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巴斯基詫異的擡頭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洪天成,隨即畏懼的快速低下去,眼中的疑惑越發濃郁。
不知曉當前的年代紀元還可以解釋爲這個韃靼頭領沒有文化,不學無術,對外界的信息不放在心上。
可是,連自己所處的位置都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殺過來的?
難道說他們趕路不需要確定目標地點的路線麼?還說是這幫人是‘從天而降’的極品路盲?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個韃靼頭領戲耍自己,不過卡巴斯基覺得眼前這個殺伐果斷的韃靼頭領不至於那麼無聊……
“嗯?難道你連這裡是哪都不知道麼?”
洪天成眼見卡巴斯基低頭不知在思索着什麼,神情不悅的冷聲喝道,如果對方還心存僥倖的話,洪天成不介意讓卡巴斯基跟他的老鄉一起作伴攜手向上帝去哭訴命運的不公……
“你連自己搶掠的地方都不知曉,纔是奇怪的事情吧……”卡巴斯基努力嚥下自己心中的槽點,無論對方表現的多麼‘不正常’,此時此刻他都沒有任何反對的發言權,在生命面前,道理什麼的,就是一個笑話。
“大人,這裡是原基輔領地的日托米爾城郊外的村落,處於波蘭立陶宛王國控制區邊境處,往東是基輔城,往西是日托米爾城。”
擦拭着燧發手銃的洪天成神色一愣:“你是說我們與那個烏克蘭起義軍領袖赫梅利尼茨基是‘鄰居’?”
卡巴斯基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心裡腹誹着眼前這個韃靼頭領真是厚顏無恥,竟然認爲自己有資格跟擁兵數萬的赫梅利尼茨基領袖平起平坐……
當然,卡巴斯基不會將自己這種作死的情緒表現出來,只是乾笑着迎合洪天成的良好自我感覺……
由於卡巴斯基貪生怕死的情懷錶現優異,他成功變成了臨時的太平軍嚮導。
這次戰鬥除去全面戰爭系統的收穫外,洪天成還獲得了數十把不同樣式的冷兵器,以及5杆還能用的火繩槍。
洪天成從繳獲的彈藥中留出50份融成適合自己燧發火銃的彈藥外,其他的都交由太平軍新徵士卒使用。
因爲太平軍老練士卒近戰肉搏能力更強,冷兵器配備更好,所以全員被作爲肉搏士兵使用,5杆火繩槍交給了肉搏能力與民兵同等水平的太平軍新徵士卒。
在太平軍新徵士卒消耗了少量彈藥學會如何使用火繩槍後,5杆火繩槍的彈藥經過一系列剝奪和消耗,每名太平軍新徵士卒只配發了不到十份小火藥筒……
相比於武器儲備約等於零的村落,這夥波蘭暴民武裝貢獻出來的戰略物資無疑更豐富一些。
不過,火繩槍的繳獲讓洪天成心中升起了強烈的危機感,連一夥普通的民間武裝團體都擁有火繩槍這種武器,豈不是說那些正規軍中,火槍已經成爲了常規裝備?
獲得5杆火繩槍的洪天成,更加迫切渴望提升軍隊的等級,也就是個人聲望,在火槍普及的世界中,即便麾下軍隊士兵個個悍不畏死,也難以成大業。
地球歷史上的太平天國運動中,太平軍雖然是以大刀長矛起家,但在成軍後大肆蒐羅火槍火炮,到巔峰時期火器的配備率甚至比清軍還要高出一籌,太平軍的戰力強悍可不光是靠宗教洗腦和嚴密的軍事組織,軍隊火器化也是密不可分的。
可以說,巔峰時期的太平軍裝備,絲毫不比清軍精銳弱多少,洋人可是利用軍火交易從太平軍那裡賺取了大量金銀,太平軍搶掠的金銀財貨,不是被太平軍高層揮霍就是全都進了洋人的腰包裡。
以洪天成的身份,交易火器想都不用想,哪怕他擁有足夠的錢財,也沒人願意跟他這種不明不白的暴力異族匪徒交易軍火利器,當年洋人願意大批量的跟太平天國貿易軍火,可不單單是爲了賺錢,削弱清政府實力纔是西方列強的企圖,甚至曾經引誘過洪秀全劃江而治分裂中國,可惜的是,當時的洪秀全等太平軍高層心高氣傲,一心想着統一天下,洋人的計劃沒能成功。
因此,洪天成只有一條發家之路——搶他丫的!
消滅卡巴斯基所在的波蘭暴民武裝團伙後,洪天成與太平軍士卒休整了一天,第二天天一亮,就推着人力手推車,拿着武器裝備在卡巴斯基嚮導的帶領下前往下一個白人村落。
至於這座廢棄的村莊,理所當然的被洪天成一把火燒了個精光,絲毫不給敵人留下自己的行蹤軌跡。
“大人,我一定會盡心盡力滿足你們的一切要求,我只求你們能放過我的妻兒老小,饒恕我和我的家人性命。”
在充當嚮導臨行前,卡巴斯基可憐巴巴的跪地向洪天成渴求道。
“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了你,肯定不會動手殺你和你家人的,只要你安心爲我做事,少不了你的好處就是了。”
卡巴斯基眨巴着小眼睛望着洪天成‘宅男般’友善的微笑,提起的心臟暫時放了下來,竭盡所能的展現着自己所知不多的情報。
“大人,由於赫梅利尼茨基與我們……哦不,與波蘭立陶宛王國之前的戰爭,這片區域的村落和定居點的青壯男性,不是被波蘭軍隊徵調就是私自逃離加入了本地的掠奪者和強盜團伙,這些普通的青壯男人進入這個行當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如果繼續住在村子裡的話,早晚會被徵兵官拉走,去對付可怕的赫梅利尼茨基,被拉走了幾乎就是九死一生的活計,還不如我們自己提起刀子加入盜匪團伙,至少還能定期回家看看保護一下自己的村子。
這片邊境區到處充斥着如同我之前那樣的盜匪團伙,大人要想對其他村子動手的話,定會被這些盜匪團伙嫉恨上的。所以我希望大人能考慮下,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劫掠,比如說去烏克蘭人那面?”
洪天成聽到卡巴斯基的建議後,雙眼微眯,似笑非笑的盯向他的雙眼:“我看起來很好糊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