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陽端到院子裡,回到廚房,喬莫欒又叫她拿盤子,沒有多久,一桌菜做好,喬莫欒也將兩碗米飯端來,汝陽頓時感慨,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句話一點也沒說錯。
吃飽喝足,兩人牽手去蘭院。
兩人來到蘭院,便見軒兒蹲在角落裡,兩人相視一眼,來到軒兒面前。
“軒兒。”汝陽叫了一聲,軒兒擡頭望了她一眼,又低下頭,汝陽跟喬莫欒愣了一下,很是意外,軒兒是第一次見到他們沒要抱抱。“軒兒,你在幹什麼?”
“畫圈圈。”軒兒回答。
“畫圈圈?”汝陽黛眉一蹙。“你畫圈圈詛咒誰?”
“二叔。”軒兒回答。
“你二叔又怎麼惹你了?”汝陽看着小傢伙畫的圈圈,這是誰教的,好的不教,教她兒子畫圈圈詛咒人。
“二叔壞,答應了要送軒兒一條小狗狗。”軒兒嘟着嘴,小傢伙很是高興。
“他沒送你?”汝陽問道,如果是這樣,活該被畫圈圈詛咒,誰叫他騙小孩子,軒兒雖只有三歲,卻是一個執着的孩子,你答應了送而不送,不詛咒你,詛咒誰?
“送了。”軒兒回答。
汝陽嘴角一抽,喬莫欒都撫額了,汝陽摸了摸軒兒的頭。“軒兒,這就是你不對了,二叔都送你小狗狗了,你還畫圈圈詛咒他,若是讓你二叔知道了,他會寒心的。”
喬莫欒將軒兒抱起,汝陽將小傢伙手中的棍子拿走,丟在地上,喬莫欒抱着他去石桌前。
“二叔送的小狗狗不是軒兒喜歡的。”軒兒委屈的說道。
“你二叔呢?”喬莫欒問道,放任孩子在院子裡,也沒一個看的人,若是出了什麼事,誰擔當得起。
“那裡。”軒兒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着喬莫昂的房間。
“不喜歡就退貨。”汝陽說道,在她看來,不就是一隻狗,只要喬莫昂一句話,青樓裡的那些女子會割愛將自己的寵物送給他。
“二叔不讓軒兒退貨,軒兒不喜歡二叔了,不跟二叔玩了,爹爹,你帶軒兒回家好不不好。”軒兒抓住喬莫欒胸前的衣衫,喬莫欒見小傢伙可憐的樣子,彷彿被遺棄的小貓,很想點頭,倏地想到什麼似的。
喬莫欒摸着小傢伙的頭,柔聲說道:“軒兒,現在你不能跟爹爹回家,再堅持幾天,爹爹向你保證,等事情處理好了,爹爹親自接你回家。”
軒兒嘟着小嘴,他很不高興,又是敷衍。
“軒兒,你想要什麼小狗狗,爹爹送你給。”喬莫欒又將軒兒的注意力轉移到狗身上。
“真的嗎?”軒兒眼前一亮,對那隻小狗狗真的很鍾愛。
“他想要你後山養的那隻虎。”喬莫昂突然將門打開,臉上掛着邪魅的笑意,小傢伙真的很有品味,居然看上那隻虎。
“你帶軒兒去後山了?”喬莫欒目光一寒,瞪着喬莫昂,居然敢帶軒兒去後山,他不想活了。
“如果我說,是軒兒帶我去了後山,你信嗎?”喬莫昂很是冤枉,他也很納悶,軒兒怎麼知道後山養着一隻虎。
“我信。”汝陽開口,自己的兒子,自己瞭解,小傢伙精靈着,他早就想去後山了,如果那次不是龍雪來挑釁,她都帶兒子去後山看看了。
其實,她也不知道後山養着一隻虎。
兒子喜歡虎,莫昂卻送一條狗,怪不得兒子不喜歡,怪不得兒子要畫圈圈詛咒他。
“軒兒,你真喜歡後山養着的那隻虎......那條小狗狗嗎?”喬莫欒認真的問向軒兒。
“喜歡喜歡喜歡。”軒兒猛的點頭,連說了三個喜歡,表示他真的很喜歡。
