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了衣裳,喬莫欒坐在歐陽懷寒旁邊。“傲呢?”
“被龍絕關起來了。”歐陽懷寒看了喬莫欒一眼,真不容易,在這個時候,他還能想到傲。
喬莫欒沉默,只要傲離開密室,便會被龍絕抓回去。
傲在龍絕手中,龍絕不會傷害傷,現在他最擔心的不是失蹤的孩子,而是汝陽。
“放心,一切都會好。”歐陽懷寒手落在他肩上拍了拍,只要他們有心,孩子一定會找到,這句話歐陽懷寒沒說出來,太不現實了,人海茫茫,天下之大,別說是找一個未見過面的孩子,就是找一個大人,也未必找得到。
龍傲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找了那個小姑娘這麼多年,依舊未見他找到。
“不惜一切代價,傾盡一生,我也會將孩子給找出來。”喬莫欒堅定的說道,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他都會將孩子找回來,親手交給她。
“目前的情況,找孩子是其次,你得先安撫她。”想到汝陽,歐陽懷寒有些擔心,萬一她承受不住,崩潰了可就麻煩了。
喬莫欒沉默,汝陽的確是他最擔心的,她醒來,他擔心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她昏迷,擔心她的身體。
如果不是汝陽現在的情況讓他放心不下,此刻他一定親自去找孩子。
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句話一點也沒錯,在他決定放下這裡的一切,卻發生了這樣的變故,同時,他也覺悟了,想要保護你要保護的人,就必須站在頂峰之上,不給任何人有機會傷害她。
坐了一會兒,喬莫欒擔心汝陽,起身來到內室,在房間內轉了兩圈,聽到牀上昏睡不醒的人發出低吟。
“汝陽。”喬莫欒立刻衝到牀邊,抓緊了她的手。
“孩子......救孩子......”汝陽彷彿陷入夢魘中,在夢境裡無助的喊着,抓住喬莫欒的手,彷彿抓到唯一的救命稻草。
“汝陽。”喬莫欒將她摟在懷中,除了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他真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此刻,安慰的話顯得這麼蒼白。
汝陽依舊昏迷着,嘴裡不停的叫着,救孩子......淚水從眼角溢出,止都止不住。
喬莫欒緊抱着她,心疼的看着她,同時也懊悔,如果他沒離開,這一切恐怕也不會發生,他早該察覺到,在他計劃着退出喬家,離開京城,別人也在計劃着他們。
他不該大意,明知道有人盯着她,他還是大意了,他真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在過年動手,喬莫欒深吸一口氣,他真不敢想象,若是孩子找不回來,而孩子又是在過年丟的,這個陰影她如何走出,所以,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將孩子找回來。
三天過去,這三天,汝陽時醒時暈,渾渾噩噩,折騰了一會兒,汝陽又睡着了,喬莫欒見她髒兮兮的臉頰。
當下吩咐問芙取熱水和毛巾來,一切準備就緒,問芙準備給汝陽擦拭,卻被喬莫欒奪走,他自己動手,拿了毛巾沾上熱水擰乾,一點點的爲汝陽擦洗去臉上的痕跡。
“姑爺,三小姐會不會......”一直這樣,後面的話,問芙沒問出口。
紅塵的左手臂沒了,讓她疼心,孩子下落不明,三小姐又這樣,她都感到心力交瘁了。
“她會好起來。”喬莫欒堅定的說道,他相信她不會被擊倒,這只是暫時的,她會振作起來。
喬莫欒給汝陽擦拭的動作極其輕柔,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把她給碰碎了。
“姑爺,你去休息一會兒,讓奴婢照顧三小姐。”問芙說道,這三天姑爺沒有合過眼,寸步不離的守在三小姐牀邊,她看着都心疼。
“不用。”喬莫欒拒絕。
“莫欒,你還是去休息,汝陽好了,你累垮了,我......汝陽會心疼。”龍雪也加入勸說中。
看着喬莫欒這麼細心的照顧自己的仇人,她心裡難受得快要窒息,她受傷的時候,他何曾這麼照顧過自己。
“問芙,送龍姑娘去休息。”喬莫欒現在沒心情理會龍雪,他也沒將龍雪的身份公佈開,等汝陽好氣來,他就送龍雪進宮,她是住在喬府,還是住在宮裡,隨便她。
龍雪沒有繼續勸,也沒拒絕問芙送她出去,她心裡清楚,在這時候,只會招來他厭煩。
深夜,三天三夜沒閤眼的喬莫欒,承受不住了,他現在沒有內力,不眠不休對他來說是一種挑戰。
喬莫欒小眯了一會兒,接近凌晨的時候,汝陽醒來,這次並沒哭,在牀上翻滾着,低吟着。“水......”
