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宇文凝的婚事,趙胤給宇文烈說過以後,果真再也沒有向宇文凝提及此事,不再強求她非要嫁給阿塔拉。
宇文凝心中極是高興,每每進宮都要去到鳳雎宮與衛芷嵐說會兒話,很是感激她能幫自己;衛芷嵐淺笑,看到宇文凝歡喜的模樣,不再似前日進宮與自己訴說此事時,整個人神色黯淡,如今的她似乎又恢復成了當年落落大方又明豔動人的女子。
衛芷嵐曾記得當年離開喀牧爾大草原之時,自己答應過宇文凝,若等她來了西京,一定要帶她去往各處遊玩;從宇文凝來了西京之後,她性子活潑,但卻因要與阿塔拉成婚一事,整日鬱鬱寡歡,也沒有心情去到處遊玩。
即便已是過了三年,但衛芷嵐向來是重守承諾之人,說出口的話絕不會變,便出了皇宮,帶着宇文凝去了西京各處賞玩,以及去了容華樓,吃了京中特有的風味美食。
兩人玩了整整三天,沒有人知曉她們的身份,衛芷嵐原本想與宇文凝兩個人盡情遊玩,即便她們都會武,但趙胤終是不放心,也派了暗衛悄悄跟隨着兩人,保護她們的安全。
這三日,衛芷嵐與宇文凝泛舟遊湖,登高望遠,亦或是在大街上,哪裡人多便擠進去,什麼地方好玩,便一道前去,又或者去望江樓聽曲,茶肆裡聽說書,容華樓享用美食。
衛芷嵐感覺自己似乎很久沒有這般盡情的遊玩了,從她與趙胤在赫城初相識之後,便回了西京,這幾年也發生了許多事,再沒有時間如以往般悠閒的遊山玩水,縱然是燕昀來找她的時候,兩人也不過是去城外賽馬。
宇文凝自幼便在馬背上長大,生活在廣袤的青青草原,也是第一次見到西京竟是如此的繁華熱鬧,不由得興致滿滿,即便是從早到晚,玩了整整一天,也不覺得累;在街邊小鋪上,買到了許多新奇的小玩意兒,又去霓羽閣買了好幾條款式新穎好看的衣裙,幾乎她只要去過的小攤鋪,都會買上滿滿當當的東西。
“衛姐姐,快……你快過來看看,這把小刀如何?”宇文凝明豔一笑,手中把玩着一把樣式精緻又小巧的匕首。
衛芷嵐淺笑,點頭道:“還不錯,宇文姑娘可是要買?”
宇文凝面上滿是笑意,又問:“衛姐姐,你可是喜歡?”
衛芷嵐笑了笑,“喜歡,倒挺好看的,小巧又精緻。”
“這位姑娘眼光真高,這把匕首可是關外之物,削鐵如泥,又精緻小巧,方便隨身攜帶。”商販是個有點眼色力的,見過形形色色的買主,陡然看到衛芷嵐與宇文凝皆是生的天姿國色,又衣着不凡,便知定然是非富即貴,臉上連忙便堆滿了笑,樂呵呵道。
宇文凝揚眉一笑,將手中的小刀左看右看,似乎愛不釋手,繼而便買下了。
衛芷嵐原以爲她很喜歡這把匕首,定然會極是寶貝着,倒是不想宇文凝竟然將這把小刀送給了自己,衛芷嵐本想拒絕,但宇文凝卻非要送給她,似乎自己若是不收,她便會感到很是傷心,無奈之下,衛芷嵐只得收下了。
三日很快便過去了,宇文烈以及宇文凝在西京也待了大半個月,方纔回了喀牧爾大草原。
……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間衛芷嵐已是在後宮生活了半年,原以爲宮中的生活平淡幸福,她會一直這般生活下去,然而太過安逸的日子,終是會被打破平靜。
近段時日,趙胤許是朝務繁忙,比起以往,來鳳雎宮的次數少了些,便是有時候過來了,也已經是很晚了;趙胤沒有來,衛芷嵐總是睡不着,便會一直睜着眼睛等他。
冥冥中,衛芷嵐總覺得似乎會有不好的事發生,但又不知是因爲什麼,時常會感到心緒不寧。
初夏的夜晚,冷風微微有些涼意,衛芷嵐斜靠在軟塌上,手中正翻着一本書,但心情卻顯得煩悶,隨意翻了兩三下之後,便放在了一側,起身下了榻,一雙美眸看向鳳雎宮外繁星廣袤的夜空,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整個人神色怔怔。
約莫站了小半個時辰,身後響起珠簾晃動的聲音,衛芷嵐眸光一亮,方纔轉過身,便被擁進男子熟悉溫暖的懷抱裡。
“如今雖已是初夏,但夜風仍有些涼意,怎麼不去牀上歇着?”趙胤輕嘆了口氣,大手溫柔的摩挲着衛芷嵐的柔軟的長髮。
衛芷嵐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悶悶的道:“你沒來,我便睡不着,即便睡着了,也總容易醒過來。”
趙胤輕笑,繼而將衛芷嵐打橫抱起,便往牀榻上走去,溫柔道:“怎麼這般傻?我沒來,你便一直站在這裡等我?”
