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溫友蓮連忙對着郝慈悲作揖:“大師,饒了我吧!”
郝慈悲這才冷哼一聲,轉過身去研究濮陽帝,不在理會溫友蓮。
藥王谷谷主因爲和郝慈悲是多年的好友,兩人的交情也頗深,所以自然瞭解郝慈悲的個性。對於這一次救濮陽帝,他成爲郝慈悲的下手,也沒有感到絲毫的不滿。
畢竟,郝慈悲的醫術在他之上,尤其是毒術。
“照例說,他現在該醒了啊。”
郝慈悲看着依然陷入沉睡的濮陽帝,不禁他擡起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來回的揉捏着,一時間倒是有些想不透,爲何這濮陽帝現在還是不肯睜眼。
難道是這中途他有什麼藥用錯了?
溫友蓮聽到他這話以後,立即也上前打量着濮陽帝。見他的面色已經恢復了正常,手腕脈搏跳動的也十分有力氣。
學着郝慈悲的模樣,擡起手摸着下巴想了想。隨後立即明白這其中的道道!
“聽我說!”
溫友蓮拉着郝慈悲和藥王谷谷主,小聲的說着他的見解。
郝慈悲和藥王谷谷主聽後,則是連連點頭。也就不再着急研究濮陽帝爲何還不醒,而是想着爲何這麼久了,還不見駱明詩和齊茂雲回來?
駱安時在朝堂之上,毫不意外的再次遭受到了三皇子黨的抨擊。
抨擊的理由很簡單,說是他以公謀私。因爲濮陽帝對他的榮寵,所以便肆無忌憚的將駱家的產業擴大。
駱安時在整個朝堂之上,成爲了衆矢之的。
沒有人出來幫他,這也是他預料之內的。畢竟這個時候有人出來幫助他,便會成爲另外一個衆矢之的。
駱安時沒有說話,只是無言的站在大殿的左側。任由那些人用着各種難聽的詞彙來侮辱,不論說什麼,他皆是不曾反駁一言。
“駱安時,你可知罪?”
三皇子站在龍椅的一邊,居高臨下的看着左側之首的駱安時。眼中的得意,毫不遮掩的暴露在所有的眼中。
駱安時聽聞三皇子已經主動開了口,也就走到了大殿中央,對着三皇子行禮道:“臣願意告老還鄉來免除三皇子疑慮。”
一言既出,頓時滿朝譁然。
雖然三皇子要的目的就是罷了駱安時的官,可是他沒有料到,這駱安時竟然主動地將這件事情說出來。
如果他一旦答應了駱安時的請求,倒是顯得他咄咄逼人。
因爲是他的人一上朝便開始說駱家的產業,這些天在京城做過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然後他好順藤而上罷了駱安時的官職。
可如今他主動提出,所有的味道都變了。
變成了駱安時爲了證明他沒有利用公務之便來擴張駱氏家族的生意,主動告老還鄉。同時在別人都在抨擊他的時候,他更是一言不發任由他的人對他胡亂污衊。
這樣的清潔廉明又高傲的人,怎麼會是那種貪得無厭的奸臣?
三皇子藏在蟒袍裡的手,不禁暗暗地攥緊了起來。
這個駱安時果然是一隻老狐狸!
明面上看着他什麼都不剩,可是私下他卻得了面子和裡子!
三皇子陰沉着臉,瞪了一眼駱安時後,呵呵的笑着道:“駱大人這話說的未免有些嚴重了。”
“臣這些日子想了很多,發現這入朝爲官是一門高深的學問。於是臣想着告老還鄉,誰知皇上此時又生了重病,沒有機會說明。今日在這大殿之上,還請三皇子同意下官的請求。”
“駱大人,假如本宮今日同意了你的請求,來日父皇病好不見你,你要本宮怎麼向父皇回答?”
三皇子想,如果駱安時真的想要辭官,那他不介意成全他。
“儘管向吾皇回答我身體不適即可。”
看看,他連爲三皇子的理由都找好了。
“既然駱大人心意已決,那本宮如果再強求留下你,倒是會讓別人認爲,本宮有拉攏你的意思。”
三皇子的眼神看向程太傅:“今日本宮在這大殿之上,就且答應與你。”
爭論的最後,終究是駱安時完成了自己的意願。
只是,當他穿着一身平民的服裝回到了駱府,大夫人倒是有些驚訝。
“老爺,你這是……”
駱安時揮手道:“正好這兩天閒在家裡好好想想晚年的樂趣。”
說着,手也攀上了大夫人的腰間:“眼下正好初春,過幾日我們一同前往江南,看看江南的風景。”
大夫人看着駱安時堅毅的側臉,明明已經生過了孩子,可是面上卻總是忍不住的紅了臉。
夜晚再一次來臨。
在濮陽帝的寢宮裡,有一個一身黑色裝扮的男子,緩步向前走着,一直走到濮陽帝的牀邊。
此時的濮陽帝還在沉睡,並沒有發現牀邊已經多了一個人。
只見那來人面上戴着一個銀色的面具,他雙手背後,身材修長且挺拔,不過是一個背影望過去,便足以能夠讓人驚心動魄。
他那一雙猶如黑暗之中星辰的雙眼,看着濮陽帝的臉龐,發現那張永遠都不會害怕的臉,此時也有了一絲不安。
“我回來了。”
見到濮陽帝不安想要睜眼時,他開了口。
那聲音淺淺猶如春日的暖風,在耳邊響起讓人覺得一陣暖風吹過。
濮陽帝聽到那人的聲音,也瞬間睜開了眸子。
只見那人的眸子滿是清醒,哪裡有病魔的折磨和沉睡不醒的睡眼惺忪。
“回來就好。”
濮陽帝看着他緩緩地拿下面具,看着那張和齊谷涵相似的臉,濮陽帝的臉上有着一絲內疚和懷念。
“茂雲啊,朕這是最後一次喚你茂雲了。”
被喚着的齊茂雲面容很是平淡,彷彿並不因爲濮陽帝最後一次喚他茂雲感到任何的悲傷和難過。
“父皇。”
這也是他第一次喚他爲父皇。
“雲寒。”
濮陽帝聽到齊茂雲,哦不,赫連雲寒喊他父皇,心裡則是一陣又一陣的激動。
多年來的等待,總算是沒有白費。
濮陽帝再次閉上了雙眼,靜靜地等待着第二日的到臨。
次日,天剛剛大亮,就有一個消息在宮中炸開了鍋。
一直體弱多病下不了牀的二皇子,竟然可以下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