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冰涼的手指輕佻地擡起她的下頜,邵雲和俊美朗朗的面目在她的瞳孔中扭曲。周惜若已說不出一個字來,紅脣血色盡褪,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娘子,你說爲夫要拿你怎麼辦呢?”他靠近她,鼻息可聞。暖閣外面的風聲呼呼不絕,猶如鬼哭。
周惜若腦中已不會思考,她知道了他驚天秘密,還知道了他今夜私會不知哪國的使臣,還知道了他不是齊國人是別國的諜探。哪一條說出去都可以讓她死上千百次。她不知道今夜過後她是不是還能看見明日的太陽。
“娘子,你這下該明白我爲什麼要匆匆上京趕考,爲什麼要高中之後不回鄉,甚至不認你們母子了嗎?”邵雲和問。
周惜若看着他陰冷的臉色,終於重重吐出了一口氣:“你想要怎麼樣?”
他的指尖在她脖子邊若有若無劃過,她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一刻她就身首異處,這樣的驚恐與絕望如最痛苦的折磨,令她無法動彈。
“我想要怎麼樣?”邵雲和微微一笑:“殺了你?還是放了你?無非這兩樣。”
周惜若看着他的笑容只覺得無比刺眼。她猛的推開他的手,厲聲道:“夠了!邵雲和!你要殺便殺!何必這樣折磨我!”
邵雲和看着她失控的面色,猛的欺近一步狠狠地捏着她的脖子,眼底皆是沉怒翻涌:“殺了你!你當我不想殺你嗎?當你帶着阿寶踏入京城的第一步,我就想殺你!當你幾次三番在郡主府門口要見我的時候,我就想殺了你!當你去告御狀的時候,我就想一把捏碎你的脖子!當你進宮,要不是我強自忍耐你早就不知道死過了千百回了!周惜若!你這條小命能活到現在不知道有幸運!”
暖閣中頓時安靜下來。兩相對望,她在他眼中看到了莫名憤怒與……無奈?!她在他這一番話中震驚得無法回神,呆呆看着邵雲和。
忽地,他黑眸慢慢暗沉,一股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周惜若還未意識到什麼,他已深深地吻住她的脣。冰涼薄薄的脣覆上,她還未從震驚中回神就被他狠狠地吻住。他的手掐着她細嫩的脖子,在她驚呼還未出口的時候趁機撬開她的脣,滑入她的口中,霸道地與她糾纏。
周惜若腦中一片空白,任由他劫掠。等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他已將她緊緊地禁錮在懷中。她在他的懷中,他的手掌深深地插入她的髮髻,一扯,將她的髮簪扯落在地,一頭青絲傾瀉而下,他的手指掠過柔順的發間,冰綢似的觸感令他含糊輕嘆一聲。
周惜若這時候驚恐害怕才從心底深處蔓延。
他是邵雲和?他不是邵雲和?他到底是誰?……這樣可怕的男人怎麼會是阿寶的親生父親?這樣藏得最深的男人怎麼會是她三年裡心心念念忘不了的男人!
她害怕得簌簌發抖,他抱得那麼緊,修長冰冷的手撫過她的身體,探入她的衣中,在她耳邊低聲道:“惜若,惜若……”
那*的迷亂,花蓋頭揭開,良辰美景,新嫁娘含羞帶怯。她是他見過最美的新娘。那*,是他最放縱的*……往事在腦海中掠過,驚起身體深處潛藏的慾色重重,他的吻越發熱烈霸道,她的顫抖令他越發難以自制,
他的吻向下,輕輕咬着她的肩頭,解開她衣領。突然的涼氣令周惜若渾渾噩噩的腦中陡然清醒過來。她開始死命掙扎,拼了命想要推開他。邵雲和看着懷中的她滿面通紅,死命地推拒,眼中的戾色越發沉重,他冷笑:“周惜若,你本來就是我的。你以爲爬上龍*就能擺脫我麼?”
他猛的將她抱緊,狠狠一丟,丟在了窗邊的美人榻上,欺身壓上。周惜若被摔得眼前金星亂撞,痛呼一聲捂住了肩頭。邵雲和眸色有什麼微動,一把扯下她的肩頭衣衫,露出背上大片雪肌,他忽的問道:“還未好麼?”
周惜若顫抖地冷笑:“你和南宮菁都是一樣!一個冷酷一個狠毒!殲夫配惡婦!你還有臉來碰我!滾!——”
她說着狠狠地踢了他一腳,拉着凌亂不堪的衣服衝了出去。邵雲和一個不注意被她重重踹中小腹,痛得彎下身。周惜若推開他,方一打開門,邵雲和冷冷的聲音就在身後傳來:“周惜若,今日之事你要是說出去半個字,我保證你活不過第二天!”