喬莫欒猛的驚醒,快速倒來一杯水,伺候她喝水。
喝完水後,她咳了兩聲,喬莫欒用衣袖擦着她的嘴角,汝陽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紅腫的雙眼,目光有些渙散。
汝陽醒了一會,不吵不鬧也不哭,喬莫欒看着這樣的她,更擔心了。
“汝陽。”喬莫欒試着叫了她一聲,沒得到她的迴應,喬莫欒心咯了一下,她該不會又失憶了吧?“汝陽。”
汝陽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又睡着了。
直至第二天早,汝陽醒來,這次是真的清醒了。
“汝陽,來吃藥。”喬莫欒先餵了她一些甜水,再從旁邊取藥碗,舀了一勺藥汁,在嘴邊吹了吹,再送到汝陽嘴邊。
汝陽下意識的張嘴,喝下他用勺子盛過來的藥汁,那苦澀的味道一下子刺激了口腔。
“嘔。”汝陽趴在牀邊,把剛喝下去的甜水全部吐了出來,被褥上,衣服上都沾着了。
喉嚨難受,頭昏沉沉,痛得欲裂,汝陽皺緊着眉,擡手想扯自己的頭髮,這是她的習慣,心情惡劣到極點時,她有自虐的習慣,總是喜歡扯自己的頭髮。
以前她沒有,自從認識了岑晨曦,被岑晨曦傷害過,她就喜歡以痛制痛。
靈魂穿越到這古代,近八年來,她一次也沒扯過自己的頭髮,那是因爲她心沒被傷,她期盼了七個多月的孩子,生下來就被人抱走了,她的心能不痛嗎?
“汝陽,你別這樣。”喬莫欒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抓住自己頭髮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
他寧願她哭鬧不休,也不願她自虐。
“汝陽,別這樣,你真想扯頭髮,就扯我的。”喬莫欒將自己的頭髮送到她手中,他知道她心痛,他知道她委屈,他知道她怨,他通通都知道,可如歐陽所說,事情都發生了,自責也無濟於事。
汝陽緊攥着他的頭髮,卻沒扯,只是緊攥着。
身體上的不適,加上心理上的,只要一想到孩子,汝陽心口就疼得讓她忍不住把心臟都刨出來,同時,也讓她想到現代的自己,也是生下孩子,連孩子的第一眼都沒看到,她就死了。
在這古代,她也是如此,連孩子的第一眼都沒看到,孩子就被人抱走了。
現代,她知道孩子在岑晨曦手中,在這裡,她甚至連孩子在哪兒都不知道。
“汝陽,別這樣,沒死就有希望。”喬莫欒將她緊抱在懷中,他不擅長安慰人,所以他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而他這句話,汝陽聽進去了,沒死就有希望。
她沒死,孩子也沒死,他們都有希望,只是那希望對他們來說,不付出一些代價,是見不到希望。
“汝陽,我向你保證,一定會將孩子找回來,親手交給你。”喬莫欒撫摸着她的秀髮,他不輕易給出承諾,一旦給出承諾,就是付出生命,他也會爲你辦到。
汝陽緊抓着他胸前的衣衫,許久之後,才從她嘴裡吐出一字。“嗯。”
即使只是嗯,喬莫欒也鬆了口氣,這個嗯字,對他來說太重要。
“目前最重要的是,你要養好身體。”喬莫欒握住她的雙肩,拉離自己的懷抱,捧起她的臉,指腹擦着她臉上的淚痕。
