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根本不會想到僱傭了十幾支海盜,在海上試圖截殺自己的幕後真兇,竟然是被大魏帝國百姓認爲是擎國之柱的屠家軍主帥屠霖。
由於屠霖對南蠻各族一系列的輝煌戰績,加上爲大魏帝國打下了一個數千萬人口的南蠻都護府,讓屠霖不止在大魏帝國境內名聲顯赫,就連大燕帝國也有不少人對屠霖推崇備至,特別是大燕軍隊之中,有不少屠霖的崇拜者。
李斌也聽說屠霖的赫赫威名,但是李斌不會想到,自己與屠霖八竿子也打不着,屠霖竟然會想要謀害與他。
建平十九年十二月二十日的上午,鎮南水師的三十艘戰船護送李斌等人抵達了大魏帝國的圖順港。
在李斌準備下船的時候,蔣欽猶豫了一下對李斌說道:“主公,屬下擔心金羅國不會就此罷休,用不用從三十艘戰船上抽調一批我們鎮南水師的官兵,跟隨主公一起返回永安城?”
李斌擺了擺手說道:“我這次帶的人已經足夠了,你回去之後,要儘快對各條航道上的海盜展開清剿,當然如果能找到金羅國僱傭海盜截殺我的證據是最好了。”
蔣欽點頭說道:“主公放心,我們鎮南水師一定加大對海盜的清剿力度,以保證撫州府和鄣州府各條航道的安全。”
龍且這時大大咧咧的說道:“公奕,你就放心吧!有我、樊噲、大熊、二虎、三愣和四傻在,就算有千軍萬馬,我們也能護着主公殺出去!”
龍且倒是沒有說大話,他與樊噲都是大宗師武者,李斌、孫熊、方虎、韓彰、韓瑞四人雖然算不上武者,但是個個天生神力,憑藉他們的神力,五人的武藝比樊噲、龍且也弱不了多少。
七個人加起來,就算是被幾千敵人給包圍了,想要殺出重圍也不是什麼難事。
蔣欽看了一眼站在李斌身後的龍且和樊噲,語重心長的說道:“文達、文進,主公的安危可就交給你們兩人了,這一路你們兩人千萬不能大意!”
文達是龍且的表字,文進是樊噲的表字,兩人被太極八卦圖召喚出來之後,並沒有表字,他們兩人的表字都是李斌給取的。
樊噲表情嚴肅的說道:“公奕,請放心,我們兄弟這一路上一定會加倍小心的!”
龍且也面色一整說道:“我龍且誓死也會護得主公周全!”
李斌笑着拍了拍蔣欽的肩膀,“公奕,不用擔心,畢竟是在魏國境內,金羅國就算想要在魏國境內截殺我,也不可能派出太多人,我這次可是把六十名狼將和一百六十名貼身侍衛都帶過來了。”
得益於華佗改良的那種元氣丹藥,如今李斌麾下的一百六十名貼身侍衛,除了曹勳和王倉這兩名統領之外,其他一百五十八名貼身侍衛,已經有三十人成爲了化勁武者,一百零八人成爲了暗勁武者,三十名明勁武者距離突破到暗勁武者的境界,也基本上只剩下一步之遙。
李斌帶人登上圖順港的碼頭,向大魏帝國的官員出具了大燕帝國的文書之後,並沒有在圖順港所在的圖順城多做停留,衆人騎馬就離開了圖順城,繼續趕往永安城。
這次返回永安城,李斌帶了數百匹戰馬,其中還包括了七匹草原天馬,這七匹草原天馬分別由李斌、樊噲、龍且、孫熊、方虎、韓彰、韓瑞所騎乘,其餘的人都配了三匹東蠻馬。
從圖順城離開之後,李斌等人只需要穿過圖順城所在的深州府,就能進入大燕帝國的信州府,之後再穿過信州府和池州府,李斌等人就能抵達大燕的京城道。
在李斌等人還沒有離開圖順城之時,在距離圖順城以北一百多裡外的一個小山村,一隻信鴿落到了夏侯賁的身前,夏侯賁趕忙把一張捲起來的紙條,從信鴿腿上綁着的微小木筒裡抽出來。
夏侯賁把紙條展開一看,眼中頓時露出了一股駭人的殺氣,夏侯賁隨即扭頭對身邊的一名壯漢說道:“董將軍,李斌帶人已經抵達了圖順港,李斌這次一共帶來兩百多人,應該很快就會離開圖順城,我們得開始準備了。”
這次金羅國爲了截殺李斌,不但把夏侯賁這位金羅國宗室的第一高手派了出來,還從金羅禁軍當中抽調了六百餘名武者,從金羅御林軍當中抽調了將近兩百名武者,組成了總數達到八百餘人的刺殺隊伍。
