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那一聲久違的“媽媽”,墨雪初這才擡起頭看過來。
當她看見溫婉又清麗脫俗的池安夏竟然站在眼前,竟然有幾秒鐘的沒回過神來。
雖然眼前的女人很眼熟,可是氣質和衣着卻明明要比以前提升的好幾個檔次。
墨雪初在心裡都不由得懷疑,面前的女人真的是池安夏?
可就在她怔楞的這幾秒鐘裡,方思慧替她發話了:“請薄小姐注意用詞,媽媽那個詞不是任何人都能隨便稱呼我們董事長的!”
聞言,池安夏心裡驀然有些發涼。
要是以前,婆婆大人還是很通情達理又好相處的。
可是沒想到這纔剛見面,便覺得婆媳間生分了不少。
卻見墨雪初坐在沙發上,立刻扭頭吩咐道:“你先出去。”
方思慧有些錯愕,但還是趕緊點頭應聲:“是,董事長。”
說完,方思慧還不忘直勾勾地瞪了一眼池安夏。
那眼神好像是在警告她,不要跟墨雪初套近乎。
瞪完這一眼,方思慧才邁開步子離開墨雪初身邊,繞過那一大片茶漬就走出去了。
聽着那高跟鞋聲走遠,池安夏心裡更加緊張起來。
她只好低着頭戰戰兢兢地開口道:“您好,您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墨雪初上下打量她一眼,然後厲聲說道:“你說呢?沒有看見那裡需要收拾嗎?”
池安夏心上一怔,目光立刻放在身前那一大片摔碎的瓷杯和參茶水漬上。
她下意識地就以爲,是婆婆想要讓她把那裡全都收拾起來。
雖然酒店別墅裡有專職的管家和服務員,但是面對婆婆這樣的要求她也只好照做。
於是池安夏往前走了兩步,便迅速蹲下身子,伸手就開始撿地上的瓷杯碎片。
墨雪初看在眼裡,心裡的火氣可是卻一點也沒有消下去,坐在沙發上便厲聲問道:“聽說你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有這回事嗎?”
池安夏一邊撿瓷杯碎片,一邊低着頭回答:“是的,兩個孩子現在很健康。”
她剛回打完,墨雪初就又問:“那你和葉家孫少爺走得近也是真的嗎?”
她低着頭接着回答:“是,我和葉少是朋友......”
可聽她這樣說,墨雪初就更生氣了。
看來外面傳言的那些還真是一點也沒假!
不等池安夏說完,墨雪初就生氣地喊道:“那你還回來勾引厲城幹什麼?”
說着話,她就拿起茶几上的瓷杯託就向池安夏砸了過去。
幸好池安夏身子偏了一點,否則瓷杯託就會直接雜種她的頭。
就聽“啪”地一聲,同質地的瓷杯託立馬摔碎在她身邊的地板上。
一片濺起的瓷片,卻剛好從她伸出去的手腕上劃了過去。
池安夏心上猛地一驚,怔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是好了。
而在別墅外面的方思慧聽到裡面的訊罵聲,還有瓷器摔碎的聲音,卻心裡有些得意。
秦成旭聽見這樣的動靜卻立刻緊張起來,趕緊走過來想要進去看個究竟。
他昨天只是答應了墨雪初找到“薄夏”,並且帶她過來。
可如果今天他不能把池安夏全須全影地給帶回去,那墨厲城肯定不會放過他。
結果秦成旭剛走了沒幾步,就見方思慧站到他身前,說道:“秦律師最好別進去!”
秦成旭一怔,便不解地問道:“方助理,你不讓我進去是什麼意思?”
方思慧微微笑了笑,便語氣圓滑地說道:“這是董事長的意思,她在教訓下面的人時,不希望別的人進去打擾。”
“下面的人?”
秦成旭在嘴裡回味了一下這個字眼。
然後他立刻反駁道:“你這個詞用的很不恰當,你應該知道薄夏究竟是什麼身份。”
方思慧卻依舊擋在他的面前,說道:“不管裡面的人是薄夏還是池安夏,現在董事長已經發話,任何人都不允許進去,所以還是請秦律師還是在外面等候比較好。”
秦成旭見她現在如此堅決的阻擋自己,就有些鬱悶。
墨雪初的命令,他當然沒有辦法反駁。
可是如果不是墨雪初的意思,而是這個方助理自己的意思,那他就沒必要遵守了。
如此想着,秦成旭伸手將方思慧的一隻手腕抓住,就問道:“你還是不讓開對嗎?”
“你、你要幹什麼?”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方思慧心上猛地一怔。
秦成旭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拉到自己的身前就厲聲說道:“方助理,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背地裡有什麼心思?勸你趕緊打消你心裡那些齷齪的小心思,省得將來得不償失!”
聽他這樣說,方思慧的臉色從白轉到紅,又從紅轉到白。
她瞪着眼睛,有些驚恐地說道:“你不要亂說話,我也是按照董事長的意思辦事!”
“是嗎?你完全是按照墨姨的意思辦事嗎?” 秦成旭扯扯嘴角,看着她這張精緻漂亮到有些假的臉蛋,語氣冷冷地說道:“你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每次看着厲城哥的眼神,是什麼心思?就你這種女人,還想要取代池安夏成爲墨太太?勸你,別做
夢了!而且我也實話告訴你,就算這世界上沒有池安夏,我厲城哥是永遠都不會對你這種女人動心思!”
方思慧聽了,反倒心裡一下放鬆,微笑着說道:“秦律師,我可沒有這種心思。”
“不管你有什麼心思,還是什麼目的,現在給我讓開!”
說着,秦成旭用力一甩手,就將方思慧給甩到一邊去,邁開腿直接走了進去。
而別墅的客廳裡,池安夏也很快感覺到右手腕被割了一條傷口。
可能傷口並不太深,所以也沒有流出什麼血,她也就沒有出聲。 而墨雪初更是沒有看見,依舊生氣地訓斥着:“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女人,以前你名聲掃地,我還覺得你可憐被人冤枉,所以心疼可憐你!可是現在看來,你明明就是水性楊花的賤女人,更不配做我
們墨家的兒媳婦!” 池安夏聽着她用這麼嚴厲的語氣評價自己,心裡既詫異又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