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石翻上一座山頂,蒙了。爲啥山後面,還是山!
看着眼前連綿起伏的山脈。巴石傻了,這要走到哪年才能走出這該死的山脈。眼前跟本沒有路,全是山嶺,要從山脈中穿過,顯然有些不可能。
“一定是走錯了,算了,回頭吧。”巴石想着,回去找到一條靠譜的路去帝界吧。
下了山。一絲危險的感覺涌現。巴石立馬提劍執盾,警覺地看着周圍。
“還挺警覺的。”一條比巴石還高的雪狼從山石後面走出。“人類,我有話問你。”
雪狼居然開口說話了。要是子問在這,估計要問,你們北境的動物咋都說人話,巨猿,帝江,猰貐,雪狼,都說人話。
巴石看到雪狼,一瞬間便想到了小白,眼前的雪狼與小白除了體型差異之外幾乎一模一樣。當然,小白不會說話。這條白狼會說話,可見也是一隻有着不淺修爲的魔獸。
“你是誰?”巴石問道。
“啪!”雪狼一爪將巴石按倒在地,“是我問你!你只有回答的份!”
巴石掙扎不得,“這雪狼,力氣真大。它與小白一定有關係。”
“你是不是見過一隻年幼的雪狼。”雪狼問道。
“見過。我們……”巴石剛要說他和小白的事。
“問什麼回答什麼!”雪狼將頭靠近巴石,露出鋒利的牙齒,“我受夠了你們人類的花言巧語。”
雪狼繼續問:“你殺了它?”
“沒有!”巴石几乎吼出來,雖說小白是因他而死,但聽雪狼說是自己殺了它,他非常憤怒。
“那這是什麼!”雪狼掏出巴石胸前的狼牙,“你殺了它,還將它的牙齒作爲裝飾,人類說我們是野獸,殘忍,無情,可這世上,還有什麼比你們更加殘忍。”雪狼嘶吼道,“我要你,爲我兒子陪葬!”
說着,另一隻前掌擡起,鋒利的爪子伸出,向巴石臉上撕去。
“啊!”巴石大吼一聲,危急關頭,可以說是潛能激發,一下子推開雪狼壓住他的前爪,一個翻滾,躲開雪狼的爪子。
“你聽我說!”巴石想跟雪狼解釋清楚,現在他也明白這雪狼應該就是小白的父親。
雪狼跟本不理巴石,像疾風一樣撲向巴石,巴石舉起玄龜盾格擋,但雪狼力量大,雙爪撲在盾上反而將巴石擊退的老遠。
“猰貐的爪痕!”雪狼看見那盾牌上的爪痕,它也是冰原上生存很久的生物,自然知曉猰貐,這個北境所有生靈的噩夢。
“能在猰貐手下逃生,你還真不簡單!”雪狼說完,身體化爲殘影,消失在空氣中。
巴石也是了得,揮劍就向身後砍去,劍刃劃傷了雪狼的前腿,雪狼沒有猰貐那樣堅硬的表皮,再說這血劫連猰貐都傷得了,更別說雪狼了。不過雪狼也不退,一口咬在巴石胳膊上。鋒利的牙齒刺穿巴石的胳膊,雪狼咬着巴石的胳膊將他提起來,甩動了幾下,巴石的胳膊幾乎都斷了,纔將他扔到地上。
巴石掙扎了幾下想要站起來,但隨即被雪狼又一次按到,雪狼向巴石的咽喉咬去,這時,巴石胸前的狼牙發出一道亮光,一縷青白色的煙霧冒出在雪狼面前停留,逐漸化爲一隻狼的形狀,看上去,如同一隻幽靈,狼的幽靈。
雪狼停下了,看着眼前的一縷小狼的幽魂,先前兇狠的眼神中流下了眼淚,雖然是殘忍的野獸,但卻依舊有着無法割捨的父子情,看見自己的孩子如今只剩一縷幽魂,難免無法承受。人間最痛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對於野獸,亦是如此。
小狼的幽魂嗚咽了幾聲,雪狼便輕輕鬆開了按在巴石身上的爪子,巴石這時也已經筋疲力竭再加一身的傷痛,便昏了過去。
巴石醒來時已是天黑,意識到自己還活着,感到慶幸同時又很疑惑。
雪狼放過他了?
