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堅強是自己的恩人

曹毅安排完幫中的事趕回來,就聽劉硌說狼王把無憂帶走了,曹毅一聽急了:“我不是說讓你留住他們嗎?怎麼把人放走了?”

劉硌給了他一個白眼:“那是狼王啊,他要走誰敢阻攔!”

“那他們是去哪了?”曹毅急問道,沒道理自己傳信讓教主過來,卻撲個空吧?

“去縣衙了吧,縣太爺親自過來接人的!”

劉硌當時就被那架勢驚到了,大下雨的,縣太爺一行人硬站在路兩邊撐着傘讓狼王把人抱上車,他覺得狼王那小心勁估計對他娘都不至於如此吧!

那女人是什麼人?劉硌心裡充滿了好奇,可是身爲一個老道的江湖人,他也知道這些好奇永遠不會有答案,有些事,知道不如不知道!

曹毅皺眉,也無法再埋怨他,只好匆匆趕了回去,邊派人盯着縣衙,別讓無憂再丟了。

這邊縣衙已經收拾出幾個院子,換了乾淨的鋪蓋安置了燕風颺一行人,燕風颺洗浴出來,看到巫晏修也洗乾淨走進來。

燕風颺似笑非笑地看他被自己打得一臉的烏青,心下卻有些讚賞,這小子還算有良心。

“我娘呢?”巫晏修沒頭沒腦地問。

他是燕風颺讓莊炘去路上等着他,才知道燕風颺他們已經搬到縣衙的。

燕風颺也沒告訴他,這是趙瑜的意思,說不想再和金門的人有聯繫,就連夜搬了過來。

“小子,你有什麼打算?”

燕風颺已經大略知道趙瑜的情況,他現在擔心的是趙瑜如果堅持要回趙國,那麼無憂勢必要被她帶走,人家母女相聚天經地義,可是他就是捨不得跟無憂分別,誰知道這一去會發生什麼事呢!

巫晏修被燕風颺打了一頓,也大致瞭解這個有血緣關係的‘皇兄’了,雖然不想承認他,卻不能忽視他貌似高高在上下的關心。

垂下眸,巫晏修淡淡地說:“我是我孃的孩子,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就只有這個娘!你放心,大燕我是不會回去的,我不屑做什麼燕國皇子。”

燕風颺失笑:“爺不是怕你和爺爭什麼……你回不回去無所謂!只是,你就甘心這樣放過周皇后嗎?要知道私自遺棄皇家血脈,還抱了一個別人家的孩子欺君,這可是殺頭之罪啊!”

巫晏修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是想讓我幫你扳倒周皇后吧?”

燕風颺挑眉似笑非笑,那邪魅的樣子讓巫晏修又氣又恨,這人怎麼這樣,一副吃定了他的樣子。

“周家不是對你有恩嗎?你這樣做算不算過河拆橋?”

巫晏修任是被周文婧遺棄的,也不能改變他生母是周家大小姐的事實,燕風颺竟然讓自己去對付周家的人,他心裡怎麼痛快得起來!

“哼……什麼是恩?周文婧不是想利用我,怎麼可能養我?我要一無是處,又怎麼可能在周家軍營裡生存下來?”

燕風颺冷冷地哼道,那段在軍營裡形如地獄的生活他從來不願去想,更不會告訴巫晏修,在他還在母親懷中享受溫暖的時候,自己是怎麼在血腥中滾爬的。

世人只知道那是恩,卻沒人想過,但凡他弱一點,他早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他的堅強纔是他的恩人,所以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欠周家的,更不會因此對周家心慈手軟。

巫晏修被他堵得說不出話,看看他,沉吟了一會才說:“給我點時間,我要想一想。”

燕風颺瞭然地挑眉,邪惡地笑道:“行,希望你姨,外公們不會給你失望……跟我來吧,帶你去見你娘!”

燕風颺突兀地轉身,率先走了出去,巫晏修盯着他的背影汗顏,這人是鬼啊,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

的確,他剛纔腦中是閃過想回周家看看的念頭,還沒什麼具體的想法,這傢伙怎麼知道的?

