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經過,帶來了禁園裡薰衣草的香味。
薰衣草的香味,把陳毓航驚醒。
以前,聞到這薰衣草的香味,感覺是幸福,可是現在聞之,卻是如同聞到了毒藥一樣。
蝕得人的心骨一陣陣地抽疼。
陳毓航的目光暗寞下來,伸手,把桌上的窗簾搖控器拿起,他要把窗簾關上。
就在陳毓航要按下關窗簾的按鈕時,他的目光,倏地升起了一抹陰鷙之色。
他的目光,重新放在到了禁園上邊。
在那裡,陳毓航發現了一抹身影。
這個薰衣草園,他是有規定的,除了管理的大叔可以進去,其它人不得入內。
現在卻有人無視他的命令?
只稍一小會的時間,陳毓航的人已然來到禁園,站在禁園裡的那抹人影的身前。
彎身,就把地上的人拎起來。
“誰准許你進來?”陳毓航用着足以殺人的目光瞅着手裡的於慶慶。
“少爺!”看到陳毓航,於慶慶的臉色,煞白一片。
不是說,少爺過幾天才回來嗎?怎麼今天就回來了。
完了,完了!於慶慶心裡不停地哀叫着,這一次,她一定是完蛋了。
陳毓航並不打算讓於慶慶有解釋的機會。
他打算,就這樣,把這傭人扔出陳家。
他可是記得,在以前,他和簡情的心結還沒有打開的時候,這傭人就給過簡情臉色。
之前都差不多忘記,家裡還有這號人了。
現在倒是好了,她自己送上門來。
“少爺!”眼看着自己就要被陳毓航扔出去,於慶慶大叫,“我不是故意要跑到禁園來的,我只是找樂樂!”
樂樂是什麼鬼,關他什麼事。
“自從樂樂喝了姜水,滑了胎,不能再孕以後,它就常常不吃不喝,我剛剛……”
於慶慶後邊的話是,我剛剛看到樂樂進了禁園,怕她會死在禁園,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人就被陳毓航拎到了眼前。
“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姜水?什麼姜水,是以前情兒喝的那些嗎?那個姜水不是隻有張嬸和常媽才能碰嗎?而且就算簡情喝不完,也是要馬上倒掉,不能留有痕跡。
怎麼給狗喝了?
於慶慶很明顯的,是被陳毓航被到了,她說話的聲音都發顫,“少,少爺,我是說,樂樂最近不吃不喝……”
“不是這個,再面前一句!”陳毓航再次打斷於慶慶的話。
陳毓航心裡總有一種隱隱的感覺,這事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一直粘着他的簡情,突然就離去,再見到他時,眼裡除了疏離,冷漠,還有一股濃濃的怨。
當時他以爲,簡****的是簡軒。
可是在那一吻以後,他簡情的反應,他就知道簡情是愛他的。
想來那會也是笨,事後,居然相信她愛簡軒比她愛他更多一些。
如果不是後來,在簡軒不經意抱她時,發現了她躲閃的動作。
他才明白,他是有多麼的蠢。
當初,因爲簡情神經痛的影響,他遲遲不敢碰她,而她,是那麼努力地成爲他的女人。
如果不是愛到骨子裡,又怎麼會那麼努力呢!
後來,明白了簡情不是因爲愛簡軒而離開他。
可是時間並沒有給他細想的機會。
先是找於瑩無果,然後是簡情體內的蠱蟲發作,再就是分魂讓簡情沉睡,再接着,就是她的突然離世。
現在於慶慶提及了姜水,陳毓航馬上意識到。
簡情的離去,簡情的怨恨,簡情的絕然,可能和這姜水有關。
陳毓航驚得一身都是汗。
如果簡情真的是因爲那姜水離他而去的話。
就算她沒有死,就算有朝一日,他找到她,她未必會跟他回來。
情兒,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讓你受孕,我真的有苦衷,因爲太怕失去你了。
陳毓航的目光變得暗沉,這是誰讓簡情知道的。
如果簡情不知道姜水的秘密,她就不會跑下山。
如果她不跑下山,他的心就不會分神,不分神,那些人就沒有那麼容易把於瑩捉走。
而簡情就不會死。
“常媽!”陳毓航的怒吼聲,從宅子裡炸起。
並不太難,陳毓航就搞清了事情的經過。
“少爺!”給簡情熬姜水的張嬸,撲通一聲跪下了。
曉娜跟着也跪了下來。
“少爺,我當初真的不知道,那個姜水,是,是……”張嬸沒敢把避孕藥這三個字說出來,“當時,樂樂掉到冰水了,我看着它有身孕,怕它着涼,所以就把姜水,餵給了樂樂!結果沒有想到……”
“少爺!”曉娜急急地打斷張嬸的話,“不關我媽媽的事,都是我的錯,是我抱樂樂下山,是我告訴慶慶,少奶奶喝的那個姜水有問題!只是……”
曉娜把頭垂下,“只是沒有想到,剛好少奶奶經過,被她聽到了!”
曉娜的話落,所有的人,都等着陳毓航發飆,都在想着曉娜和於慶慶的下場是有多慘。
陳毓航的神情卻是淡淡的,他只是稍稍地彎了一下腰,衝着曉娜,淡淡冷冷地道,“是嗎?真的是剛好經過?”
他纔沒有那麼容易被騙,經過,哪來的那麼巧。
“是的,真的少奶奶剛好經過,其實,我們也不知道少奶奶經過!”潛伏了那麼多年的曉娜,表面上,還是仍然沒有任何破綻。
可是,有些人,就是聰明一時,胡塗一時。
因爲,在這個家中,表面上,是沒有任何人知道,簡情當初是什麼原因離開陳宅的。
而這個效果,還是於瑩和曉娜做出來的。
其實,陳毓航並沒有開口問,曉娜和於慶慶說起那姜水時,簡情有沒有聽到,更是沒有問,她們是故意把簡情引來,還是簡情自己經過的。
“哦!”陳毓航點點頭,一副很不解的樣子,“我記得,當初我有問過,少奶奶爲什麼會突然跑下山,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時,整座宅子,是沒有人知道,少奶奶爲什麼下山,那麼……”
陳毓航垂下頭看曉娜,“你是怎麼知道,簡情到底有沒有經過,有沒有聽到你們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