衛芷嵐埋首在趙胤胸前,應道:“近段時日,你都是這個時候過來,我想着你今晚應是也會來鳳雎宮,便起身等你了。”
趙胤輕輕勾了勾嘴角,便在牀榻上坐下,繼而溫柔的眸光定在衛芷嵐瑩白如玉的赤足上,大手便覆了上去,將小巧的玉足緊緊包裹其中,微微皺眉道:“你站得太久,腳都涼了。”
衛芷嵐淺笑,沒有說話,但卻往趙胤的懷裡又靠了靠,頓感安心了些。
“以後別這麼傻了,不用等我,我若是來鳳雎宮,應是會很晚,你若感到困了,便先睡。”趙胤眉眼溫柔,便輕柔了柔衛芷嵐的玉足,被他的大手溫暖着,不過片刻衛芷嵐泛着涼意的雙足便暖了些,
衛芷嵐被趙胤輕揉着雙腳,一時竟感到有些癢,連連笑道:“好,我不等你。”
說罷,衛芷嵐因着害怕癢,便縮了縮腳,趙胤挑眉,似是知曉衛芷嵐對腳很是敏感,便擒住了她的雙足,輕輕撓着。
一時間,衛芷嵐受不住腳心處傳來的酥酥麻麻之感,頓感方纔的癢意又加重了些,不禁笑得花枝亂顫,連連捶打着趙胤的胸膛。
“趙胤,癢……好癢。”衛芷嵐嗔了趙胤一眼,眉目流轉間盡是風情。
趙胤邪氣一笑,黑色的眸光定在衛芷嵐胸前,漸漸泛起一抹幽深,今夜,衛芷嵐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粉色紗衣;趙胤微一低頭,便能看見她藕荷色的肚兜,瞧着衛芷嵐此番勾人魂魄的模樣,趙胤心中一動,便低首吻了吻她瑩潤的脣瓣。
感覺腳心處已沒有了那麼癢了,衛芷嵐止住笑意,趙胤充滿男性的氣息便充斥在鼻尖,不由得勾了勾嘴角,便迴應着他的吻。
“還困麼?”趙胤溫熱的呼吸噴在衛芷嵐耳畔,不由得讓她嬌軀顫了顫。
“不困。”衛芷嵐笑着搖了搖頭,感覺到趙胤的身體漸漸有了反應,便知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趙胤笑了笑,眸光已是泛起了一抹**,低啞道:“不困正好。”
說罷,趙胤便將衛芷嵐順勢壓倒在牀上,眉眼間盡是柔情。
風起,殿內珠簾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夜色已深,兩人又是一番魚水之歡,無盡纏綿。
……
連着幾日過去,趙胤再沒有來過鳳雎宮,晚上的時候,衛芷嵐即便睜眼到天亮,他也依然沒有來,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衛芷嵐原以爲自己是想多了,趙胤許是太忙了,他每天都有那麼多奏摺要處理,許是便在華陽宮歇下了,但如此美好幸福的生活,終是泛起了波瀾。
午時,因着初夏時節,天氣也越發悶熱,衛芷嵐用過膳之後,便在軟榻上歇了一會兒,似是感到有些口渴,她便起身,正欲給自己倒杯茶水。
宛芙突然急急忙忙走進了殿內,神色滿是焦急,忙道:“皇后娘娘,皇上,皇上他……”
衛芷嵐秀眉輕蹙,瞧着宛芙如此焦急又吞吞吐吐的模樣,心中越發不安,微微斂了斂心神,方纔淡淡道:“皇上怎麼了?”