“嗯。”汝陽又嗯了一聲,沒有好的身體,怎麼能找孩子,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不能被打擊垮。
她的孩子還在壞人手中,她要救自己的孩子。
“藥......”汝陽聲音沙啞,喉嚨像火燒一般。
“沒關係,先休息一會,我再讓問芙熬一碗。”喬莫欒輕柔的將她扶躺在牀上,先去叫問芙熬藥,回來時端着一盆熱水,用毛巾把她衣服上的藥液擦乾淨,給她換了衣裳,又換了被子。
“想睡就再睡一會兒,等藥熬好後,我叫你。”喬莫欒見她強撐着眼皮,撫摸着她的臉頰。
“嗯。”汝陽又嗯了一聲,窩在他的懷裡睡去了。
汝陽病了一場病,歐陽懷寒說是着了涼,可誰都知道,她的心病更重,一個母親痛失孩子,這種痛只有她才知道。
在她生病的時候,喬老太君都來梅院看她,痛失孩子,她當年承受過,所以她體會汝陽的痛。
喬莫欒不分日夜,衣不解帶的貼身服侍着。
加上坐月子,整整兩個月,汝陽的身子纔好起來。
這兩個月來,汝陽瘦了許多,原本就不豐腴的她,現在真只剩下皮包骨了,面色蒼白如紙,嘴脣也沒了紅潤,但是眼眸卻如同黑珍珠一樣,令人心懾。
喝完藥,又喝了一碗粥,在喬莫欒轉背的時候,汝陽從牀上起身。
“汝陽。”喬莫欒交待完事情後,回到內室,卻見汝陽已經穿好衣衫。“汝陽,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已經沒事了。”汝陽看了喬莫欒一眼,彎腰穿鞋。
喬莫欒皺了眉道:“你還需要臥牀休息。”
“我已經很好了。”穿好鞋,汝陽走到梳妝檯前,雖然身子穿了幾層衣服還顯得單薄,可是走的每一步都極穩。
汝陽坐在梳妝檯前,看着銅鏡中的自己,遲疑了一會,問道:“喬莫輕還在喬府嗎?”
“你找莫輕做什麼?”喬莫欒問道。
“沒什麼?”汝陽搖頭,透過銅鏡看着喬莫欒。
“你懷疑莫輕?”喬莫欒問道,他何其精明,在她能下牀,第一個要見的人是莫輕,除了孩子的事,他想不到她要見莫輕的理由。
“在沒找到孩子之前,喬府的任何人我都懷疑。”汝陽扭頭看了喬莫欒一眼,將任何人兩個字加重音,她話中之意很明顯,她懷疑的不單單只是喬莫輕。
“我你以懷疑嗎?”喬莫欒指着自己。
“不在場的任何人。”汝陽意在言外,這兩個月,她不是在牀上白躺的,她想了很多,也分析了很多。
她甚至懷疑,自己進入喬府那天,她就被人設計了,先是失了身,後是誤闖梅院,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都在情理之中,越是如此,越讓人起疑。
她甚至懷疑,孩子的父親,就是喬府中的人,她不知道是喬家的人,還是喬府的下人,不過,她會弄清楚。
孩子沒出事之前,她會將失身的事,忘得一乾二淨,可是,現在她忘不了,她要利用這個環節找回孩子。
喬莫欒來到她面前,蹲下身子,與她平視,無奈的叫道:“汝陽。”
“是我的孩子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汝陽孤寂清冷的瞳孔泛着淡淡的流光,那是恨意。
喬莫欒心顫了一下,握住她的手。“我知道,那也是我的孩子。”
