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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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看出莫有些落寞,就笑道:“高處不勝寒……你太……強大了吧!”

她本來想說你是不是太可怕纔沒人敢問你的名字,話倒嘴邊又改成了‘強大’。

莫轉頭看看她,“巫莫寒。我的名字!”

“巫莫寒……莫寒……”

無憂衝他做了個鬼臉,笑道:“你娘給你起這個名字時,估計就是怕你一天冷冰冰的才起的,你應該多笑笑纔不辜負這個名字!”

巫莫寒怔怔地看着她,眼裡閃過一抹奇異的光,不言語,抿了抿嘴就舉起酒罈喝了幾大口。

無憂仗了酒意,說話也無所顧忌了,問道:“那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是你哥哥嗎?”

巫莫寒詫異地盯了無憂一眼,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哥,爲什麼不是我弟?”

“自覺!”無憂答的利索。一般人可能會以爲紅衣男子是弟弟,她卻不這樣認爲,可能紅衣男子給她的氣場太強了,所以她自覺就覺得那是老大應該有的氣勢。

“巫寒綃……他的名字!”巫莫寒說出了哥哥的名字,似乎給無憂的獎勵。

無憂笑了,回以該有的禮貌:“真巧啊,我叫巫悠,幾百年前我們該是一家人啊!”

“你也姓巫?”巫莫寒再次詫異,看無憂的眼神不那麼冷了。或許這個姓拉攏了兩人的關係,巫莫寒態度也和善起來,和無憂一問一答起來。

“巫莫寒,你不是京城人,你到京城做什麼啊?”無憂純屬好奇,纖雲不是說他們只在遠海嗎?

“找人。”

“找什麼人啊?”無憂不滿他惜字如金。

“丫頭你問的太多了!”巫莫寒雖然態度和藹,不代表他就可以任無憂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無憂對丫頭兩字不滿地撅嘴:“你多大啊,就叫我丫頭!”

巫莫寒這次有點縱容地看看她,咧嘴:“足夠做你爹的年齡了!”

“切,纔不信!佔我便宜!”無憂看他最多二十多的樣子,當然不可能做自己爹! • ttκa n• ¢ ○

“丫頭你多大?”巫莫寒的隨口問道。

“十五……三個月前是十五……及笄了……”

猴兒酒後勁大,無憂已經有些頭昏了,抱着酒罈有些糾結,是繼續品嚐這猴兒酒的美味,還是趁還有意識別再喝了。

“十五啊……我三十六,是不是可以做你爹了!”

巫莫寒伸手拍拍她的頭:“丫頭,以後叫我大叔,不準叫名字了……我的名字只能讓一個人叫……”

無憂仗了酒意,快嘴地問道:“是不是你吹簫時想的那個女人?她怎麼了?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她?她叫什麼名字呢,也許我可以幫你找到她!”

她是想用巫門的網絡幫他尋人,也算對這壇酒的回報吧!

巫莫寒搖搖頭:“你幫不了我!沒人能幫得了我!”

“爲什麼?”無憂脫口而出:“我武功可能不行,可是找人的功夫很高,你別小看我,只要你給出一定的線索,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人的!”

“死了怎麼找?”巫莫寒認真地看着她,脫口問道:“你能幫我把人從陰間找回來嗎?不管什麼代價,就算讓我付出我擁有的一切,我都願意,可以嗎?”

無憂頓時無語,看着他悶悶地喝酒,只好訕訕地拿起酒罈:“天老爺最大!”

她不敢再亂說,悶悶地喝酒,頭好昏,終究不敢再喝,用最後的意識將酒罈推給巫莫寒,說:“大叔,我不行了,你喝吧,一醉解千愁啊!”

巫莫寒接過酒罈,她就軟軟地倒了下去,又打落了幾片瓦片,聽到瓦片落地的脆響,她的意識恍恍惚惚。

“大叔,死了還可以讓你這樣念念不忘她很幸福了,我都不知道有一日我死了,他能記住我多久!”

無憂喃喃地自語着,也不知道巫莫寒能不能聽到。燕風颺的世界充滿了太多的精彩,如果她死了,他會很快忘記她吧!……是吧!再深的愛都敵不過時間的流逝啊!

不甘心……總是不甘心啊!

“丫頭……你很喜歡他嗎?”巫莫寒的聲音很遙遠,給無憂一些錯覺,似乎充滿了憐憫:“那種男人不值得你喜歡,他府上應該都是女人吧!”

