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新官上任(下)

“卑職遵命。”

柯宸梅拱手一禮,隨即只是一個動作,在場的衛兵便一擁而上,操着武器便向這對男女抽打了下去。

從看到花名冊上柯宸梅的名字開始,陳凱就已經確定了,鄭成功對於軍器工坊的事情並非一無所知,只是如今這般靠着皮鞭製造出來的產量暫時還能夠接受罷了。

當然,以陳凱看來,或許在鄭成功的眼中,自行生產的速度怕是也未必能比不上從清軍手裡去搶的,畢竟當年偏居於遼東沿海的東江軍就是個再好不過的例子,對此的關注度自然也就更加有限了。

但是,現在有了陳凱,超乎現有產量將近一倍的計劃無疑是讓鄭成功看到了一些希望——兵行兇險,兩條腿走路總比單單指望是否能夠取勝還是未知數的海澄之戰要強。所以,纔有了柯宸樞特特的趕來布達,不光是爲陳凱站場子,更是要讓柯宸梅站在陳凱的一邊!

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有了衛隊的支持,勝負已經分明。當然,一個“廠霸”而已,不過是小事情,真正的關鍵還是在於產量是否能夠如陳凱所言的那般得到有效的提升。

做得到皆大歡喜,如果做不到的話,陳凱需要面對的不知會有鄭成功的失望和冷遇,怕是就連尤二的後臺也會跳出來落井下石——忠振伯洪旭,陳凱記得後世人對其的評價中多有諸如忠厚之類的褒獎之辭,但是一個能夠在海盜窩裡崛起的人物,只怕也並非是什麼善茬。

歸根到底,若想要成功,尤其是像陳凱現在這般單打獨鬥,最好還是要靠自身的努力。打鐵還需自身硬,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尤二夫婦被衛兵粗魯的轟了出去,陳凱立刻派了老鼠鬚子將這二人在近幾個月裡貪墨的糧食和購菜銀的數額開列詳細,並且彙總出來。

老鼠鬚子他是負責賬目的,尤二貪墨如許多的糧食和購菜銀,若說沒有給他好處來堵嘴,那卻也是沒人相信的。此刻陳凱把這項工作給了他,自是最渴求不過的。

“伙房管事一去,日後這軍器工坊的伙房亦是需要人管的。你們三個,家中的婆娘可會做飯?”

趕走了尤二夫婦,陳凱卻指了另外的三個監工。聞聽此言,三人還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瞧參軍說的,哪有婆娘不會做飯的。”

監工王富貴連同着另外的兩個監軍無不是一臉的諂媚,奈何陳凱聽到這話,腦海中卻在第一時間冒出句“女的不會做飯還新鮮”的反問。不過他也沒有將其付諸於口,而是直接對他們三人說道:“今天午飯先這樣了,下午把你們的婆娘喚來,給衛隊準備守值的晚飯。具體如何分工本官沒興趣知道,但是有一句,必須讓軍器工坊的人都給本官吃飽了!”

陳凱一聲豪言,當即便迎來了衆人的歡呼和感恩,接下來又是一輪的行禮、勉力以及諸如“這是應該做的”之類的場面話。

比起那些有希望吃飽飯的人們,三個監工卻也心滿意足——說到底,尤二拉着洪旭的虎皮把事情做得太絕了,除了老鼠鬚子每月還能撈點兒可憐兮兮的封口費以外,其他人半點兒分潤沒有。現在哪怕是因爲陳凱此言而受益大減,再兼三人來分,獲益實在不會有多少,但是伙房的差事也是有工錢的,又是一重不同。

分配了這些事情,分餐又恢復了原狀,雖然飯菜還是剛纔的那般,甚至還又涼了一些,但是衆人的心中卻暖了不少,起碼有了吃飽飯的希望。

前腳解決了廠霸,後腳陳凱便放了那送飯的小廝回去,隨後回到了公事房用飯,亦是把剛剛完成了驅逐任務的柯宸梅喚了過來。

“參軍。”

從陳參軍到參軍,上下級的直屬更加明確,陳凱微微一笑,便對柯宸梅說道:“來,嚐嚐總鎮府的廚子的手藝。”

“卑職不敢。”

“此間就你我二人,無須拘禮。莫不是令兄時常從總鎮府中帶些回去,柯兄弟已經吃膩了不成?”

