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季孫之憂(八)

這一次回返,陳凱已經失去了眺望山川景緻的興致了,直接將他自己關在了船艙中,認認真真的從頭到尾權衡着這內裡的利弊。

海船從福州碼頭起航未久,閩江沿岸的大片土地便爲招討大將軍服徵用。接下來,大批的工匠、民夫被徵調而來,大量的建築材料被運送到碼頭,一如潮州製造局似的佈局在那一磚一瓦的堆疊之中,從韓江複製到了閩江。

“據說,這是早兩年陳撫軍向國姓爺諫言的,要將軍器局的部分生產流程改爲水力機械化,就像是潮州的製造局一樣。”

“那以後這軍器生產還不得快得嚇人了?”

“誰說不是呢,我聽我那表哥說,還是因爲咱們福建讓韃子禍害慘了,國姓爺意在休養生息,所以纔將這事情遷延到了今日。”

“那這地方以後要叫福州製造局了?”

“不是,還是叫軍器局,嗯,是福州軍器局。原本中左所的軍器局則保留部分職能,改爲漳州軍器分局。哦,對了,南澳軍器分局正式併入潮州製造局,還有佛山製造分局是不變的。這些,以後都要劃歸工官來負責管理。不過,我思量着,福州、漳州和潮州那個陳工官還能夠得着,但是佛山製造分局那邊,十有八九還是要歸陳撫軍看着的。”

設立六官,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是地盤太大了,鄭成功要加強集權來進行管理。往好了看的是把勁兒往一處使,但更多的則還是幸災樂禍於集團內部的二號人物陳凱的權利受到削弱。這裡面最不乏的,就是鄭家的那些子弟們。

“大木總算是開竅了,看清楚了那廝的鬼蜮伎倆。”

“我看未必,應該還是陳凱那廝太過自以爲是,出兵奪佔了南贛。那麼大的地盤兒,能不引起大木的忌憚嗎?”

“嗨,不管怎樣,陳凱的好日子到頭了,這就夠了。”

在福州、在中左所、在安平鎮,於推杯換盞之間,竊竊私語者有之,高談闊論者更不乏之。酒到酣處,一個個的更是摩拳擦掌,只等着鄭成功將陳凱整死之後,他們便可以鮮衣怒馬奔赴廣東去接收陳凱的政治遺產了。

伴隨着陳凱的返程之路的並非只有這些,六官制度的設立,尤其是會議上陳凱已然知曉到的一道道的公文下達,整個鄭氏集團的控制區都不可避免的動了起來。

“招討大將軍府軍令,中衝鎮總兵官杜輝除瓊州鎮總兵官一職,率本部兵馬返回福建聽用,瓊州鎮總兵官一職改由三河壩協守副將郭泰擔任。郭泰率本部兵馬抵達瓊州後,中衝鎮即日開拔,不得有誤。”

“招討大將軍府軍令,管程鄉諸縣地方事忠匡伯張進改任水師新軍提督,三河壩協守副將餘寬改任管程鄉諸縣地方事。”

“招討大將軍府軍令,右提督黃山全權負責南贛地區戰守之責,軍需糧草仍舊由廣東負責。所部除右提督左右鎮外,援剿中鎮、援剿前鎮、援剿左鎮、援剿右鎮、驍騎鎮、鐵騎鎮俱聽候差遣,協守地方。另,調廣州之援剿後鎮往贛州府城聽用。任命,張英爲總制南贛五軍戎政,監軍南贛諸軍。”

“招討大將軍府軍令,廣東戰守之責仍由廣東總制陳凱全權負責。另,調後衝鎮總兵官柯宸梅率本部兵馬返回福建聽用。”

“……”

軍令一條接着一條下達,調動主要在廣東和南贛兩處,因爲這兩處在今年的變動較大。廣東基本不變,但是抽調了部分部隊分赴南贛和福建戰場。同時,鄭成功將南贛的軍事指揮權交給了黃山負責,由張英監軍。而南贛的行政權則並沒有另設巡撫,而是分派官員後向廣東的陳凱負責。

重新權衡了一番,陳凱仔細思量,他在鄭氏集團的行政盤口並沒有太大的削弱,軍務上的權利則也僅僅是分出了四個鎮的兵力交給南贛和福建,總體上削弱不大。但是,從接下來的形勢上看,陳凱暫且需要將注意力放在粵西和桂東,黃山和張英的存在是分權,同時也是分擔。畢竟,鄭成功不可能將鄭氏集團的大部分力量都投入到西線,那與其自身海商集團的次要屬性不合,東線纔是真正的側重點。

不過,隨着六官的設立,陳凱和鄭成功之間已經不再是書信往來就可以決定軍國大事的舊有狀態了。六官分別負責不同的職能,就像是中樞的六部、省級的六科和府州縣衙門的六房,一脈而成,廣東的行政、訟獄、軍務都要向相關的部門上報,由六官來協助鄭成功管理。