汝陽望着他,很想反駁,不是,他不是你的孩子,卻想到喬莫欒是她的丈夫,即使不是他親生的,她的孩子也是他的。
“我和你一起去。”喬莫欒最終妥協了,如果她懷疑莫輕,他就陪她一起懷疑,無論她懷疑誰,他都陪着她懷疑。
“嗯。”汝陽淡淡應了一聲,壓抑着心隱隱的疼痛,抓起梳子梳髮,喬莫欒從她手中拿走梳子,親手給她梳頭。
門外,端着湯盅的龍雪,見到房間裡這一幕,臉色漸漸變得有些僵硬,濃烈的恨意涌上心頭,莫欒居然給柳汝陽梳頭,他都不曾給她梳過。
恨的同時,也嫉妒,這個殺人兇手,憑什麼得到莫欒的照顧與關心,她只配下地獄。
龍雪扯了扯嘴角,卻始終沒有笑出來,深吸一口氣,龍雪不停的告訴自己,要忍要忍,她要笑,她要笑。
直至揚起一抹笑,龍雪才邁步跨進門檻兒。
“莫欒、汝陽。”龍雪將湯盅放在桌上。“汝陽,這是我親自給你熬的雞湯,對你的身體有好處,快趁熱喝。”
在龍雪站在外面時,汝陽就認出了她,她跟喬莫欒洞房那夜,她被擄走,是那個女人。
然而,她卻裝不認識,看也未看龍雪一眼,擡頭望着喬莫欒,問道:“她是誰?新調來伺候我的丫環嗎?”
汝陽故意將伺候兩個字加重音,她叫自己汝陽,叫喬莫欒莫欒,可見她的身份不一般,她卻故意將龍雪當成丫環。
喬莫欒一愣,看着汝陽的眸中劃過一絲錯愕,她何時故意刁難過人。
而龍雪在聽到她的話時,盛湯的手一頓,壓抑住心底的恨,轉頭笑臉盈盈的看着汝陽,很是無辜的問道:“汝陽,你不認識我了嗎?”
汝陽沉默,她們算得上認識嗎?上次她也這麼問過,這次又問,她不知道以前龍雪跟柳汝陽是什麼關係。
“小雪,十歲以前的事,汝陽都不記得了。”喬莫欒出聲。
汝陽看了他一眼,並沒多說什麼,龍雪卻在心底不屑的冷哼,卻故作驚訝。“莫欒,你說什麼,十歲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你的意思是汝陽失憶了?”
汝陽清冷的幽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龍雪,怎麼看怎麼覺得虛僞,她明明很恨自己,卻裝親人,她這樣不覺得累嗎?
等等,喬莫欒剛剛叫她什麼,小雪,龍雪。
“她是龍雪?”汝陽望着喬莫欒,隱藏在衣袖裡的雙手緊緊地抓緊衣袖口,有些不可抑制的顫抖,幾絲秀髮滑過那精緻美麗的容顏。
如果說她真是龍雪,那麼她對自己的恨,是因爲喬莫欒嗎?又不像完全是。
喬莫欒點頭,汝陽想笑,女人的直覺真準,在過年前,她就隱隱不安,不對,在看到龍雪的畫像時,在喬莫欒對畫像流露出愧疚之意,她就覺得不安了。
老天真會開玩笑,龍雪真的死而復生了。
汝陽目光又回到龍雪身上,打量着她的臉,目光帶着審視,最後吐出一句。“女大十八變,她跟畫像中的人,一點也不像。”
汝陽這句話是無心的,龍雪卻不這麼認爲,覺得她是故意的,在那麼大的火勢下,她能撿回一條命就已經很不錯了,毀容是再所難免。
“汝陽。”喬莫欒蹙眉,龍雪是他的恩人,見汝陽踩龍雪的痛處,他很不贊同。
“我有說錯什麼嗎?”汝陽問道,她說的是事實,這個龍雪,跟畫像上的那個龍雪真的很不一樣,不過,這雙眼睛倒是很像。
“莫欒,沒事,汝陽不知情,她不是故意的。”龍雪吸了吸鼻,強擠出一抹笑,楚楚可憐的樣子令人心疼。