被夏侯賁稱爲董將軍的壯漢,名字叫董慈,今年剛剛三十歲,是金羅御林軍的統領,並且目前被公認爲金羅國的第一高手。
夏侯賁曾經與董慈交過手,只在董慈手底下堅持了不到六十個回合,就不得不拱手認輸,這還是因爲董慈顧及夏侯賁的身份,沒有使出全力的情況下。
在金羅國與大燕帝國的戰爭中,由於御林軍一直沒有上戰場,董慈也就沒有撈到仗打,而李斌帶兵攻入金羅城之後,對皇宮也是圍而不打,董慈空有一身本事,在之前的戰爭中卻沒有施展的機會。
這次金羅國要在大魏帝國境內截殺李斌,董慈主動向金羅國的皇帝夏侯真請纓,才得以帶着近兩百名御林軍的部下,與六百餘名金羅禁軍的官兵一起來到大魏帝國境內。
董慈嘴角微微一翹,“終於把那個李斌等來了,一直聽說李斌麾下猛將如雲,這次我可要好好見識見識!”
夏侯賁沉聲說道:“董將軍,我二哥夏侯璋就是死在了李斌的手裡,這次我一定要親手斬殺李斌,爲我二哥報仇!”
夏侯賁不知道夏侯璋其實還活着,只不過已經變成了李斌麾下的狼將,成了一具只知道殺戮的機器。
董慈點頭說道:“德廉,這次一定能讓你親手宰掉那個李斌!”
德廉是夏侯賁的表字。
而就在李斌等人抵達圖順港的時候,遠在大魏帝國磁州府雄易城內的雄易衛帥府,一名身材富態的文士對屠霖稟告道:“大帥,公業那邊沒有成功,李斌麾下的鎮南水師,裝備了一種非常厲害的油罐,這種油罐裡面的油,點燃後難以撲滅,多艘海盜船都被這種油罐擊中後燒沉了。”
屠霖不在意的說道:“本帥就沒有指望那些海盜能成事,如果李斌那麼容易被殺死,他也不可能爲燕國一口氣打下了五個州府的地盤,現在更是揮兵攻入東蠻各族的領地,一旦李斌幫燕國收服了東蠻各族,那麼我們大魏帝國想要抹去那個四百多年的恥辱盟約就更難了!”
身材富態的文士名字叫殷士傑,字文固,也是屠霖麾下四大謀士之一,並且是屠霖麾下四大謀士裡面最年輕的,明年才三十歲。
殷士傑點頭說道:“大帥所言極是,東蠻各族的實力,並不弱於南蠻各族,現在我大魏帝國如果對上燕國,南蠻都護府的幾百萬南蠻軍隊,將是我們大魏帝國取勝的關鍵,一旦燕國征服了東蠻各族,那麼我們大魏帝國這僅有的一點兒優勢也將不復存在。”
屠霖嘆氣說道:“當初如果朝廷能在燕國與金羅國的戰爭剛剛結束之時,就同意本帥北上伐燕,那麼本帥至少有五成的把握能獲勝,如果現在北上伐燕的話,本帥卻連三成的勝算也沒有了,要是李斌幫着燕國收服了東蠻各族,那北上伐燕也只能是個笑話了。”
殷士傑猶豫了一下說道:“大帥,朝廷那些人對燕國,可謂是畏之如虎,根本不想去撕毀那個喪權辱國的盟約。”
屠霖語氣堅定的說道:“那個與燕國的盟約,給我們大魏帝國帶來了四百多年的恥辱,我屠霖此生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把這個盟約給取消了,所以我纔會揹着朝廷,要除掉那個李斌,只要李斌一死,燕國別說收服什麼東蠻各族了,那時候燕國新得的蔥州府、撫州府、鄣州府、襄州府和桂州府立刻就得亂起來,李斌麾下那些驕兵悍將,沒有了李斌的壓制,哪裡還能聽燕國朝廷的。”
以己度人,如果屠霖無緣無故的死了,那麼屠霖手底下這些將領,也不會理會大魏朝廷的任何命令,甚至很可能把屠霖的死,怪在大魏朝廷的頭上,因此而起兵造反。
殷士傑隨後說道:“大帥,因爲李斌帶兵攻伐東蠻各族,李斌與金羅國的關係十分緊張,要是我們能除掉李斌,也許李斌麾下那些將領,會把這筆賬算在金羅國的頭上,不過屬下認爲算在金羅國的頭上也好,李斌麾下的軍隊能與金羅國拼一個兩敗俱傷,對我們大魏將來北伐燕國也是有利的。”
屠霖微微一笑說道:“能找一個替死鬼更好,反正截殺李斌的事情,不牽扯到本帥的身上就好,不然朝廷那裡實在不好交代。”
殷士傑接着說道:“大帥,聽說李斌麾下也是猛將如雲,這次李斌返回永安城,雖然情報上說只帶了兩百多人,但其中一定有不少高手,我們又無法派遣大軍圍殺李斌,僅靠韓將軍、徐將軍他們,能確保殺掉李斌嗎?”
