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未央淡淡道:“一個愛錢的人看着荒郊野外擺滿着金子,怎麼可能會不拿走,這是人之常性。”
水幕中的青蘭吃完龍膽之後,等着身體發生變化,可是,並沒有什麼不同,青蘭失望的望着自己,癱坐在地上。
過了好一會,她站起身,跑向海衣剛剛消失的方向。
吃了龍膽的青蘭其實並不是沒有起任何作用,只是因爲當時的龍膽在她的身體內還沒發揮藥效,在回去的路上,東方未央與海衣進入無鈴裡,青蘭一人架着尾笛,明顯速度快了不少,只用了一天,就讓尾笛到了玄明學院。
用蜃龍的蛻皮爲東方未央塑造了真身,東方未央恢復過來,一切恍若又恢復了平靜,但青蘭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在修煉的時候速度加快,變得越來越厲害。
直至某月後的某一天,青蘭發現自己已經升到了青階,超過了東方未央。
這讓她開始惶恐,她從來不認爲自己能夠超過東方未央,現在的她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向東方未央去解釋,她的一時貪念讓她獨吞了龍膽,進階了青階。於是她開始小心翼翼的隱藏着自己的能力。
化作海衣的蜃龍又怎麼會讓這件事如此平淡的行進。
這天,他幻化出山怪來攻擊青蘭,這時其他人都在,但山怪就只對付青蘭一人,她開始一直用黃階的風元素來作爲抵擋,可山怪之力逼迫她使用綠階元素,但她卻在心裡默默告訴自己,這就是底線了,不能再高了。
山怪招招出奇,其他人都招架不住,眼看山怪一掌快打到東方未央面前,青蘭用青階的風元素幫她抵擋住。
並將風元素幻化成刀刃一刀劈開了山怪,所有人都啞然的看着她。
直到海衣說:“青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青蘭收回手,不知所措的望着東方未央,發現東方未央也盯着她,想要求得一個答案。
青蘭想撒謊隱瞞,卻發現謊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她低下頭道:“是蜃龍的龍膽,吃了它,可以快速修行。”
“那你爲何不告知我們,蜃龍可是主上殺的。”
“我,我,本來想說,但是,”青蘭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當時的一時私慾佔了上風,現在怎麼說都顯得虛僞了。
東方未央走上前道:“也沒什麼,吃了就吃了吧。”
青蘭本聽到這話,想跟她解釋清楚,可沒想到東方未央說完就走了。
其他人也以一種忘恩負義之輩的眼神盯着她看了一會,相繼走了。
青蘭痛苦的蹲下身,獨自黯傷。
“得不到你們的諒解,永遠活在痛苦之中,你說她會不會異變。”蜃龍對着東方未央道。
“我不你是創造出的東方未央,就算事情發展這個地步,我也不會選擇去嫉妒她,青蘭也會知道,我不會這樣做,除非,那個人不是我。”
“你憑什麼這麼自信的說出這些話呢,在她的意識裡,你或許就是那樣的人。”
“哼,那我們拭目以待吧。”
東方未央說完轉過頭看着水幕中的青蘭,其實她也不確定,她和青蘭相處的時間算不上長,她能否信任自己,她也不知道。
水幕中的青蘭和東方未央越走越遠,她的修煉也越來越強,甚至突破了紫階,要知道整個大路上突破紫階的人是屈指可數。
最終的她不僅僅超過了東方未央,還讓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敬仰於她,可是她卻越來越不安,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小賊,偷了別人應有的東西。
一天夜裡,海衣來了,來的時候他什麼都沒說,就直直的坐在那,然後對青蘭道:“聽說你最近用風元素鑄造了一把“疾風”。可以給我看看嗎?”
青蘭疑惑道:“怎麼突然想起看我的劍?”
“只是聽別人說着厲害,就想來瞧瞧。”
青蘭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這邏輯,而她自從須臾之國後也一向不喜歡海衣,但海衣終究是東方未央的人,她也不好直接拒絕,而且,給他看看劍,應該也無甚大礙。
青蘭幻化出劍遞給海衣,海衣拿着劍,從劍柄撫到劍尾,讚歎道:“果然是好劍,配得上我。”
青蘭不解其意,以爲自己聽錯了,又問道:“你說什麼?”
海衣對她一笑,將劍一個反轉,徑自刺向了心臟。
青蘭大驚失色,連忙想把劍拔出來,可是還是握着劍身卻不放。
“海衣,你幹什麼?”
