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一日花鳳凰正帶着她家花美男在楚宅裡曬太陽,她一手將孩子拋上去,又伸手接住,小傢伙倒沒嚇着,反而樂得咯咯直笑。舒麪菚鄢
沁兒和魏景過來正看到才一個多月的孩子被她給扔上扔下的,一個個都心驚膽顫。
“花……花鳳凰,你在幹什麼?”沁兒緊盯着被她當沙包一樣扔上扔下的孩子,大叫聲叫道。
花鳳凰一把將孩子接到懷裡,上傢伙衝她瞪着溜圓明亮的眼睛呵呵直笑,似乎很喜歡跟她玩這樣的遊戲。
“兒子,咱們還玩不玩?“花鳳凰挑了挑眉,瞅着小傢伙問道柝。
花鳳凰咧嘴笑了笑,似乎是同意了她孃的話。
於是,母子兩個又開始了拋物遊戲。
“說吧,又有什麼事?”花鳳凰一邊逗着兒子玩,一邊問道梘。
魏景望了望她,說道,“花將軍,北魏傳來國書,北魏近日將親來岐州和談……”
話沒說話,花鳳凰接孩子的動作慢了一下,小傢伙險些摔到了地上,還好她眼疾手又抓住了。
“花鳳凰,那是你兒子,你小心點行不行?”沁兒捂着心口,心有餘悸地叫道。
魏景看到孩子還好,便接着說道,“我和樊離要到前線,岐州的守衛工作就先交給你來安排,行不行?”
“沒空。”花鳳凰一口拒絕道。
魏景皺了皺眉,若不是現在實在騰不開人手,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找她,道,“你現在又不用做月子,孩子交給玉溪和沁兒照看些日子就行了。”
“說了沒空,我要給兒子餵奶,不行啊!”花鳳凰沒皮沒臉地說道。
“現在前線大燕還虎視耽耽,我們實在忙不過來纔來找你的。”魏景繼續勸說道。
花鳳凰擦了擦兒子嘴邊的口水,慢悠悠地說道,“我跟你換換,我去前線,你守岐州。”
“你去前線,你兒子怎麼辦?”沁兒立即道。
“一起去唄。”花鳳凰漫不經心道。
“花鳳凰,你抽什麼風,孩子才一個月大,你帶前線去要是打起仗來,衝撞了亡靈驚着孩子怎麼辦?”沁兒教訓道。
這孩子真不知道倒了幾輩子的黴運,怎麼攤上這樣的親孃。
“連那麼點場面都見不了,還怎麼當我花鳳凰的兒子,爺的兒子就得上得了刀山,下得了火海,這就更應該從小培養。”花鳳凰自認有理地辯駁道。
說話間,便拎着兒子進屋準備收拾行李了。
“花鳳凰,前線你還是別去,你在岐州孩子好歹有玉溪她們幫忙照看,前線刀光劍影滿是血腥的帶着孩子去不好。”魏景也跟着勸說道。
“爺是帶他去見識大場面。”花鳳凰振振有詞地說着,望了望兒子道,“是吧!”
