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兵鎮是南蠻都護府爲了這次應對碧月國而臨時組建的編制,每個鄉兵鎮下設五個鄉兵旅,每個鄉兵旅又下設五個鄉兵營,每個鄉兵營則下轄兩個隊的長矛手、三個隊的刀斧手和三個隊的弓弩手。
加上一些鄉兵鎮和鄉兵旅的直屬部隊,每個鄉兵鎮的兵力與府兵鎮一樣,也能達到五萬五千人左右。
二十八個鄉兵鎮的將官們,都是從各衛禁軍和各鎮府兵當中抽調過去的,二十八個鄉兵鎮的主帥和副帥,則是由各衛禁軍和各鎮府兵的主帥、副帥兼任的。
比如周瑜就兼任了南蠻都護府鄉兵第一鎮和鄉兵第二鎮的主帥之職,周瑜麾下南蠻都護府禁軍第一衛的兩名副帥,則兼任了南蠻都護府鄉兵第一鎮和鄉兵第二鎮的副帥之職。
六支外衛禁軍和八個府兵鎮,等於各自配了兩個鄉兵鎮的附屬部隊。
在江定城外鎮南軍大營的帥帳內,周瑜聽完了李宏毅的彙報,不禁感慨的說道:“多虧李將軍率領軍民堅守了江定城大半個月,阻止了碧月軍隊向我南蠻都護府的腹地繼續推進,同時也給我們這支大軍的集結,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這場江定城保衛戰,必將千古流芳!”
李宏毅苦笑說道:“使君,這場江定城保衛戰,我李宏毅不敢居功,完全是靠着江定城的百姓,用人命換來的,大半個月的守城戰,江定城內的青壯幾乎傷亡殆盡,最後兩天,屬下甚至把江定城內的女子都組織起來,上了城牆參與守城,打的實在是太慘了。”
周瑜朗聲說道:“江定城的百姓不會白死,這個仇,我們鎮南軍一定會從碧月國身上千百倍的討還回來,如今大都督府已經決定,要趁碧月國這次入侵的機會,反攻碧月國,爭取一口吞掉這個忘恩負義的國家!”
頓了一下週瑜對李宏毅說道:“李將軍,主公已經任命你爲南蠻都護府第九府兵鎮的主帥,都護府會盡快把第九府兵鎮的缺額補齊,讓第九府兵鎮有機會,親自在戰場上爲江定城戰死的百姓報仇!”
李宏毅聽到自己被任命爲第九府兵鎮的主帥,心中不由一喜,果然還是斌子夠意思,自己才加入鎮南軍一年多,就已經成爲了一軍之主帥,要知道就算頂級將門的嫡系子弟,能成爲一軍之主帥的人,也不過是鳳毛麟角而已。
“使君,屬下一定儘快讓第九府兵鎮恢復戰鬥力,親率第九府兵鎮在戰場上,爲死難的江定城百姓報仇!”
周瑜率領大軍並沒有在江定城這裡多待,僅僅休整了兩天,就向碧月國的中路大軍追了過去。
並且在江定郡的西登城外,攆上了碧月國的中路大軍,或者說是碧月國的中路大軍,在西登城終於等來了南蠻都護府境內的鎮南軍主力。
此時碧月國的中路大軍,已經得到了碧月國國內二十衛禁軍和三十衛府兵的支援,再加上之前二十衛禁軍和二十衛府兵剩餘的兵馬,以及剩餘的四十萬西蠻軍隊,碧月國中路大軍的總兵力已經達到了兩百萬左右。
然而讓中路大軍兵馬大元帥蘇佑萬萬想不到的是,南蠻都護府的鎮南軍,短時間內竟然能集結了大約兩百三十萬大軍,來與蘇佑麾下的中路大軍展開決戰。
站在西登城城牆上的蘇佑,遙望着遠處連綿不絕的鎮南軍營寨,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扭頭對幾名將領問道:“有沒有弄清楚鎮南軍到底來了多少兵馬?”
碧月國禁軍第一衛主帥冷興隨即沉聲說道:“大元帥,根據兵部傳來的情報,鎮南軍徵召了南蠻都護府各郡縣大量青壯男丁,所以兵部也弄不清楚鎮南軍目前在南蠻都護府到底有多少兵馬,同樣也沒有弄清楚來到西登城的鎮南軍有多少。”
蘇佑皺眉問道:“左右兩路偏師的情況如何?”
