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火!開火!把這些不知死活的傢伙通通斃了!”在爆炸的硝煙中,一名倖存的太平軍卒長滿腔怒火的大聲咆哮道,他的聲音讓被炸的暈頭轉向的太平軍精銳火槍手找回了主心骨,開始成規模的反擊起來。
一名兩司馬跑到這名發號施令的卒長面前大聲詢問道:“長官,這裡大部分人都是不知情的難民,我們該如何處理?”
那名卒長一把扯過了兩司馬的衣領,手指着混亂的現場大聲質問道:“你特孃的能分清哪個是反叛分子麼?我們的營長都死在了這裡,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一羣低賤的白種人,通通殺了也不會有人追究我們的責任!”
“遵命!長官!”
有了明確的命令下達,太平軍精銳火槍手頓時放開了手腳,至於那兩個突然出手擊斃了兩位太平軍營長的基督教狂熱分子,第一時間就被周圍的衛兵排槍打成了馬蜂窩,連同兩位襲擊者身後一臉懵逼的十幾個難民打手在內,全都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槍口下。
在這個時代可沒有‘保護平民’的概念,連後來相對文明的二戰時期誤傷平民都不會被追究責任,更何況是17世紀?
最重要的是,對於太平軍來說,這些白人難民頂多只能算是‘半個人’,平日裡都是將他們當‘兩腳牲口’使喚,如今自家長官被偷襲殺死,自己的同袍被自殺式炸彈送上了天,以太平軍士兵睚眥必報的性情,能留手纔怪!
那名太平軍兩司馬之所以詢問是否要將不知情的無辜者區分開,留下一條性命,主要是覺得這麼多青壯勞力都殺了,有點可惜罷了……
要知道,有了這些青壯難民的存在,太平軍士兵整日裡的工作量成幾何級下降,一個個真的混成了名副其實的‘軍爺’,基本上除了作戰任務,連倒馬桶的事情都是那些白人難民負責……
理所當然的,太平軍的官兵們,下意識的將這些跟奴僕無異的白人難民當成了他們自己的‘財產’,一次性成百上千的屠戮,確實有那麼一丟丟捨不得。
這就體現出太平軍體制內高等軍官相對於下層軍官的‘指揮智慧’了,下面的太平軍官兵只想到了眼前的利益,但作爲百人長官的太平軍卒長,想到的卻是這一場襲擊蘊藏的危機。
要知道,他們的駐地開始在利沃尼亞邊境線上,對面是隨時隨地有可能打過來的基督教兄弟會!
這時候如果不以絕對強勢的手段鎮壓所有的內亂,一旦敵人打進來,豈不是要被內外夾擊?
實際上,這名太平軍卒長的猜測已經相差不離。
在偷襲的自殺式襲擊者全都‘自爆’殉教後,回過氣的殘餘太平軍精銳火槍手,數人一排擡槍對準人羣就是一排鉛彈射過去,無論是蠢蠢欲動的聖劍騎士團逃兵,還是一臉不知所措的普通白人難民,在鉛彈面前一視同仁。
一時之間,互相鬥毆的近兩千人堆中,迸射出大量的血花,如此近的距離下,比戰場上近距離齊射還要貼臉,基本上與槍決現場的距離無異,幾乎沒有一發鉛彈會打偏。
十米距離之內,燧發槍還是可以保證百分百命中率的。
越來越多幸存的太平軍精銳火槍手雲集而來,擡槍射擊,被齊射的人羣遽然陷入了無盡的恐懼中,然而,就在太平軍以爲大局已定之時,被屠戮的人羣中突然出現數個高聲呼喊。
“兄弟們,太平軍要趕盡殺絕,大傢伙拿起武器戰鬥吧,不然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裡!”
“太平軍不講道理,沒有人性,我們根本沒有參與這場謀殺,更沒有叛亂過,憑什麼要射殺我們!
兄弟們,太平軍不給我們活路,我們還在猶豫什麼?!爲了活着,操傢伙幹他丫的!”
“爲了活着!!!”
…………
糟亂的聲音逐漸匯聚成‘爲了活着’四個字,由於太平軍精銳火槍手是四面合圍開火,人羣根本沒有逃跑的餘地,不得不說,人羣裡煽風點火的那幾個人說的還是蠻有道理的,太平軍確實沒打算讓這些人活着回家。
在場的太平軍官兵已經將這些人看成了他們長官和同胞的陪葬品。
砰砰砰……
被黑火藥亂炸一通後,本就只有一千多人的太平軍精銳火槍手損失了很多兵力,不少士兵被炸傷躺倒在地,短時間內失去了戰鬥力,相對於近兩千青壯,人數方面確實佔據弱勢。
當然,打仗是不可能這麼計算的,然而,雙方的距離不足10米,太平軍士兵根本沒有戰場騰挪空間,在難民人羣被擊發了求生的反抗精神後,人羣一個衝刺就撲上了太平軍士兵!
刷刷的拔刀聲此起彼伏,太平軍精銳火槍手看到人羣朝着木棍草叉等農具紅着眼睛衝上來後,果斷扔掉了火槍拔出了隨身的佩刀,臉色猙獰的直劈過去!
太平軍精銳火槍手的肉搏能力面對老資格的騎士和波蘭翼騎兵之類的精銳部隊,或許不咋地,但砍殺一羣拿着簡陋農具的難民,那絕對是碾壓級別的。
只不過,那些煽動者的目的顯然不是要殲滅這股太平軍,他們只是爲了單純的製造混亂和殺戮罷了。
在鬥毆之地發生亂戰之時,難民居住的集鎮和聚居地以及太平軍的營地幾乎同時得到了消息,集鎮和聚居地中有家屬參與那場鬥毆的白人難民,在一些有心者的煽動下,無腦的拿起了他們能找到的‘武器’,成羣結隊的聚攏起來。
而太平軍的營地得到消息後,則迅速開向難民聚攏的地區和亂戰發生的地點。
整個局勢向着暴亂的邊緣急速發展,要是沒有太平軍的鎮壓,或許邊境地區已經被暴民攪個底朝天了。
只是,當聚攏的難民羣遇到太平軍的火槍隊後,僅僅一輪齊射,人羣就散了……
在太平軍士兵的強勢鎮壓下,那些可笑的想要討個公道的白人難民家屬,連像樣的反抗都沒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