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是說,學長喜歡的人是文茜!”
簡情覺得很情驚訝,但同時,又不太驚訝。
何立對陳文茜很不一樣,這其實是早有端倪的。
只是,以前,她的注意力都在陳毓航的身上。
那個時候,就是在陳毓航強要了她,她受傷發燒被送進醫院的時候,何立來了。
他手捧着一束花,但是那個花,何立並沒有把花遞給她,而是遞給她身後的陳文茜。
陳文茜在叫何立的時候,聲音明顯的不自然。
接着就是,在普羅旺斯的時候,陳文茜去和他們一起吃早餐。
在那個過程中,何立除了打了一聲招呼,再也沒有看過陳文茜一眼。
跟何立在一起的時間,也有差不多一年,她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瞭解何立。
他越是在乎的東西,就越是顯得不在乎。
再接着下來,就是何立爲了她,而差點消失的時候,陳文茜的態度。
是她先撲到何立的身上,是她提醒她,陳毓航可以救何立。
陳毓航救何立以後,是陳文茜送何立回家的。
等到因爲揚醫生去找何立時,她總覺得何立的臉色和以前很不一樣。
以前想不到是哪裡不一樣,現在才明白,那是桃花臉。
人遇到愛情時的桃花臉。
“對,何立愛陳文茜,可是陳文茜不愛他,他只是一個在利用何立!”
“不,不會的!文茜不會那樣的。”簡情的心,很是不舒服。
何立立在窗邊落寞孤寂的身影,她一直記得。
何立眼底裡那抹濃化不去的失落,絕望,她一直記得。
那是有多愛,身影纔會那麼孤寂。
那是有多愛,眼底裡的絕望纔會濃得化不去。
那是有多愛,纔會甘心讓人那樣利用。
那個溫文爾雅,對人永遠都是體貼入微,而又不求回報的學長。
他不應該是這樣的結果的,他是一個值得用全部的愛去珍惜的男人。
文茜,又怎麼捨得去作賤這個的一個好男人!
“爲什麼不會,別人我還不信,就是陳文茜纔會!”於瑩的語氣有着毋庸置疑的篤定。
如果不是那精神病醫院,如果不是見過陳文茜那陰狠可怕的真面目,如果不是她經歷了那麼多恐怖至極的事,她也不會相信陳文茜是那樣的。
她畢竟是她曾經最最好的朋友,那個她掏心了的好朋友。
可沒有想到,就是這樣的人,卻對她趕盡殺絕。
簡情不相信,其實最不願意相信的就是她,但事實就是事實,並不是你可選擇相信不相信的事。
於瑩的身形,越來越透明,表情也越來越痛苦。
她跑出來的時間太長了。
“我得走了,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試試,她的手機裡,是不是真的有你的笑聲錄音!”於瑩的話剛落下,原本靠在張玉的墓碑於瑩早就沒了影。
於瑩離開了,簡情仍然立在那一動不動的。
她有點消化不了於瑩的話。
她現在有些亂,不知道應該不應該相信於瑩的話。
於瑩是壞,是她所熟知的,可是文茜。
一想到陳文茜,那張永遠都是熱情的笑臉。
這樣的人,你很難和於瑩口中的惡人聯繫在一起。
在離公墓大約還有10公里處的一個高速路出口,那裡停着一個黑色寶馬。
寶馬車的駕駛室裡坐着一個美麗的女子。
女子握着方向盤,目光平靜地盯着公墓的方向。
臉上的表情,跟眼裡的神情是一致的,很平靜,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
她就用這麼平靜的方式,盯了很久久。
最後,她的脣線輕輕一勾,拿起身旁的一件衣服,回頭!
在她的車後座上,坐着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卻又美得觸目驚心的大男孩。
只是那個大男孩的臉上的表情,並不如他的五官那麼美麗。
可以這麼說,大男孩根本就沒有表情。
只是盯着一雙黑黑的眼眸,呆呆地看着前方。
看着這個大男孩子,女子的嘴脣,加深了一個弧度,嘴脣輕啓,“簡軒!”
大男孩子立即像一個傀儡地朝着陳文茜點頭,“主人!”
“覺得餓嗎?”
一聽到女子的這話,簡軒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立即爬上一股飢渴貪婪之色,“餓!”
女子不說話,而是把手中的衣服遞到簡軒的眼前。
衣服遞上,簡軒的眼裡一亮,立即開始焦燥不安起來,他的身體不停地撞着門,“主人,快放我出去,我要去,我要去,好香!好香!”
一時間,車內被撞得砰砰響。
“不要急!”女子伸手安撫了一下簡軒,“姐姐還沒有告訴你,她的方位呢?”
“主人,快……”
“九點鐘方向,10公里以內!”女子打斷簡軒的話,接着,嘴脣動動,朝着車門輕拍了一下。
“砰!”車門被強力打開,車內早已沒有了簡軒的身影。
女子的目光,從車後廂裡轉回頭。
她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手錶上的時間。
接着,還是那平靜的表情,還是那平靜的目光,就一直放在公墓的方向。
努力地消化了大半天,最後簡情還是沒有消化的過來。
實在是不敢相信陳文茜是那樣的人。
但是又不能不信。
因爲於瑩不可能拼了命,千辛萬苦地留下自己的一縷魂,只是來和她開一個玩笑。
她竟然是學長深愛的那個人。
她居然愛着自己的爺爺。
以前她一直不明白,爲什麼學長說,他比不上女子愛上的那個人,無論是能力和財富。
能力那麼強大,財富多如山的何立,還有誰比不上。
現在才明白,在整個Z市,何立比不上的人,也只有陳毓航了。
在以前,她有過幾次問陳文茜,那個能幹漂亮,爲什麼還不嫁人。
她有回答過她,她愛的那個人,永遠不會娶她,所以她要終身不嫁。
因爲她愛的陳毓航。
陳毓航不可能愛她,也不可能娶她。
他們在法律上,將是不會被承認。
“真的是這樣嗎?”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可是仍然不敢相信。
回去,簡情急忙擡腳離開張玉的墓碑,她想回去,回去告訴陳毓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