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入!”
嘹亮的喝聲擴散開來。
大雪龍騎們聞聲立刻封鎖了道路,準備將京城九座大門關上。
門外,商旅們被攔下,驚詫駐足。
“這是幹什麼?”
“這還是下午,爲什麼封門禁入?!”
來往行人也都懵了,他們的家人還在城中。
有幾個科舉士子斗膽去問,大雪龍騎漠然回道:“寇丞相有令,城門關閉,誅賊討逆!”
“誅賊討逆?!”
人們震驚無比。
“寇丞相才上任幾天,這是要造反嗎?!”
“薛將軍和邢將軍呢,你們不聽他們的,居然聽寇丞相的?!”
大雪龍騎眉頭一皺:“閒人莫問!”
衆人連忙閉了嘴,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你們這是幹什麼,京城是你們軍隊管的嗎?!”一個官吏走上前,叱問出聲,“沒有聖旨,你敢白天封門?”
大雪龍騎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
官吏以爲自己佔了理,挽起袖子剛想再說什麼,忽然感到大地震動起來。
他回頭,看到一隊隊大雪龍騎手持重刀,默不作聲地沿着大道奔馳而來。
轟隆隆......
銀甲白袍掠過,煙塵飛揚。
官吏嚇得退到一旁,呆呆地看着這些士兵,嘴裡喃喃:“造反了,造反了......”
百姓們驚疑地看着這一幕,議論紛紛。
“寇丞相要幹什麼?”
“不會是要......”
“瞎說什麼,不可能,他怎麼敢!?”
“......”
至此,所有人都認爲大雪龍騎進城一事與龍川無關。
很快,大軍入城完畢,守門的大雪龍騎將城門,緩緩關閉。
城內街道也被清空,無人隨意走動,只有散發冰冷殺伐之氣的鐵騎。
城牆上,寇準望着這一幕,撫摸着花白的鬍子,眼神冷厲。
薛仁貴站在一旁,雙臂抱胸,手裡拿着佩劍,他問道:“寇老,這件事完了之後你打算怎麼辦?”
“重建朝廷。”寇準說。
“用誰呢?我看你的名單,這朝廷命官,要被殺一半多!”
“哈哈哈!”寇準大笑一聲,而後緩緩地說,“薛將軍,我和你打個賭,剩下的官員雖少,可辦事效率反而會提升,如果我說的是真的,你要在國策上遵從我一次,反之亦然!”
薛仁貴眼睛一眯,皺眉想了片刻說道:“好,寇老,我和你打這個賭!就算很多官員尸位素餐,我也不信少了一多半人,辦事效率還會提升!”
“那您就瞧好吧。”寇準胸有成竹地望着京城景象。
大雪龍騎已經進入了一座座府邸,這場肅清整個北涼的殺戮即將開始!
哐當!
戶部侍郎崔好財的府邸大門被粗暴踹開。
“你們是什麼人?!”僕人驚怒地問,“臭當兵的,這可是崔大人的府邸,不得擅闖!”
大雪龍騎眼神冷漠,徑直往前走。
僕人見狀怒了。
他們受崔大人恩惠持久,橫行霸道慣了,當即抄起家藏的武器就要阻攔。
“阻擋大雪龍騎者,殺無赦!”領隊的大雪龍騎士兵冷聲說。
僕人們並不畏懼,拿着刀擋在面前:“臭當兵的,睜大你的眼睛看看,崔大人是你惹得起的嗎?!”
領隊眼神一寒,手中短刀毫不猶豫地揮出!
鏗!
僕人還沒反應過來,只是瞪大眼睛,其中驚恐涌出。
他後退兩步,扔下刀,摸着脖子上的血縫,發出吱呀的嗚咽,跪倒在地。
“殺人了!”其他僕人驚懼地叫起來。
戶部侍郎崔好財在屋內看見這一幕,嚇得雙腿發軟,轉身尋找躲藏的地方。
然而,大雪龍騎迅速闖了進來,一把把他拎出,而後架着給拖走。
同樣的一幕發生在各個京城官員的府邸,一名名往日威風八面的官員被抓到了刑場。
他們之間都是熟識,一見面便激烈訴苦起來。
“崔兄,這是要政變嗎?!”
“不知道啊,你看見曹德元了嗎,現在只有他能主持大局。”
“這是要把我們拖到刑場啊,這羣兵痞膽子怎麼會這麼大,我們可是朝廷命官!”
“爲什麼沒有一點風聲!?”
“皇上呢,沒有皇上的聖旨,他們居然敢抓我們!”
“......”
混亂的議論並沒有幫他們理清頭緒,直到他們在刑場看到了兩個人。
——寇準和薛仁貴。
“寇準,你要幹什麼!?”崔好財愣了下,接着怒罵出聲。
寇準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崔大人,別急。”
話音落下,一旁的士兵將一份厚厚的奏章展開。
“崔大人,您看看這些罪行,是不是您犯的?”
崔好財盯着那奏章看去,頓時滿頭冷汗。
奏章之上,標明瞭他收受的賄賂,貪墨的款項,時間數量都標註的一清二楚!
雖然對他的所有罪行來說只是冰山一角,可也足以判他死罪了!
“我沒有!”崔好財當然不承認,試圖狡辯。
“有沒有去你家一查便知!”崔好財冷笑。
崔好財呼吸一滯。
那些財物都在家裡放着,查了就坐實了他的罪名。
忽然,崔好財想起,陛下曾經在匈奴圍城之時承諾過既往不咎!
崔好財眼睛一亮,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寇準,你究竟要幹什麼,就憑這個抓我們,陛下可是承諾過的,你有沒有聖旨?!”
“聖旨?”寇準冷冷一笑,眼神深沉。
崔好財一怔兒,接着瞳孔驟縮,驚詫出聲:“寇準,你,你莫非要政變?!”
薛仁貴冷哼一聲,一腳把崔好財踹翻在地:“話真多!”
寇準沒有回答,不知是不是默認,但在場的官員們都如墜冰窖。
原本他們以爲陛下是依靠,可現在看來,這完全是寇準一個人的意思。
無論他是要政變還是要剷除政敵,他們的命都握在寇準手裡了!
半個時辰後,兩百多名各部門大小官員被抓到了刑場,每一名官員都有一個大雪龍騎看着,明晃晃的大刀讓人膽寒。
寇準面無表情地說:“宣讀罪名!”
“刑部侍郎李源培,罪名,大偉元年三月,收受晉州刺史劉宏賄賂銀五千兩,私自篡改文書,幫助死刑犯劉雲溫逃脫,導致原告張樑冤屈致死,大偉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