冷興回答道:“目前左路大軍正在攻打鹹塘城,右路大軍正在攻打渤沙城,不過這兩座城池,鎮南軍的兵力雄厚,短時間內想必很難攻克。”
鹹塘城是鹹塘郡的郡城,渤沙城則是渤沙郡的郡城,碧月國的三路大軍,各攻入了南蠻都護府的一個郡。
蘇佑沉吟了一下說道:“既然鎮南軍在南蠻都護府境內有如此之多的兵馬,那麼我們再分兵,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立即傳令左右兩路偏師即刻退往西登城,與我中路大軍會師,共同迎戰鎮南軍的主力。”
然而就在蘇佑決定讓左右兩路偏師也撤往西登城之時,碧月國的這左右兩路大軍,卻已經遭遇了天大的麻煩。
瑞康三年五月四日,正在圍攻鹹塘城的碧月國左路大軍,周邊突然出現了幾十萬鎮南軍,並且連後路都被鎮南軍給截斷了。
出現在鹹塘城周邊的鎮南軍,包括南蠻都護府禁軍第七衛、第十三府兵鎮以及六個臨時組建的鄉兵鎮,總計達到了四十二萬大軍。
而碧月國的左路大軍,一共有五衛禁軍、五衛府兵以及十萬西蠻藤甲兵,總計三十萬兵馬。
不過之前碧月國的左路大軍,已經連續攻克了鹹塘郡的三座縣城,並且在這三座縣城分別駐紮了一萬餘人,加上在攻打這三座縣城之時的損失,以及攻打鹹塘城的損失,整個碧月國的左路大軍,現在只剩下了大約二十二萬人。
碧月國左路大軍的統帥是兵部左郎中曹庵,他得知後路被鎮南軍切斷,立即下令停止攻打鹹塘城,全軍向西面退兵,試圖擊潰切斷後路的鎮南軍。
出現在碧月國左路大軍後路的是南蠻都護府禁軍第七衛,主帥是夏侯惇,夏侯惇同時也是來援鹹塘城所有鎮南軍部隊的臨時統帥。
“元帥,我禁軍第五十四衛和禁軍第五十五衛的兩個重騎兵旅,已然被鎮南軍的重騎兵擊潰!”一名將領沉聲對碧月國左路大軍的統帥曹庵稟告道。
曹庵一聽,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禁軍第五十四衛和禁軍第五十五衛的兩個重騎兵旅,可是說是左路大軍的王牌部隊,這些天的攻城戰,這兩個重騎兵旅一直沒有參戰,得知後路被斷,曹庵才把這兩個重騎兵旅派了出去,希望能擊潰阻擋後路的鎮南軍部隊。
“鎮南軍有多少重騎兵參戰?”
“啓稟元帥,鎮南軍參戰的重騎兵部隊,與我兩個重騎兵旅的兵力相當,不過鎮南軍重騎兵的戰力遠在我兩個重騎兵旅之上,鎮南軍的重騎兵幾乎沒有費多大力氣,就把我兩個重騎兵旅擊潰了。”
曹庵咬牙說道:“不管付出多少代價,也得儘快打開一個缺口,本帥親自到前面去督戰!”
等曹庵到了前沿戰場,才發現想在這支鎮南軍的防線上,打開一個缺口有多麼困難。
南蠻都護府禁軍第七衛有三個旅的重騎兵和兩個旅的重裝步兵,夏侯惇直接把三個旅的重騎兵派到了最前面,兩個旅的重裝步兵則在後面佈陣。
結果碧月國左路大軍出戰的部隊,連三個重騎兵旅這一關也過不去,就紛紛被輕易擊潰了,如果不是夏侯惇不希望自己麾下的三個重騎兵旅傷亡太大,也許只需這三個重騎兵旅,就能把碧月國左路大軍剩餘的二十餘萬兵馬給沖垮。
曹庵抵達前沿戰場之後,又組織了幾次攻擊,結果都被南蠻都護府禁軍第七衛的三個重騎兵旅輕易化解了。
很快碧月國左路大軍的周邊,就出現了其他的鎮南軍部隊,五月三日的傍晚,碧月國左路大軍剩餘的二十餘萬兵馬,就被四十多萬鎮南軍給徹底包圍了。
駐守鹹塘城的是南蠻都護府第十府兵鎮的兩個旅,另外還有大約五萬餘名鄉兵和三萬餘名青壯男丁幫忙守城,在援兵抵達之後,鹹塘城內的守軍,也派出了一個旅的府兵和三萬多鄉兵出城,參與到了圍殲碧月國左路大軍的戰役當中。
所以圍困碧月國左路大軍的鎮南軍,兵力一下子接近了四十六萬。
五月四日的白天,碧月國左路大軍被圍的主力,嘗試了從好幾個方向進行突圍,結果都被鎮南軍的部隊給擋了回去。
五月四日的晚上,碧月國左路大軍的主帥曹庵突然接到了一個讓他崩潰的消息,與碧月軍隊一起被包圍的大約六萬五千名西蠻藤甲兵,竟然在幾名西蠻將領的帶領下,主動向鎮南軍投降了。
五月五日的上午,曹庵召集了左路大軍各衛禁軍和各位府兵,旅率以上的將領,然後聲音嘶啞的對這些將領說道:“鎮南軍剛剛給本帥送來了一封勸降信,不知各位對此有何意見?”