陳凱笑着給柯宸梅遞了雙筷子,後者也只得稍顯不安的坐了下來。相較之下,陳凱卻顯得自在得多,邊吃邊點評着飯食,到後來就連柯宸梅也不好意思了,只得跟着陳凱吃了起來。

這是獎勵,也是拉攏。憑着柯宸樞的身份,柯宸梅遲早是會被大用的,在此不過是積累下經驗和資歷罷了。既然鄭成功已經把這份善緣送到了他的眼前,陳凱若是不接着,那才叫缺心眼呢。

“賢伯仲一表人才,讓人望之而生親近之心。令兄才華橫溢,依本官看來,柯兄弟在此守衛個工坊,亦是大大的屈才了。”

“參軍過譽了,卑職遜家兄甚多,實不敢多想。”

“放心吧,本官看人很準的。”

陳凱微笑道,柯宸梅也立刻就想到了尤二,只是見了一面,再過來就直接對其下手,精準度如斯,眼力確實是差不了的。

只是柯宸梅並不知道,無論什麼時代,尤二這樣的人都是從不少的。他們的手段各有不同,但在陳凱看來,世上沒有不偷腥的貓,更別說是如其人這般囂張跋扈、自以爲是的貨色,錯處就更是再好找不過的了。

午飯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工坊裡重新響起了敲擊金屬的動靜。陳凱與柯宸梅用過飯,便離開了公事房。

衛隊分爲兩班,分別負責白天和晚上。白天自有柯宸梅帶隊,晚上則是由那個副隊長負責帶隊守夜。二人出了公事房,柯宸梅便巡視大門的哨卡,而陳凱則喚了一個雜役過來,幫他拿着筆墨紙硯,隨他出了院子,步入到了工坊的“廠區”。

來到“廠區”,監工、工匠、衛兵連帶着雜役又是一輪行禮,弄得陳凱很是不習慣。尤其是聯想到這些繁文縟節對工作效率的影響,他就暗暗下定決心,等到適當的時候總要把規矩改上一改。

待到重新恢復工作,陳凱帶着那個雜役便走到了一個鐵匠鋪子前面,拿了紙筆、蘸了雜役拿着的硯臺裡的墨,便寫寫畫畫了起來。

“你們繼續忙你們的,無需在意本官。”

這個鐵匠鋪子的鐵匠叫做湯全有,卻是個麻子臉,與陳凱想象中的梁山好漢金錢豹子湯隆的形象很是附和。鋪子裡面,除了湯全有還有他的一個大女婿和一個小兒子,領飯時被陳凱“摸頭殺”的那個學徒就是後者。

此時此刻,陳凱站在鋪子前面盯着他們幹活,這三個人哪怕是得了陳凱的命令也顯得分外的不自在。不過陳凱在前面看得久了,這三人倒也漸漸的適應了過來。

鐵匠是個力氣活兒,鋪子裡,小兒子拉動風箱,火爐裡的火焰便隨着呼嘯聲而起。陳凱以前聽人說過,說是古代鐵匠能夠根據火焰的顏色來判定溫度,這個金錢豹子顯然是對此有一手。根據爐溫,金錢豹子有節奏的控制着他兒子拉動風箱的節奏,鐵料在火焰中慢慢的變紅,待到鐵料明亮如燈,他便左手持着鉗子將鐵料夾出放在鐵砧上,右手持着小錘敲在了一點上。

金錢豹子小錘敲擊,緊接着他的女婿便雙手握着大錘敲在同一個點上,清脆和悶響此起彼伏,赤裸着上身的鐵匠們的汗水噼裡啪啦的飛濺之中,原本條狀的鐵料也在不斷的敲擊中慢慢的變了形狀。

“加熱、鍛打……”

陳凱一邊默默的記錄着籠統的流程,一邊思考着其中的一些可以提升的地方。毛筆的墨在高溫的環境中漸漸乾涸,陳凱側過頭,正待去再蘸些墨水,豈料原本捧着硯臺的雜役卻變成了那個叫做王富貴的監工,此刻更是對着他點頭哈腰。

“王監工,你是監工,不是雜役。”

“稟告參軍,小人只是想時時聆聽參軍教誨。”

王富貴一臉的諂媚,陳凱卻是啞然失笑。眼見於此,他便笑着對那監工說道:“教誨嘛,本官倒是有一句,不知王監工有沒有興趣聽聽?”

“小人謝參軍教誨之恩。”

“那麼王監工聽好了,本官相信,分工協作,每個人做好自己的事情,公務才能完成得更好。”

陳凱說罷,也不去蘸墨,只是站在那裡看着他。王富貴細細品味着陳凱話中的味道,卻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連忙向陳凱道歉,並且就近找了一個雜役過來負責捧着硯臺跟在陳凱的側後伺候。

“你是個聰明人,好做。”

王富貴倉皇而去,陳凱笑着搖了搖頭。既然負責軍器工坊,培植親信自是必要的,但是如這等人物,尤二得勢時依附尤二,當他壓垮地頭蛇後便毫不猶豫的過來獻媚,陳凱卻提不起太大的興趣,至少不會讓這等人成爲核心親信。

插曲過後,陳凱蘸了蘸墨,再轉頭時,一根槍頭的大致輪廓便開始顯現了出來。中國古代,槍頭的大小趨勢是越來越小,到了明清時,軍中流行使用的便是那等槍頭形似柳葉的柳葉槍。

這樣的槍頭,長度大約是三到四寸,其中槍刃更是隻有一寸五分左右。相較之下,陳凱在電視劇和電影中看到的那等,則多是爲了視覺效果而刻意爲之的。這樣的長度,重量自然一般也不會超過一兩,厚脊薄刃,如明中期著名的軍事著作《陣紀》中記述那般“槍鋒須短利而輕,以不過兩爲率”。

鍛打還遠遠沒有結束,條狀的鐵料還在慢慢的變形。陳凱觀察了好半天,纔開口向湯全有問道:“槍頭不需要開鋒吧?”