“好,等你長大後,爹爹就送給你。”喬莫欒拍了拍軒兒的肩,許下承諾。
“好啊好啊好啊!”軒兒拍着雙手,極其興奮,長大對他來說,他沒什麼概念,只知道長大了,爹爹就要將那隻小狗狗送給他。
汝陽默了,喬莫昂望天。
陪着軒兒吃過晚飯,汝陽將軒兒哄睡,看着兒子可愛的睡顏,汝陽捨不得離去。
“汝陽,很晚了。”這是喬莫欒第四次進來催了。
“再等一會兒。”汝陽說道,她不想離開,想了想。“如果你等不了,你就先回去。”
“我還是等你。”開什麼玩笑,他若是獨自回去,她一定不回來,會在蘭院過夜。
喬莫欒回到院子裡等,喬莫昂在自斟自飲,看了一眼走出來的喬莫欒。“大哥,要不我去你的梅院住,你們一家三口在我蘭院住下。”
“做夢。”喬莫欒瞪了喬莫昂一眼,他不能對汝陽發火,卻不代表他不能對喬莫昂發火。
喬莫昂默了,他也是好心。
良久,見汝陽走出來,喬莫欒迎上去,摟着汝陽朝院門外走,喬莫昂望着恩愛的兩人,忍不住叫住他們,問道:“大嫂,你要把軒兒寄放在我這裡多久啊?”
“你不喜歡軒兒?”喬莫欒目光一寒,冰涼的聲音彷彿喬莫昂只要敢點頭,他就敢取了喬莫昂的命。
“不是,軒兒就算不是我的侄子,他這麼可愛,人見人愛,我怎麼會不喜歡軒兒,我只是覺得......沒事了,我太喜歡軒兒了,捨不得你們將他接走。”在喬莫欒嗯了一聲,喬莫昂立刻嗅到危險,立刻改口。
他不是不喜歡軒兒,只是軒兒在他這裡,一兩天還行,半個月也能接受,他頂多不去風流了,若是一個月兩個月,他就算忍得了,他那些紅顏知己忍得了嗎?
兩人回到梅院,泡了一個澡,汝陽躺在牀上,在喬莫欒欲對她做點什麼時候,汝陽丟下一句。“我累。”
喬莫欒的浴火被無情的澆滅了,看着她的倦容,再強行要都是一種罪過,喬莫欒只能認命的將她摟抱在懷中,不敢再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
半夜,汝陽察覺到身邊的人動了一下,汝陽睜開眼睛,惺忪的望着喬莫欒。“你要上廁所嗎?”
喬莫欒愣了一下,擡手將她額前的髮絲掠到耳後。“不是,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快睡,我很快就回來。”
汝陽看了一眼窗外,漆黑一片。
“大半夜能有什麼......”事字還未出口,汝陽的聲音戛然而止,大半夜能讓喬莫欒從牀上爬起來,除了龍雪,不做第二人想。
龍雪,又是龍雪,汝陽心裡很不爽,卻還是沒表現出來,她相信他,他說過,會處理好龍雪的事。
“早點回來。”汝陽翻了個眼,不讓他看到自己眼底的流露出來的情緒。
喬莫欒看着她的背影,目光閃了閃,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吐出一個字。
汝陽意識到他還沒走,又翻過身,把臉貼在他胸前,小手繞上他的腰,指甲在他腰上摳弄着,喬莫欒忍不住輕聲地笑了,一手握住在他腰間造次的小手,一手在她纖腰上輕撫着:“真是個磨人精,你這樣挑*逗我,叫我如何走得了。”
“不想走,就別走。”汝陽的話問得隨意,只有她心裡清楚,她是真心在留他。
“汝陽,別鬧了,我得走了。”喬莫欒輕輕的將她拉離自己的懷抱,再這樣下去,他就真走不了。
聞言,汝陽心底劃過一絲苦澀,在龍雪跟她之間,他還是選擇了龍雪,汝陽不停的告訴自己,這只是暫時的,三年都過了,還怕半年嗎?