喬莫欒邁步,走向龍雪,將她攬進懷中,無聲的給她安慰,給她保證,他會想辦法讓她恢復原貌,就算不能恢復原貌,也要將她身上的傷疤除去。
汝陽見狀,清眸幽幽閃爍着,眸光雖依然清冷,心卻被揪了一下。
起身,看也不看兩人一眼,朝門外走去。
“汝陽。”喬莫欒見她直接走出去,立刻放開龍雪,追了上去。
“莫欒。”龍雪叫了一聲,追上去幾步,依舊沒留住喬莫欒,甚至沒回頭看她一眼,這讓她很不甘心,對汝陽的恨,更深了。
陰狠的瞪着兩人離去的方向,龍雪緊咬着銀牙,彷彿在咬汝陽的肉一般。
皇宮。
牢門應聲而開,柳止柔站在牢門外,對牢頭說一了句,牢頭退出下去,問琴也退了出去。
柳止柔望着牢房裡,那抹修長的身影,手撫着高隆起肚子,蓮花步輕施。“你這次是真的惹怒了他。”
“你心疼了?”龍傲擡眸,冷睨了柳止柔一眼。
“我愛的人不是他,何來心疼之說。”柳止柔落坐在長凳上,看着牢房裡的龍傲,即使身陷牢獄,那王者般的氣質依舊不減。
銀髮紫眸,妖孽至極。
龍傲冷哼一聲,紫眸裡滿是不屑。“別對莫欒有非分之想,莫欒不會吃回頭草。”
柳止柔沉默一會兒,說道:“我心裡清楚,一切都不一樣了,真的都變了,我跟莫欒之間,就算是近在咫尺,只怕這輩子都將天涯永隔。”
“你還有自知之明。”龍傲諷刺的說道,她也知道不一樣了,都變了,既然知道,爲何還執着。
“我是貴妃,也即爲人母,他也娶了嬌妻,也即爲人父,這些天我都在想,如果當初我沒受龍絕you惑,現在我是他的妻,我腹中孩子的父親是他,那該多好,只是,沒有如果,這世上也沒有後悔藥賣,我們之間,曾經的情愛糾纏,曾經的美麗回憶,都因我的選擇,而不得不畫上休止符了。”柳止柔停頓了一下。“可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愛他,即使入宮爲妃,我依舊愛他,可是他呢?他居然說不愛了,就不愛了,愛上了,是說不愛就能不愛的嗎?我不相信,他一定是騙我的,他不可能不愛我,我那麼愛他,他怎麼能不愛我,怎麼能。”
柳止柔越說越激動,撫摸着肚子的手,緊緊的攥着布料,還好現在是冬季,穿得很多,不然她的指甲會陷進肉裡。
“他是真的不愛你了,或許說他從不曾愛過你,至少沒像愛汝陽那般愛過你。”龍傲殘忍的說道,他對柳止柔的恨,也是來源於龍絕,其實,他不該恨柳止柔,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
當年,莫欒是真心想要娶她,就是因爲莫欒的真心,纔會引來龍絕的覬覦,按理說,他對柳止柔該感到愧疚,畢竟是他的那一巴掌,才讓龍絕決定向她下手。
她只是一顆棋子,一顆可悲的棋子,現在棋子失去了利用價值,其結果只會落個悲劇的下場。
“你胡說。”柳止柔蹭的一下站起身,衝向龍傲,卻因鐵門讓她止步,緊抓着鐵門,一陣搖晃。“你胡說八道,什麼叫沒像愛汝陽那般愛過我,他是愛我的,他不愛汝陽,他愛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
稍後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