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哭聲,慕容德琛、林氏都頓時怔了,因爲在他們印象裡賀姨娘都是很穩重的,也是極少會哭泣的,沒想到賀姨娘竟然在這個時候大哭起來。
“我的命真是可悲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女兒,現在倒是好,明明可以去除邪氣的,可是卻因爲不是慕容血脈的人而讓我的女兒就要失去性命了。”
“我的命真是苦啊。本以爲嫁給一個夫君可以好好待我,卻沒想到,他只顧生意,卻不顧我,甚至根本不把我當……姨娘看待。”
“我的命實在是悲哀啊,師太,師太,我求求你,不要走,不要走,要救下我的女兒纔好。”賀姨娘一邊哭一邊伸出手抓住悔音師太的衣襟。
悔音師太皺眉,“姨娘,不是我不給你治,可是你們府裡有人阻擋,我沒法治的,如果治了,又是你們得罪了皇權,就算是皇權,我也沒法得罪的。”
“師太,你說靜苑裡真的有邪氣?”林氏半天沒有開口了,看到賀姨娘哭得如此痛快悲傷,這纔開口。
“的確是,剛纔我在門口就看到一片黑色的烏雲,不過現在已經在靜苑上空了,想必這裡就是怨氣最重的了。”悔音師太心不跳,面色不改的說道。
“可有辦法解決?”林氏再次開口道。
“有倒是有。不過,這位侍衛在堵門,根本沒法進去的,進不去就沒法解決的。而解決不了,三小姐的病就治不好,不僅如此,恐怕二小姐身上的髒病也去不掉的,還有慕容老爺也會被連累的。慢慢的,慕容府就會變成了窮的,變成一窮二白。”悔音沉重說道。
“你說得可是真的?”林氏雖說是從儉來的,可是從儉入奢易,要再從奢入儉那就是難上加難了。
“出家人,當打誑語。”悔音師太唸了一句佛語。
安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本侍衛可是奉皇上之命在這裡守候的,誰要闖進來,就先吃……”
就在這時,翠紅突然附在他耳邊低語了一番,安彪一怔,隨即點頭,“我知道了。”然後再次看了悔音師太一眼,“郡主說了,念及你是爲她着想,那麼就允許你進屋查看了。”
郡主?!悔音師太不由身子有些哆嗦,難道那個大小姐已經被封爲郡主了嗎?如果真的是被封爲郡主,那麼自已如此害她,會不會怪罪於自已呢?
賀姨娘似乎沒有想到安彪竟然會讓悔音師太進去,一時也愣在了那裡,而且哭泣也不再有了。
在這個時候,慕容雅早已從皇宮出來了,而且還見到了上官毅,在聽了上官毅的講述後,這才讓人傳話給翠紅,她倒想要看一看這個情意師太是如何做的,又會如何說的。還有賀姨娘爲什麼要說自已的孃親是她的仇人,因爲在她的記憶裡,賀姨娘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姨娘,而且孃親對她沒有熱情也不是冷漠,反正就是淡定的很,根本沒有任何仇恨,哪裡會有仇恨的。
“小雅,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人知曉這些情況的,不過,也不會讓她隨意誣衊你。”上官毅勸慰道。
“我自然放心的。不過,我倒希望在我及笄後,你要提親就去郡主府,可別去慕容府,因爲我知道他們都是貪財之人。”慕容雅淡淡地笑道,“不過,我相信,太后也會給我很多嫁妝的。”
“你這小妮子,這麼小就想着嫁人了?還不到呢。還有,你太瘦了。”上官毅一邊笑一邊再次抱起來慕容雅,隨即摸了摸她身上,不由惋惜道,“等到你及笄時,我自然會提親的,而且可是會好好的爲你慶祝一番的。”
“不提親,我可就不理你了。不過這個還早,先看看這個師太表演什麼吧。還有,我讓白夕傳話給翠紅,你怎麼不生氣呢?”慕容雅打趣道。
“因爲翠紅、翠綠是你的人,你的人,用咱們的鴿子,自然不生氣的。”上官毅笑道,“對了,聽說你給太后治腳臭了,怎樣?還有沒有,我娘也有腳臭的。”
慕容雅一笑,“自然有方法,我只給你說一遍,如果你腦子夠快就不用筆記了。”
“好,你說,我洗耳恭聽。”上官毅點點頭,要說記東西,倒是沒人能比得上的。
“昨天晚上我只與太后說了兩個方法,其實還有其它方法,例如,用酒,最好是高度的白酒,擦拭鞋子,再等它自然幹。這是一。第二,就是用半個白蘿蔔,把白蘿蔔切成薄片,再加水,白蘿蔔半個,切成薄片,放在鍋內,然後加適量水,用旺火熬3分鐘再用文火熬5分鐘,隨後倒入盆中,待降溫適度後反覆洗腳,連洗數次可除去腳臭。”
“好,回去我就試一試。”上官毅笑道。
與此同時,悔音師太總算清醒過來了,咳嗽了一聲,“既然如此,我就進去看一看了。”說着,走了進去,然後又故意裝作四處尋找一番,最終走到了一片有水窪的地方,然後伸出手。
把手伸進水窪裡沒多久,只見她把手掏了出來,然後手上竟然有一塊黑色的鐵片。
衛一頓時笑了,這個所謂師太一看就是手裡早準備好的,看來,她和某個人合計好的,爲的就是要害郡主,既然如此,那麼不如就讓她自已表現一下。
“這個是什麼?”林氏開口問道。
“這個黑色的鐵片上寫有兇手的名字,我來仔細看一看。”悔音故意沉沉的說道,隨即把鐵片仔細拿起來看了一下,頓時大吃一驚,“上面寫着是慕容雅!”
“拿來,給我看看。”慕容德琛聽到這時,心裡頓時一緊張,難道慕容雅真的是兇手嗎?
悔音師太不由看了賀姨娘一眼,見她與自已點頭,也就放心的把黑色鐵片給了慕容德琛。
果然,當慕容德琛拿到黑色鐵片時,還真的是在上面看到了“慕容雅”三個字,尤其是在漆黑的鐵片上呈現出這血紅色的字,真的讓人覺得滲得荒。
陰蓮聽聞這一事,頓時明白了,暗自好笑,現在她們河蚌相爭,到時候自已就會有這個漁人之利,所以,也不去摻和了,一切就由賀姨娘來做吧。而她就以女兒生病爲由,再次拒絕前去管事。
賀姨娘一見,大吃一驚,隨即說道,“老爺,這怎麼辦纔好?大小姐可是剛剛被封爲郡主啊。”
悔音再次一哆嗦,怎麼會?不是說沒人愛的嗎?怎麼會被封爲郡主呢?難道自已這次是真的錯了嗎?
賀姨娘見慕容德琛再次皺眉、猶豫時,不由再次大哭起來,而且這次比剛纔哭聲更加動情,甚至還打動人。
安彪站在一旁並不言語,自然悔音師太的作弊手法,他也看得清清楚楚,那些不過是小小的陰謀罷了,不過,他就想要看看慕容德琛會如何做,是不是真的能做到聽從聖上的言語。
面對賀姨娘的哭聲,安彪就像沒有聽到一樣,安靜的站着,臉上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悔音師太嘆息了一聲,“罷了,既然是郡主,也是我惹不起的。我看,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