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熟悉(二更4000)
她剛纔……到底是怎麼了??
爲什麼要追着那個人走,爲什麼心情會因爲一個背影如此心痛,爲什麼一看到他,心口便揪痛得無法呼吸??
“郡主,你怎麼哭了?”小君有些不解地問道。舒璼殩璨?
這些年在韋家不管面對什麼,這個人也未曾落一滴淚啊,怎麼會突然就哭了呢??
昭寧不動聲色擦了擦眼角,淡笑道,“是風沙迷了眼睛。甾”?
“哦。”小君倒沒有多問。?
玉溪面色一瞬沉凝,此刻無風無沙,又豈會是風沙迷了眼睛。?
昭寧很快恢復了之前的雲淡風輕,淡淡一笑望向玉溪道,“走吧,咱們該回去了。韋”?
玉溪回過神來,雖然也想不明白安貴妃的反應,但方纔他看向王上的燕胤,絕不似是第一次見他的眼神。?
可是,雖然她對王上不甚瞭解,但也知道鳳家在上京期間與韋家一向勢如水火,根本不可能有往來,王上又怎麼會見過這個昭寧郡主??
只是眼下的狀況,她也不便去多加追問,只是想着以後要多加留意。?
昭寧雖然恢復如常,但回到王宮面色都還是煞白煞白的,回南苑之前朝小君叮囑道,“我們出宮的事,不要向林嬤嬤提起了。”?
小君是在韋家一直跟着她的,自然是聽她的話,連忙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回了南苑寢房,她斂目按着心口長長地舒了口氣,喃喃道,“昭寧,你到底在做什麼?”?
那不過是一個初見一面的人而已,即便他是你名義上的丈夫,但你們的使命註定你們只能爲敵,別無出路。?
她這樣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可是爲何那個人,那張臉,那個名字總是那樣熟悉,熟悉得彷彿已經在她心裡輾轉千百遍。?
玉溪正滿腹狐疑地思量着方纔安貴妃的異常反應,白二爺不知從哪裡爬了出來,叫道,“玉溪,玉溪,爺今天要吃魚。”玉溪聞聲四下望了望,看到一旁草從裡的白白一團,雖然漸漸熟悉這耗子的存在,但每每看到耗子說人話,依舊有些難以相信。?
“你不是何時過來的?”之前只知道它跟着左賢王去了蒼月,想來這一次是跟着左賢王一起過來的,昨日未見着它,還以爲它不曾過來呢。?
“爺受人所託,現在當密探呢。”白二爺有些得意地說道。?
玉溪望了望周圍,確定無人經過方纔道,“是監視安貴妃?”?
白二爺點了點頭,說道,“你是不是也覺得她有點奇怪,有點像是老熟人的感覺?”?
玉溪想了想,搖頭道,“我在上京沒有見過昭寧郡主,更別說熟悉了,不過……”?
“不過什麼?”白二爺立即追問道。?
“不過感覺,她應該是認識王上的。”玉溪想起方纔安貴妃在人羣中追着王上時的樣子,那樣的反應不會是一個初見的人會有的。?
“爺就說嘛,跟魏景那幾個說,一個個還不相信爺說的話。”白二爺雙爪抱胸,有些氣憤地抱怨道。?
玉溪淡淡笑了笑,說道,“你回去吧,我該去廚房準備午膳了,做了魚給你留着。”?
“我要紅燒的,清蒸得太淡了。”白二爺叮囑道。?
“知道了。”玉溪笑語道,不知是不是最近過得太過安樂了,白耗子已經長成了一隻圓滾滾的小肥鼠。?
白二爺離開搬了幾個果子去南苑,準備繼續它的密探工作,只是它監視對象一直在屋裡什麼也不做,它便越來越無聊了。?
於是窩在洞裡開始回憶往昔,想起以前跟着楚蕎的日子,想起跟着商狐狸闖蕩三界的時光,想起許多年前在神王殿的光輝歲月……?