除此之外,鄭成功還決定繼續擴編軍隊,以五人爲一班,每十班設一副領節制,而每營設五個正領,每個正領管兩個副領。從戰兵總數上沒有改變,但是改變了原本千總、把總的舊式編制。另外,每鎮原本轄兩協四營,擴編之後改爲兩協五營,其中中營由總兵官直轄,每鎮的戰兵總數也擴大到了兩千五百兵額。

這是戰兵諸鎮的兵額,對於諸如鐵騎鎮、驃騎鎮、北鎮、驍騎鎮、車騎鎮、遊騎鎮這六個既有的騎兵鎮,鄭成功則決定將原本三個營的兵力擴大到四個,也就是每鎮轄兩協四營兩千騎兵的規模。能夠如此,明軍在南贛戰場上的繳獲以及舟山、台州的清軍反正帶來的騎兵和戰馬便足以應對這樣的擴編。

各鎮如斯,鄭成功此前建立的二十八星宿營在收復福建以來始終是起着協防各府縣,震懾地方的作用。此一番,鄭成功也打算將這些營頭擴編爲協,也就是從一個營擴大到兩個營的規模。

除此之外,贛州大捷的影響,鄭成功也決定組建兩個新的鎮,命名爲左虎衛鎮和右虎衛鎮,兵額都比較小,分別只有一千兩百戰兵,也就是比一個協稍微大點兒。但是,這兩個鎮實際上是一如廣東撫標直屬營乙隊那般的鐵人軍,需要從各鎮挑選適合人選,反倒是比其他部隊擴編起來更加麻煩。

能夠進行這樣的擴編,是隨着廣東、福建兩省的民生持續好轉所帶來的稅收紅利,更是收復大片失地之後鄭氏集團的貨源更加充足所致。海貿素來是鄭氏集團養兵的最大經濟支柱,這樣的支柱隨着失地的不斷收復,並沒有出現比例大幅度降低的情狀,反倒是由於貨源的更加充足進一步刺激到了海貿規模。

兩個半省的地盤,其實並不僅僅是如此。陳凱在經營廣東期間,掌握着鄭氏集團海貿大權的財神爺鄭泰也沒有閒下來。

鄭成功此前與鄭泰商定設立的山海五商早已鋪設完畢,山五商負責在清廷控制區收購貨物,總部設在浙江省會杭州,金木水火土這五行則分佈於北京、蘇州、杭州、山東等沿海地區。而海五商那邊,仁義禮智信五行則主要負責對外的進出口貿易,具體設點,陳凱並不太清楚,只是早前聽老鼠鬚子說起廣東貿易商社曾接觸過一些,好像五商的首領都是泉州人,其中有四個分別叫做曾定老、伍乞娘、龔孫觀和龔妹孃的。即便是蔡誠也只是與曾定老有過數面之緣,其他的則更多的是聞其名而未見其人,甚至就連伍乞娘和龔妹娘到底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夫君還記得嗎,咱們定親時,奇吾哥哥派來送賀禮的那個僕人,叫做廖八孃的,前段時間被殺了。”

回想起鄭惜緣曾經提過的那個鄭氏集團另一個負責海貿的族人鄭奇吾的家僕,陳凱依稀記得此人名字雖然女性化,但卻是個男的。但是,好像從其他途徑也有過耳聞,說是之前鄭成功設立義商制度,鄭奇吾曾給過他一筆銀子去福建內陸潛伏和收購物資,結果那廝竟然攜款潛逃,到鄉下去做個富家翁去了。當然,沒等明軍收復八閩,那廝就先被鄭家給除掉了……

海商本就與海盜只有一字之別而已,哪裡容得這般吃裡扒外。陳凱記得當初他聽過這樁舊事,也全然沒當做一回事來。倒是這一次,鄭泰在會議上提起了一個要求卻讓他突然想起了鄭氏集團的本質。

“竟成,廣東的牌餉徵收,粵西那邊一直是個窟窿,不少海商爲了逃避牌餉都是選擇到粵西明軍的地盤上進行交易,可粵海上的安全卻是咱們經營和維持着的。既然連城璧已經死了,那麼粵西衆將自然該當以聽候竟成節制纔是。”

鄭泰的言下之意,陳凱當然明白。什麼節制不節制的,說白了,鄭氏集團爲了利益需要陳凱整合粵西明軍,實控粵西的地盤,這樣一來,牌餉、海貿等方面,鄭氏集團就可以盡數掌握在手,收穫的利潤自然會得到進一步的提升。

算一算,粵西衆將如今控制的地區尚有高州府、雷州府、廉州府、肇慶府南部,也就是倉步水以南各縣,以及羅定州,外加上廣州府西南的新寧縣。這裡麪包括陳奇策、李常榮、王興、韋應登、葉標、周金湯、鄧耀、郭登第、高進庫、張月等大批明軍。他們佔據府縣城池,在沿海地區自然也少不了要經營海貿。對於鄭氏集團的牌餉,打着友軍的旗號也是拒不繳納。前段時間正是鄭氏集團與永曆朝廷、西寧藩的蜜月期,鄭泰那邊秉承了鄭成功的心意不好太過強硬,使得經濟利益上自然是受到了影響。現在連城璧身死,李定國入滇,他們自然就再沒什麼好顧及的了。