巴石看了看周圍,他是在一個山洞裡,手臂上的傷口依舊很疼,但卻好了很多。
“誰救了我?”巴石很疑惑,勉強站起來,向洞在走去。
剛到洞口,就看到一雙碧綠的眼睛!
“啊!”巴石大叫一聲,連忙後退,這是什麼情況,自大出了部落,又是猰貐又是雪狼的,幾次死裡逃生,這次又是遇到那什麼鬼東西了?
那雙碧綠的眼睛漸漸靠近,走近了,巴石才發現是那條雪狼。
巴石忙拾起地上的劍,對着雪狼。
“那把劍保護不了你!”雪狼淡淡的說了句,將嘴裡叼着的一隻兔子丟給巴石,“吃吧。”
巴石愣了。這雪狼搞什麼鬼,白天還要殺他,手段凌厲殘忍,不留餘地。現在怎麼又給他帶吃的來了。
雪狼坐了下來,臥在地上,這山洞很矮,也就剛到它的頭頂,站着的確太難過了。
巴石謹慎的拿起野兔,他也不能吃生的,洞裡還好有些枯草,便生起火來。
“人類真是麻煩!”雪狼見到火光有些不適。
“遠古時代人類學會了用火,烤熟了食物,驅散了野獸,這纔在這世界上立足。這便是我和你的差別。”巴石一邊烤野兔一邊說道,“爲什麼不殺我了。”
雪狼沒說話,臥在那裡看着那火光,眼神有些凝滯。
“你是小白的父親?”巴石問了句,他也看出這雪狼對他已經沒有殺意了,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
“把那顆狼牙給我!”雪狼像是在下命令。
“不給!”巴石說了句,有點找死的意味。
“殺了你,我再拿走也是一樣。”雪狼淡淡的說。
巴石摘下狼牙,他倒不是因爲怕雪狼殺他纔給他,雪狼要殺他,便不會留他到現在,之所以不殺他,一定是因爲小白。
“給你可以,告訴我你和小白是什麼情況。”巴石拿着狼牙對雪狼說。
“你先說說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吧。”雪狼說道。
巴石坐下,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撿到小白到小白爲救自己而死在猰貐手中說了一遍。
“終究是你的無知害了我的孩子。”雪狼憂傷的說,“猰貐,真是我族的噩夢。”
“就是冰湖裡的猰貐?它到底從何而來。”巴石問。
“我們這個族羣在這冰原上繁衍生息了幾千年,這裡曾經是我們的樂土,雖是冰原,食物匱乏,但卻沒有敵人。後來,冰海生靈被龍王驅逐豬,於是魔獸猰貐從冰海而來,他們殘暴兇狠,奪走了我們大量的生存資源,地盤,食物,可是猰貐在冰原上也很難生存,這裡食物的匱乏養不活它們,最後他們數量銳減,幾乎滅絕,殘存了幾隻靈獸,竟然壽逾千年,諸神爲了北境生靈着想,消滅了他們,但最終還是留下了一隻,這便是北境的噩夢。”雪狼說着,看向巴石,“不過,對於北境生靈來說,還有一個噩夢。”
“說我們吧。”巴石自嘲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雖是人類的道理,卻也是這自然的真理,相信你也懂。”
“是啊,人類,便是你們的崛起,這北境,早就不屬於我們了,我曾是狼族之王,如今,卻孤身一人了。”雪狼嘆了口氣。
“那,你的族羣呢?”巴石小心的問道。
“死了大半,被人類獵殺,還有很多族人四處逃命,有的被捕獲馴養。”
“你又是怎麼丟下小白的?”巴石又問了。
“當年我被人追殺,帶着孩子怎麼也跑不掉,於是我將他埋在雪窟裡,想甩掉人類後再回來找他。”雪狼說道。
“那結果被我發現帶走了,導致你們父子分離,最終陰陽相隔!”巴石這才意識到自己當年雖然是爲救小白,但實際上是害了他。
“對不起!”巴石向雪狼深深的鞠躬,他無法表達自己的歉意,只有這最簡單的方式。
“不怪你。其實沒有你的話,他早就凍死在冰窟裡了,當時,我無法回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