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最兇險的是被滅魂箭幹了一發,經過吉羽穿空和法則紅蓮的削弱,金毛分擔了一部分,還差點要了已釋的小命,本來金毛也應該被重創,只是這個獸生天賦異稟,神魂皮實,又進了翱翔境抗性大增,抽了幾下表示表示就算過去了,當場熱血復仇,天空之城的高層被它一網打盡,十年報仇太久,只爭朝夕。
人生在世,福禍永遠相依,有些事情,可能是朋友雪上加霜,有些事情,可能是敵人雪中送炭,誰都說不好,也說不定,風物長宜放眼量。
已釋中了滅魂箭,卻得以引開了控魂人,用星空天地大陣困着天空之城總舵,纔有後面的一路平推,幾乎沒什麼波折。
兩大法寶功不可沒,一是星空天地大陣,另一個是永恆長眠,一攻一防,都是無上利器。
這時金毛以心音問道:“錦鼠說它在地下室發現大量人體殘肢,神魂卻完整存在,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似乎是了不得的秘密!跟在錦鼠後面,已釋從總舵後院一個隱蔽的入口,轉入地下,通過曲折昏暗的長長過道,進入一個幽深的地宮。
地宮面積寬闊,有一個足球場大小,大廳裡面整齊的佈置着一個個平臺,平臺材料各異,每個平臺上面固定着人或動物的肢體,這些平臺上靈氣凝聚,使被切割的肢體保留着原來的細胞活性,更古怪的是上面存活着完整的神魂。
誰都知道完整的肉身是靈魂的載體,也是生命的屏障。但這些殘缺不全的肢體不到肉身的十分之一,卻讓神魂完整的依附其上。
看樣子是一點點切除肉體,想辦法保證神魂完整,過程應該極其殘忍,即使凌遲酷刑,也不及這種實驗的萬分之一。
控魂人研究的可能是身軀毀滅後,消耗某種能量將身體重塑,當生命值清零時,靈魂可脫離殘破的身軀存活。在失去了身體的情況下,轉變爲靈魂生命。
這樣存在的神魂難道不會衰減?會不會擁有物理免疫能力與負面抗性?能不能穿透障礙?能不能寄存於其他生命體腦域?能量與心靈攻擊會不會造成傷害?這些實驗結果只有控魂人知道。
看來他在不擇手段追求強大的心靈能量和生命不朽。
作爲一個靈魂超能者,即使失去了身體,他也要靈魂不滅,就依然存活於這個世界。
控魂人的神魂記憶中,不知能不能找到這些答案。
那個被已釋一刀幹掉的巨漢,如果放到這裡,施以同樣的術法,說不定能癒合重生。
具有天賦的生物能夠覺醒各類超能基因,然後通過各種類型的修煉,吸取靈氣,身體轉化誕生特殊的生物能量,這便是靈力。靈力就像是奔騰的河流,細胞和基因宛如河牀的石基和泥土,身體產生靈力,靈力反哺身體,隨着河流壯大,自身基因開始蛻變,漸趨圓滿無暇。
逆天改命的超能者,把千萬年漫長的生物進化過程,在短短一生裡完成。
這些被切割的肢體得到足夠的靈力滋養,細胞活性依然在,這不奇怪,奇怪的靈魂可以存在於這樣殘缺的肢體中,不知用的是什麼手段。
很明顯,這是一個瘋狂的實驗場,控魂人的名號大概是這麼來的。
器神也是靈魂超能,在沒有完整靈魂能力修煉體系的情況下轉向煉器,被稱爲器神。
控魂人通過瘋狂的實驗摸索,看這樣子成就斐然,靈魂能力可能處於第一界最頂尖的梯隊之中。
靈魂超能,恐怖如斯。
這麼說來控魂人能力不止於此,被自己拿下恐怕星空天地和永恆長眠之力,恰好剋制控魂人,只是機緣巧合得手。
已釋沒有說話,退出地下室,打開星空天地,釋放黑霧,手握永恆長眠,讓金毛護法,把空間裝備放置在星空天地裡,輸送靈力打開空間裝備,放出控魂人,控魂人果然已經甦醒,剛一擡頭,被已釋一箭射中頭顱,已釋一刀砍下了他的腦袋。
一聲尖銳靈魂嘯叫響起,靈力驅動着音波,令人毛骨悚然,已釋再一次退出星空天地,這一聲尖嘯的靈力被隔絕在星空天地內,但音波透陣而出,追殺已釋。
剛剛突破翱翔境的帥小夥,速度已經遠遠高於音速,長得帥不能突破音速,但翱翔境一定可以。
如果不是靈力被大陣隔斷,控魂人絕命一擊肯定讓已釋不死也掉層皮,但已釋吃了一次滅魂箭的虧,深知神魂就是他的短板,成了驚弓之鳥,一擊得手,跑得比賊還快。
神魂音波追擊了一段距離,慢慢沉寂下去,已釋躲過了音波追殺,但毛骨悚然的感覺還在,乾脆傳音給金毛,叫它在平地畫一個圈,把所有能行動的活人約束到圈裡,違者殺無赦。
金毛滿口答應,現在已釋進階翱翔境,它決定繼續韜光養晦,已釋說什麼就做什麼。
然後已釋走到天空之城的大陣前,弄了個漩渦破開大陣,走了,就這樣走了。
一邊飛一邊唸叨:“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我的小胳膊擰不過大粗腿,先回去壓壓驚。”
其實繆琪就在不遠處,龍龜島一路不停向天空之城靠攏,已釋離開天空之城,不到半天就進入了龍龜島。
繆琪等候多時,感覺他氣息悠長,強了一大截,看了看已釋,問道:“破境了?還好吧?”在她看來,已釋雖然笑傲年輕一代,打不過那些巔峰老流氓很正常。
只要已釋人沒事,其他的都不算事,哪怕星空天地和永恆長眠被天空之城搶過去都沒什麼,繆家去要,不給試試看!這大概也是繆琪讓已釋獨自一人去拿下天空之城的原因。
已釋有點扭捏,說:“還好!”不好意思說自己被控魂人的神魂音波嚇破了膽,直接跑了回來。
繆琪凝聚靈光鏡,仔細看了看已釋的身體,沒發現問題,默了默,鏡光一轉,鏡子散發漣漪光波,似乎直透靈魂。已釋立馬汗毛倒豎,“砰”的蹦了出去,問道:“幹嘛呢?”