突然間,她有些後悔自己的大方,爲何要給他半年時間,半個月她都嫌多。
算了,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她都大方了,索性就大方到底。
“你要去哪?”汝陽含糊的問了一句。
“說了你也不知道。”喬莫欒脣邊掛着笑,深情的目光看着緊閉着雙眸的汝陽。
“你不說,我怎麼可能知道。”汝陽依舊閉着眼,有些孩子氣。
“汝陽,我真得起牀了。”喬莫欒拉開她環在自己腰際的手臂。
“要多長時間?”汝陽翻了個身,背對着他,有些鬱悶,以前她都睡得很沉,他幾乎走了又回來,她都感覺不到,不知爲何,最近淺眠了,有點響動都能驚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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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了多長,我保證,你再睡一會兒,等你睡醒時我就回來了。”喬莫欒輕吻了下她散亂的長髮,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喬莫欒愣了一下,從她身後抱住她。“生氣了。”
“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嗎?”汝陽問道,眼睛睜開了一下,隨即又閉上。
“別胡思亂想,睡吧!”喬莫欒輕柔地摟起懷中的人兒,緩緩抽出手臂,輕輕起身,溫柔地爲她拉好薄被,又順手攏了攏她凌亂的長髮,才伸手掀開紗幔,披上外袍走了出去。
聽到門開了又關,汝陽睜開眼睛,望着因喬莫欒起牀掀開的紗幔還飄動着。
天亮,喬莫欒處理好事情急着往梅院趕,途中碰到管家。
“大少爺,雪姑娘要見你。”管家說道。
喬莫欒停下腳步,自從他受傷後,就沒去見龍雪了,有些事他應該向她說明白。
“小姐,杜菱兒在門外要見你。”丫環稟報。
龍雪一愣,杜菱兒要見她,嘴角揚起一抹冷漠的笑。“讓她進來。”
在丫環的帶領下,杜菱兒來到院子裡,龍雪坐在石桌前等她。
“請坐。”龍雪溫和一笑,朝丫環說道:“奉茶。”
杜菱兒落坐在龍雪對面,她思前想後,不能拿龍雪的事去麻煩汝陽,這事她想自己處理,更想爲汝陽做一點事,讓龍雪離開喬府。
“雪姑娘,寄人籬下,真令你嚮往嗎?”杜菱兒一句話,讓龍雪臉色一白。
砰!茶杯從龍雪手中滑落,跌成碎片,茶水在她的衣裙上醞釀開。
“你說什麼?”龍雪臉色慘白,雙手抓住杜菱兒的手腕,用盡全身的力氣拽住杜菱兒。“你剛剛說什麼?你說誰寄人籬下?嗯?”
“雪姑娘,我說誰,聰明如你,不會聽不出。”杜菱兒鄙夷的看一眼龍雪,她是喬莫欒的妾,汝陽是妻,而龍雪只是恩人。“雪姑娘,容我再提醒你,恩情是恩情,愛情是愛情,想要用恩情換來愛情,癡心妄想。”
聞言,龍雪心臟劇烈的跳動着,臉色愈加慘白,氣得全身顫抖,眼底地寒芒迸射出來,眸光犀利尖銳宛若冰棱。“你說誰癡心妄想了,嗯?你有膽再給我說一遍。”
“雪姑娘,無論說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杜菱兒依舊很溫和,隨即又說道:“喬莫欒愛的人是柳汝陽。”
她沒說,家主愛的人是主母,這是身份的象徵。
喬莫欒愛的人是柳汝陽,這句話在龍雪腦海裡炸開,看着杜菱兒得意的樣子,無盡的憤怒在胸口徘徊,恨不得掐死她。
