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秀聽聞,立即傻眼了,愣愣地坐在座椅上,隨即緩過神來,開口道:“這事兒就交給奴婢吧,我會替你看好她的,看看她究竟有什麼舉動。
一時室內靜悄悄的,氣氛驟然壓抑了起來。蘇錦繡在腦海裡想着事情,一言不發。一旁的紅秀也跟着想着辦法。
此時的繡樓裡,蘇錦書雙眼緊閉着,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嘴巴泛着濃重的紫色,靜靜地躺在牀榻上。牀邊圍繞着一夥人,唯獨一旁的貼身丫鬟嚎啕大哭着,喊得死去活來的。
“大丫頭!你怎麼了?祖母來看你了!”突然從門外傳來一陣焦急地聲音,轉眼便只見老夫人拄着柺杖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渾濁的眼睛直直地看向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蘇錦繡。
大夥兒一見老夫人來了,慌忙散到兩邊去,爲老夫人讓出一條道來。癱坐在地上的丫鬟或許是哭得太過賣力,似乎沒有看見老夫人前來,依舊自顧自地坐在地面上哭泣着。老夫人嫌煩躁,忙呵斥道:“哭什麼哭,人還沒死呢!”
那丫鬟身子顫了顫,立即停止了哭聲,只小聲的在一旁抽噎着。
見她終於不再聒噪了,老夫人這才起身前往牀邊走去。看着牀榻上的蘇錦書,老夫人心突然柔軟了起來,雖然之前是不怎麼待見這個孫女,多半是由於她母親的原因。
如今見她可憐兮兮地躺在牀榻上,清秀的眉目多了幾分乖巧之色,心中便有些過意不去了,自從這蘇錦繡進府後,自己似乎便從來沒有再多看幾眼其他的孫女兒,這是她的錯……
老夫人俯下身子撫摸了一把蘇錦書的臉,轉眸看向一旁恭敬候着的郎中,這才轉身向那郎中走去,低聲詢問道:“郎中,不知我那孫現在女怎麼樣了?”
那郎中一邊開着藥方子,一邊緊蹙着眉頭,許久才道了聲,“怕是……得看老天爺了……”說着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
聽那郎中這般說,老夫人身子猛地顫了顫,她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這般嚴重了!前幾日還生龍活虎的大孫女如今竟突然
……老夫人不敢往下想,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郎中面色凝重地看向老夫人接着道:“這毒不是一般的毒,若是量再大些一定會斷腸的,那時便是神醫在世也無力迴天了。”
老夫人驚訝不已,好好的怎麼會突然中毒了呢,還這般嚴重……難道又有人加害不成!她咬牙切齒地盯着桌子一角,早已怒火沖天。
她強壓住內心的憤怒,向老郎中問道:“那我這小孫女還有救嗎?”老夫人顫顫巍巍地站在原地,心中無比崩潰。她已經咋心底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仍是抱着僅有的希望……”
老郎中沉吟片刻道:“這得看她自己了,若是求生的本能強烈的話或許還是有希望的!不過還是得吃藥逼散毒性,或許可能性會大一些吧……”
聽郎中那樣說,老夫人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示意旁邊的丫鬟拿過藥方趕緊去抓藥熬製,莫要誤了時辰。
送走了老郎中,老夫人繼續回到裡屋,見牀榻上的蘇錦書臉上依舊毫無血色,老夫人一臉疼惜地走到牀邊坐了下來。
呆了一瞬,老夫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忙厲聲道:“來人,一定要給我將此事查清楚!我倒是要看看這兇手有多大的本事!”
下面立即有人被嚇得跪倒在地,連聲應着,“遵命,遵命!”
被關在佛堂裡的孟倩容得知自己的女兒突然中了毒,而且性命堪憂時,不由得大驚失色,一心想要去見見自己的女兒不可,只是無奈被老夫人關在了佛堂裡,哪裡都去不了,心中萬分着急。
身旁的貼身婢女見夫人這般焦慮,忙自告奮勇地區找老夫人說情,打算讓她先放老夫人出去……
老夫人縱然再討厭孟倩容,可這時候什麼也顧不了了,說不定在孟倩容的照顧下蘇錦書的病情還會變好呢!這樣想着,蘇老夫人擺弄同意了將孟倩容從佛堂裡放出來,讓她去照顧蘇錦書。
孟倩容從佛堂出來後,直接跑向蘇錦書躺着的繡樓上,看到幾日不見的女兒,如今面容如此消瘦憔悴,孟倩容
挖心一般的痛。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待女兒身體好後,一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爲女兒找回公道!
蘇錦書一連幾日都躺在病牀上,像是睡着了一般,倒是急煞了孟倩容。
到後來簡直是藥石無進了,孟倩容心中着急,爲了讓女兒將湯藥嚥下去,直接撬開她緊閉的牙齒,爲她了灌下去。也不知是湯藥起了作用,亦或是蘇錦書求生的念頭,再第三日她終於睜開了雙眸,看着眼前寸步不離自己的母親,蘇錦書鼻頭一酸,虛弱地撲到母親的懷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泣了起來。
而這邊的蘇錦繡利用這幾日終於找到了蘇錦畫謀害的證據。
那日,蘇錦繡見事態馬上就要和自己攪和在一起了,心中犯了急,匆忙之下,心生一計,忙喚來紅秀道,“你去將你那日在廚房裡遇到的那位丫鬟給我喚過來,我要親自審問她!”
紅秀聽聞點了點頭匆匆向門外跑去了,一路小跑而去,剛走到蘇錦畫的繡樓下面,紅秀便看見樓下花圃裡有一個人影正拿着花鋤在地面上鋤草,身形和那日給自己使套的人有幾分相似。
見狀,紅秀慌忙走了上去,對其說明了來意,那人卻好像耳朵有些背,喚了幾聲,那女子才面無表情地轉過身來,等到看到正臉,紅秀這才發現正是那日在廚房遞給自己食盒的人,只見她一臉疑慮地看着紅秀,明顯她已經不認識紅秀了。
紅秀心中一愣,她還真是健忘啊!未多想,便走上前去詢問,“綠衣姐姐,我家三小姐讓我來帶你去見她!不知姐姐可否跟我走一趟?”
綠衣愣了愣,許是許久沒有人喚過自己姐姐了,隨即放下手中的花鋤,一邊解着腰間的圍裙,一邊向紅秀走來。
紅秀本以爲她會推辭,卻沒想到她答應地竟然這般爽快,有些不可思議地多看了她一眼。突然想到什麼,忙道:“姐姐不用和二小姐說聲嗎?”
綠衣淡淡地擡頭朝樓上看了一眼,緊接着又回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看向紅秀道:“不用了。我們直接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