如果不是繆琪,那把撿來的巨大彎刀早砍過去了。
繆琪沒說什麼,怒火騰騰的按耐不住,剛纔在靈光鏡裡,看到了神魂修補的痕跡。
就算已釋被控魂人修理得生活不能自理,也是自找的,不知道她有什麼理由憤怒,要知道已釋可是去掏人家的祖傳基業,雖然這祖傳基業的核心,是繆家老祖的秘境碎片。
繆琪在第一界橫慣了,對那些底層的苦哈哈比較仁和,對於天空之城這些割據一方的大小勢力,打你是給你臉,你不能笑着用臉來接,別怪她翻臉。
繆琪以靈珠呼叫附近的繆家供奉,要求他們陪同去天空之城,吃了虧,自己不動用家族的力量,那不是白姓這個繆字。
來的一行人都是翱翔境,很快到了天空之城,已釋帶隊從消耗了滅魂箭的地方破開大陣,顯得極有禮貌,揮手請一干供奉先行,雖然衆供奉在繆家一直頗得禮遇,但被人尊重總是開心的,對已釋好感大增。
進入天空之城,發現裡面一片死寂,衆供奉面面相覷,卻也沒說什麼,一起飛向總舵。突然平地起驚雷,一聲穿透靈魂的尖嘯響起,迅速向一行人飛來。
一位老供奉冷哼一聲:“靈魂穿刺?竟帶着怨念!”一伸手,握住那一抹嘯音,手一抖,化爲烏有。
除了已釋,所有人都以爲這是天空之城的機關佈局,已釋暗暗慶幸自己的英明神武,當時如果自己沒有回去,肯定又會捱上這麼一下。
天空之城如同鬼域,看不到一個人影,來到總舵外的廣場,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廣場上屍體成千上萬,男女老少都有,姿態詭異扭曲,彷彿死前承受着無間之痛。
繆琪問道:“你乾的?”已釋心腹大患已去,心情大好,笑道:“控魂人乾的!”
繆琪明顯不信,說:“他殺自己人幹什麼?”
已釋說:“我和他講道理,他頓悟大道,便開始無差別殺戮下屬,以他們爲階,準備飛昇。”
繆琪長長的哦了一聲,說:“那你說了什麼道理?”
已釋一臉肅然,說:“這可是聖賢大道,一般人我不告訴他,我說的是:事必躬親,才能言之有物,才能心與字融。方知別人寫的書,字中無味。”
繆琪嘆道:“幾十個字就讓控魂人喪心病狂,孺子可畏。”
已釋大言不慚:“我一向低調,雖不拘小節,卻做盡世間壯舉。”
繆琪無言,繆家老供奉算是初次見識已釋的厚臉皮。
來到總舵前,星空天地峙立,金毛等三隻獸生威風凜凜,來回走着大義滅親的步伐。
很奇怪的是地上畫了一個大圈,圈中趴着一個人。
連已釋都懵逼,叫他把所有活人來個劃地爲牢,一個人畫個圈算什麼事?難道只有一個活人?
一問金毛才知道,偌大的天空之城,確實只有這一個活人,還是一個沒來得及切割的實驗體。
這個人似曾相識,脖子上有一塊菱形胎記,能反射已釋的感知,是碰到蒙衛前,救下的那對被圍毆男女。
已釋笑吟吟的問:“你叫
什麼名字?爲什麼會在天空之城?”
那人擡頭,神情中倔強帶着桀驁,說:“小人孟會,在一家米鋪做夥計,來這裡給人做點零活,無緣無故被關到現在。”
已釋點點頭,說:“理解,這年頭做什麼都不易,能不能告訴我,95天前爲什麼有人追殺你和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