龍雪情緒失控,朝杜菱兒吼。“胡說八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武斷的說莫欒愛柳汝陽那個踐人,我告訴你,莫欒愛的人是我,是我,都是個那狠毒的踐人,她搶走了我的莫欒,還把我害成這樣,你這個有眼無珠的小踐人,跟柳汝陽一樣的賤,你們都是踐人,讓人唾棄的踐人,你只看到莫欒對柳汝陽愛......不對,不對,莫欒對柳汝陽那個踐人不是愛,不是愛,對我纔是愛,刻骨銘心的愛,你知不知道。”
“真是瘋子,瘋得無藥可救了,放手。”杜菱兒站起身,大力甩開龍雪緊抓住她的手,那嫌棄的眼神彷彿被她碰一下都感覺噁心。
“小姐。”見跌倒的龍雪,丫環先是一愣,隨即上前欲扶起她,卻被龍雪推開。
“滾......”滾字還在喉嚨處,龍雪餘光瞄見走來的身影,龍雪硬是將那個字給嚥了回去,嘴角旋起邪佞冷笑。
“啊!救命。”龍雪身子向後倒,手還在揮舞着。
“小雪。”喬莫欒踏進院子,見到的就是這一幕,身影宛如一陣風颳過,在龍雪倒地之前將她接住,抱着龍雪的身子。
“啊!救命,救命......”龍雪巴掌大的精緻臉龐被淚水潤溼,突然雙手朝自己的臉抓去,四條抓痕溢出血,還不停的掙扎着。
杜菱兒見狀,被龍雪瘋狂傷着自己的舉動嚇了一跳。
“小雪。”喬莫欒知道她又犯病了,袖袋裡拿出一顆藥丸,喂進龍雪嘴裡,犀利的目光帶着肅殺,鎖定在杜菱兒身上,杜菱兒身邊的丫環嚇傻了,而杜菱兒對上喬莫欒充滿殺氣的目光,心一驚,有一種大難臨頭的覺悟。
“家......”
“閉嘴。”喬莫欒怒斥。
杜菱兒深吸一口氣,說道:“家主,你讓我閉嘴,我也要說,汝陽是你的妻子,雪姑娘只是你的恩人,對你來說,妻子重要,還是恩人重要,家主,別怪我多嘴,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對雪姑娘真只是在報恩嗎?家主,你若真喜歡雪姑娘,大可以納她爲妾,給她一個名分,你這樣將雪姑娘留在喬府,即耽誤了雪姑娘的終身,也讓汝陽不開心,家主,雪姑娘跟汝陽,她們在你心中,到底熟重熟輕?”
看着窩在喬莫欒懷中的龍雪,朝她露出一個得意的笑,杜菱兒超想衝上去,將龍雪撕裂了。
“熟重熟輕,哼!你以什麼身份來問我?”喬莫欒掠眸,冷喝,杜菱兒若不是跟汝陽成爲了朋友,他一定會要了她的命。
“汝陽的朋友。”杜菱兒說道。
“好一個汝陽的朋友,柳止柔又是什麼?”喬莫欒寒聲質問。
面對喬莫欒這個問題,杜菱兒臉色一白,他這是在提醒她,背叛過柳止柔,也有背叛汝陽的一天,有誰知道,在她跟柳止柔之間,真正被背叛的那個是自己。
“滾回你的碧菱院。”喬莫欒眉眼清冷,聲若寒霜,強勢而霸道。
“我不走,今天你一定要在汝陽跟她之間做出選擇。”杜菱兒也執着,她今天是爲了汝陽才找上龍雪,沒得到她想要的結果,她是不會無功而返。
喬莫欒深邃的雙眸閃過一絲寒冷的精芒,情緒已達到了盛怒的邊緣,汝陽都給他半年的時間處理龍雪的事,而她卻要他在今天做出一個選擇。
選擇?她憑什麼要他給出選擇。
“杜菱兒,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給我滾回碧菱院。”喬莫欒聲音冰冷到極點,他很意外,杜菱兒居然敢挑釁他,想到她是爲了汝陽,他沒有殺了她,而是讓她離開。
“哼。”杜菱兒冷哼一聲,撇過臉,態度生硬。
喬莫欒濃眉鎖得更深,臉色也更陰沉。“很好,給你機會你放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就得承受闖進地獄的後果。”