值得嗎?不值得嗎?

無憂半夢半醒,被這憐憫刺激了一下,喃喃叫道:“有又怎麼樣,他最喜歡的是我……我們有太多的過去……”

對,她看着他長大,看着他怎麼從小男孩變成了男人,看着他身邊怎麼有一個個女人……

以前那些和自己沒關係,所以見了可以視爲不見!

現在自己動了心,就有關係了……好吧,她承認,她妒忌了。剛纔看着他走進王府的時候,她真的很想衝上去拉着他轉身就走。

天涯海角,只要她和他在一起,其他的都無所謂。

眼淚流了出來,她努力想睜開眼睛,她不要這樣弱弱的感覺,更不想要這樣去愛一個人。

心好痛!

“傻丫頭……”巫莫寒遞過帕子幫她擦了擦淚,一貫冷冷的聲音就因爲這幾個字帶了點*溺。

無憂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眼睛上哭了起來,從沒有這一刻,她如此需要親情,可以讓她放下所有的堅強,痛痛快快地享受一下被人*溺的感覺。

這種*溺和燕風颺給自己的不一樣,這是來自於長輩的憐惜,是讓她可以依靠,可以在累了肆無忌憚休息的港灣。

雖然不明白自己爲何對一個初見的男人如此信任,可是他就是給了她這種可以依靠的感覺。

迷迷糊糊中,聽到巫莫寒的嘆息聲:“看來需要一醉解千愁的人是你啊!”

“我醉了……”

無憂放縱着自己哭,哭得有些抽噎,一會,感覺有人輕輕拍自己的背,那種厚實的感覺一下一下,讓她想起了很多往事,心莫名地放鬆下來,沉沉地睡去了。

巫莫寒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才停了下來,探頭看看,丫頭已經睡着了,他搖搖頭,拿帕子給她擦了淚。哭得到處都是的淚水洗去了大多數的僞裝,他毫不意外看到她大半的白嫩肌膚。

中午就看出這丫頭不是什麼村姑,這樣的皮膚就出賣了她。寒綃看了她很多次,就算自己遲鈍,也該想到能讓寒綃多看兩眼的人少之又少。

他只幫她擦去了眼睛周圍的僞裝,清秀的眉眼給他淡淡的熟悉感,他有些遺憾,丫頭要是洗去僞裝,會有什麼樣的眼睛呢!狡黠得像小精靈,還是如秋水般沉靜……

是了!就是這種熟悉感,像她……巫莫寒一想起那個熟悉的名字,心就抽搐般疼了起來,他怔怔地看着無憂,努力去回想心中早已經模糊的身影。

他怎麼就想不起當初邂逅時的她呢,就連笑聲都忘記了,只是每次想起那個熟悉的名字,心就一陣陣痛。

“阿瑜……會不會有一天,我連你的名字都忘記呢!”

巫莫寒跌坐在屋檐上,矇住了自己的眼,一口一口地喝着無憂遞給他的酒。

兩壇酒很快就沒了,巫莫寒轉頭看見無憂冷得蜷在一起,他嘆了口氣,扔了酒罈起身抱起了她。

少女很纖細,輕如羽毛,像只小貓。

巫莫寒莫名地扯出一縷溫暖的笑:“迷路的小貓,大叔送你回去吧!”

他抱着她,飛掠下鐘樓,落在了下面的屋檐上,幾個起落,已經到東大街了,無憂剛纔是被轉蒙了,不知道再多走幾條街就能看到同福客棧了。

巫莫寒輕巧地落在無憂的房間窗前,進去也無聲無息,將小貓放在*鋪上出來都沒驚動對面*上的人。

巫莫寒站在樹梢上,垂眼失笑,要是被人知道金門幫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今晚竟然送一個少女回家,不知道會不會嚇傻一羣人呢!

不過……感覺有點好!丫頭真把他當叔叔了,對他的依賴感讓他感覺很好。

已經有多少年沒有人給自己這種感覺了!真好!

巫莫寒看着無憂的窗子,心裡有些悵然若失,如果阿瑜沒死,他們的孩子也會有這麼大了吧!

阿瑜……阿瑜……他念叨着這個名字,剛纔那一點好心情沒了,烏雲又沉沉地壓在他心上,以致他回房後都沒發現身後有兩雙眼睛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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