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陽出去沒多久,又急急忙忙趕了回來,有些不安地看了雲蘿一眼,然後道,“咱們怕是得早些回去了,我派出去打聽消息的人說,吳夫人失血過多,且一直昏迷不醒,吳國公府請了十幾個大夫都沒用。”
一聽這話,雲蘿急得連從牀榻上站起,因起來得太急,頭又是一陣暈乎,搖搖晃晃都有些站不穩,蕭景陽眼疾手快,三步作兩步跑到雲蘿身邊,一把攬住她,然後小聲道,“彆着急,彆着急。”
“王爺,回去,趕緊回去。”雲蘿緊緊拽着蕭景陽的衣服,整顆心都繃得緊緊的,雖然知道吳氏遇刺受傷,可沒有想到吳氏的傷會那麼重,重到連大夫都束手無策。
原本要等到下午纔回去的,因着擔心吳氏的傷勢,得了蕭景陽的消息,雲蘿立馬從永親王府別院回到國公府,因着怕回頭府中的人看到她頭上的傷而擔心,回家前,她特意處理了一下傷口,把繃帶去掉,然後用劉海遮住,許是因着失血略多的緣故,臉色有些差,不過也總比帶傷回家好。
爲了以防萬一,蕭景陽偷偷派了兩個影衛暗中保護雲蘿的安全。
到了國公府,雲蘿直奔吳氏的住所,等她到了地方,卻發現屋裡屋外依舊站滿了人,她頓時心頭一急,連進屋開口問道,“母親,你怎麼樣了,母親。”
一聽到雲蘿的聲音,吳老太太喜極而泣,連出聲道,“蘿姐兒,你終於回來了,快,你快去請江大夫過來吧,你母親傷得太重了,現在大夫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而在場的大夫聽得吳老太太這話,臉色都有些難看。
其實,吳老太太這話有誇張的成分在,並不是大夫們處理不來吳氏的傷,只是吳氏傷勢兇險,加上吳老太太反覆強調吳氏不能有事,結果導致那些大夫不敢用藥太猛,生怕吳氏撐不住出了什麼岔子,國公府拿他們是問。
吳老太太話音未落,雲蘿就已經快步跑到吳氏的牀榻前,看到吳氏滿臉通紅,一看就是受傷引起的高燒,她又連去把脈,瞭解到吳氏的傷勢情況,雲蘿的眉頭越蹙越緊,心底的不安和緊張也越濃。
看到雲蘿坐在牀榻前不動,吳老太太急了,連道,“蘿姐兒,你趕緊去請江大夫要緊,這幾日府裡派人去百草谷,可連谷口都瞧不見了,既然你是江大夫收的徒兒,你肯定知道怎麼進谷得,對不對?”
這話一出,屋裡頭的大夫頓時一個個瞪大着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着雲蘿,剛開始聽得吳老太太提起江大夫,他們也沒在意,只當是哪個醫術還不錯的大夫,可說起百草谷,他們自然是知道這江大夫便是有“活閻王”之稱的神醫江殷。
而且,讓他們更爲震驚的是,江殷竟然收了徒兒,而且徒兒還是一個姑娘家?
有個癡心醫術,膽子又大點的大夫,直接開口問道,“老夫人,你莫要誑我們,一個小丫頭怎麼會成爲江神醫的徒兒?”
別人心底其實也是這麼想的,可哪裡敢直接說出來,吳老太太聽得言語間透着幾分對她的話質疑,怒聲道,“怎麼,難道以爲老身說的是假話不成,還是說老身的外孫女沒那個能耐成爲江大夫的徒兒?”
此言一出,那問話的大夫也知道自己失言了,連道,“是老夫說錯話了,請多多海涵,既然蘇小姐是江大夫的徒兒,那夫人的傷勢,想來也不必憂心了。”
雲蘿也連順勢開口道,“外祖母,您放心,母親的傷,蘿兒一定盡心治好。”
江殷已經離世,外人並不知道,而且雲蘿也不打算告知世人,她這麼做,也是考慮到前世的時候,江殷離世多年,可外頭並無人知曉,可見隱瞞他的消息,是江殷本人的意願,不然,以百草谷谷中人的想法,肯定會告知世人,也免得大傢伙四處尋找百草谷的下落,惹得他們不得安寧。
聽得雲蘿這麼說,吳老太太還是有些不放心,問道,“你跟着江大夫才學了不到一年的醫術,要不還是請他來瞧瞧吧,這樣我才安心。”
剛開始還爲自己打抱不平,覺得吳老太太輕視他們醫術的大夫,這會聽得吳老太太這麼說,心底頓時安慰了,連江神醫的徒兒都讓她信不過,那他們也沒什麼覺得好委屈了。
對於吳老太太的話,雲蘿自是知道她的意思,是真真切切地擔心吳氏,不過,雲蘿依舊不鬆口,道,“既然母親的毒,蘿兒能解,那母親的傷,蘿兒自然也能治,師父數日前已經雲遊去了,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現在在哪裡,這要是去找人,長則十天半月才能知道行蹤,斷則三五個月,母親哪裡能等得這麼久。”
雲蘿這麼一說,吳老太太臉色微微一變,連開口道,“怎麼就出遠門了呢。”無奈嘆息一聲後,看了看雲蘿,道,“那你趕緊給你母親瞧瞧吧,她都昏迷這麼久了。”
雲蘿朝吳老太太點了點頭,然後開口道,“外祖母,您先回房休息吧,回頭若是母親醒來了,看到您這麼替她操心,心底肯定也難受,到時候說不準會影響病情。”
吳老太太原本還不想走,可聽雲蘿這麼一說,有些不捨地看了吳氏好幾眼之後,這才離開,待吳老太太人一走,雲蘿立馬吩咐丫鬟做好各類準備,又派人去通知雪雁,過來給她打下手。
吳氏的傷,是被利刃刺傷的,雖說傷口小,但傷得深,而且差點就傷及要害,再加上緊急處理不夠及時,傷情沒有得到很好的控制,引起傷口發炎,且高燒不退。
在雲蘿給吳氏處理傷勢的時候,她心底是萬分感激江殷當初逼她做了他的徒弟,在百草谷的時候,還那般嚴格要求,教她很多醫藥知識,不然的話,她都不知道如何來救吳氏。
當然了,對於傷吳氏的林姨娘,雲蘿恨得直咬牙,誓要查出真相,不能讓吳氏憑白受了這麼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