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惜若忽地也笑了,冷冷道:“那是因爲我本不知道阿寶還活着!而你,不是也爲了你的赤灼富國大業離開齊國嗎?!”
一句話堵得邵雲和眸中神色一沉,臉色鐵青。兩相對視中,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怒火洶洶,而他看到她眼底那一抹無法抹去的傷。
周惜若側了身不再看他一眼。身旁的邵雲和重重躺下。房中的氣氛冷凝得可怕。周惜若揪着被衾暗自氣苦,這世間**後第二天相對厭憎的人兒怕除了他和她再無其他人了。
過了一會,邵雲和猛地起身,自顧自穿上衣服匆匆離開書房。身側的暖意驟然消失,周惜若看着他冷然離去的背影,閉上眼長長嘆了一口氣。
……
去,還是留?
周惜若在自己的房中看着銅鏡中臉色日漸恢復白希,又深深嘆了一口氣。真面目被邵雲和揭穿也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草藥和那難看的面瘡再也不用繼續用在臉上了。一日日,她原本美麗楚楚的面容因不再繼續用草藥而漸漸明媚如初,身邊的人停留在她臉上的目光也越來越多,越來越久。甚至一些打水掃地的粗活也時常被旁人搶去做了,落得她一身清閒。
恢復了容貌並不能讓她多開心,因爲一連兩三日邵雲和丟下了她不回城守府中過夜,好像她的存在讓他難以忍受。
要走嗎?周惜若微微皺了秀眉,若是那*什麼都沒發生也許她就真的走了,走得一乾二淨,再去尋雲思澤和凌瑤一起另想辦法去見阿寶。可是那*……她想着臉上泛起瞭如桃花般的紅暈。
門忽地被敲響。周惜若從怔忪中回過神來,她打開門一看卻是田管事。
田管事的臉色有些古怪,客氣笑道:“鄒姑娘,你在忙呢?”
周惜若見他的樣子便知他有話要說,便問道:“田管事有什麼事?”
田管事爲難半天,小聲道:“鄒姑娘,娘娘說要你煮飯,旁人誰煮的都不吃。”
娘娘便是玫黛兒。周惜若一聽心中瞭然,面色微冷道:“恕我廚藝不精,實在是伺候不了公主。”
田管事一聽頓時沮喪,再看周惜若那樣子分明是真的不煮了。他哀嘆:“那怎麼辦呢?這下去回覆肯定惹怒了娘娘。”
周惜若冷笑:“田管事不必害怕,你去與她這麼說就是,再加一句,若是想要與我說什麼就直接來找我便是。”
田管事無奈點頭答應。周惜若看着陋室中那收拾好的包袱苦笑,這下看來自己就算想要留下也留不住了。
過了一會,果然玫黛兒臉色沉沉地帶着一衆侍女前來。她走入周惜若的房中,頓時狹小的下人房頓時變得越發擁擠不堪。
她嫌惡地看了一眼,用香帕捂住口鼻,冷冷譏諷:“我當祈哥哥又把你捧上了天了,沒想到竟還是給你住這個破爛房子,還把你當下人使喚。說真的,從堂堂一國皇后落到這個地步……”
她頓了頓,一雙大大的美眸盯牢了周惜若,咯咯一笑,一字一句地道:“這不是犯賤嗎?!”
她身邊的侍女們都紛紛捂住嘴笑了起來。在衆人嘲笑聲中,周惜若臉色平靜。她明眸掃了玫黛兒與侍女們一眼,微微一笑:“犯賤者另有其人,何必賊喊做賊呢!”
這一句戳到了玫黛兒的痛處,她的俏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那*她瑟佑不成反而狼狽回了房,到了第二天才清醒過。這對一個女子來說,投懷送抱已是奇恥大辱,更何況她玫黛兒號稱沙漠最美麗的玫瑰,赤灼第一美人更是無法甘心。
玫黛兒淡褐色的眼瞳中迸出強烈的恨意。她緊緊盯着眼前波瀾不驚的周惜若,咬牙道:“那*是你是不是!”
周惜若心中一橫,昂着頭,冷笑道:“不是我,難道是你?公主別以爲自己做了下三濫的手段就可以讓雲和屈服在你石榴裙下,你看錯了他!”
玫黛兒心中恨極,恨不得一個箭步上前狠狠撕碎了眼前這一張清麗傲然的臉龐。可是她想起來意,冷然道:“我們走着瞧。祈哥哥已經娶了我爲妻,他爲了赤灼是不會輕易休了我的!要知道我可是庫葉族的唯一公主!”
