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只想扶額,她終於明白,之所以沒有人敢打他的主意,只怕不僅僅有魁梧的幕離在,還因着他實在是太彪悍,根本沒有哪個難得敢招惹她。
幕離瞧見此,瞅了兩位二老一眼,認命地上前扶着銀月:“月兒,你息怒,這些人不懂我倆的恩愛,你不要放在心上。”
秦歌只覺得一道驚雷劈在了她的身上,心中直犯惡心,她怎麼也想想不出,幕離那張木塊似的臉上說出這樣的話是怎樣的一副情景。
蕭景琰也有些驚訝,不過他掩飾地極好。
更讓秦歌受不了的是,銀月竟然輕輕應了一聲,露出了幾分小女兒姿態,依偎在幕離的懷中,任由幕離扶着朝着屋內走去。
瞬間,秦歌只覺得自己有些手腳輕浮,身體有些晃動,好在蕭景琰伸手扶了她一把:“老婆子,年紀大了,走了這麼多路,必然是累了,我扶你進屋休息。”
蕭景琰說着,扶着秦歌朝着屋內走去,待得扶着秦歌進了屋,趁着關門的時候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發現原本有些懷疑的人已經離開,他鬆了一口氣,關上了門。
房門關上的剎那,銀月立刻就朝着秦歌撲了過去,好在蕭景琰和幕離反應的快,雙雙出手攔下了銀月。
秦歌跌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目光別有深意地看着銀月,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當瞧見銀月鼓起的胸時,戲謔地道:“銀月,你哪裡什麼時候這麼大了,不過別說,你這樣裝扮瞧起來還真是一個大美人兒。”
銀月瞪了秦歌一眼,伸手立刻將胸前放着的饅頭掏了出來,朝着秦歌砸了過去,秦歌動作快,躲開了,轉頭瞧着滾落在牆角的饅頭,嘖嘖兩聲:“銀月,你可真是大方,竟然這麼就將自己的胸給扔了。”
到底是二十來歲的青年,蕭景琰沒有想到秦歌竟然說的這麼直白,當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耳根有些紅了。
幕離依舊秉承着一貫的木頭臉,如今多了大鬍子的遮擋,也不知道有沒有臉紅,不過銀月倒是氣的不輕:“你個臭丫頭,小小年紀竟然盯着人家的胸看,真是不知羞!”
秦歌被嗆了一下。
銀月心中舒坦了幾分,轉身走到牀邊坐下,習慣性地抱起了牀上的孩子:“你來幹什麼?”
秦歌看着銀月抱着孩子的模樣,瞧着倒是比她這個親孃更像是孩子的母親,想着這孩子自打出生她都沒怎麼照顧過,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她站了起來,走到了牀邊,坐在了一邊,伸手摸了摸孩子滑嫩的臉蛋,孩子似乎是感受到了母親的到來,咯咯笑着,張着小手讓秦歌抱抱。
“沒良心的小東西,我整日養着你,她可從不曾養過你,你竟然如此向着她。”銀月嘟囔了幾句,沒好氣地將孩子扔給了秦歌。
秦歌接過孩子,將孩子穩妥地抱在了懷中。
蕭景琰見此,給幕離遞了一個眼色,兩個人走了出去。
瞧着兩人離開,銀月沒有說什麼,轉頭瞧着逗弄着孩子的秦歌,哼了一聲:“我知道你來是想要知道什麼,我不會告訴你,你回去吧,這裡並不安全。”
秦歌聞言,並沒有擡起頭:“我不知道你究竟找到了什麼方法救銀鏡,可是,那日之後你該知道,除了我,估計別人救不了銀鏡。”
“別人沒有辦法,我總是有辦法的。”銀月道。
秦歌的眸光一閃,她從不懷疑銀月的能力,所以她纔會害怕:“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銀鏡沒有說話。
秦歌想了想:“我可以不問他答應了你什麼,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會不會要了他的命。”
銀月轉頭,就對上了秦歌清亮的眸子,不知道爲何,竟然不想和那樣的眼眸對視,他移開了目光,瞧了牀內躺着的銀鏡一眼,又看了看秦歌懷中的孩子。
“以前一定會,現在未必。”這是銀月的答案。
秦歌聞言,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站了起來,將孩子交給了銀月,然後轉身回到了牀前。
察覺到了秦歌的動作,銀月心中一驚,伸手抓住了秦歌的手,驚道:“你瘋了!”
蕭景琰並沒有走遠,而是站在了院中,當聽到屋內傳來的驚呼時,他下意識要回房中,卻被幕離按住了肩膀:“相信姑娘。”
蕭景琰轉頭看了幕離片刻,最後收回了腳步,輕笑道:“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吧。”
繼續呆在這裡,心緒難免會被屋內的情況牽動,不如離開。
話落,蕭景琰也不等幕離回答,轉身走了出去,幕離遲疑了片刻,回頭看了一眼屋內,跟了上去。
“銀月,你不是一向除了銀鏡其他都不在乎的嗎?爲什麼要出手攔着我?”秦歌看着銀月抓着自己的手。
銀月甩開手,哼了一聲:“若是我任由你這般做,鏡醒來也絕不會原諒我,你是在最在意的人,我不能看着你胡來。”
“所以那個時候,你表面上是來抓我,所以從一開始就是爲了讓阿煜心甘情願地答應你?”
銀月沒有說話。
秦歌輕笑,在自己身上幾處穴道插入銀針,像是在山洞裡的那日一樣。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死了,不過是失去一些東西而已,況且這些東西原本就是屬於銀鏡的。”
銀月看着秦歌,沒有再阻攔,直到她割開手臂,將血流進銀鏡的嘴裡,他也沒有上前阻止,人到底是自私的,雖然心中明白秦歌對於銀鏡來說有多重要,可是在他心底最重要的人只有銀鏡。
半個時辰後,秦歌將衣袖放下,取下身上的銀針,只覺腳步有些虛軟,她想要坐回牀邊,卻沒有想到,這一動,只覺眼前一黑,整個人朝着地上撞去。
腰間突然橫出一隻手臂,隨之而來的是一聲輕哼:“真弱。”
秦歌一笑,沒有和銀月計較,一頭撞在了銀月的懷中。
銀月看着懷中的女子,因着失血過多,臉色蒼白一片,額頭上卻冒着輕汗,他自然知道,這不僅僅因着失血過多的緣故。
“銀月,其實,你並不壞。”話中傳出女子虛弱的聲音,銀月垂頭就瞧見了女子臉上帶着的淺笑,那一剎那,身體一僵。
“你懂什麼好壞?”銀月輕哼了一聲,將小無憂放在了牀上,抱着秦歌走到了另外一張牀上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