****

屋裡,趙瑜昏睡着,無憂坐在一旁看着她,聽到門響,回頭看見燕風颺走進來,她趕緊噓地一聲,搶先迎了上去,拉着燕風颺走了出去。

“她剛睡着,別打擾她。”趙瑜激動過度,是該好好休息。

燕風颺反手握住她,將她擁進了懷中,緊緊地抱着。身份變化後他們還沒交流過,他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這一抱,心中的喜悅、不安,還有其他說不出來的情緒都讓對方體會到了,無憂感慨,她腦子裡也是一片混亂沒理清,哪有空想兩人的事。

被他一抱,才驚覺兩人關係的大步進展,一時倒茫然起來,身份的轉變沒有帶來什麼轉機,反而讓兩人的前途一片黯然了。

不說她現在算是趙國的公主,就是她已經自由的身份,就算可以光明正大地嫁給他,他以什麼身份娶她呢?

側妃?……她無法想象自己以這個身份和他在一起,她要的愛不包括這種委曲求全!

兩人抱在一起,誰也無法先開口,燕風颺是怕,怕一開口就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一遲疑,巫晏修就走了過來。

無憂看到他,推開了燕風颺,有些內疚地看着巫晏修,感覺自己就像搶了他孃親的罪人!

巫晏修看看她,又看看燕風颺,嘲諷地揚眉:“怎麼?在說服我家憂兒給你做妾嗎?那我替我娘告訴你,別妄想!”

“你……”燕風颺氣得眼冒殺氣,早知道這傢伙臭嘴,剛纔就應該打死他。

“誰是你家的,別忘記你姓燕……”

燕風颺不甘地罵了一句,看無憂不贊同地瞪了他一眼,後面的話就忍了。燕大還是有點怕老婆的潛質的,伸手摟住無憂的肩,換了另一種方法:“無憂早就是爺的女人,她不嫁給爺嫁給誰?”

巫晏修頓時火冒三丈,聲音高起來:“燕風颺,你無恥……你畜生……”

“噓……娘才睡着,別吵醒她!”無憂過去抓住了巫晏修的手臂就往外扯:“走,我們別處說話去!”

燕風颺得意地衝巫晏修挑眉,巫晏修氣得想跳過去扯爛他邪魅的笑,又顧忌娘,只好跟無憂走了出去。

三人到外面的院子,還沒進屋巫晏修就叫道:“燕風颺,我絕不會讓我娘把無憂嫁給你的!無憂,我們明天就啓程回趙國!”

燕風颺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笑得猖狂:“小子,你忘記你現在是在大燕的地盤上嗎?想走,那也要問爺同意不同意啊!”

無憂扶額,這兩人能不能別那麼幼稚,一見面就鬥來鬥去,不累嗎?

“別吵了……燕風颺,你再說一句就給我出去!”無憂忍無可忍地瞪了他一眼。

燕風颺委屈地彎彎脣角,看出無憂心情不好,就識趣地找了個位子坐好,一副不和巫晏修一般見識的樣子。

巫晏修也沒心情和他吵,悶悶地坐下,面無表情地看着無憂。

“那個……公主,想讓我跟你們回趙國?你的意思怎麼樣?”無憂看向巫晏修。

燕風颺頓時蹙眉,無憂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他只好忍。

巫晏修苦笑:“我能有什麼意見,娘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想想,似乎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些過分,巫晏修垂眸說:“你就跟娘回去吧!孃的身體不好,你應該多陪陪她。還有,無憂宮的令牌一亮相,金門的人可能很快就會找來,如果想讓娘安寧,及早上路比較好。”

“公主和金門到底有什麼仇?”在巫晏修面前,無憂叫不出娘,只好以公主稱呼。

“不知道,娘從來不說,每次一提起金門就轉開話題,就算知道金門有秘訣內功可以幫她,也不准我去打聽,我幾次來都是瞞着她的。”

巫晏修看向無憂,蹙眉道:“你真的認識金門教主?”

無憂點點頭:“有一晚我們在一起喝酒,不是很熟,感覺不像你們口中的魔頭。”

燕風颺疑惑地問道:“你什麼時候和他一起喝過酒?”

這話她提起時他就想問了,當時情況不允許而已。

無憂淡淡說:“我被綁的前一天,我悄悄進城辦事,他和我都住同福客棧,晚上我出來玩,結果迷路了就遇到了他,他就請我喝酒。”

“什麼?你進城怎麼不去找我?還迷路?”燕風颺叫起來:“還和金門的教主喝酒?你是不是活膩了?”

無憂給了他一個白眼,燕風颺還不依不饒地叫道:“我就奇怪了,怎麼你會惹上紅綃公子,原來還有這茬……你……你膽子是不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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