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一陣細小的衣服落地聲音,陳毓航走向門口的身體一怔。
她真的脫了。
就是因爲她真的脫了,他眼眸裡的神色更是陰暗。
他原本以爲她不會脫的。
陳毓航眼眸的陰暗慢慢得變成了譏諷。
他有什麼好期盼的。
她不過就是那樣的女人罷了。
“遲了,我沒有興趣!”陳毓航冷冷地道了這麼一句,人繼續往門外走。
“你商品都沒有看,怎麼就是沒有興趣?”簡情對着陳毓航急匆匆離去的背影道。
陳毓航直接忽略簡情的話,繼續走。
“你不看,是你的損失!”簡情倔強的道。
簡情還記得。
在她剛進門時,她就決定,因爲陳家用錢醫救小軒,那她就用血救陳毓航,那樣陳家不欠她的,她也不欠陳家的。
可是現在事情發生到了這個地步,陳毓航不再需要她的血,而小軒還要繼續維持下去,現在她能拿出來的東西,似乎就是她自己了。
簡情的倔強,倒是成功地把陳毓航拉了回來。
“我會後悔?”陳毓航笑了笑,他陳毓航會因爲沒上一個女人而後悔?可笑。
“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麼珍寶!”陳毓航說着,一個轉身就來到了簡情的面前。
在陳毓航轉身之至,簡情就把自己的右手,悄悄地收到了身後。
陳毓航轉身過來,簡情不着寸縷的身軀,一下子就撞進了他的眼眸。
真的,簡情的整個人。
從臉一直到腳趾,都極其的迷人。
看到這樣的簡情,除了女人,除了不喜歡女人的男人,那麼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只要瞧上一眼,就絕沒有辦法把目光移開。
狠不得立即把她抱在懷中,好好地寵愛一翻。
陳毓航收到前後的右手,緊緊地攥到了一起。
他突然地又把身轉過回去。
雖然他轉身的動作很快,可是讓人一眼就看得出來,他轉得有些吃力。
“就你這樣的身板,也想和我交易!”陳毓航話中帶了滿滿的譏笑。
只是這話,到底走不走心,也只有陳毓航他自己才知道了。
陳毓航說完,就直接把腳跨出去,他這是要走。
陳毓航才跨出了一步,人就立在那了。
因爲有一隻小手,一隻如藕段般白嫩的手,揪着他的衣角,阻止他走。
簡情的這個動作,陳毓航實在是太熟悉了。
可是簡情的這個動作,對於陳毓航來說,那就是刺痛。
“放手!”陳毓航的聲音冷到了人的心頭。
聽到陳毓航的放手後,簡情非但沒有放手,而是更加地用拽緊陳毓航的衣角。
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陳毓航的眼色突然一斂,他擡起手,想要把簡情的手,從自己衣角上甩下去。
“我和你交易!”連簡情自己也不清楚,她爲什麼一定要和陳毓航交易。
是因爲擔心小軒?
這也是原因之一吧,可又不全部是。
是因爲努力了多日?
也是,這也是原因之一。
那主要的原因,又是什麼,應該是……
“啊!”簡情還來不及把自己的思緒整完,她整個人突然被陳毓航抱了起來。
然後身子一輕,用不了兩秒鐘,人就重重地落到牀上。
在簡情落到牀上的那一刻,她就閉上了眼睛,等着,等着陳毓航壓上來。
“和你交易,我嫌你髒!”可是,簡情等來的,卻是陳毓航這一句蝕人心骨的話。
陳毓航的話剛落下,簡情身下的被子就把她抱了起來,接着又是熟悉的騰空感。
她又從牀上起來。
而且,她從牀上起來以後,在被子裡的她,直接飛出了陳毓航的房間,摔到了地上。
痛!很痛!
雖然身上有棉被裹着,可是因爲摔得有重,在和地板撞擊的那一瞬間,她還是覺得痛。
“來人!”簡情的痛字還沒有說出口,陳毓航陰冷的聲音從樓道里響起。
“噠,噠!”陳毓航的聲音剛落下,就有一陣快速跑動的聲音傳來。
“少爺!”那是小暄的聲音。
“把她弄走,沒有我的命令,她不可以出現在這裡。”陳毓航扔下這麼一句。
也不管小暄眼裡驚訝的神色,直接就往書房裡走去。
“砰!”關門聲,重重的關門響起,樓道里再也沒有陳毓航的身影。
小暄看着陳毓航的書房門發愣。
這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
小暄扶着簡情下了西二樓,回到南樓。
這整個過程,簡情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小暄也不問她,只是扶着她。
“起來!”第二天,天剛剛亮,常媽就帶着人,從門外闖了進來。
她就站在牀邊,對着牀上睡得很不安穩的簡情,冷聲大喝。
最先醒來的不是簡情,是小暄。
驚醒過來的小暄,立即就跳到了常媽的身邊。
“常媽,少奶奶纔剛睡,您就讓她多睡一會吧!”
“這個家還輪不到你說話,下去!”小暄的聲音才落下,常媽直接就把她喝了下。
小暄沒敢多說,急忙退到一邊去。
“怎麼了?”這麼大的動靜,加上並來就睡得不安穩,簡情醒了過來。
“啪!”一份文件直接就打在了簡情的身上。
“打開她!”常媽指着落到簡情身上的文件道。
簡情急忙低頭,拾起落在身前的文件。
文件一打開,簡情有些啞然,她盯了文件上的字,許久才道,“傭工合同?!什麼意思?”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現在常媽,對簡情的態度,跟對小暄她們的太度沒有什麼分別。
簡情打開那份合同,首先映入簡情眼簾的是合同上的甲方,乙方。
甲方是簡情。
乙方是陳毓航。
合同上邊寫着,陳毓航同意繼續支付簡軒醫藥費,但前提是簡情要留在陳家當傭人,不僅是要當傭人,合同上還說明了,因爲傭人的薪金不足,即使簡情做到死也不足以償還陳毓航的支出,簡情除了做陳家的傭人,還需要到德信公司上班。
而且上班簡情所得的薪金,全部歸陳毓航。
也就是說,簡情週一到週五白天,到德信上班,晚上回來做傭人的,而週末的兩天,沒有假放,要留在陳家繼續做傭工。
“常媽,您是不是搞錯了?”在簡情讀完那個合同的時候,小暄忍不住又開口了。
讓簡情又上班,又做傭人的。
這是誰的意思,其實不用想也知道,那是陳毓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