沁兒皺了皺眉,突地說道,“花姐姐,你以前不是老喜歡跟北魏皇帝單挑嗎?這回他送上門來了,你怎麼倒想跑了……”
“誰跑了?爺是窩在岐州太久了,想帶兒子出去見見世面而已。”花鳳凰瞪了她一眼哼道,而後低垂着眉眼逗玩着懷中的胖寶寶,誰也看不清她眼底的思量。
“你一年沒跟人單挑了,就不想去過兩招?”沁兒挑了挑眉道。
這女人以前幾天不跟人打一架就手癢的,而且遇到高手就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擊敗對方纔甘心,這還沒跟赫連璟分出勝負來,怎麼就打退堂鼓了,太可疑了。
“爺以前是沒事幹,爺現在有大事要辦,要把爺的兒子培養成天下第一,迷倒天下女子,打遍天下無敵手。”花鳳凰一邊逗着兒子,一邊說道。
魏景說不過她,只得答應了下來,回宮稟報了燕胤。
第二天一早,花鳳凰便準備帶着她家花美男前往前線,結果他兒子卻在這時候拖起了後腿,一向壯實的花美男一早起來便開始拉肚子,整個人都病懨懨的了。
花鳳凰和沁兒一下都慌了手腳,玉溪連忙請了大夫過來,結果說是小傢伙肚子着了涼,新生兒體質弱,近些日不得再抱出去吹了風。
於是,花鳳凰前往前線的計劃,不得不因爲她家花美男給停了下來。
“你這熊孩子,早不病,晚不病,現在給我拉什麼肚子?”花鳳凰插着腰瞪着搖籃裡的小傢伙,雖然嘴上不饒人,眉眼之間卻還是爲人母的擔憂和心疼。
玉溪煎好了藥端進來,遞給花鳳凰道,“這碗你喝了。”
“又不是我病,幹嘛我喝?”花鳳凰掃了一眼,一臉地不情願。
玉溪將藥擱到桌上,端起另一碗一邊喂着孩子,一邊說道,“孩子天天吃奶,你喝了他總能好得些。”
花鳳凰心不甘情不願,端起藥碗一飲而盡,坐在一邊苦着一張臉不說話。
“現在孩子這個樣子,肯定是不能走了,我已經讓樊離回稟王上你留在岐州了,孩子還這麼小怎麼能帶出去奔波,若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玉溪一邊喂着小傢伙喝藥,一邊嘮叨着花鳳凰這個不稱職的母親“既然把他生下來,就好好做個母親,別一天再老想着打打殺殺的。”
花鳳凰沒有說話,擰着眉望着一處怔然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花姐姐,玉溪跟你說話呢,你又發什麼呆?”沁兒瞅了她一眼哼道。
其實,從花美男出生以後,花鳳凰確實變得有那麼點像女人了,可是現在人總是恍恍惚惚地,經常這麼莫名其妙的發呆。
“產後憂鬱症,不行啊?”花鳳凰瞪了他一眼,望了望搖籃裡已經昏昏欲睡的兒子,起身道,“我睡覺去。”
沁兒望了望已經進內室去睡覺的人,跟玉溪一起圍在搖籃邊哄着花美男睡覺,嘀咕道,“我怎麼感覺,花姐姐是要躲着北魏皇帝纔想跑的?”
玉溪聞言望了望搖籃裡的孩子,笑了笑道,“這回大約是躲也躲不掉了。”
如今北魏皇帝的御駕只怕已經到西楚境內,再兩三天就要到岐州了,這孩子病得也不是一兩天就能好了。
沁兒想了想,饒有興致地說道,“不知道我到時候把花美男抱到北魏皇帝面前,他會是個什麼反應,你不覺得花美男跟那廝長得挺像的嗎?”
“你不怕花鳳凰尋仇,你就去。”玉溪笑道。膳桌上,菜還沒上桌,花鳳凰卻刷地一抽刀紮在桌上,冷冷地掃了一眼桌上衆人,“從今天起,花美男的事誰也不準再提半個字,否則爺割了他的舌頭,誰也不例外。”
玉溪幾傻愣了一會兒,連忙點了頭應下,他們誰都知道花美男十有八/九就是赫連璟的兒子,偏偏花鳳凰自己還要自欺欺人。
三日後,北魏皇帝御駕到達岐州,西楚王率衆臣親去迎接,一番寒暄之後,北魏皇帝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前來迎接的西楚衆臣之間,狀似漫不經心地問起道,“西楚王,爲何不見飛鳳將軍在列。”
燕胤聞言微怔,某人前天刀子都亮出來了,他們哪還能說實話,於是只道,“花將軍有公務在身,今日不在岐州。”
赫連璟面上倒並未有多大變化,點了點頭眉頭卻皺了起來,這女人該不是誠心躲着他吧。
一年前發生了點意外,他上罷早朝去找人,人都跑得沒影了,整整一年也沒再到北魏找他一較高下,原想着此次前來岐州能與她開誠佈公談談,不想現在又是不見人。
不過,和談也不是一兩日能定下來的,他就不信還逮不住她。
與此同時,楚宅內正給孩子喂早飯的某人背後陡然升起陣陣寒意,打了個寒顫便罵道,“格老子的,真見鬼。”
正說着,外面隱約傳來鐘鼓之聲,沁兒伸着懶腰起來,“大清早地敲鐘打鼓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玉溪剛備好一桌早膳,說道,“那是王上與北魏皇帝入城了。”
她這麼一說,坐一旁給兒子餵奶的花鳳凰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低頭望了望懷裡的花美男,神情更是苦悶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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