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她規矩？
好一個柳氏！
真是找了一個好藉口！
可是，她是什麼人都能教的起的嗎？
秦歌在心底冷笑一聲。
“大伯母的心意秦歌領了。”說着，秦歌臉上露出了爲難的神情：“只是，不知大伯母請了兩位姑姑來教歌兒規矩的事情祖母可知道？娘又知道嗎？”
柳氏瞥了秦歌一眼。
哼，好一個狡猾的小狐狸，你以爲你這樣說，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
“娘整日操持着府中大小事，這事兒怎還好意思勞煩她操心？還有你娘，她礙着你爹的面子，不好管這事，怕惹的你爹不高興，所以啊，我這個大伯母呢，就爲你操操心，給你從宮裡找了兩個老嬤嬤，來教教你規矩，免得你日後出去，做錯了事，丟了我秦府的臉。”
丟了秦府的臉？
秦歌冷笑。
真是給她扣了好大一頂帽子！
“祖母忙是忙了點，可歌兒覺得這事還是要跟祖母說說，免得到時候祖母怪罪歌兒不與她說這事兒，反而連累了大伯母。”
秦歌笑着說着，就喊了宛然：“宛然，你去將這事與祖母知會一聲。”
老夫人要是知道了這事，怎麼會同意用柳氏找來的人？
這事兒，柳氏心裡明白，見宛然要出去，立刻呵斥了一聲：“不準去！”
秦歌臉色一變，沒了笑容：“大伯母，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好好與你說，你不聽，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柳氏轉頭，輕眄着秦歌：“你這丫頭不要不識好歹，我費勁苦心找來兩個婆子教導你規矩，這是對你好，你作何要去娘面前編排我？”
秦歌啞然失笑，只覺柳氏好生不講理，她什麼時候讓人去祖母面前編排她了？要不是她存心不良，怎會有這樣的心思？
秦歌委屈地看着柳氏：“大伯母，我只是讓宛然去知會祖母一聲，免得祖母日後說我不與她說了，您怎會這樣想歌兒？莫非——”
秦歌的眼睛在柳氏身後的兩個婆子身上滴溜溜的打轉，看的柳氏的心慌慌。
這個丫頭不會是看出什麼了吧？
“不是最好，我先走了，這兩個婆子就留在這裡，三日後，我會來驗收才成果，若是你學的不好，就莫怪我不客氣！”柳氏撂下狠話。
這個柳氏，未免太猖狂了吧，趙氏到現在都沒有動靜，她倒是先坐不住了！
“慢着！”秦歌喊了一聲：“昨日，我去見乾孃的時候，乾孃便已經說了，日後這些規矩會讓她以前在宮裡的好姐妹錦嬤嬤教我，這二位姑姑，大伯母還是帶回去吧。”
話落，秦歌瞥了一眼那兩個老婆子，果見那兩個婆子對視一眼，雙眸中露出幾分害怕。
玉娘自然沒有和她說過這些話，這些話不過是她隨口謅的，她甚至不知道玉娘認不認識錦嬤嬤，可她知道，錦嬤嬤那可是幾位皇子的奶孃，在宮裡那可是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就連皇上也會敬這位奶孃三分！
能請得動錦嬤嬤的，自然不是尋常之輩，在宮裡待過的，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自己吃罪不起眼前這位，當下慌忙走到柳氏面前，尋了藉口。
“夫人，老奴忽然想起，太后前兩日讓奴婢去教導她的侄孫女，老奴這段時間恐怕沒空了。”
“老奴也是，剛想起答應了鄭將軍要教導她家的姑娘，最近也抽不出時間，夫人還是請別人來教導五姑娘吧！”
說着，兩人倉皇離開。
看着那兩人飛快逃竄的人，柳氏氣的直跳腳，指着那兩人怒喊道：“你們給我回來！”
可那兩人已經逃遠，哪裡還能聽得到她的喊聲？
柳氏氣沖沖地轉頭，看着站在門口笑的雲淡風輕的秦歌，指着她怒道：“好一個秦歌，你給我等着！”
說着，氣沖沖離開。
“姑娘，您這樣將大夫人氣走，日後大夫人會不會尋你的麻煩？”看着氣沖沖離開的柳氏，青姑問道。
秦歌一笑，“青姑，你覺得柳氏這樣的人，我忍一忍，她就不會來找我的麻煩了嗎？”
青姑一愣，輕笑一聲，只覺得如今的姑娘聰慧過人！
既然決定要入女學，秦歌就不會浪費時間，下午的時候，她去老夫人那裡，說了鍾閣老要教導她的事情，所以，她決定這段時間搬到鍾閣老那邊，方便教導。
這事兒，她並沒有和乾孃乾爹商量，不過是臨時起意，一來是真的爲了方便學習，二來嘛——
那個總是在深夜神出鬼沒的男人，讓她覺得不安。
打不過，揪不出，她自然只能先躲一躲，她就不信那個人有通天的本事，知道她去了乾爹那裡！
老夫人見她如此努力，自然不會反對，讓秀菁準備了一些禮物，讓秦歌帶着送給鍾閣老和玉娘。
從老夫人那裡回來的時候，卻迎面碰上了秦明月。
壽宴過後，秦家許多子弟已經返回了學堂，老夫人掛念趙氏，怕趙氏心裡難過，就讓秦明月留在府內多陪趙氏兩天。
瞧着迎面走來，被兩個丫鬟攙扶着的柔婉女子，若是隻看表面，誰又能想到這樣柔弱清婉的少女竟有着那樣一顆狠毒的心！
她不能忘，不能忘孩子慘死在眼前的畫面！
她不能忘，不能忘自己被毀容折磨致死的悽慘！
更加不能忘，當宛然體無完膚奄奄一息出現在她的面前依舊指認秦明月的悲慘情形！
這樣一個心若蛇蠍的女人，總有一日，她會讓她嘗受到比這些十倍百倍的痛苦！
“五姐姐，剛從祖母那裡回來？”秦明月笑的一臉溫善無害。
“是啊，妹妹這要往哪裡去？”
“哦，明日我便要回學府，所以今日來與祖母說說話，哦，聽說姐姐今年要考女學？”
“嗯，姐妹們都那麼努力，年紀輕輕就進了女學，我的年齡雖然稍稍大了些，可還是想試一試。”
“依着姐姐的聰慧，定然可以通過考試，妹妹便在學府等着姐姐。”
“借妹妹吉言。妹妹既然去尋祖母，姐姐便不叨擾妹妹了。”
說着，兩人朝着背向而行，擦肩而過的瞬間，兩人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一人目光陰冷，透着嗜血光芒，一人目光森寒，含着滔天恨意，沖天殺意。
想進女學？哼，自不量力，你若當真能進來，我便不會讓你活着出去！
秦明月，你等着，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