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沒出來,就別胡思亂想。”
“喂,屠崢,明明是你剛纔提起姓顧的問題,現在又……”
任蓮盈很不滿屠崢的欲蓋彌彰,剛嚷開,病房門又被人推開了,顧稼樹提着大大的食盒來了。
“盈盈,你瞧瞧我給你帶啥好吃的了,都是你喜歡的……”顧稼樹進來就把大食盒往旁邊的玻璃茶几上一放,回頭看到屋裡來訪者竟然是屠崢,登時一張笑臉就垮了下去,“你怎麼又來了?!”
剛剛春風拂了面,這寒風冰雹就下來了。
屠崢只道是來給任蓮盈做按摩的,便稱還有事兒就走了。
“喂,屠崢,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這什麼人啊!”那背景一晃就消失了,任蓮盈負氣地抿起嘴,還真敢過河拆橋!
顧稼樹跟着哼哼,“就一個破兵痞子,忒壞了。盈盈,咱不理他,來吃點心。這可是我從那家頂有名的小吃店買來的愛心包點,你最喜歡吃的奶黃包,豆沙包。你瞧,還有小豬、小刺蝟。”
任蓮盈心下嘀咕着,也知那人性情,他不說誰也別想撬開他的嘴,只有等下次機會了。
……
錦西醫大
階梯教室裡,一週難得一次的公共大課,醫藥系的兩個班同時上,且還有不少學生來選修。還有十分鐘開課,室內人聲沸沸,佔位置的,打遊戲的,聊天說八卦的比比皆是。
刑麗到時,還打着哈欠、揉着酸澀的額心。最近她忙着和李思倫做任蓮盈安排的實驗,常常開夜車,也沒多少心思在日常課業上。再說了,課上學的東西也都是爲了實際上的操作和研究分析,只要項目做成功了,那是比拿雙學位都要值價的事。
“小麗,這裡,在這裡!”
上方一個長髮姑娘朝刑麗揮手示意,那是刑麗的同班同學王曉燕,個性好很單純,兩人向來走得近。
坐下後,刑麗將連衣帽一拉,就說要補眠,就靠在椅背上又打起了盹兒。
王曉燕無奈,“唉,小麗,你和校草這麼起早貪黑的合適嘛!要注意身體啊!”
刑麗知道朋友在打趣兒,呵呵了兩聲,索性頭一歪就搭在人家肩頭軟窩裡享受上了。
王曉燕瞧了瞧斜旁的位置,小聲道,“小麗,你最近有沒聽說一些事兒?”
刑麗還在迷糊,隨口問,“什麼事兒?”
王曉燕更壓低了聲,“就是關於任蓮盈的一些流言啊!說得可真是……版本好多呢!我聽到……嘖,都不太好呢!”
刑麗知道王曉燕不是愛說八卦的姑娘,心下微微一凜,將帽子頂開了幾分,道,“都有哪些版本?”
王曉燕正要開口,斜後方就傳來幾個女生的八卦聲。
“肥蓮的富二代情哥哥啊?哈,你們現在才知道,早前肥蓮發病的時候,就有好多人看到過那個開路虎的富二代送肥蓮來上學,還把車直接開到教學樓前,招搖得不得了。”
“這世上哪來那麼多表哥啊!就憑肥蓮那不清不楚的私生女身份,還在荷花池那邊掏便宜貨,全身上下半個名牌都沒有,穿的三葉草板鞋都是A貨,會有那麼帥,那麼有型,還那麼有錢的親戚,鬼才信呢!”
任蓮盈生病一年多來,的確一直未見其家人出現,也不知道是誰傳出這“私生女”之說,現在越傳越離譜,此次車禍事件彷彿已經坐實。刑麗坐直了身去聽。
“我聽說,這次又冒出個兵哥哥,超有型呢!好像還是個少校軍官。肥蓮的手段可真不小啊!”
“依我看,也許那個富二代和少校軍官都是重口味愛好者吧!那可是200多斤的妞兒,自帶敵殺死功能呢!”
這比喻立即引起一片鬨笑聲。
刑麗忍無可忍,起身一拍桌子衝那羣人大吼,“我說你們這羣小婊砸,除了在這兒嚼別人的舌根,道聽途說,胡亂臆測,還有啥本事!你們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告你們破壞同學名譽,造謠生事,誣衊他人超過300個字兒,就是犯法!”
這一聲吼,氣勢十足,橫眉怒目,倒真把那幾個八卦的鎮住了,紛紛嘀咕兩句不滿坐下不言了。
不過旁邊便有譏誚言語直直插了進來,“說得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又不是任蓮盈本人,誰知道她肚子裡裝着什麼心思。要真沒個五四三,怎麼就突然跟人分手了。”
另一個立馬接着說,“可不是嘛!任蓮盈生病的時候,周衝不離不棄,即要幫她繼續做項目,還要照顧她飲食起居,更要忙學業,甚至還幫任蓮盈做課堂筆記。結果啊,到底是抵不過有富家背景開豪車的貴公子。”
“你們胡說!蓮盈根本不是這樣的人。”刑麗轉過頭看向另一邊,一看更是怒火中燒,“馬佳佳,蘇玉,你們還是任蓮盈的同學兼室友,竟然如此抵毀蓮盈,真是羨慕死蓮盈有周衝這樣的男朋友,還是妒嫉死了蓮盈的真實力?!”
這一下,激得那兩個女子紅着臉,也跟着刑麗拍桌子叫罵起來。
馬佳佳立即叫住了剛剛進教室的一人,“林班長,你們那天去醫院,是不是見到富二代和少校都在任蓮盈病房裡?”