“鄭氏集團,餓了。”

………………

從去年年底開始,明清兩軍在桂東、粵北、粵西、南贛、閩西南這大片土地上你爭我奪,打得是一個不亦樂乎。

最終的結果,看似各有收穫,但實際上清廷的戰略形勢進一步惡化,原本那萬里長邊能夠依仗的山川之險被洞開,換來的隔絕東南和西南明軍的目的其實也並沒有完全達成。

攻佔梧州府之後,全節、馬雄就將全部力量都投入到了鞏固防禦的工作之中。與此同時,陳凱派遣柯宸樞迅速西進,在清軍不守的情況下迅速佔據了肇慶府北部的大片地區,與梧州清軍形成了對峙的局勢。

清軍擺出了嚴防死守的架勢,明軍那邊雖說是氣勢洶洶,但卻也僅限於收復肇慶府的失地,並沒有急於進攻梧州府城。原因很多,但無論是那一點上都是一個不利征戰。起碼現階段,鄭氏集團需要將新近收復的地區消化掉才能去考慮其他的事情。

戰事在雙方的精疲力竭之下總算是告一段落了,清軍的兵鋒之下,梧州府以南的潯州府那裡,早前從梧州府城擅自撤離的李承爵、施尚義、李先芳三將對坐於密室當中,相顧愕然。

前不久剛剛傳來可靠消息,說是早前從肇慶府傳來的明軍兵敗南贛、陳凱死於亂軍之中、南贛清軍已經直薄廣州城下的消息純屬是張勇和胡茂禎編造出來的謠言。有了這份情報,他們當即就想明白了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不可否認,洪承疇的亡羊補牢確實達成了效果,但是問題在於,梧州府城丟了不說,就連高文貴和連城璧都死了,他們這支原本該有功勞和苦勞的援軍反倒是成了千夫所指,這叫他們何以自處。

“本來當時咱們就說好了,先退出去,逼着連制軍和高都督撤軍。這樣,還能保住有生力量,跟韃子繼續折騰下去。奈何這兩個死心眼兒……”

“哎,現在說這個還有用嗎,誰會信咱們的?”

言及此處,三人不由得是一個垂頭喪氣。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最起碼他們是沒有能力自行收復梧州府城來戴罪立功的。甚至不提什麼戴罪立功的瘋話,他們作爲自行其是的藩鎮也不太畏懼明廷的責難,可是這一次得罪的可不止是永曆朝廷,還有那位兩蹶名王的西寧王殿下,那纔是真正惹不得的殺神。

“要不,咱們派人去找陳撫軍說項說項,他不是素來與連制軍不睦的嗎?”

陳凱與連城璧不睦,確切的說是鄭氏集團和粵西文官集團互有齷齪,這是兩廣地面上的官吏將校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事情。如果這麼說的話,連城璧身死,粵西文官集團遭受重創,陳凱更是趁勢奪佔了肇慶府北部地區,也正合他們的意向。奈何,這話剛剛出口,卻立刻就遭到了另一個聲音的反駁。

“陳凱連他正妻的親伯父都能下得去手,那等出了名的狠角色,咱們過去還不得連骨頭帶肉一口吞了的。到時候,還得把梧州淪陷的責任扛着。”

“那可不一定吧,李建捷、馬寶還有郝尚久不都過得好好的嗎?”

“他們有把監軍文官丟給韃子嗎?陳凱說到底是個監軍文官,和連制軍一樣,就算是兩個人平日裡合不來,但是這種事情上面總是免不了一個兔死狐悲的。”

路,又絕了一條,三人面面相覷,看到的只有彼此的苦悶,再無其他。就這樣,不知過去了多久,突然間的一個聲音纔將此間的沉寂重新喚醒了過來。

“要不,咱們去……”

“去降韃子?我可不去。老子跟韃子打了那麼多年了,爲了今天的事情,朝廷總能看在過往的功勞上面原諒於我。現在去降韃子,還要不要祖宗了?!”

“你急什麼,我又沒說降韃子。”

“那還有何處可去?”

“我們去找郭督師吧。”

“找郭之奇?”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一人如此,兩人亦是如此:“那還不如去找陳凱呢。”

確實,郭之奇和連城璧相交多年,私交上面很是不錯。除此之外,他們都是永曆朝廷的下派官員,都是粵西文官集團的成員,現在連城璧死了,郭之奇必然是最爲憤怒的。不把他們拉出去明正典刑了,那都算是理智的了。

這分明就是一個死衚衕,奈何那個聲音卻並不這麼看:“這時候,郭督師怕是更忌憚陳撫軍,而不是咱們這些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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