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子言神秘的一笑,然後,湊到蘇錦繡的耳朵旁,說道:“這觀音廟裡的一半香火,都是求送子的,所以這裡的觀音也被稱作送子娘娘,我剛纔進來的時候在佛堂里正好上了一炷香,當時沒想到要求什麼,現在只當是求子吧!這樣一來可就沒有什麼忌諱了。”
說罷也不管蘇錦繡是什麼反應,就自顧自的埋頭苦幹起來。如果神靈真的有思想,只怕今夜也不好意思去探聽蘇錦繡院子裡的壁角。就連佛堂裡的小沙彌也被告誡今夜不準靠近這座院子。天上的月亮也羞紅了臉,躲進了層層薄雲裡。
到了第二天山門還未開啓,樑子言就摸黑起了牀。蘇錦繡也被跟着吵醒,看了看天色,擔心的問道:“你昨夜沒睡多久,要不今天別去別去上朝了,尋個由頭請假吧,不然哪裡撐得住?”
樑子言一邊穿衣服一邊回頭笑着摸摸蘇錦繡的腦袋,安慰的說道:“不用擔心我,天還早,你接着睡。這兩天正好趕上軍制修改,朝堂上離不開人,你放心,我沒。當年單兵作戰的時候,三天三夜未閤眼也是常有的事,你就不用擔心我了。”
說罷收拾妥當,便低頭在蘇錦繡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然後轉身離開。蘇錦繡一直看着樑子言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黎明的光影中,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感覺,總覺得苦澀一般。想起了現代人經常說的異地戀,現在她和樑子言之間也大抵也是如此吧。
此後,寺廟的日子,總是過得平淡如水。但是,有一點奇怪的事,那就是蕭煜澤總是會在廟裡,穿着那日穿着的那件不算合身的灰色僧袍,不時的出現。若不是蘇錦繡認識這人,都要以爲他是寺廟裡的俗家弟子了。雖然蘇錦繡並不討厭蕭煜澤,但是因爲樑子言在乎的關係,蘇錦繡總是刻意的與蕭煜澤保持着距離。
這一行爲,也讓蕭煜澤感到無比痛苦。老和尚看到這一情形,也只是無奈嘆氣。一次從上午的講經學下來之後,又看到蕭煜澤在房裡面帶痛苦的情形,心中不忍。雖說出家弟子並不再涉事紅塵,但是
上前勸慰道:“問世間情爲何物?只叫
人生死相許。施主,貧僧雖知你會爲情所累,卻不想你會陷得如此深。爲師勸你一句話,緣來不拒,緣去不留。一切隨緣,能得自在。放下,即得解脫。你現在應該學會如何放下?”
蕭煜澤痛苦的擡頭看着老和尚說道:“說句放下太容易,可是想要做到,又是何其難呢!我如何不願放下,可是感情這回事,尤其是能聽從人爲的?”
老和尚眉頭微皺,顯然,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畢竟,自擾的都是庸人,就連他自己,雖然秉承着佛主的善良悲憫,但有時候也是無法看好自己心頭的那幾分田地。人的這一生想要活出幾分真實活出幾分樸素,除了瘋癲之人也就只能是世間的歸隱逍遙人士了。
即便蕭煜澤總是被蘇錦繡傷心,但是卻從沒有一刻想過會放棄爲,蘇錦繡驅散體內的毒素。每日裡除了關心蘇錦繡就是,把自己關在觀音像的後面的密室中修煉。因爲只有他恢復了精力,纔可以繼續爲蘇錦繡運功療毒。
即便老和尚的爐灰在此方面有奇效,但終歸只是輔助,就如同藥引子一樣。雖很重要,不能缺少,卻也不能治本。
剛開始還只是每隔三天便用一次功,後來就變成了七天一次,再後來又變成了十天一次。
因爲每耗費一次功力,就需要更長的時間去恢復。等到這最後一次驅毒運功結束之後,蕭煜澤乾脆直接暈了過去。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放在一個盛滿藥物的蒸桶中了。
老和尚從側門進來,看到已經醒來的蕭煜澤說道:“可算是熬壞貧僧了,老骨頭一把,還得將你扔進這藥桶裡,你可以後讓我省點心吧。”
蕭煜澤知道,這進入藥桶,也就意味着他再也不用爲蘇錦繡耗散功力了,也就是說,蘇錦繡體內的毒素基本已經被情愫乾淨。按理說,他應該感到高興,但是蕭煜澤卻無論如何沒辦法真的開心起來。蘇錦繡的毒素一旦被肅清,就意味着他再也沒有理由去接近蘇錦繡了,也意味着蘇錦繡很快就能回到樑家去了。
這對他來說,無疑不是一個壞消息,但是就目前而言
,即便他想讓蘇錦繡離開樑家,和他一起離開,但是也要考慮蘇錦繡是不是願意跟他走。很顯然,現在的蘇錦繡更願意待在樑家。
而且介於樑家在朝廷的地位,依他的身份是很難得罪的起,即便他現在是君上身邊的影衛,但是說白了,卻也不過是皇上的一個殺人工具罷了,是見不得光的,又怎麼能夠指望君上會爲了自己而違背自己當初賜婚的聖旨呢?
難道真的如老和尚所言,自己這一輩子,真的是福薄緣淺嗎?
這廂蘇錦繡也感覺到自己這幾日身體漸漸已經恢復了健康,想到蕭煜澤對自己說過的話,想着,難道真的是上次蕭煜澤給的藥方起了作用?如此一來,便對自己還曾經懷疑過蕭煜澤的藥方而感到慚愧。想着畢竟人家救了自己,怎麼也應該好好謝謝人家。
尤其是得趕在回家之前,原本蘇錦繡是並不願意回到樑府的,因爲那裡已經不是她曾經想象的是個安全的地方。也是背地裡充滿了勾心鬥角,各種耍心機,玩陰謀,耍手段,這對於一直以來最求平淡生活,許願平安度日的蘇錦繡來說,實在是一種不願想象的苦痛。
這實在是之前曹家姑嫂的八卦被她撞破的時候,她就知道她不能老是躲在這世外桃源了,雖然現在她可以躲避一時,但是除非她完全脫離遁入空門,不然只要她有一天還要回去,那麼她就不可以就這麼頹廢下去,或者說是逃離下去。常言說的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她蘇錦繡不是膽小鬼,這一次她要與敵人正面交鋒。
只不過敵在暗,她在明,一切都得小心加小心,這一次回去,她算是孤身涉險,樑子言也不能夠幫助她。她要一個人去面對未知的敵人,或許這些人是三房中的,亦或者不是,但是她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首先大房,大房表面上看起來一直和善,但是蘇錦繡也不敢掉以輕心,畢竟她的進門,最直接利益受損的無疑是大房和三房。但是三嫂是個表面場上的人,就之前的表現看來,並不能算的上是什麼強勁的對手,相信三房在之前的那場教訓過後,應該多少會收斂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