向來脾氣好好的林班長突然被點名,愣了一下,旁人提醒後想了想,不得不點了點頭,“不過那個顧公子說是蓮盈的表哥,還有那位少校,好像也是蓮盈的親屬。這,應該沒什麼吧?”
蘇玉立即笑了,“有沒有什麼,只有他們當事人才知道。那麼班長,聽說任蓮盈主動和周衝分手了,這是事實吧?”
林班長想到這事兒當天很多人都知道,自也沒什麼好隱瞞,遂便也點了點頭。
馬佳佳立即接道,“大家都聽到了。現在可是任蓮盈先把周衝給甩了的,在周衝爲她撐起項目組事務,照顧生怪病的她一年多來,說甩就甩了。這是有情有義嗎?”
蘇玉補充,“任蓮盈生病一年多,連自己父母都不來看,會輪到一個所謂的表哥跑上跑上。現在是大同世界嗎?隨便拉個人就能叫親哥哥的,你信嗎?反正,我是不信的。”
“放屁!你們兩個少在這兒欲蓋彌彰打馬虎眼兒,明明就是周沖和顧寶荷早就有一腿了,憑什麼怪蓮盈啊!林班長,你既然證實了分手的事實,那麼你怎麼不說,周沖和顧寶荷爲了搶奪蓮盈的組長之位,先就跑到校長那裡打機鋒呢!”
此言一出,整個教室又掀起一片譁然。
誰知馬、蘇二人又搶話道,“可是我們聽說的卻是任蓮盈一見到校長來探望,就要求換新組長,還要把辛苦爲她忙項目一年多的組員們都踢出項目組。熟話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任蓮盈這麼做,難道不是過河拆橋,就理所應當嘛?!再說了,周衝、劉學長他們也是獲得省上頒發的獎項的。任蓮盈一鬧分手,還要奪走周衝、寶荷他們的研究成果,做人如此不厚道,老天爺可都看在眼裡了,公平着呢!”
老天爺公平?!
這是在說任蓮盈無情無義才遭報應被車撞了嘛!
“就是,不然怎麼好好的都到大門上了還被車撞。聽說還是史上第一例!”
“你們胡說!”刑麗氣炸了,可任她如何駁斥,一張嘴哪敵得過在場那麼多張嘴。
恰時,顧寶荷在幾個同學簇擁下進來,聽人耳語幾句後立即上前打圓場。
“大家都別吵了。蓮盈現在還在醫院裡,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出院。大家都是同學,互相體諒一下,包容一下,沒什麼大不了的。都消消火,要上課了!”
體諒的是什麼?
是承認任蓮盈無情,因爲富二代、少校軍官介入,鬧分手嗎?!
包容的是什麼?
是默認任蓮盈無義,只圖個人義氣就要把幫助自己做了一年多項目的組員都開掉?
這個圓場,打得可真好啊!
顧寶荷好言相勸,對向自己“告狀”的人只是抿然一笑,搖頭表示並不計較刑麗說的話,說清者自清。她這副大度包容的樣子,讓多數人都不自覺地倒向了她這邊。
顧寶荷走到刑麗面前,“刑麗,別生氣了。別人想怎麼說都是別人的事,咱們自己問心無愧就夠了。我相信蓮盈,她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就算是爲了蓮盈能儘快康復,咱們別爲了那些流言蜚語壞了同學感情啊!你快坐下吧,老師要開講了!”
這話講得更漂亮了,彷彿一切都是爲朋友着想,可是一句“苦衷”就給人定了性,成功誤導了所有還猶豫不決的人的立場。
“顧寶荷,你還真有臉敢說!”
顧寶何想伸手去拉刑麗討好,“刑麗,你別……”
刑麗一揚手將顧寶荷揮開,顧寶荷似乎未察有此一舉,竟然被掀得朝後倒去,驚得四周一片低呼,好在有人及時將她扶住了。
“那邊那位女同學,你在幹什麼?怎麼突然推別人?”不巧的是,大課教授正好進門就看到這一幕,立即沉臉喝斥。
刑麗看着一衆人目光霍霍,都不懷好意,頓時覺得這教室根本待不下去,拿起書包就說“不舒服”要請假,衝出了階梯教室。
下階梯時,還聽到有人嘲諷,“哼,她自己現在借任蓮盈的實力得到了專利項目,要平步青雲了,當然要爲自己的主子說話了。”
“可不是嘛!以前她和任蓮盈還當面吵過架,關係也不怎麼滴。現在要拿專利了,整個兒嘴臉都變了。”
已經坐下的顧寶荷向剛纔扶了自己一把的同學道歉,還好心勸說衆人不要再議論了。
馬、蘇二人仍是忍不住爲其打報不平。
“寶荷,你就是太好脾氣了,纔會被任蓮盈、刑麗這種人欺負。”
“就是!那兩個公主病的,以爲全世界就繞着她們轉呢!也不看看,公道自在人心。”
四下也是一片附合。
“哎,大家別說了,我沒什麼的。上課了,大家聽講吧!”顧寶荷繼續息事寧人,迴轉的眸光中悄悄掠過一抹冷笑。
真是沒長腦子,敢跟她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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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小公舉們這麼快就猜到兩人關係了。哈哈哈,給大家一個大麼麼。
話說,女主和渣配們,多少都是沾親帶故的,加上利益衝突,就更激烈啦!
其實伐這書裡女主是非常受寵的,寵法兒跟以前秋秋寫的都不一樣,嗯哈好像我之前說過噠。哈哈,具體就得親們繼續往下看了,尤其是男女主雙方的親人們登場之後,就更有趣兒啦!
嗯哈,壞蛋們也不是省油的燈,總之,越後越刺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