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那官兵頭子便被打得落花流水,毫無招架之力。
粱子言極力想擺脫這夥人,手中的招式愈發的猛烈了。轉眼間便將這條小巷打出了個缺口,粱子言一聲令下,身後的侍從皆停下打鬥,一邊小心翼翼地防禦着,一邊緊跟在粱子言的身後,朝着小巷外飛奔而去。
身後的官兵略一愣怔,隨即反應過來,擡步便朝着他們遠去的方向追趕。出了小巷,便是大道,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不一會兒便不見了粱子言他們的身影。
那夥官兵面面相覷,一個個垂頭喪氣的,站在十字路口上,不知如何是好。那官兵頭子,偏頭啐了一口,怒聲罵道:“什麼狗東西!轉眼便不見了人影……”
嘴上雖罵着,可心裡卻是極其忐忑的,那平西王似乎已經意識到了粱子言的身份,對他此次悄無聲息的暗訪,實在是不滿。
早上剛從密探那裡得知粱子言今日便會到封地來,粱子言爲了萬全之策,便派了手下的官兵前來邀請粱子言,說是邀請,不過是捉拿罷了!
只可惜他低估了粱子言的身手,好歹他也是大將軍出身,區區幾個小將就能讓他拿下不成。
逃脫後的粱子言心中嗤笑着,暗自感覺那夥人便是平西王所派,看來平西王已經察覺到了什麼,而自己此番按察使後也暴露了……
想到這裡,樑子言心中一沉,如今安插在平西王身邊的暗哨也被暗殺了,如今這證據更是難尋!
一旁跟着的長風似乎看出了粱子言的心事,快步走上前去,兩人肩並肩而行,長風微微側頭低聲詢問道:“侯爺,我們現在是去哪兒?”
粱子言默了默,低頭一陣思索,腳下的步伐卻依舊加快,半晌才緩聲道:“我們先去找個住的地方,隨後再查平西王叛亂之事……”
長風聞言,輕輕點了點頭,開口道聲:“是,侯爺。”
擺脫了那羣官兵的追殺,樑子言一行人仍是小心翼翼,很快便尋到了另一家客棧。這家客棧不大一個,地處也較爲偏僻。
爲了安全起見,粱子言一行人決定還是住在這裡,行動出入也比較方便。
所幸帶的行李不多,僅僅只是馬
車和幾匹馬落在了原來的客棧。收拾安頓好後,便有侍從悄悄地潛回原客棧將落下的東西帶了出來。
直到第二天晌午時分,樑子言剛用完午飯,正站在窗邊等候着消息,突然門“吱呀”一聲響,隨即便便被推開了。
粱子言微微地轉過身來,見是一個侍從匆匆忙忙的門外走了進來。
那人很快走到粱子言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隨後便開口道:“回侯爺,那人確實是中毒身亡,昨晚上應平西王之邀去赴約,據仵作說,約莫着是二更時分中毒身亡……”
樑子言神色一愣,眸光愈見的深邃了,他繼續轉過身去,擡眸看着窗外的樓下,一顆梔子花樹正開得繁盛,白色的梔子花長滿了一樹。
有微風輕輕地拂過,帶着那梔子花的清香閒閒地飄散過來,縈繞在鼻息間。突然,樑子言突然想到了什麼,忙轉過身來,看着那侍從,開口吩咐道:“那人平日裡住在什麼地方,看來晚上我得親自跑一趟了……”
那侍從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本來他是想說這種半夜去暗察的事兒就交給他們這些手下來辦吧,可是突然想到侯爺的性子,若是認定了一件事,便非做不可,便這樣算了。
他低垂着腦袋,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又接着將那人的住處給樑子言說得仔仔細細的。
那人名喚趙佘,雖然是君上派過來的密探,卻也是平西王手下的軍師,在軍營裡面也算得上是位高權重了。
那麼他手上掌握的信息應該是不少的吧!樑子言一邊換着早已準備好的夜行衣,一邊在心底沉思着。那趙佘平日裡對平西王倒真的是唯命是從,同時也未平西王出謀劃策,探討些軍事上的機密和戰術之類的。
說起這平西王對趙佘起疑心還是在那日的宴席上。彼時正是平西王的生辰壽宴,趙佘被安排在正座旁邊,與平西王一同就座,可見對他的誠意。
此時的趙佘卻是剛接到朝廷傳來的消息,君上似乎已經發現了什麼異常,爲了以防萬一,又多派了一個人手過來打算幫襯着趙佘。卻不知這邊已經被趙佘拿了下來,就差最後一步蒐集大證據了。
派過來的人是君上的親信,爲人居功自傲,對趙佘極
是不滿。而趙佘爲了和睦共謀大事,便選擇了忍讓。
這日是平西王的壽辰,而之後被君上派來的人作爲欽差大臣卻並沒有受到平西王的邀請,心中十分的憤懣,他一心認爲這都是那趙佘一手操縱的,讓他極沒有面子。
宴席剛進行到一半,趙佘的侍從便匆匆忙忙地從門外走了進來,趴在趙佘的耳畔耳語了幾句,趙佘瞬間臉色大變。
一旁的平西王見他臉色有變,甚是奇怪,忙開口問道:“軍師沒事兒吧?”
此時的平西王已經有些醉意了,趙佘忙轉身回覆道:“回王爺,屬下家裡出了點事兒,您看……”
平西王平日裡便很是信任他,見他說家裡出了事兒,忙開口問道:“可要緊?軍師切莫要心急,這便趕緊回去看看吧!”
趙佘感激地謝過平西王,這才起身匆匆忙忙地出了王府,卻並不是往回家的方向去,而是徑直朝着想法的方向走去了。
原來那方纔的侍從前來悄悄彙報是因爲朝廷新派來的那官員不停勸阻一意孤行,想要趁着平西王壽宴的空當前往軍營重地查找軍事機密,也就是平西叛國的證據。
趙佘一聽這還得了,這人簡直是不長腦,今日雖然是壽宴,以那平西王多疑謹慎的性子絕對會多派人手駐紮營地的,哪裡是他想的那般簡單。
然而王府府邸的平西王在趙佘走出去沒一會兒便突然想到了什麼,趙佘今日可是帶着家眷前來的,爲何會有家中出事兒這一說呢?
越想心中的疑團越是大,平西王果真疑心大發,轉身悄悄地吩咐手下的身邊的侍從去派人跟着那趙佘,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那趙佘哪裡知道平西王會多疑到這種程度,一時心思大意了,竟然直接往那朝中大臣的府邸上去了,完全沒有注意到悄悄跟在身後的人。
然而這一粗心大意卻終究是斷送了他的性命。那平西王生性多疑,在得知他竟然撒謊欺騙他去私會那個欽差大臣,便是一陣不爽。
就算他與自己搭檔多年又能怎樣,如今正是非常時期,他心裡明白,這麼些年趙佘跟着自己,手上的機密可是多不勝數,此時若是出一點紕漏,那可不僅是殺身之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