周惜若心中一痛,玫黛兒果然狠,一下子也踩到了她心中最痛處。
玫黛兒見她臉色發白,美眸中得色掠過,似笑非笑道:“你不知恥地跟着祈哥哥,可是到頭來還是成不了他的妻子。這不就是你的命嗎?!”
她說着哈哈笑了起來。
周惜若的臉色越發白,在長袖中的素手微微顫抖。玫黛兒的嘲笑的話不停地在耳邊迴盪。
命,這就你的命!
她和邵雲和的姻緣是錯了嗎?*的洞房花燭,三年的翹首企盼苦苦等候卻換來一紙休書。上京尋親,一紙御狀,各自成仇。好不容易破鏡重圓卻又陰差陽錯,生死分離……
往事點點滴滴,林林總總此時全部涌上心頭。她盯着玫黛兒臉上的笑容,聽着她刺耳的笑聲,這一刻她覺得那笑意無比猙獰,就如一直不肯放過她的命運又一次俯身嘲弄地看着她的窘境。
人可以忍受困苦的境地,無論是在錦衣玉食的齊宮中,還是在荒蠻的赤灼之地,她都不曾失去信心。可如今,她唯獨不能忍受的便是這種錐心刺骨的一次次絕望。
玫黛兒的話已明明白白告訴她,她和邵雲和已是無望。
玫黛兒嘲笑夠了,眼中帶着憐憫看着臉色蒼白的周惜若,嘖嘖道:“周惜若,你枉費長得這麼美,好好的齊國皇后不當偏偏過來跟我搶男人,你活該!從今日起,你要麼滾出城守府,要麼就乖乖伺候我!”
她說罷帶着一干竊笑的侍女們揚長而去。
周惜若定定坐在了*榻上,眼中灼熱異常,沒有一顆淚滾落,心中卻已是一道道的血痕。他爲什麼不回來?爲什麼**後卻一走了之?難道他也是在逼着她自己走嗎?
她看着窗外慘白的日光,第一次覺得這個深秋竟這麼冷如寒冬……
……
周惜若終究沒離城守府。她也不明白自己,是走投無路了還是固執地想要等到他親自開口趕走她。城守府中的日子開始難過起來,玫黛兒每日喚她過去,洗衣做飯,灑掃樣樣都要周惜若親力親爲。田管事看着周惜若單薄的身子在寒風中提着一桶桶沉重的井水,終是忍不住向玫黛兒求情。
玫黛兒正擦着胭脂,一聽,曼聲道:“田管事覺得她做不了就讓她自己走吧。哈赤手下可不養吃白食的人,她想留着這裡就必須幹活。不然她當她還是千嬌百媚的娘娘不成?”
田管事一聽不敢再說。周惜若聽了田管事的轉述,只是沉默了一會才道:“我不會走的,除非他親口趕我離開。”
她擡起因消瘦而越發大的明眸,幽幽地道:“我要親口聽他說。”
田管事隱約知道她的身份,長嘆一聲不再相勸。
落霞嶺暫時的安穩有持續下去的現象。前邊傳來齊國與楚國的消息,龍越離親自督造出來的百艘戰船終於都按時完成,大軍南下,在秋水最後一次大漲之前大舉進攻楚國重鎮,鹿原鎮。楚皇見齊國下定決心前來進攻,也急忙傾盡全力前去督戰,以期在楚國複雜的水道上消滅齊國的這次水師。
同年十月,邵雲和突率兩萬精騎兵繞了落霞嶺西側山嶺,折返南下攻打齊國宏州城,一舉連破十郡,宏州危矣。軍報呈給龍越利御前,龍越離大怒,增兵三萬馳援宏州城。但宏州城四周已被邵雲和的兵力牢牢控制住,就如大海上一葉即將傾覆的扁舟,隨時都可能被赤灼的鐵蹄踏下。
***********
帝后的頁面出現了一個劇情操盤。因爲之前讀者親們對本文的楠竹是誰爭議很大,所以根據與網站的約定還有與讀者的約定,哪個楠竹得票最多,最後女主周惜若便會與哪個楠竹攜手共度一生。活動爲期一個月,最後一天結束時,本文將嚴格按照投票結果去構思和寫最後大結局。
親們,你們喜歡支持誰就去大立支持吧。劇情由你們決定!
另外,聲明一點,因爲操盤需要紅袖幣,所以親們操盤之前一定要慎重再慎重。因爲結局是一對一,人氣低的那個肯定支持那方的親們會覺得憤憤不平。但是我可以保證,不會爛尾,不會不寫符合邏輯的結尾忽悠大家。
無論跟誰,我都會寫到大家覺得理所應當。
這是一個新的遊戲,希望大家玩得開心。另外聖誕快樂!祝大家永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