周惜若頓了頓,終是踉踉蹌蹌地衝入風雪之中。
……
文初三年的正月十五就這樣過了,那一天的大風雪迷漫了齊國各地州縣,凍死凍傷無數人畜。欽天監奉旨察看天相。監天司稟報道,天狼星初現,直逼紫薇,恐會有兵災生。但是所幸的是紫薇星光芒不減,破軍星被這光芒壓住,暫時無更大的變數。
欽天監的說辭並不能讓人安心,所以正月十五一過,在太廟又舉行了隆重的祭祀,文武百官,皇族宮眷統統都要虔誠朝跪。周惜若自那一日起便懨懨的,神思恍惚。虞婕妤以爲她是因爲看見錦貴人的盛*所以心裡不痛快,勸了幾次,見她卻似另有心結,於是也不再勸。
祭祀那一日,天氣初晴,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太廟的金頂在遠處熠熠發光,照得人不能直視。周惜若走在衆宮妃之後,面帶病色。虞婕妤走了幾步,回頭見她臉色不好,勸道;“蓮美人若是身子不適就回宮吧。我會替你向皇后娘娘告假的。”
周惜若只覺得自己渾身提不起勁,道:“可是今日是祭祀大典,若是不出現皇后娘娘恐怕會責罰下來。”
虞婕妤微微擰了秀眉,一探她的額頭,忽地道:“蓮美人你發熱呢!這祭祀要跪很久的。你當真撐得住?”
周惜若一摸額頭,果然覺得觸手燙燙的。她那*撞見邵雲和的秘密,驚悸之下跑回了菡香殿,當夜就受了涼,時而發熱,時而渾身痠軟。她日日夜夜只想着那夜所見邵雲和的秘密,無法安心,沒有心思再管了這具多災多難的身體。
她聽得虞婕妤這麼說,知道自己恐怕也撐不了那麼久的祭祀大典,於是對虞婕妤道:“那就麻煩虞婕妤替婢妾跟皇后娘娘告個病。”
她說着施了一禮,回了宮中。虞婕妤看着她離去的身影一會,這才慢慢地跟上行列。
周惜若回到了菡香殿中,喝了點熱水這才緩過神來。她令宮女去請太醫院的醫士。小宮女去了半天,一無所獲回來:“蓮美人,太醫院裡面一個人都沒有呢!”
周惜若已寬衣躺在*上,聞言懨懨道:“醫女也沒有嗎?”
小宮女搖頭。周惜若只能擺了擺手:“那幫我煮一碗薑湯,捂捂汗就好了。”
小宮女應了一聲退下,一會兒,薑湯端上來,周惜若喝了倒頭就睡。睡了不知多久,只聽得外面一陣喧譁聲,周惜若掙扎起身,問道:“外面怎麼了?”
小宮女驚慌失措地跑來,口中叫道:“蓮美人!不好了!皇后娘娘下了意旨要罰蓮美人了!怎麼辦?”
周惜若一驚,還未下*,殿門就被踢開,幾位內侍走了進來,一把將她從*上拖了下來。周惜若手足痠軟,一下子被拖得跌在地上。她吃痛驚呼一聲,擡頭看去隨後走進來的人,不由怔住,來傳旨的是一臉得色的錦貴人。
她居高臨下,眼神輕蔑:“蓮美人果然在這裡。皇后娘娘下了口諭,蓮美人恃*而驕,不敬祖宗,眼中無人,罰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周惜若吃了一驚,失聲道:“妾身有向皇后娘娘告病,皇后娘娘怎麼會震怒?”
錦貴人冷聲笑道:“這我可不知道,我是來傳旨的。蓮美人有什麼委屈還是等領了責罰再向皇上哭訴吧!”她說完,厲聲對一旁的內侍們喝道:“都傻站着幹什麼?沒聽見皇后娘娘的意旨嗎?”
內侍們一左一右將周惜若拖了出去,架起長凳牢牢將她捆住,執起手中的板子狠狠衝她的背上打去。周惜若痛得臉色煞白,嗚咽一聲幾乎要昏過去。面無表情的內侍們一五一十地數着,也不管這一板下去她是傷了筋還是動了骨。
周惜若擡頭看着眼前美豔的錦貴人只覺得眼中有什麼熱辣辣地流下。錦貴人傲然與她對視,精緻的眼中是刻骨的憎恨。周惜若聲音嘶啞,問:“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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