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趙氏蹲在一邊,吐得黃水都出來了,宛然只覺心中爽快極了,她早就想修理趙氏了,至少一直礙於身份,沒有動手,今天見趙氏竟然如此囂張,她一時沒忍住,就動手。
動手就動手吧,反正事後挨姑娘一頓罵,不過啊,既然已經動手了,不妨做的更過分一點。
宛然屁顛顛地跑到趙氏的身邊,裝作一臉關懷的樣子,去扶着趙氏,卻裝作一不小心絆倒了趙氏。
趙氏直接朝着她的嘔吐物撲了過去。
“夫人,小心!”
宛然裝作伸手要拉她,卻沒抓住,趙氏直接摔倒了下去。
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
趙氏只覺臉下黏黏的,伴隨着嘔吐物傳來的難聞氣味,她胃中一陣翻騰,張口便要吐,卻是不小心,將原本嘔吐的骯髒物吃進了嘴裡。
那一剎那,趙氏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心中蔓延出一股濃烈的羞辱感。
她、竟然、竟然吃了、吃了自己的、嘔吐物!
秦歌擡眸,瞥了那邊一眼,覺得趙氏好像石化了。
好一會兒,趙氏慢慢站了起來,顫抖着手,抹掉臉上的髒東西,雙眸中滿是恐懼,她緩緩轉頭,看向秦歌。
看到趙氏的模樣,所有人都露出了嫌棄。
“秦歌,你竟然這樣羞辱我,我絕不會放過你,你不會猖狂太久的!”趙氏咬牙切齒,低吼一聲,面目有些猙獰。
說話間,臉上的污穢物抖落下來,掉到衣服上,她的身體一顫,猛然跑開了。
青姑瞧了一眼地上的髒東西,立刻命下人去清理。
秦歌側眸,瞧見宛然依舊怔怔地站在那裡,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
秦歌走過去,取笑她:“怎麼?就連自己都被噁心到了?”
“姑娘,趙氏她……可能懷孕了?”宛然緩緩低喃。
秦歌的雙眸,瞬間放大。
青姑滿目愕然。
秦歌啓脣,剛想詢問,就聽到外面傳來的動靜。
秦明靜來了。
她只好按捺下心中的起伏。
宛然畢竟是經過精心調教出來的,見秦明靜過來,她立刻斂去了眼中的波動。
秦明靜滿眼怒火瞪了秦歌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宛然的身上:“我來了,這裡是一千兩銀子,看看我的腿,究竟是怎麼回事?”
秦明靜話落,別過了頭,一臉不屑去瞧宛然的樣子,這哪裡是求人治病的態度,這分明就是祖宗。
宛然見此,心中氣的不行。
“一千兩銀子?三姑娘,您打發誰呢?”
“當然是打發狗奴才!”秦明靜毫不客氣地道。
“狗奴才,你喊誰?”
“狗奴才當然是喊你!”秦明靜道。
宛然挑眉,笑的意味分明。
秦明靜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氣的面紅耳赤:“你——金玉!”秦明靜怒吼一聲。
“哎呀,姑娘,您說,一個人要是腿不能動,一輩子只能躺着,那該有多難受啊?”
秦歌手拄着下巴,狀似認真思考,整個人身上彌散着慵懶的氣息,看似漫不經心,又似乎沒句話都踩在了秦明靜的心裡:“吃喝拉撒都要別人伺候着,嗯,確實不太好受。”
秦歌的語調很慢,像是故意吊着人似的,聽的人心裡難受。
秦明靜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可惡的秦歌,你給我等着,等到我的腿沒事了,再找你算賬。
秦明靜隱約間覺得,自己的腿弄成這樣,必然和秦歌有關,可她現在找不到任何證據。
秦明靜給金玉使了一個眼色,金玉腆着臉,走到了宛然的面前,從懷中掏出一千兩黃金的銀票,交到了宛然手中,笑着道:“宛然姐姐,莫要生氣,剛纔姑娘不過是開了一個玩笑而已,這一千兩銀子,乃是姑娘送給姐姐的。這一千兩黃金,纔是診金。”
宛然瞥了一眼金玉手中的銀票,瞬間眼睛一亮,果然是一千兩黃金。
她原以爲秦明靜怎麼也不會掏出這一千兩,沒有想到竟然掏了,不過,也可以看出,秦明靜手中現在還真是有不少銀子。
宛然哼了一聲,拿過銀票,拽了一下,竟然沒能拽動。
“姐姐,您既然收了診金,可要將三姑娘治好了,若是——”後面的話,金玉沒有說,只是笑容裡多了幾分冷意。
宛然嗤笑一聲,一用力,扯過銀票:“放心,我既然敢收下銀子,必定會治好!”
知道癥結在哪裡,她若還是治不好,那她豈不是白跟蕭先生學了幾年的醫術?
瞧着宛然接過銀票,一直不說話的秦歌開口了:“其實啊,宛然聽聞三姐病了後,就已經在準備治療的藥物了,沒想到,三姐竟然送了這些銀子過來,宛然,還不快謝謝三姐。”
秦歌話一出,秦明靜差點沒氣的吐血。
這銀子明明是他們要的,現在竟好意思說是她們自願送的!
秦明靜心中慪的不行,可現在還沒有治腿,她也不敢說什麼。
“如此,還真是要感謝娘娘和宛然丫頭了。”秦明靜咬牙切齒地道。
“來人啊,去將配好的藥拿來。”
聞言,反倒是宛然傻了眼。
她看向秦歌。
她什麼時候配了解藥了?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她也不會莽撞地開口。
不一會兒,她就瞧見一個丫鬟捧着一個瓷碗走了過來,離得遠,並不能瞧見那碗中有什麼,只瞧見那丫鬟的臉色並不好,待得那丫鬟逐漸走進,聞到那令人作嘔的味道時,宛然立刻明白了秦歌的意思。
那碗中的東西,分明就是方纔趙氏的嘔吐物。
姑娘竟然想要用趙氏的嘔吐物來糊弄秦明靜,當真是黑!
宛然嘴角抽了抽,她覺得,和姑娘比起來,她真的是太善良了!
聞着那刺鼻的味道,瞧着那晦暗不明的東西,秦明靜臉都黑沉鍋底了,她捏着鼻子,嫌惡的看着那東西:“這是什麼?”
“這是宛然精心爲你調配的藥。”秦歌淡淡地說着,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聞言,秦明靜的臉色更難看了。
“秦歌,你故意整我是不是?這種東西怎會是藥?”
“三姐不信?”
秦明靜沉着臉。
“三姐,宛然的醫術,來自蕭家人,所以——”蕭家人治病藥材出了名的不走尋常路,有些奇怪也沒啥。
宛然嘴角狠狠抽了三下。
姑娘還真是狠心,爲了騙她喝下那東西,竟然將蕭家都落下了水,嗚嗚,還毀了她的名聲。
“三姐,您若是不信,我讓人倒了好了。”秦歌漫不經心撂出一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