“莫欒,我住在喬府,是不是礙着你跟汝陽了,不喜歡我住在喬府,我走......我走......我走就是。”龍雪抓住喬莫欒的衣衫,涕淚交零。
看着她淚痕滿面的臉,喬莫欒感覺到自己內心的波動,絕對不是感情,而是愧疚,緊緊地抱着龍雪的身子。“小雪,別胡思亂想,你沒有礙着誰,也沒有人不喜歡你住在喬府,這事我會給你個交代。”
“嗚嗚嗚。”龍雪嚶嚶哭泣着,令人憐惜不已,垂在胸前的青絲,因她劇烈起浮的胸口滑落一邊。
“小雪,別哭,我會解決。”聽着她的哭聲,喬莫欒緊緊的抱着龍雪,輕柔的拍打着她的後背,朝管家命令道:“把她給我帶去思過院,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踏出思過院。”
“家主。”聽到思過院,管家都有些意外。
“聽不懂話嗎?”喬莫欒眸光一寒,管家不敢多問,立刻將杜菱兒跟她的丫環帶走。
杜菱兒不怕喬莫欒的懲罰,跟着管家離開之前,什麼也沒說,只是用複雜的眸光看了他一眼。
安撫好龍雪,喬莫欒回到梅院,已過了晌午。
汝陽見他回來,抱怨道:“怎麼纔回來,我的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
“事情耽誤了,餓壞了吧,對不起,我立刻給你做飯去。”喬莫欒俯身在汝陽額頭上落下一吻。
汝陽一愣,從他身上她聞到了龍雪身上的香氣,側眸汝陽便見他肩上,有一個脣印,龍雪這是在向她示威嗎?
“臭死了,把自己洗乾淨了再去做飯,我不想你身上的臭味染到飯裡。”汝陽捏着鼻子,誇張的說道,她給了喬莫欒半年時間,她要相信喬莫欒,一定會處理好龍雪的事。
在他離開前,她就知道他去了龍雪那裡,現在只是得到證實,沒什麼好揪心的,汝陽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可是那心還是苦澀。
“好。”喬莫欒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她指的是什麼,見她沒多問,他也沒多說,轉身走出房間。
喬莫欒離開後,汝陽也起牀了,換好衣裙,梳洗好,並沒去廚房幫喬莫欒,而是站在窗戶下,望着窗外。
她沒有告訴喬莫欒,其實在他離開後,她就再也沒睡,一直睜着眼睛等他回來,半夜離開,說好她醒來就能見到他,卻是第二天晌午過後纔回來。
龍雪這根刺,越插越深了,深得汝陽都沒把握,強行撥出去後,她會有什麼結果。
她是相信喬莫欒,卻不相信龍雪,龍家的人,沒一個簡單的人。
做好飯菜,喬莫欒端上來,一一擺在桌上,叫汝陽過來吃。
汝陽斂起思緒,轉身朝桌子走來,彎腰閉上眼睛嗅了嗅,毫不吝嗇的誇獎,朝喬莫欒豎起大拇指。“真是香,就不知道吃着香不香了。”
“還敢對我的手藝質疑。”喬莫欒輕敲了一下她的頭。
“做菜,並不是全靠手藝,還要靠這裡。”汝陽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接過喬莫欒遞來的筷子,落坐在凳子上吃了起來。
汝陽沒有明確的說,可她話中的意思,他聽得出來,張嘴欲解釋,見汝陽吃得歡,將解釋的話嚥了回去。
一桌飯菜,汝陽第一次吃着喬莫欒做的飯菜,食不知味。
“飽了。”汝陽吃不下了,也不想勉強自己了。
“汝陽。”喬莫欒見她只吃了半碗飯,在她起身之前,拉住她的手。“今天早晨,我纔去的小雪哪裡,也不是我主動要去,是管家說小雪要見我,我去是因爲,想跟小雪說清楚。”
“那麼說清楚了嗎?”汝陽問道,她相信他的話,她只是想知道,說了一個上午,說清楚了嗎?
