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媛媛放下手中的書冊,坐了下來,邊說:“是娘娘讓我整理的一些資料,我還說拿來給娘娘過目,皇上在也行,一會皇上幫我看看吧!”
燕風颺頜首,鄭嵎平看了一眼鄭媛媛,低頭快速地吃完就先告辭了。
一會燕風颺也好了,鄭媛媛趕緊放下碗筷,招呼宮女們來收拾了桌子,黃沄適時地泡了茶上來。
燕風颺邊飲茶邊看鄭媛媛拿來的資料,這是關於女夫子分配的進展近況,許多女夫子都啓程前往分配的地方,柳娥和王思懿等都被無憂留在了京城,負責具體的事項。
燕風颺看到冊子上有些備註是用端正的小楷字寫的,筆跡很娟秀,清晰明瞭,他讚賞地擡頭看了一眼鄭媛媛,隨口說道:“這些是你寫的?”
鄭媛媛點點頭,大方地說:“可有什麼不對嗎?皇上有什麼好的建議也可以補充,如果皇上看了還可以就批了吧,那我也不必麻煩娘娘了,回去就直接交給戶部!”
燕風颺翻了一遍,點點頭:“大部分都可以了!”
鄭媛媛趕緊呈上了筆墨,燕風颺在後面寫了批示,將資料遞給了鄭媛媛。
鄭媛媛起身告退,燕風颺喝了茶才起身走了出來。外面陽光明媚,他看到鄭媛媛在花叢邊站着,不知道在看什麼看得入神,暖風輕撫着她的髮絲,給她增加了一絲嫵媚,襯着她粉紅色的衣裙,更顯得青春可人。
燕風颺不由看呆了,有許久沒見到嬌豔的女人了,從趙國回來就一直在忙,他都沒好好停留下來欣賞一下人生的美好,更不用說去看嬌豔的美女。
一時就有些想放任自己輕鬆一下的思想,燕風颺不自覺地往鄭媛媛走去,近前看到鄭媛媛彎腰躡手躡腳地往一隻蝴蝶走去,那蝴蝶有種七彩的翅膀,非常漂亮。
燕風颺下意識地停下腳步,可是他的到來還是驚擾了蝴蝶,蝴蝶忽然飛了起來,鄭媛媛可惜地叫了一聲,擡頭看着蝴蝶飛走,爲了看清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也不知道踩到了什麼,就往後摔倒了!
燕風颺幾乎是本能地上前一把拉住了她,鄭媛媛歪倒在他的懷中,髮絲飛揚起來,拂過了燕風颺的臉,淡淡的香味也鑽進了燕風颺的鼻間,讓他有些恍惚。
這香味似乎很熟悉,不像那些千金小姐的庸脂俗粉,帶了一點冷香,很清新。
“啊,皇上……”鄭媛媛站穩才反應過來,慌忙退開,低頭羞澀地說:“謝謝皇上……”
燕風颺看到她臉上飛騰起來的紅暈,心一動,似乎才發現鄭媛媛是個不可多得的美女,想起那日她的琴聲,鬼使神差地就冒出一句:“蝴蝶很美,御花園裡還有很多漂亮的蝴蝶,鄭小姐如果有興趣的話,朕讓人給你拿網來捕吧!”
鄭媛媛搖頭:“不要,我剛纔只是好玩纔想抓它,真要捕捉的話豈不是害它性命了……呵呵,有些東西不是一定要擁有才會滿足的,我很享受抓蝴蝶的樂趣,這種樂趣可不是網能給我的!”
燕風颺有些意外她會這樣想,想想也是,追逐的過程也是一種享受,何必一定要擁有呢!
“那鄭小姐你可以繼續玩,朕不打擾了!”燕風颺說完禮貌地頜首就要退開。
鄭媛媛遲疑了一下叫道:“皇上要沒事,就一起抓蝴蝶吧!皇上別怪媛媛無禮,媛媛是看皇上有些疲乏,讓皇上放鬆一下。呵呵,玩也是一種休息,皇上說對嗎?”
燕風颺頓住了腳步,他當然不可能放下身段跟着鄭媛媛抓蝴蝶,鄭媛媛也覺失言,笑道:“皇上不抓的話可以在亭子裡休息,看看花,聽聽鳥叫,看媛媛抓吧!”
燕風颺笑了,點了點頭,舉步往亭子間走去,走了兩步看鄭媛媛還站在原地,不由奇怪地問:“怎麼啦?”
鄭媛媛紅了臉,輕聲說道:“皇上,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笑起來很好看……真羨慕娘娘,能經常看到你笑……”
她說完沒等燕風颺反應過來就跑開了,一會燕風颺就看到她抓起了蝴蝶,燕風颺愣了,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笑起來很好看嗎?