海衣不說話,他海藍色的長髮,開始變得暗淡無光,他的眸子開始合上,他幻化的雙腿漸漸變成了魚尾。
“你竟然殺了海衣。”
東方未央領着一羣人到了青蘭面前,青蘭解釋道:“不,不是我,是他自己自殺的。”
“那爲何是你的劍,刺向了他。”
“我...”
青蘭知道自己解釋不通了,難道說海衣大半夜前來只是爲了想看自己的劍,然後自殺,嫁禍於她,這誰會信呢,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覺得這一切像是一場夢一樣。
青蘭穩定住情緒對東方未央道:“未央,我知道你現在很難相信我,但,真的不是我做的,我……”
青蘭沒有說下去,因爲她發現東方未央竟然在笑,笑得瘮人,可她背後的人都是那麼憤怒的望着她,在指責着她。青蘭瞬間明白爲什麼海衣會大半夜的來找他,以及又爲什麼東方未央來得這麼及時,不早不晚,就這樣帶着這些人出現,讓她成爲衆矢之的,就是東方未央想做的。
青蘭悲痛欲絕,失望道:“你爲什麼樣這麼做?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是因爲我吃了龍膽,搶走了屬於你的運氣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你殺死了海衣,我要爲他報仇。”
青蘭拔出海衣身上的劍開始抵擋。
“你看,這不就開始絕地反擊了嗎?唔,按照這劇情,後面應該是衆叛親離,然後受傷離開,等迴歸之日,再殺了你,以證清白,然後整個大陸都會知道你是十惡不赦之人,而她會繼續受萬人崇敬,膜拜。”蜃龍看着這一切,自顧自的滿意的說
到。
東方未央不語,只是靜靜的看着水幕裡的青蘭。
青蘭已經到達紫階,制服東方未央很容易,她用劍抵住東方未央的脖子,其他人都不敢妄動。
“我一直都很崇拜你,因爲是你讓我覺得這世界上的事,只要你想做,都可以做到,我的私慾讓我犯下了我無法彌補的錯誤,我承認,但爲什麼你寧願用自己身邊最親的人以死作爲代價,也要殺死我,你那麼恨我嗎?”
“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東方未央依舊不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
青蘭手一揮,四周建立起一股風牆將他們包圍:“這下沒人聽得到,你現在可以說。”
東方未央看了看周圍,推開了青蘭的劍,冷道:“我是嫉妒你,你曾經視我爲師傅,視我爲仰慕的人,可是你卻變得越來越強,強得都能讓我來仰望,但這一切本該屬於我。”
“果然是因爲這個。”青蘭放下劍,“那你也不應該讓海衣自盡啊。”
“我有選擇嗎?難道我們現在還能大過你嗎?我只有選擇讓你身敗名裂。”
青蘭痛苦的抱頭:“不是啊,不應該是這樣的,怎麼會變成這樣啊。”青蘭感覺頭疼欲裂,而且手腕也在不停發熱,像極了,那條手鍊還待在她身上,東方未央用這條無鈴召喚時她時的感覺。
青蘭木楞着看着手腕,突然,一把劍向她衝過來,青蘭茫然的看着前方,沒有躲閃。
怎麼會了,她多認識的未央怎麼會想着讓她身敗名裂,怎麼會想要殺死她了。
青蘭緩慢的倒下,東方未央走到她的面前,也不無痛苦的道:“你終於死了。”
“我覺得你不像你了,像變了另一個人,你在漁村的時候,就算我們根本不認識,你還是那麼照顧我,但是現在,卻完全不同了。”
“人總是會變。”
“不,她不會變,她怎麼會變呢。”青蘭看着天空,用盡最後一絲氣力捂上手腕:“這裡,怎麼會發熱呢?或許,你根本不是她。”
或許你根本不是她,身在異度空間裡的未央聽到這一句,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青蘭在說完這一句後,面前也是斗轉星移,感覺自己回到進須臾之國的開始,那扇大門在問她,你最想要的是什麼。
她回答“我想要變強。”然後大門打開,她走入,只不過她走進的不是什麼須臾之國,而是一場蜃龍編織的幻境。
東方未央淺笑:“蜃龍,你輸了。”
“我知道,我願賭服輸。”蜃龍把東方未央從異度空間裡放出來,讓她重見了光明。
東方未央適應了一下強烈的光亮,漸漸看清了身前站着的這個男人,他有着烏黑的長髮,順滑如絲綢,且五官精緻,穿着深藍色的長袍,稱得膚白如玉,與之前龐大的形象大相徑庭。
蜃龍伸出手,示意東方未央拉着自己的手起來,東方未央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拉着他的手站了起來,然後發現自己的傷竟然完全好了。
“那本就是幻境,所以一切都是虛幻的。”蜃龍解釋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