聽到陳凱問話,湯全有連忙停了下來,拱手回道:“回參軍的話,槍頭只要開刃即可,倒是打製刀劍時是要開鋒的。”

“哦。”

一把長槍,一般分作槍頭、槍桿以及鐏這三部分。槍頭和槍桿,好說,鐏說白了就是槍頭尾部用以固定槍桿的套子,這東西一樣是由鐵匠打造。陳凱看了看槍頭的打造工作,大抵了解了工序,鐏的部分還需要一些時間,他便轉過頭去木匠棚子那裡觀察槍桿的製造。

木匠棚子比之鐵匠鋪子還要簡陋,不過是兩個用竹木搭起來構架,上面鋪上茅草的簡易所在罷了。陳凱走來過,那些木匠亦是如鐵匠一般放下手上的工作行禮,隨後纔在陳凱的又一遍解釋過後才勉強恢復了原狀。

“怎麼都是竹子,沒有白蠟杆嗎?”

這一次,陳凱比剛剛要更早的冒出問題來,他分明記得以前在網上看書,都是一口咬定白蠟杆纔是製造槍桿的最優選。這種慣性思維使得陳凱的潛意識中便認定了竹子做槍桿沒有白蠟杆高大上,此間亦是立刻就問出了口。

“回參軍的話,軍中槍桿都是用竹子的,只有民間習武之人才會用白蠟杆做的槍桿。”

木匠的回答並不盡然,明時軍中並非沒有使用白蠟杆作爲槍桿的軍隊,比如石柱土司的白桿兵便是如此。

但是,白桿兵在軍中本就是特例,甚至在《滿洲實錄》中關於白桿兵武器的記載也只用了一句“執丈五竹柄長槍利劍大刀”的用詞,石柱土司是否真的攜帶白蠟杆列陣對抗滿洲八旗,其中本身就存在着不小的爭議。

若論材料屬性,《手臂錄》中更是稱白蠟杆爲棍材,乃是因爲其堅而不硬、柔而不折、柔韌性強,且有較強的自然拉力,顯然是適用於民間武術家藉此來更好的施展自身武學造詣。事實上,就連白蠟杆是極佳的槍材這套理論本身就是後世的武術家們提出來的,在明清以及明以前則並不被軍中所認同。

軍中使用,多爲竹子和其他更加堅硬的木材。如《陣紀》、《長槍法選》、《武備志》等著作中都曾提及過,槍桿在南方一般是用竹子的,而且最好是選用苗竹,還要經過特殊的加工,到了北方爲防其乾裂,更要用絲筋纏扎,但最好還是使用諸如稠木這樣的木材,乃至是積竹木柲這樣的複合型材料。

聽了木匠笨嘴拙舌的一番關於材料質地的解釋,陳凱的汗珠子登時便落了下來。這等謬誤,及早發現還是最好的,他負責管理軍器工坊,日後若是真的用了白蠟杆做槍桿,被人恥笑還是其次,因武器的戰場實用性低於清軍而害了大批將士的性命,那纔是真的壞了大事。

竹子自成一體,無需如木料般還要將原木進行分解加工才能得到合適的粗細。木匠們在砍伐時就瞅準了粗細,此刻截出了大概七八尺的長度(注),對其進行必要的打磨過後便可以穿孔固定槍頭和紅纓。

在廠區裡轉了一下午,到了下工的時辰,工匠們也先後都完成了平日裡的額度。陳凱讓監工檢查完畢,確認了質量後便將其封存入庫,隨後則把所有工匠都重新聚集在了小院之中。

“十七個工匠,二十幾個衛兵,工人還沒有保安多,也是醉了。”

工坊裡的工匠有師傅和學徒,也可以分爲鐵匠和木匠,這已經很是原始的了,至少陳凱沒有看到諸如鳥銃工匠和鑄炮匠這樣的“高科技人才”。不過,一切從頭開始,一點點兒的發展壯大,也未嘗不是一件樂事。

此刻,太陽已經開始偏西,天色亦是漸漸的昏暗下來,陳凱沒打算耽誤太多的時間,便大聲的向這些工匠宣佈了一件讓他們難以置信的事情。

“本官今日初來到任,但是諸君的努力卻無不看在眼裡。爲表嘉獎和勉勵,明日休息一天,後天一早,照常上工,解散。”

注:軍中長槍長度說法不一,但是根據史料記載和出土文物顯示,從秦時的戈到後世軍中用以臨陣搏殺的長槍一般都是在2.10到2.60米之間,換算下來就是七八尺的長度。再長的不是沒有,一丈兩尺、一丈五尺甚至是兩丈開外的都是存在的,而且爲數不少,但這些武器由於過長會影響到士卒的技戰術動作,所以大多是用來拒馬或是守禦的,而非臨陣搏殺。說到底,用處不同,長度自然會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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