聽說楚蕎和師傅成親了,之後便再也沒有他們的消息了。?
如今諸葛雖然表面上一如往昔,但只有它知道夜深人靜的時候,那個人是多麼的寂寥成殤,諸葛無塵尚且如此,那對小葉子執着千年的商狐狸又是何光景,它都難以想象了。?
商狐狸雖然妖品不怎麼樣,但對小葉子卻是極其用心的,如今一人望穿千年卻再也等不到想等的那個人,想來也是煎熬。?
它正想着,屋內的人倏地起身在屋內來回地踱步走動,似是在專心思量着什麼,又似是有些煩燥。?
午膳的時候,白二爺悄悄離開去吃飯加上彙報工作,花鳳凰瞅着坐在桌上啃魚的肥耗子有些倒胃口道,“白耗子,你能換個地方吃嗎?”?
飯桌上一隻耗子在那裡,實在是讓人有些吃不下話,雖然它是一隻會說話的耗子。?
“爺就要在這裡吃。”白二爺說着,一揚爪把魚刺扔了過去。?
花鳳凰一閃身避開了,端起飯碗坐遠了些,“聽說咱們的安貴妃今天出宮了,有什麼新鮮事沒有?”?
“別的事沒有,不過去了……”白二爺啃完了魚,方纔說道,“不過爺發現了一個秘密?”?
花鳳凰和魏景幾人立即緊張起來,“什麼秘密?”?
“爺發現,她好像有點暗戀你們王上。”白二爺認真說道。?
她追着燕胤時的神情,它最熟悉不過,以往曾經在小葉子追着師傅的時候看到過很多遍,那樣欣喜又難過的矛盾。?
花鳳凰咬牙切齒地捏了捏手中的筷子,大有一筷子插死它的衝動,“叫你監視她有什麼可疑的地方,你一天盡在幹什麼去了?”?
“這難道不是可疑的地方嗎?”白二爺理直氣壯地吼道。?
它好想念跟師傅和楚蕎在一起,跟這些不信任它,腦子又不會轉彎的人說話真是太累了。?
“爺看,不是安貴妃暗戀王上,是你暗戀上安貴妃了吧。”花鳳凰扒了口飯,哼道。?
“男人婆,你才暗戀安貴妃,你全家都暗安貴妃。”白二爺惱怒地把桌上的菜抓着朝花鳳凰扔,一時間屋裡湯汁和菜葉飛濺,戰況那叫一個激烈。?
諸葛無塵一推開門便看到裡面一片混亂的畫面,皺了皺眉道,“小白?”?
白二爺正抓着兩條肉絲準備扔,看到諸葛無塵進來連忙停了手,“爺只是……”?
諸葛無塵朝着幾人歉意地笑了笑,“我帶出去訓它。”?
說罷,拎着白二爺出了花廳,看着他一身油污不由皺了皺眉,於是拎到了水塘邊上讓它自己去洗乾淨。?
白二爺跳下水遊了兩圈,把子自己洗乾淨了爬上岸說道,“爺幫他們查了,一個個又不相信爺說的話,爺不幹了。”?
諸葛無塵把自己帶來的巾帕放到桌上,白二爺在上面打了兩個滾把身上的水漬擦乾淨,一身清爽,白毛飛揚地站在桌上。?
“那你看到什麼了?”他也知道這個和親來的昭寧郡主,自然也知道大燕來者不善,所以魏景說要借白二爺幫忙,他就一口答應了下來,也是想要知道大燕這回打得是什麼主意。?
畢竟,當初勸燕胤暫時停戰的是自己,若如今再生出意外,他也有責任。?
“爺只是覺得那個安貴妃應該是老熟人,以前應該是見過的,可是又好像沒見過,覺得有些奇怪。”白二爺如實說道。?
要是師傅在就好了,他肯定一眼就能知道問題在哪裡,只可惜人家現在是堂堂神域在尊,哪有這個閒時間管這些小事。?