屠霖自信的說道:“韓震、徐鷹他們加起來有近千人,都是從親衛營挑選出來的悍卒,個個還配有強弩,而且其中還有孟援、馬浩、劉泉、陸楷這些猛將,李斌是不可能再活着離開我大魏境內的!”
這次屠霖爲了能把李斌的性命留在大魏帝國境內,早就派出了一批猛將悍卒,在深州府進入大燕帝國信州府的必經之路上進行埋伏,甚至李斌還沒有遭遇十幾支海盜的截殺,屠霖麾下的這批猛將悍卒就已經埋伏到位了。
韓震、徐鷹都是屠霖麾下十三金剛之一,孟援、馬浩、劉泉、陸楷都是屠霖麾下三十六彪將之一。
除了這六人之外,屠霖還把四名義子屠延直、屠延恩、屠延橫、屠延立,也一起派去截殺李斌,這十員屠霖麾下的猛將都是宗師武者。
原本大魏軍隊裡面,宗師武者一直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但是屠霖麾下的將領當中,卻有幾十人擁有宗師武者的修爲。
當然屠霖麾下這幾十名宗師級別的猛將,大多數都是蠻族人,比如屠霖的這四名義子屠延直、屠延恩、屠延橫和屠延立,原本都是年輕的蠻族猛將,後來被屠霖收爲義子之後,改成了現在的名字。
正在研究截殺李斌的人,不止金羅國和屠霖這兩夥,在李斌抵達了圖順港之後,還有一夥人也準備在李斌離開大魏帝國之前,在半路刺殺李斌。
在永安城內的中丞府一間書房之中,中書右丞姜文駿低聲對中書令張嘉洛說道:“派出去的那些死士,應該已經在魏國境內等着李斌了,就是不知道那些死士是否能夠成功?”
中書令張嘉洛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們培養的這些死士,雖然上了戰場也就相當於一批悍卒,但要說刺殺方面,據我所知這些死士卻個個是高手,刺殺手段可以說是層出不窮,讓人防不勝防,我覺着還是有很大機率能除掉李斌的。”
中書右丞姜文駿猶豫了一下問道:“如果李斌被殺,李斌麾下那羣驕兵悍將起兵造反怎麼辦?”
中書令張嘉洛沉聲說道:“那幾大將門在與金羅國的戰爭中雖然損失不小,但都未到傷筋動骨的地步,我們也就沒有辦法趁機從那幾大將門的手中奪取兵權!”
頓了一下中書令張嘉洛接着說道:“李斌所在的李家,實際上已經變成了我大燕的頂級將門之一,而在李斌麾下那幾十萬精銳軍隊的體系當中,真正的李家人只有李斌一個,只要李斌一死,我們纔有機會去收買他麾下的那羣驕兵悍將,以獲得對抗十三將門的資本。”
中書右丞姜文駿苦笑了一下說道:“就怕李斌麾下那羣驕兵悍將,不是那麼好收買的,我更擔心李斌被殺之後,蔥州府、撫州府、鄣州府、襄州府和桂州府會立即動盪起來。”
中書令張嘉洛斷然說道:“蔥州府、撫州府、鄣州府、襄州府和桂州府都亂起來也不怕,只有亂起來,我們纔有機會渾水摸魚,掌控一些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