數十名將領互相看了看,都把腦袋低了下去,沒有一個人出聲。
曹庵隨即苦笑着搖了搖頭,嘆氣說道:“爲了十幾萬將士的性命,看來這個罪名只能由本帥來背了,本帥決定率領左路大軍向鎮南軍投降,可有人不願意?”
“元帥英明,如今的情況,打下去只能全軍覆滅。”
“我贊同元帥的決定,那些西蠻人都投降了,憑藉我們剩下的十幾萬人,哪裡是幾十萬鎮南軍的對手!”
“對!對!鎮南軍實在太厲害,還是投降爲好。”
在曹庵說出準備投降鎮南軍的話之後,左路大軍的數十名將領紛紛出言表示贊同。
曹庵一臉黯然的說道:“那就派人聯繫鎮南軍吧!陛下真不應該主動招惹燕國的鎮南軍啊!”
就在碧月國左路大軍向鎮南軍投降的時候,碧月國的右路大軍也陷入了鎮南軍的包圍之中。
率領碧月國右路大軍的統帥,是兵部右郎中龔峰,他率領右路大軍攻打渤沙城之前,也攻下了渤沙郡的兩座縣城。
而包圍碧月國右路大軍的鎮南軍,是由南蠻都護府禁軍第八衛、第十四府兵鎮和六個鄉兵鎮組成的,禁軍第八衛的主帥夏侯淵,則擔任了這一衛禁軍、一鎮府兵和六鎮鄉兵的臨時統帥。
龔峰倒是比曹庵硬氣了許多,率領碧月國右路大軍在渤沙城外,與幾十萬鎮南軍血戰了兩天,不過最終碧月國右路大軍的主力,也沒有突破鎮南軍的包圍圈,五萬多名西蠻藤甲兵和十餘萬碧月軍隊,看到突圍無望,先後選擇了向鎮南軍投降。
碧月國右路大軍的統帥龔峰,因爲堅持不肯下令投降,被麾下的幾員將領給亂刀砍死了。
殲滅了碧月國進入南蠻都護府的左右兩翼偏師之後,夏侯惇、夏侯淵各率領幾十萬大軍,輕易就收復了被碧月軍隊所攻佔的五座縣城。
緊接着夏侯惇、夏侯淵兩人並沒有率軍趕往江定郡的西登城,去與周瑜匯合,而是直接率領大軍攻入了碧月國的壽州府。
在碧月國都城的皇宮中,皇帝霍賢怒氣衝衝的喊道:“曹庵那個軟骨頭,朕要誅了他的九族!龔峰也是個廢物,手裡二十多萬大軍,才堅持了兩天,就是二十多萬頭豬,也沒有敗這麼快的!”
丞相姚濂苦笑着說道:“陛下息怒,如今鎮南軍的兩路大軍已經攻入了壽州府,看來只能把準備繼續增援給中路大軍的兵馬,留在壽州府的境內,用來抵擋鎮南軍的這兩路大軍。”
碧月國一百衛的新府兵纔剛剛開始組建,不過爲了支持中路大軍與南蠻都護府的鎮南軍主力進行決戰,碧月國的兵部已經在壽州府境內又聚集了十衛禁軍和十五衛府兵,其中有十衛禁軍和十衛府兵,都是準備派給中路大軍的。
皇帝霍賢隨即說道:“讓兵部儘快向壽州府調集更多的兵馬,爭取把鎮南軍這兩路大軍滅掉,另外一百衛新府兵的組建也必須加快速度,現在鎮南軍在南蠻都護府發佈什麼動員令之後,我碧月國的兵力明顯有些不夠用了。”
丞相姚濂猶豫了一下,“陛下,是否需要再向西蠻各族僱傭一些軍隊?”
皇帝霍賢斷然說道:“那些西蠻人靠不住,我碧月國的左右兩路偏師,如果不是西蠻人率先投降,也許不會都落得全軍覆滅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