宛芙淚水便在眼眶裡打轉兒,似是不知如何開口,幾次都欲言又止。
衛芷嵐容顏清冷,但平靜的心湖卻是泛起了波瀾,瞧着宛芙急的眼淚都流了下來,不由得心中一緊,忙道:“宛芙,你有什麼話快說?皇上是不是遇刺了?”
“不是。”宛芙搖了搖頭,繼而又哭聲道:“皇后娘娘,皇上,皇上他要廣納秀女,充盈後宮……”
聞言,衛芷嵐一怔,繼而手中的茶盞應聲而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皇后娘娘……”宛芙忙走至衛芷嵐近前,臉上滿是淚痕。
衛芷嵐脣角扯出一縷淡淡的笑容,面色滿是不可置信,似乎怎麼也接受不了這個消息,身體搖搖晃晃,幾欲跌倒。
宛芙見此,不由得心中一驚,忙便要伸手去扶她,卻被衛芷嵐避開了,她雙手撐着桌面,極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良久,方纔淡淡問道:“宛芙,你是從哪聽來的消息?皇上他……怎麼可能選秀?”
“皇后娘娘,奴婢聽到的消息千真萬確,皇上要選秀之事,一個月前便下了旨意,如今各行省州郡,已有許多名門貴族小姐的閨名已上報給了內務府,不日,便要進宮,由皇上親選。”宛芙道。
聞言,衛芷嵐沒有說話,整個人神色怔怔,一雙美眸隱隱有霧氣氤氳,似乎全身已沒有了力氣般,身體所有的重量都靠在了桌沿,嘴角扯出一絲無力的笑容,堅持道:“我不信,皇上不會選秀的,我……我要親自去問一問他。”
瞧着衛芷嵐此番,似乎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宛芙眼裡淚水緩緩而落,她又何嘗不明白皇后娘娘對皇上的感情?從皇后娘娘還是永南王府的小姐時,便等了皇上好幾年,她本就心性極高,又何如能接受皇上選秀?與衆多的妃嬪共享夫君?
“皇后娘娘……”宛芙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如何安慰,不禁慾言又止。
殿內一時極是沉寂,衛芷嵐沉默了許久,眼睛閉上了再睜開,已是又恢復了一派清明之色,淡淡問道:“皇上現在是在御書房還是在華陽宮?”
“回皇后娘娘,皇上在華陽宮。”宛芙道。
衛芷嵐面色平靜,聲音沒什麼情緒道:“擺駕華陽宮,本宮要去親自見一見皇上。”
說罷,宛芙便立刻退出了寢殿,衛芷嵐整個人一動不動,依然站在原地,心裡泛起苦澀,從方纔聽聞趙胤要選秀的消息,她便一直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但無論這件事是不是真的,自己總要親自去問個明白。
……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辰,衛芷嵐便乘坐鳳輦到了華陽宮,扶着紫蘭的手,緩步走向了玉石臺階。
然還未走到殿門口,於石便從殿內走了出來,忙朝着衛芷嵐行禮跪拜道:“老奴見過皇后娘娘。”
衛芷嵐容顏清冷,淡淡問道:“於公公起身罷,不知皇上可是在華陽宮?”
於石點頭應道:“回皇后娘娘,皇上在華陽宮,但方纔用過午膳之後,這會兒已是歇下了。”
衛芷嵐面容平靜,便不再多言,正欲繼續往前走,於石便擋在了自己身前,不由得蹙眉道:“於公公這是作何?”
於石面上隱有些爲難之色,又道:“皇后娘娘,皇上方纔吩咐過老奴,不準任何人進殿打擾。”
聞言,衛芷嵐臉色一沉,便連語氣也冷了冷,“難不成連本宮也不能進去?!”