的確沒人對自己說過這話!
羨慕娘娘能經常看到你笑!燕風颺有些無奈地回頭看看遠處無憂的寢宮,她有多久沒看到自己笑了?連話都沒能多說幾句,還笑什麼!!
看着花園裡歡快地在花叢中穿梭着撲蝴蝶的鄭媛媛,燕風颺沉悶的心漸漸被她的笑聲感染了,臉上的笑容越擴越大,什麼被剖腹的孕婦都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只沉溺於感受這夏末美好的陽光和青春的朝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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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日,燕風颺都在宮裡見到了鄭媛媛,每次鄭媛媛都有各種藉口,不是來找燕風颺切磋棋藝,就是學了什麼新曲子讓燕風颺欣賞。
燕風颺隱隱覺得不對,可是又挑不出什麼毛病,再說國事都處理得差不多,他也樂得和她一起享受人生的美好。無憂那邊去了兩次無憂都是在睡覺,燕風颺也懶得過去,只是讓玉葉她們注意着,無憂醒了就過來通知自己。
鄭嵎平那邊魏晨去看了,也沒什麼進展,失蹤的嬰兒不知去向,被害的孕婦家屬每天都到刑部叫冤,弄得鄭嵎平和魏晨也是頭大,魏晨逼不得已寄信去給烏先,請烏先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無憂依然昏昏沉沉,每日睡覺的日子多過清醒的日子,連纖雲有事找她都叫不醒她。
纖雲有天急了,發狠地留在宮裡,把侍候無憂的幾個宮女全叫到一起,詢問娘娘每天要睡多久。
幾個宮女如實稟告,纖雲一聽無憂竟然每天清醒的時辰不到三小時,不由急了,這不正常啊!
纖雲急得讓她們去把御醫找來,幾個御醫都看不出什麼所以然,對纖雲說娘娘沒病沒痛,只是嗜睡,這是孕婦的正常反應,不足爲慮。
纖雲挑不出什麼毛病,只好打發了她們,自己留下來侍候無憂。
等無憂睡到半夜醒來,纖雲還坐在*邊,她愣了一下,奇怪地問道:“纖雲,你怎麼來了?”
“娘娘,我一大早就來了,在這守了你一整天了!娘娘,你可真能睡啊!”
纖雲急道:“你再睡小心皇上被人搶走了!你不知道你這幾天一直睡,那個鄭媛媛就經常進宮陪在皇上身邊,給皇上畫畫,陪皇上下棋……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皇上就會招她進宮了!”
無憂愣了一下,努力揉着太陽穴,試探讓自己清醒,可是眼皮老耷拉下來,她只想閉了眼睛繼續睡。
“娘娘,你醒醒啊!”
纖雲急了,去掐着她的人中叫道:“娘娘,你以前就算生病也沒這麼嗜睡,這到底是怎麼啦?我也看過別人懷孕,誰也沒你能睡,你到底怎麼啦?你是不是生病了?你告訴我生了什麼病,我去找大夫幫你看!”
“纖雲”!無憂被她掐得很痛,清醒了些,困惑地問道:“我真的睡了很長時間嗎?”
“嗯,你一天清醒的時候不到三個時辰,還可能更少,娘娘,你就不怕你繼續這樣睡,哪一天一睡不醒嗎?”
纖雲痛心地說:“你就算不擔心,也要想想小太子小公主,你再這樣睡,怎麼生下他們啊?”
無憂又耷拉着眼皮,她試探控制睡意,可是腦袋昏昏沉沉的,還是想睡。
纖雲急了,狠命地掐她:“娘娘,你醒醒,你和我說說話撐過去就好了……我……什麼狗屁的戶部官員我不做了,明天我去辭了,我回來陪着你。……這一個個都是怎麼了?弄巧生了個病就躲着不見人,娘娘你又這樣,再這樣下去,是不是就剩我一個人了?”
纖雲眼淚都出來了,一邊抱着身子不斷下滑的無憂,一邊死命掐她的人中。
無憂皮都被她掐破了,又稍微清醒了些,感覺着她的眼淚滑到了自己的脖頸裡,涼涼的感覺讓她刻骨地體會到了她的絕望。
無憂強打起精神,問道:“弄巧怎麼啦?”
纖雲哭道:“她不是全身長疹子嗎?那些疹子好了又起,斷斷續續的,給她身上留下了很多痕跡,她無臉見人,每天都把自己關在黑屋子裡,連火喜和我都不見,再這樣下去,我怕她想不開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