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轉身便向前走去了。紅秀在一旁實在納悶就又不好說什麼,只得緊緊跟在她身後向福壽院的方向走去了。
紅秀一路引着綠衣來到房裡,蘇錦繡早就正襟危坐在椅子上,專門等候;綠衣的到來。
綠衣走進屋子,見到這個陣勢,心中有些發怵,可表面上卻依舊平平靜靜,看不出絲毫波瀾。
“奴婢見過三小姐。”見到坐在座位上的蘇錦繡,綠衣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
蘇錦繡聞言緩緩擡起頭來,果然是她,和紅秀形容的外貌一絲不差,想必一定是她冷若冰霜的性格態度纔會不招主子待見,給個掌燈和侍弄花草的職務吧!蘇錦繡在心中想着。
蘇錦繡看了她一眼,目光落於正在不遠處擦拭着傢俱的清蓮身上,半晌纔回過神來道:“從實招來,或許我還會放你一條生路。”
那綠衣依舊低垂着頭,身子輕輕晃了晃,“奴婢實在不知道小姐是什麼意思,還望小姐明示。”
蘇錦繡冷笑了一聲,緩緩開口道:“大小姐被投毒一事,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蘇錦繡嘴裡一邊問着,目光一邊瞥向不遠處的清蓮身上,可以看見她方纔身子微微頓了頓。聲音不禁加重了些,“你考慮考慮再說也可以。”
目光緊緊盯着面前的綠衣,蘇錦繡隨手端過桌子上的青瓷茶盞,輕輕小啜了一口。
氣氛陷入一陣膠着狀況,綠衣靜靜地立於原地,雙手有些緊張地揉了揉衣角。由於低垂着頭,蘇錦繡看不清她的臉色,怒喝一聲,“擡起頭來!”
那綠衣明顯被嚇了一跳,緩緩地將頭擡了起來。目光卻是看着地面,不敢與蘇錦繡直視。
蘇錦繡見她毫不妥協,“哼!你別以爲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這一切都是你家二小姐蘇錦畫挑起的吧!也不知道那二小姐對你有什麼好處,都這般中忠心了,還是幹粗苯重活的打雜丫鬟,真是替你不值啊!”
這話明顯起了效,蘇錦繡一邊說着一邊注意着她的神情,只見她面色徒然一僵,顯然是說到了心坎上。眼角瞥了瞥一旁的清蓮,蘇錦繡緩聲吩咐道:“清蓮你先下去吧!”
清蓮
愣了愣,應了一聲,轉身向門外走去。蘇錦繡見清蓮出去了,該聽到的已經讓她聽見了,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忙擡頭看向面前的綠衣道:““你若還不說,我就把你交給老夫人,若是老夫人出馬,想必受罰的不止是你,難道你就不想想自己的家人嗎?”
其實蘇錦繡心中已經打好了算盤,既然蘇錦畫想着法子要將栽贓嫁禍自己,而自己恰好又找到了證據,便順手將這消息通過孟倩容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人再傳給孟倩容,想必那孟倩容一定不會放過她蘇錦畫的!這樣以牙還牙的方式倒還是她蘇錦畫交得呢!
聽到這裡,綠衣身子明顯晃了晃,心中有些發慌,只見她蠕動着嘴脣,可還是始終一句話都沒講。
蘇錦繡見這樣都不行,有些心煩意亂了,“如今大小姐危在旦夕,你若是說出真相或許還能饒你一命,可若是不說,這黑鍋你可就背定了,到時候只能去見官了……”
或許是聽到見官幾個字,綠衣驚慌失措地跪了下來,連連扣着頭,“奴婢不要見官,奴婢說便是了……”
見她反應如此強烈,蘇錦繡愣了愣,一臉狐疑地看着她道:“快說!”
綠衣這才停止了扣頭,低垂着頭緩緩道來,“那日,二小姐將我喚到房裡,吩咐我將這食盒拿到廚房去,若是見到你身邊的丫鬟就將這食盒拿着去給大小姐送去……”
蘇錦繡聽完,心涼了一大截,好一齣戲碼。只是她蘇錦畫當真下得去手,若真的將蘇錦書毒死……想必這正是她希望看到的吧!蘇錦繡冷笑了一聲,目光直直看向綠衣,問道:“說,你爲什麼那般害怕見官,莫不是犯了什麼事兒,跑到蘇府避難來的……’
蘇錦繡不過是隨便那麼一問,誰料那綠衣竟因此嚇得瑟瑟發抖了起來,連說話都磕磕碰碰的,說不連貫:“奴婢……沒有……”
蘇錦繡更是好奇,可也不打算刨根問底,正要命她站起身來時,突然從門外走來一個人影,蘇錦繡定眼一看,此人正是花枝。
她忙迎上前去,笑着道:“花枝姐姐怎麼來了,可是老夫人喚我過去。”
那花枝面色複雜地看了蘇錦繡一眼,神色有些糾結,
“夫人是讓過去……只是此事不大好,二小姐也在,硬是一口咬定是小姐您想要謀害大小姐……”
蘇錦繡略一驚訝,心下一冷,心想道:“她速度倒是極快的,先來個惡人先告狀……”
花枝低着頭,知道她一向與蘇錦書不合,興許是栽贓嫁禍的也未可知,正想要爲她想法子。蘇錦繡突然開口道:“按我們這會子就去了,免得去遲了,人家反而說我們害怕了。”
說着,蘇錦繡哈哈大笑了幾聲,轉身看向一旁的綠衣,“你得跟我一塊兒去,幫我作證?”
那綠衣放佛還沉浸在對官府的恐懼中,現在是蘇錦繡說什麼,她都聽什麼,乖巧地點了點頭。蘇錦繡見她答應了,心中也有了底,偏頭看向花枝道:“那我們走吧,不然她們等急了。”
花枝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蘇錦繡,倒是真沒想到她真的這般淡定,都火燒眉毛了她還跟沒事兒人一般。
正在花枝想得那一陣子,蘇錦繡已經帶着紅秀和綠衣二人往福壽院去了。等花枝反應過來,她們幾人已經走到了門口,花枝一拍腦袋,慌忙追趕了上去。
蘇錦繡走進屋子時,臉上掛着淺笑,像是平日裡請安一般,蘇錦繡緩緩福了福身子,欠身道:“錦繡見過祖母。”
祖母現在也不知道誰真誰假,勉強擠着笑意對着蘇錦繡笑了笑,“錦繡來了。”
蘇錦繡回笑,隨後便站到了一邊。目光所及之處,全屋子站滿了人,就連杭姨娘也帶着蘇遠志遠遠地站在一旁。目光對視,蘇錦繡明顯感受到杭姨娘眼裡的不安和對她的擔憂,蘇錦繡回了一笑,表示自己無礙。
偏轉着目光,正對面站着滿臉戾氣的蘇錦畫,臉上露出譏諷般的笑容看向蘇錦繡。她愣了愣,隨即對着蘇錦畫咧嘴笑了笑。
蘇錦畫一下子便怒了,憤憤地哼了一聲,上前幾步道:“祖母,三小姐已經到了。我們是不是該審問她了?”說完還不忘了趾高氣昂地看了蘇錦繡一眼。
老夫人輕咳了一聲,緩緩問道:“錦繡,錦畫說她親眼看見是你的侍女將那有毒的食物給錦書送過去的,對於這件事兒,你可有什麼異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