“這……”於石擡手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面對衛芷嵐如此冷冽的語氣,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但皇上之前又交代過,給他一百個膽子,定也是不敢忤逆他的意,復又跪地叩首道:“皇上說過了,不準任何人進殿打擾,還請皇后娘娘不要爲難老奴。”
衛芷嵐面容冷冽,沒有再說話,一雙美眸看向緊閉的殿門,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良久,衛芷嵐方纔收回了視線,聲音極是平靜道:“皇上朝務繁忙,既然這會兒已是歇下了,本宮便不再進殿打擾。”
聞言,於石面色一喜,忙磕頭道:“老奴多謝皇后娘娘。”
衛芷嵐說罷,便扶着紫蘭的手轉身,緩步下了玉石臺階,於石原以爲她會回鳳雎宮,卻不想衛芷嵐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容顏清冷,但脊背卻挺的很直。
於石見此,不由得心中大驚,忙道:“哎喲,皇后娘娘,您這是做什麼?怎能跪在地上,若是傷了鳳體,老奴怕是掉了腦袋,也難辭其咎。”
衛芷嵐抿了抿脣瓣,卻是一言不發,眸光依然看向緊閉的殿門。
於石心知衛芷嵐性子倔強,若是皇上不見她,怕是就會這般一直跪着,便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走進了殿內,欲將此事稟報給趙胤;這幾年早在皇上還是景王的時候,他便明白皇上對皇后娘娘用情極深,如今與皇后娘娘大婚之後,便越發寵愛,這初夏的天陽光雖不烈,但也甚是悶熱,若是皇后娘娘在殿外這般跪着,傷了鳳體,這可如何是好?
殿內,趙胤正斜靠在龍榻上,俊顏淡淡,臉上沒什麼情緒。
於石忙走至趙胤近前,便恭聲道:“皇上,皇后娘娘沒有離開,這會兒正跪在殿外,您要不要見一見皇后娘娘?”
趙胤輕抿了抿脣,沒有言語,眸光漸漸變得深不可測,良久,方纔淡淡道:“不用了。”
於石面上有些愁緒,不知皇上與皇后娘娘這是怎麼了?尋日裡皇上都對皇后娘娘甚是寵愛,捨不得皇后娘娘受半點委屈,如今天氣悶熱,皇后娘娘便這般跪在殿外,若是真傷了鳳體,怕是自己也難辭其咎。
趙胤微微閉了閉眼睛,繼而又睜開瞳眸,涌動着一絲難以言喻之色,啓脣道:“你去勸一勸皇后,讓她回鳳雎宮罷。”
於石忙低聲應是,復又走出了寢殿,但心裡卻不禁感到苦惱,皇后娘娘性子倔強,若是要離開,方纔便回了鳳雎宮,自己又如何能勸得動?
殿外,紫蘭陪着衛芷嵐跪在地上,主僕兩人一前一後,初夏的陽光雖不烈,但衛芷嵐跪了這麼一會兒,便感到有些悶熱,已是薄汗輕衣透。
於石忙走下了玉石臺階,便在衛芷嵐近前跪地磕頭道:“皇后娘娘,這天氣悶熱,您可不要再跪在地上了,若是傷了鳳體,皇上會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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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爲求復仇,與這個邪魅的男人達成交易,他助她擊敗仇人,她爲他除清後院,本以爲會是一場銀貨兩訖的交易,卻不料最終演變成了一段雪月風花的情事。
他主外,奪嫡謀權無所不作!
她安內,宅鬥爭寵無所不爲!
皇子府中鶯鶯燕燕,各色千秋,弱柳扶風型、霸氣外漏型、溫柔似水型……
唯獨沒有像她這種,嗯……啥啥都行!
雲舒:本姑娘既能披甲上戰場,又能着裙入閨房,既能英姿騎戰馬,也能嬌羞吟臥牀……不服來戰!
【一】
雲舒:“嗯……疼……”
夜傾昱:“忍一下……就好了……”
半晌之後……
雲舒眉頭緊蹙:“誒,別……你輕點……”
夜傾昱滿頭大汗:“舒兒乖,聽話……”
又是半晌……
雲舒:“殿下,你要是不會挽發就算了!”
頭皮都要給她揪掉了!
夜傾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