喬莫欒搖頭,沒將杜菱兒找小雪的事說出來。
“說了一個上午,是你沒說清楚,還是她沒聽清楚,或者是她不願意回皇宮?”汝陽問道。
“都不是。”喬莫欒搖頭。
“那是什麼?”汝陽問道。
喬莫欒猶豫了一下,說道:“小雪犯病了,她成今天這樣,都是因我而起,我不能在她犯病的時候......”
“別解釋了,你還有半年的時間。”汝陽掙脫他的手,轉身朝門外走去。
喬莫欒坐在桌前,沒有去追,看着他做的飯菜,若是以前,會吃光,現在剩這麼多,一半都沒吃到。
喬莫欒收拾起碗筷,見汝陽沒在院子裡,他直接去了軒兒的房間,如他所料,汝陽坐在軒兒的牀上,抱着軒兒的小枕頭髮呆。
喬莫欒站在門口,靜默了片刻,才走了進去,握住汝陽的柔荑,蹲下身體與汝陽平視。“如果你不高興我去小雪哪裡,我答應你,除了她犯病時,我不會去看她了。”
“我沒有不高興,我只是......”汝陽也不懂自己,明明相信他,卻心裡還是不舒坦。
“汝陽,我愛你。”喬莫欒熾烈深情的看着汝陽,這是他第一次,在她清醒的時候,告訴她,他愛她。
汝陽錯愕的望着喬莫欒,被他眼中的深情給嚇到了,還有他剛剛的話。“你剛剛說什麼?”
“我愛你。”喬莫欒又說了一遍,他真是下血本了,連愛字都輕易說出來了。
汝陽鼻子有些酸,她等了很久,終於讓她等到了。
“莫欒......”喬莫欒起身,坐在牀邊,摟過她的身子,緊抱在懷中,低下頭,吻上汝陽的脣。
汝陽沒有一絲猶豫,立刻回吻。
喬莫欒熱情的吻着她,大手也沒閒着,在汝陽以爲又要天雷勾動地火時,喬莫欒卻只是點到爲止。
喬莫欒將臉埋進汝陽發間,嗅着那股清香,良久,喬莫欒才睜開眼,低眸看着懷裡人兒,紅暈未褪的俏臉,揚起脣角溫柔的笑了。
“不許看。”汝陽被他這麼一瞧,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臉上燒得更厲害了。
“我是你的夫君,不讓我看,你想讓誰看?”喬莫欒故意板着臉問道。
“喬莫欒。”汝陽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好了,不逗你了。”喬莫欒伸手爲她整理着凌亂的衣裙,抿着嘴角含笑着,衣裙理好才又將她攬進懷裡。“汝陽,明日我們進宮。”
聽到進宮兩個字,汝陽愣了一下,以爲是這個月十五到了,想了想,這才初幾頭,離十五還早着,掙開他的懷抱,疑惑着望着他,出聲詢問:“進宮做什麼?”
喬莫欒看了她一眼,面色平靜,聲音有些刻意的平淡。“明日御花園設宴,迎接突厥大汗跟他的愛女木真公主到訪......”
“你是商人,又不是官,迎接突厥大汗跟他的愛女木真公主到訪,關你什麼事?”汝陽就沒聽說過,皇家迎接貴客,商人必須參加,再說,就喬莫欒跟龍絕的關係,喬莫欒更不會參加。
“皇奶奶八十大壽也是明天。”喬莫欒說道,若只是迎接突厥大汗,他當然不會參加。
“皇奶奶?她都八十大壽了?”見他點頭,汝陽輕靠回他懷裡,輕聲說:“如果你不想去,我們就不去,等宴會結束,皇奶奶回她的寢宮,我們私下去給她祝壽,再說,龍絕擺那排場,皇奶奶不一定喜歡,參不參加都沒人知道。”
“喜不喜歡,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奶奶是太皇太后,又是八十大壽。”喬莫欒有一下沒一下的撫着她的長髮,沒有直接說明,話中之意卻很明顯,在汝陽張嘴欲反駁時,喬莫欒輕責道:“私下去給她祝壽,虧你想得出來,簡直就是餿主意。”
“很餿嗎?”汝陽一點也不覺得,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