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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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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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水附近的一個村莊,陽光下一個少女正坐在農家小院的院子中曬着太陽,她的頭往後傾,閉着的眼睛眼皮在不斷抖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院門開了,一個少女和一個青年挑着乾柴走了進來,少女邊放下柴邊叫道:“無憂,你又在曬太陽了,今天好些了嗎?”

先前的少女猛地睜開了眼,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之色,等看清少女和青年,就坐直了身體,聲音嘶啞地說道:“好多了,纖兒,強哥你們回來了!”

項強放下柴,走過去洗了手,過來看看無憂,笑道:“今日氣色好多了,想不想出去走走啊?”

項纖湊過來說:“今天城裡趕集,我和哥哥早回來就是想帶你去轉轉,來來,我們換了衣服就出發。”

項纖拉了無憂回屋裡去換衣服,項家老孃從廚房看見,就跑出來拉了項強說:“去城裡記得把成親的東西買回來,你三姑已經幫你看好日子,就二十六可以成親了!”

項強不安地看看妹妹的房間,輕聲說道:“娘,這不好吧!無憂她什麼都不記得,說不定人家已經許配給人了,我們這不是趁人之危嗎?”

項老孃一巴掌拍在他身上,低吼道:“不記得不是更好嗎?最好她一輩子想不起來更好!什麼趁人之危,是你救了她,她給你做媳婦也算還你救命之恩。你別囉嗦了,就照娘說的去做!這是老天送給你的媳婦,難道你還往外推啊!”

項強呆愣了一下,回頭看到無憂站在窗前看着自己,他不由一陣心虛。

說他救了無憂也談不上,他只不過漲潮的時候在海邊撿到她而已,當時她全身發熱,揹回來燒了好幾天才清醒過來,除了懷裡有一塊寫着‘無憂’的玉玏,她不記得自己叫誰,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來到衛國的。

項強第一次見她穿着妹妹的衣服站在陽光下時就看呆了,他從來不知道女人可以長得如此美麗,妹妹的粗布衣服穿在她身上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反而讓她像顆纔出殼的珍珠,釋放出了璀璨的光芒。

她的黑髮如墨,烏黑髮亮。眼睛似天上的星星,散發着奇異魅人的光彩。粉色的脣如花瓣,嬌豔而不失柔嫩。皮膚如瓷般細膩晶瑩,纖細的腰肢不堪一握……

項強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時只想將她藏在屋裡,不讓任何人見到。項老孃一見他的樣子就樂呵了,自家娃說了許多女子都看不上,敢情是喜歡這樣的女子啊!

項纖照顧了無憂幾天,也很喜歡無憂淡然的性格,立刻贊成哥哥娶她做嫂子。

項纖眼睛弱視,性格也有些古怪,項老孃擔心她嫁出去被婆家欺負,打算留她在家裡,家裡有個性格好的嫂子也不錯,項老孃看她和無憂相處的很好,就打定主意讓項強娶無憂,還專門把正屋讓出來做婚房。

項纖拉着無憂出來,項強已經套好馬車,項強怕無憂的容貌去到城裡惹事,讓妹妹給無憂裹了一條圍巾,遮住她大半張臉。

去到城裡集上正熱鬧,項纖眼睛不好,被項強緊拉着,她則拉着無憂,三人的隊伍在擁擠的人羣中有些不方便。項強也不在乎,不時回頭護着無憂。

“無憂,想吃什麼?”項纖笑着介紹:“這裡很多好吃的,糖葫蘆,桂花糕,還有桃片酥,我們一會吃了午飯再帶你去看戲,好嗎?”

“好!”無憂被人羣擠得頭又開始痛了,強忍着抓住了幾個字眼……看戲……糖葫蘆……

腦中似乎閃過了一些片段,依稀有個人也牽着自己的手帶她去看戲,然後月光在晃動,自己似乎在某人的肩膀上搖晃着,那肩膀不寬,卻給她安全的感覺!

那是誰?

無憂……憂憂……小憂兒……是誰在呼喚着她?

無憂茫然地隨項纖她們穿梭在人羣中,這一切如此陌生,又如此嘈雜,她只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痛,眼前閃過了一道道電光。她閉上眼,努力剋制着這眩暈的感覺,沒發現自己的汗大顆大顆地滾了下來。

“無憂……你不舒服嗎?”

