這才轉過身來靜靜的回了一句“不怕。”
又看向包圍住整個行刑場地的禁衛軍,她的眼中似乎出現了燃燒的火焰,她沒有在怕,而是在堅定的發誓,蒼錦有了一瞬間的驚詫,如果是一個男人見到這麼大的場面是爲了抓自己,不說害怕,一定會有所畏懼,但是對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來說,這絕對不可能是可以用平常心去面對的,蒼錦不信,但是看向她的眼睛,卻真真切切的從她目光中讀出毫無畏懼的神采。
“既然整個閔族都滅了,徒留我一個人在,除了揹負重大的罪名還是更大的現實壓力,這樣下來,倒還不如跟着一起去。”她的目光遊移間又停在了閔王身上。
“皇上不會真的殺了你,既然他說過要放過你,一言九鼎,就算是你現在有再大的罪行,也不至於到死的地步。”
“結果卻是生不如死,皇上雖然這麼說了,但是他若是折磨下去,是生是死便是我自己抉擇了。”
“倒還不如
現在就追隨閔王而去。”蒼錦一臉的心定氣閒。
“但我還想還我一族的公道,就算閔王不是被冤枉的,他的確是有過這樣的心思也是被人利用的,這個人便是我的仇人,若讓我調查出來,我必定手刃此人的項上人頭!”她不會說謊,她從來沒有放棄過對着這件事情的調查熱度,就算是深入虎穴,她也不想放棄!
朔淵對這件事情沒有太大的興趣,翻了一個白眼,剛想踮腳起飛卻被蒼錦用扇子按住了。他立刻表現出很不配合的神情“主公,我們南下不是沒有事情做,趁這些軍隊沒有完全包圍,我們不用在被發現之前就走吧,省的惹來麻煩。”
他們倒是不懼怕已經接近的軍隊,蒼錦是無所謂,但是朔淵很不情願,很不高興被麻煩,反正就算事情發生的再大,對於蒼錦來說還有一個收拾爛攤子的,他從來都是這麼以爲,相當於說,就算是天塌下來,他蒼錦只要往下一蹲就成了,剩下來的便交給朔淵,所以朔淵很倒黴,穆玦夕也不願意麻煩他們,雖然心裡知道他們不會幫助自己,但是對於之前的恩惠她還是很感謝,見蒼錦還是一臉無所謂便道“你們此次來還有急事嗎?這邊應該還有別的門沒有完全鎖上,現在出去還不算晚。”
“你不要我們幫你嗎?”什麼叫你們?明明就是隻有我一個好不好!朔淵頭疼的想,但是畢竟地位擺那兒,他無法反駁。
“不用了,他們找不到我。”
“那如果是那個呢?”她順着蒼錦的目光看去,只見排排站着的禁衛軍後面蹲坐着一隻只警犬般威武的大狗,她驚訝這個時代竟然就已經有人瞭解犬的習性並且用到了找尋事物上面。
蒼錦見她臉色大變,知道她還是有些瞭解犬的厲害。
穆玦夕臉色白了一下,卻在一瞬間又恢復了之前的神色,淡定的對着他說道“你還是走吧,在我的身邊我會牽連你們的。”
“牽連倒算不上,最多是麻煩。”
她不敢相信道“你會幫助我?”
“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
穆玦夕知道自己還不起,而且內心不太願意與蒼錦有太多的交易涉及,但是眼下事情迫急,她顧不上什麼了,只能點點頭道“謝謝你了。”
“午時已到!即刻行刑!”
她慌神的擡起頭,只見眼前凌光一現,刺疼了雙眼,那儈子手舉起手,午時的陽光是一天當中最毒辣的,那儈子手在太陽下暴曬了好久,汗流浹背,手上的汗流到那把鍘刀上面,竟然噌噌的發着光。
她的眼前是閔王緊緊的閉上眼睛,默默的低下了頭,好似想着整個家族愧疚的祈求原諒,她有些不敢去看,但是最後看父親一眼的衝動迫使她的脖頸無法扭轉。
腦海中瞬間劃過好多畫面,有從前他相對於大姐與自己的對待,當時本是大姐嫁給太子,但是大姐後來聽說了太子的花心,遂不願,與父親說了,當時的父親十分寵溺大姐,她也不知爲何,論理來說,他最愛母親,但是卻不是最愛她。大
姐一說他便答應了,最後便有了穆玦夕嫁入太子府。她當時初來這個世界,加上情創,不想考慮太多,但是接下來穆玦夕所有的情感佔據讓她慢慢的對這個父親重視起來。
清淚緩緩流下,這,可能是她爲閔王流的最後一滴淚,她想,他終結了,但是.....所有的事還沒有劃上句號。
只聽咔嚓一聲,鋒利十足的鍘刀直直的砍了下去,脖頸之間沒有半點的皮肉的連接,咕嚕嚕,閔王的頭滾到了行刑臺的下面,鮮血瞬間染紅了行刑臺,陽光襯着鮮血,更加的奪人眼目,很多人見此慘景,無一不發出嘖嘖的感嘆聲。
她捂着臉直直的蹲了下去,努力不讓自己發出一點的聲音。
“快走!”蒼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被一個重力緊緊的拉起來,但是因爲情緒波動太大,她一站起來便覺得頭暈目眩,差點暈倒的她倒在了蒼錦的懷裡,她聞見了蒼錦白衣散發出來的清響,腦海中警鈴突響,掙扎着連忙想從他的懷中起來,殊不知卻被他緊緊的按在胸口上面。
“不要動,現在禁衛軍已經包圍了整整行刑場,犬已經全部放出來了,我在我們四周撒了藥,會錯亂犬的識別。”
她的心跳撲通撲通的,耳朵緊緊的貼在蒼錦的胸膛上面,甚至可以聽見他因爲動作太大的心跳聲,連着自己的一起,她覺得耳背火熱熱的。
“這是穆小姐的衣物嗎?”
“自然,犬的鼻子很靈敏的。”
“不可能,怎麼會找不到?”
“將軍,可能穆小姐真的沒有來吧。”
“皇上說會來她便一定來,皇上讓我們逮住她我們便一定要抓住她!”
講這些話聽在耳中的穆玦夕不禁冷笑,禁衛軍這般勢力雖威武,卻沒有半點動腦子的將軍士將。
“但是幾條犬了,仍然沒有收穫,已經驚動了百姓,現在他們都要回去了,這門開不開?”
“開了如何抓住罪犯!全部都留在此地,直到徹查到罪犯爲止!”
穆玦夕冷汗刷刷的往下流,偷偷的閃出目光去看那邊的情景,卻見朔淵饒有趣味的看着這邊,她沒有見過朔淵會有這樣一副模樣,開始不知緣故,後一想,才知自己還倒在蒼錦的懷中,他那應該不是興趣的目光,而是對於BOSS會摟抱一個女人驚人詫舉的一個目光吧。她沒在意,但是仍然在掙扎。
“白癡,不許動!”
只要你在旁邊不就好了?她皺了皺眉頭,這樣想,但是卻見自己離他有些遠的時候,那些犬的目光有了一絲的變化。她驚訝,原來真的是不能夠離開他的懷抱?一定是他藥撒的威力不足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