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戰勝白止戰，不但需要像玄龜入定般的耐心，還需要靈犬覓蹤般的敏銳，以及猛虎撲食的果決。
這三種品質在斯普身上都有！
從11日開始，斯普一直在等待機會，而且爲了等待機會始終保持着隱蔽，甚至沒有派水上飛機跟前方的哈爾聯繫。
按斯普的安排，在戰鬥打響之前，不需要聯繫。
等戰鬥打響後，也不用聯繫，至少用不着動用水上飛機。
即便到了今天清晨，斯普依然穩坐釣魚臺，其實是寡言少語。
不要說跟田實交流，跟第17特混艦隊的參謀都沒多少話說。
絕大部分時候，斯普坐在艦隊司令官的位置上，面無表情的盯着前方，似乎那裡有某個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其實，這也是他的常態。
因爲那一動不動的樣子很像石佛，所以田實在私底下就這麼叫他，而“石佛”也成了斯普的綽號。
其實，發音還有點相似。
直到哈爾從“列克”號發來消息，全力應付第21特混艦隊的攻擊時，一支來自南面的機羣襲擊了“約克”號。
隨後，這支機羣還攻擊了“列克”號。
關鍵不是兩艘航母遭到攻擊，而是發起攻擊的機羣來自南面，之前那艘重巡洋艦暴露的方位。
顯然，白止戰的第41特混艦隊就在那邊！
攻擊機羣能夠同時攻擊兩艘艦隊航母，肯定是來自兩艘航母，就是第41特混艦隊，肯定錯不了！
這時，斯普才從“石化”中甦醒過來。
他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讓兩艘航母的艦載機按之前擬定的計劃出動，攻擊第41特混艦隊。
田實安排的戰術其實很簡單。
第一批艦載機起飛之後，向西南方向飛行，到達樑夏重巡洋艦暴露海域的南面之後再轉爲向西北飛行，爭取繞到第41特混艦隊後方，至少是側面，再發起攻擊，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第二批艦載機起飛之後，就直接向西飛行，攻擊沿途遇到的所有敵艦，吸引第41特混艦隊的注意力。
該機羣的任務，其實是爲第一支攻擊機羣創造機會。
至於作戰半徑，做戰術策劃的時候並沒有考慮，只是做任務簡報的的時候，田實還是有安排。
也很簡單，在完成攻擊任務之後，能返回第17特混艦隊自然是再好不過。如果沒法飛回來，那就儘可能的往東飛。第17特混艦隊會派遣驅逐艦與巡洋艦，去營救那些迫降的飛行員。
其實就一句話，不要顧惜艦載機，保全飛行員就好。
紐蘭海軍的那些艦載機都已落後，魚雷攻擊機，TBD“破壞者”，早就該送進廢品回收站了。
在到了珍寶港之後，田實還專門搭乘紐蘭海軍的幾種主力艦載機飛了幾圈。
按照他給出的結論，除了俯衝轟炸機，也就是SBD“無畏”還算得上不錯之外，其他幾種艦載機，特別是TBD“破壞者”與F2A“水牛”都已落後，連樑夏海軍的“飛魚”與“颱風”都比不上。
受此影響，紐蘭海軍才提前啓動用F4F替換F2A的工作。
因爲覺得F2A“水牛”不比樑夏海軍的“颱風”差，所以在年初，紐蘭海軍把F4F的換裝時間訂在了年底。
這麼安排，竟然是爲了節約一批去年採購，還沒用掉的維護器材！
可惜的是，替換TBD的魚雷攻擊機還沒有生產出來，只能繼續使用TBD。
哪怕一切順利，TBF“復仇者”也要在明年的年初才能夠交付給紐蘭海軍，而且能不能上場還是個未知數。
總而言之，損失點艦載機根本不足惜。
按田實安排的這套戰術，兩支攻擊機羣幾乎能夠同時到達第41特混艦隊，並同時發起攻擊。
只是，情況跟他想象的並不一樣。
到11點過後，由克拉克少校率領的第一支攻擊機羣都沒有發回消息。
按田實的判斷，第一支攻擊機羣在10點45分到11點之間，就肯定會遇到躲在那艘重巡洋艦後方的艦隊航母。
哪怕沒有遇到艦隊航母，也肯定能遇到其他的戰艦，比如遠洋巡洋艦。
那種戰艦，田實關注了好幾個月。
在到了珍寶港之後，田實才從紐蘭海軍那獲知，樑夏海軍以重巡洋艦的噸位建造了一種只有驅逐艦火力的戰艦，重點強化了防空火力，因此這種戰艦的唯一價值是爲航母提供防空掩護。
這種戰艦的主炮火力連輕巡洋艦都比不上！
因爲沒有主炮！
這種戰艦的主炮就是130毫米高射炮！
爲了保持彈道的一致性，大概也爲了方便作戰指揮，還採用了高射炮的短身管，對海作戰能力非常的有限。
哪怕是驅逐艦，主炮也是長身管的130毫米或者5英寸艦炮。
此外，沒有安裝魚雷發射管，在能用上的地方全都佈置了高射炮！
也就是說，除了火炮的數量更多之外，這種所謂的巡洋艦在對海戰鬥當中，連驅逐艦都不如！
第一批四艘已經在幾個月前建成，根據最新的情報，就編在了白止戰指揮的第41特混艦隊裡面。
可見，發現遠洋巡洋艦，就等於發現航母。
不管怎樣，這些專職防空的戰艦不會遠離航母。
可惜的是，並沒有遇到。
克拉克少校是一名五十多歲的飛行員，經驗非常的豐富，而且他的兒子也是一名海軍飛行員。
在他的機羣裡，還有幾個四十多歲的軍官。
哪怕有一個人失誤，其他人在發現敵艦後，也會立即向旗艦彙報。
攻擊機羣始終沒有發出消息，就肯定沒有發現！
結果，到11點15分的時候，第二支攻擊機羣殺到，而且首先遇到了由四艘重巡洋艦組成的編隊。
這個發現證明了斯普的擔憂。
四艘重巡洋艦單獨活動，沒跟艦隊航母在一起。
其實，田實也有類似的擔憂。
如果白止戰認定紐蘭第17特混艦隊就在東面，連夜讓四艘重巡洋艦全速突擊，也不是什麼怪事。
當初，在西東望洋，白止戰指揮的第三航空特混艦隊就差點被狹夷重巡洋艦給撞上。
關鍵，白止戰手裡有四艘防空火力很強大的遠洋巡洋艦，用不着留下重巡洋艦提供防空掩護。
只要白止戰認定能夠讓重巡洋艦逮住斯普，哪怕沒有遠洋巡洋艦，也會這麼幹！
這就是白止戰，在機會出現的時候絕不會遲疑。
正是這個擔憂，讓斯普在昨晚採納了田實建議，是把航速降低了5節，也就少航行了約100千米。
如果沒有減速，天亮的時候，與那四艘重巡洋艦的距離就只有100千米了。
就在田實與斯普惴惴不安的時候，攻擊機羣已經有新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