項纖突然感覺自己握着的手發熱,下意識地回頭,就看到無憂滿臉的汗,頓時驚叫道:“哥,無憂不舒服!”

項強一驚,趕緊回頭抱住無憂,叫道:“無憂,怎麼啦?”

“水!”無憂睜開了眼,一抹燦然的紫色一閃而過,項強一怔,無憂已經掙開了他的懷抱,踉踉蹌蹌地擠出人羣,她看了四周一眼,徑直走到路邊的茶鋪,不顧驚擾了客人,拉開圍巾,俯身就在人家的桶裡喝起涼水來。

“你這人怎麼回事?”茶鋪的老闆大怒,過來就要揪無憂的衣領,緊追過來的項強慌忙攔住老闆,陪笑道:“店家別生氣,我妹妹生病了,你就讓她喝吧,多少銀子我給!”

茶鋪喝茶的人一聽就紛紛罵道:“生病了還這樣喝水,是不是想傳染給我們啊!”

茶鋪老闆就抓住項強的衣領罵道:“你這是想砸老子的生意啊!不行,今天就算賠償也不能放過你們,給老子賠罪!”

“哥哥……無憂……”

項纖聽到他的聲音就摸索着過來,半道上被人絆倒了,還被人踩了幾腳,嚇得她大叫起來:“哥,無憂你們在哪裡?”

無憂已經喝了半桶水,才覺得自己身上的燥熱消解了一些,意識有些清醒,聽到項纖的叫聲就回頭站起了身。

看到項纖被人擠得爬不起來,她一蹙眉跑了過去,一把推開周圍的人就將項纖扶了起來。

“你沒事吧?”

她給項纖拍着身上的灰,完全沒注意茶鋪對面的酒樓上,幾雙眼睛正看着她,其中一雙灼灼發亮,如見到獵物的野獸,饒有興趣地盯着她才經過水潤的紅脣……

“殿下……是對那女子有興趣嗎?”一個陪同小心翼翼地問道。

“多嘴!”男子不悅地皺眉,看着那絕色女子扶着那個半瞎子坐到茶鋪裡,他伸手支了顎,歪頭看着。

那陪同不敢多話了,悄悄地看着。

下面項強把兜裡用來買成親的銀子都賠給茶鋪老闆了,老闆還在罵罵咧咧,一定要讓無憂跪下來賠禮。

項強急道:“我妹妹她真有病,你要不依,我替她賠禮……”

項強正要跪下,無憂騰地起身拉住了他,回身一把搶過茶鋪老闆手中的銀子,蹙眉說:“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哥他都賠了銀子你還喋喋不休不依不饒,那行,銀子也不用賠了,你想怎麼就怎麼吧!”

她回身將銀子塞到項強懷中,一手拉了項纖一手拉了項強就說:“我們走!”

茶鋪老闆頓時急了,衝上前拉住無憂叫道:“你這人怎麼回事,明明就是你錯在前,你還不賠禮,是不是非要拉你去見官你才賠禮?我告訴你,去了官府就由不得你了,你還是趕緊跪下來求饒吧!”

無憂將項纖交到項強手中,回身冷冷地看向茶鋪老闆,森冷地吐出兩個字:“放手!”

茶鋪老闆被她兇惡的眼神一瞪嚇了一跳,看周圍的客人都在看着自己,下不了臺,心裡雖然很怕,還強硬地叫道:“不放你又如何?我告訴你,今ri你不跪下來……啊……”

茶鋪老闆突然覺得頭上一陣劇痛,就像被千萬根針刺一般,頓時放了手,抱着自己的頭在地上滾來滾去,叫聲淒厲,嚇得茶鋪裡的客人都跳起來退避三尺。

無憂卻似沒發現他的異常似的,整了整衣襟,圍好圍巾,走過來拉了項纖說:“我們走吧!”

項強愕然地看着還在地上痛苦地滾的茶鋪老闆,遲疑地問無憂:“發生了什麼事?”

無憂搖搖頭:“不知道!”說完她拉着項纖往前走去。

那些圍觀的人不自覺地給她讓開了路,大家雖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下意識地都對無憂產生了畏懼,這似乎是人類對於危險本來的反應,就如同動物往往還沒看到敵人就先產生的危險感應一樣。

他們都下意識地覺得眼前這個少女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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