“老熟人?”諸葛無塵微微皺了皺眉問道。?
“嗯。”白二爺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爺覺得爺是以前見過她的,可是仔細想了想,爺在上京又確實是沒有見過她的,所以才覺得奇怪。”?
“還有呢?”諸葛無塵神色凝重地繼續追問道。?
“還有,爺感覺她認識燕胤,很熟很熟的那種認識。”白二爺道。?
諸葛無塵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說道,“鳳家以前一直與韋家沒感有往來,他不可能見過這個昭寧郡主。”?
“所以這才奇怪,爺也是這種感覺,感覺應該是見過的,可是卻又是沒有見過的。”白二爺道。?
“你再跟着看看吧,也許能再發現別的線索。”諸葛無塵淡笑,伸手摸了摸它小小的腦袋鼓勵道。?
“可是……”白二爺苦着一張臉,表示他想不幹了。?
諸葛無塵溫潤一下,誠懇地道,“拜託人了。”?
“好吧!”白二爺垂頭喪氣地跳下桌子,再度回南苑繼續他的密探工作。?
昭寧一整天都在房內,用了膳便一直在房中看書,只是手中的書卻是幾個時辰都沒有翻過一頁,明顯地心不在焉。?
早上在城內看到的背影總在眼前揮之不去,她想要想明白在哪裡看過那個人,卻怎麼也想不清來。?
她想,她是該設法去好好見一見她的新夫君了。?
於是,一到夜幕降臨便立即更衣等在了從王宮回來去往書房必經的院子裡,院中種着幾株花棠,如今正是盛放的季節,夜風緩緩而過,花香瀰漫了正座王宮,亦沾了她一身的海棠香。?
不知爲何,她的心卻有些難以平靜,不斷想着該怎麼見他,見到他開口的第一句話該說些什麼,這一身的妝容又是否得宜……?
可是,她卻全然不知,此時的自己就如一個墜入愛河的女子,期待又忐忑地等着與心上人見面,這樣的心情是不該屬於她的。?
花鳳凰和白二爺在暗處瞅着,白二爺一邊啃着果子,一邊問道,“她這是要幹什麼?”?
“穿得這麼花枝招展的,當然是勾/引男人。”花鳳凰蹲在一旁磕瓜子。?
這成婚大半個月了,燕胤連南苑去都沒去過,她來請安也被拒之門外,如今肯定是坐不住了。?
“可是,你有沒有覺得,她有時候有些像鳳緹縈。”白二爺眯着小眼睛瞅着海棠花樹下的女子,隨口說道。?
花鳳凰冷然哼道,“像鬼啊,她算哪根蔥,跟縈縈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好不好?”?
白二爺瞪了她一眼,閉上嘴不再跟她說話。?
王宮外傳來馬蹄聲,不一會兒功夫一身墨色王袍的男子帶着一行將士大步穿廊而來,並不曾注意到院子裡站着的人。?
“王上!”昭寧喚道,聲音可謂溫柔。?
燕胤聞聲停下腳步,望向站在海棠花樹下的女子,目光驀然有些恍惚,曾幾何時縈縈也是站在那棵海棠花樹下,總會對着戰場歸來的她會心一笑。?
昭寧對上他的目光,亦有些竟外,並未曾料到他看着自己的目光竟溫柔如斯。?
“王上!”魏景出聲道。?
燕胤倏地回過神來,皺着眉掃了一眼站在花樹下的女子,許是因爲太過忙碌一時有些想不起是誰,“這是……”?
“王上,是大燕和親來的昭寧郡主,新封的安貴妃娘娘。”一旁的隨從提醒道。?
燕胤微微點了點頭,舉步繼續朝書房而去,並未因爲她那一聲呼喚多做停留。?
“王上!”昭寧上前幾步,朗聲道,“臣妾尋你有事。”?
燕胤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對身後魏景一行人說道,“你們先過去。”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哈十八”查找本書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