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樣的信息,墨雪初卻不由得溼了眼角。
這條短信算什麼?
都已經6年多沒有聯繫了,那個男人怎麼忽然就說要一起賞雪?
要知道她第一次跟邵錦川一起賞雪,已經足足過去36年了。
36年前,她還是情竇初開的花樣年紀,而現在她都已經是年過半百的婦人,鬢角都已經有了銀絲。
所以墨雪初看見這條短信,就忽然猶豫起來到底是該去不該去?
正好她一轉眸就看見樓下,孩子們正在玩打雪仗。
辰辰拿着雪球躲在一個樹叢後,跟月月和池安夏玩得正歡。
因爲外面氣溫是在是很冷,所以那一家人都穿着厚厚的羽絨服,還帶着帽子和手套,卻依舊擋不住打在身上的雪花,一個一個卻笑得非常開心。
而墨厲城就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偶爾撿起一個雪球丟過去。
看見那一家四口溫馨的畫面,墨雪初的眼角更加溼潤了。
怪不得池安夏能讓自己的兒子都一直這麼癡心!
這是她的人生缺憾,從來沒有給過自己兒子一天這麼快樂的生活。
反而這前半人生裡,墨厲城都是一直跟着她漂泊,還要經受各種挫折和磨難。
就在這時,一輛從酒店來的專車正從別墅的大門口開了進來。
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方思慧過來接她回酒店了。
經過這一晚上,墨雪初竟然非常捨不得離開了。
可是明天要回美國的行程已經定了,那邊還有一些重要的工作需要她回去處理。
於是墨雪初立刻離開窗臺就披上一個後披風就出了房間,下樓去了。
等酒店的加長林肯定在別墅的樓前,方思慧趕緊推開車門走下車。
可方思慧剛一下車,就被一個飛過來的雪球給打中了腦袋。
“是誰打我?”
方思慧登時就氣得她瞪過來,喊道。
卻見正在玩着打雪仗的兩個小傢伙看過來,還一人抱着一個雪球朝她扮鬼臉。
池安夏也看過來,看見打得她一臉血,便禮貌性地說道:“抱歉,孩子們沒注意。”
這下可是把方思慧氣得立刻發火道:“什麼叫孩子們沒注意?我看你就是故意叫他們報復我的,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一直都看我不順眼!”
聽她這麼說,池安夏都覺得不可思議。
什麼叫她故意叫孩子們報復她?
就算再看她不順眼,也不用叫辰辰和月月故意拿雪球扔她吧?
卻聽墨厲城走過來說道:“方秘書,明明是你剛站的位置妨礙到孩子們玩雪了。”
說這話,墨厲城就站到了池安夏和孩子們身邊,睨着漆眸看向方思慧。
方思慧更是氣得暗暗咬牙。
這分明就是一家人合起火來欺負她一個!
墨雪初正好從別墅走了過來,看見這樣的情景就問了句:“出了什麼事?”
聽見奶奶的聲音,辰辰和月月趕緊把手裡的雪球全都扔掉了,乖乖地站好。
池安夏和墨厲城也一起扭過頭去,看向墨雪初。
方思慧第一個反應卻是立刻上前說道:“董事長,沒什麼,我只是突然被扔過來的雪球打中了,所以剛纔纔有點失態!”
說着,她就好像很委屈似的,眼睛還忽然紅起來。
看到這個女人這麼會告狀,池安夏都忍不住想給這個戲精頒一個小金人。
真是比當年的池歡俞有過之無不及!
墨雪初微微笑了笑就說道:“難道方助理笑得時候沒有玩過打雪仗嗎?”
方思慧猛地怔了下,很明顯董事長的語氣跟她很生疏了。
就聽墨雪初接着說道:“只不過是剛剛孩子們誤打中你的,你也不用這麼計較。”
方思慧聽她這麼說,也只好閉上嘴,就當自己吃了個啞巴虧。
墨雪初看向辰辰和月月,便說道:“奶奶就要走了,你們以後要乖哦!”
剛剛還怕被罵的兩個小傢伙立刻活躍起來。
月月馬上跑過去拉着墨雪初的衣袖撒嬌:“奶奶不要走,你走了我們會想你的!”
辰辰也跟着走高去,擡起小腦袋問道:“奶奶,你今天真的要走嗎?”
墨雪初也很不捨地摟着兩個孩子,就說道:“是呀,奶奶今天得走了,下次奶奶再來看你們,奶奶也會很想你們的!”
說完,她就直起身吩咐道:“好了,我現在就走吧。”
要是再耽擱下去,她恐怕就不想走了。
池安夏一起和墨厲城送她上車,說道:“媽媽,您慢走。”
兩個萌寶也跟奶奶揮揮小手說:“奶奶,再見,我們會想你的!”
隨後一家人便看着墨雪初的專車緩緩離開了海濱別墅,天色也逐漸黑下來。
而車子駛離別墅不遠,就看見天空中又紛紛揚揚地飄起了雪花。
看着車外素白的雪景,加上遠處深藍色的海平面,墨雪初的心忽然沉了下去。
她忽然想起那條短信:【雪初,記得那年的雪嗎?來翠山跟我一起賞雪吧!】
就在她心裡又開始猶豫不定的時候,方思慧正好接了一個電話。
等電話接完,方思慧轉過身來便說道:“董事長,航空公司打來電話來。”
聞言,墨雪初一下回過神來問道:“什麼事?”
方思慧如實回答:“航空公司來電話說,由於天氣的原因,明天早上的航班可能會取消了,請示您可不可以推遲航班?”
聽見這樣的消息,墨雪初卻錯愕了幾秒鐘。
難不成這就是天意?
老天爺也不想讓她這次順利回美國去!
沉默了一陣,墨雪初纔開口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不回酒店了,去翠山!”
終於下了這樣的決定,墨雪初竟然覺得心上一陣沒來由的激動。
方思慧也怔了一下,趕忙問道:“董事長,翠山在哪?”
墨雪初沒有直接回答,那個地方別人當然不知道,只有她和邵錦川才知道。
那一年的雪很大、很大,她和他都困在翠山上,卻留下這一輩子最美好的回憶......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又是週一。 池安夏又是渾身痠疼地從牀上醒過來,一轉身就見男人高大的身影從衣帽間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