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很多年。
兩人止了聲音,沒有說話,那哭聲便愈發清晰了。『』
老酒鬼望了望燕祈然,有些擔心地皺起了眉頭,卻也摸不準是誰在邊上偷聽,若是楚蕎的話……
燕祈然倒沒有他這般擔心,側頭望了一眼,冷聲道,“出來!累”
然後,柱子後一隻白白的小腦袋探了探頭,磨磨蹭蹭地走了過來,抽抽嗒嗒地瞅了瞅燕祈然,“師……師傅!羯”
它本來是覺得有些不對勁,所以跟着老酒鬼想問清楚,哪知道它還沒問,燕祈然就來了,聽到他們一番對話,它再笨也該明白些端倪。
自己一直苦苦尋覓的師傅,早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晃了好幾回,它都沒有發覺,以前還討厭他,說了他那麼多的壞話。
而且,從他們的對話中它更明白了另一件事,便是楚蕎。
楚蕎她根本就是葉子,只不過她現在並不記得以前的事。
一想到師傅和葉子歷經波折好不容易纔走到一起,自己竟還在那個時候暗中搞破壞,現在一想起來,便只覺罪孽深重。
燕祈然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盯着規規矩矩站在自己腳邊的白二爺,一時間讓人辨不清喜怒。
白二爺戰戰兢兢,只被他那樣的目光瞅得心裡直發毛,難不成以前他搞壞他們夫妻感,說了他壞話,現在找它秋後算賬了。
白二爺小心翼翼地擡眼望了望他,又試探着問道,“你……你是我師傅吧!”
它敢在任何人面前自稱爺,可借它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他面前稱自己爺,因爲那一定會死得很慘。
“你說呢?”燕祈然沉着眉道。
老酒灌了口酒,鄙視地瞪了一眼,“沒見過你這麼笨的耗子,白養了那麼多年。”
白二爺一聽更委屈了,淚汪汪地瞅着燕祈然,雖是莫生的面容,但此刻看着它的目光卻有着它所熟悉的光芒,於是哭訴道,“你要是我師傅,你都都不認我,在千丈岸還差點殺了我。”
“是你添亂。”燕祈然淡淡哼道。
老酒鬼恨鐵不成鋼瞥了耗子一眼,哼道,“要殺你這麼個小東西,一指頭都能拈死你,還能讓你活到這個時候。”
那時候,商容與跟這小耗子走得近,一旦燕祈然的身份被暴露無疑惹來的便是殺身之禍,不定還會引來神域中人,到時候他計劃的一切都會泡湯了。
白二爺感覺很受傷,很心碎,自己找了這麼多年的師傅,竟然嫌棄它添亂,險些要了它的小命。
“不過,你一直在她身邊幫着她,做的很好。”燕祈然讚賞地說道。
白二爺立即雨過天晴,笑得燦爛如花,“這是徒兒應該做的。”
燕祈然沒有說話,只是淡淡點了點頭,只不過當年發生了太多變故,他在讓葉子重身於世之後,自己神王之身已毀,隨之記憶也是斷斷續續,混亂不堪,在好長一段時間都想不起以前的事。
白二爺正在爲師傅的讚賞而欣喜時,燕祈然又開口說道,“剛纔你聽到,你敢說出去一個字,小心你的小命。”
白二爺頓時驚恐地以爪捂臉,師傅怎麼越來越殘暴,動不動就對它要打要殺的,好歹它也忠心耿耿地找了她這麼多年啊!
於是,懼於師傅的淫威,他還是點了點頭,“徒兒知道了。”
燕祈然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麼,有沒有我能幫忙的事。”白二爺一臉誠懇地問道。
從方纔他們二人的談話這間可知,師傅目前的狀況並不好,它這個做徒弟的總不能一點忙都幫不上。
“管好你的嘴巴,就是幫忙。『』”燕祈然淡淡道。
白二爺慚愧地低下頭,知道自己再多說也是無益,但還是提醒道,“那個莊長老他與神域頗有關係,雖然這些日有瀧一和黑鷹盯着他,但還是要小心提防着他不要把這裡事給放出消息,不然天尊很快就會派人尋到這裡來。”
神魔不兩立,一旦知道白止神王已經成了爲半神半魔,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剷除以絕後患,若是到了那樣的地步,這裡多數都是凡人之軀,根本難以抵擋。
“死人不就不會說話了。”老酒鬼灌了口酒哼道。
白二爺頗有些鄙視地瞅了她一眼,他是諸
葛無塵請來的人,楚蕎一直對諸葛無塵愧疚於心,你殺了他的人,讓楚蕎怎麼面對諸葛無塵。
它說着,小心翼翼地瞅了眼燕祈然的面色,雖然諸葛無塵和楚蕎之間清清白白的,但總歸還頂着個正牌丈夫的名號。
燕祈然沒有說話,起身再次警告性地望了望白二爺,方纔施施然地離去。
白二爺還傻傻地站在原地,就好像自己再認回師傅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不真實,自己找了那麼多的師傅,竟然就是這樣的相見。
而且,分別了那麼多年,他見到它竟然一點都不歡喜,一點都不激動,太讓它難過了。
楚蕎將信交給了黑鷹,而後去了諸葛無塵休息的房中,或許是這一路跟着太過顛簸勞累,她過去的時候,他已經靠在榻邊睡着了。
她沒有走,靜靜在屋裡坐了下來,一圈又一圈無聲地轉動着手上的扳指,卻始終沒有去叫醒睡在榻上的諸葛無塵。
如今的她,又該如何面對這個男人,這個身爲她丈夫的男人。
一意孤行追尋着心中所愛的她,卻也殘忍地傷害了這個一直護佑在她身後的男人。
她寧願他是憤怒的,生氣的,甚至痛恨的,那樣她心裡起碼還能稍稍好過,可他便是這樣,什麼也不說,始終微笑以對,她才更覺得自己像個罪人。
如果,她早知道自己會愛上的人是燕祈然,那麼她寧願自己從未出現在這個人的生命中,從未去打擾屬於他平靜閒逸的人生。
燕祈然攪亂了她的人生,她也攪亂了諸葛無塵的人生,她尚有那樣的幸運去追尋到幸福的可能,可是他這樣一直無望地守候,到底還要多久?
許久,她側頭望了望已經暗下來的天色,想起燕祈然還在外面等着,望了望榻上還熟睡未醒的諸葛無塵,悄然起身離開。
然而,她踏出房門的那一刻,榻上的人卻睜開了眼睛,目光清明無一絲睡意。
其實,早在她進門的時候,他便已經醒了,只是一直閉着眼睛,逃避着他們見面相對無言的尷尬。
楚蕎遇到聶青和莊長老正前往諸葛無塵房中,便道,“他好像面色不太好,勞煩你們多加照顧。”
“我們自然會照顧好王爺,王妃若是無事,請走吧。”聶青今日語氣神色有些不恭,朝着楚蕎拱了拱手,也不待她說話,便徑自走了。
她一心只顧着找燕祈然,又何曾知道……自上路之日起,那個人夜夜都受着地獄般的煎熬。
可是,她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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