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是侯爺親自將那孩子送去給那女人的?”韓氏不由蹙緊了眉頭,這與她認識的司徒空彷彿很不相同。
“這……奴才沒有親眼目睹,當時是隻有我師傅陪在侯爺身邊。”疾風有些不好意思。
“娘,別管那麼多,您只需聽從父親的安排即可,其他的任誰怎麼說,都別理會。”司徒嬌握了握韓氏的手。
安寧侯府突然去了兩條人命,雖然司徒空也算是處心積慮地要將韓氏摘除出來,趁着韓氏不在府裡的時候動手,可是偏偏這不在場的情況,也許更讓人有想像的空間。
再加上司徒嬌回府不過短短的兩個多月,安寧侯府就接二連三的出事,而且件件都事關人命,也許會有有心人重提她剋剋的命格。
司徒嬌在心裡暗自嘆了口氣,不知司徒空還會做些什麼讓人想不到的事。
司徒嬌還真不是杞人憂天,當他們匆忙趕回府,得知司徒空還做了另外一件令人瞠目結舌的事。
他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小林氏和司徒安的去世有貓膩一般,直接讓林管家直接買了個棺木,在韓氏母女還沒回到府的時候,就已經隨便找了塊地將小林氏母子就這樣擡出府給胡亂埋了。
司徒嬌回到侯府以後,就召見了她派在家廟的暗衛。 wWW¤ttκд n¤C〇
她從楊凌求借和韓鵬程手上明面上只得了風雨雷電四人,事實上還得了兩個暗衛,暗衛就隱在家廟,監視着家廟的一切,封鎖家廟的消息傳播。
暗衛十分盡責。這些天家廟被他們護得滴水不漏,當然也將今日司徒空在家廟所做的一切看了個全套。
於是小林氏母女到底是如何沒的,司徒嬌很快就弄得清清楚楚。
也因爲司徒嬌弄清楚了家廟中所發生的事,司徒嬌對司徒空的智商有了嚴重的懷疑。
她可以想見,小林氏母子雙雙殉命,必然會給外人帶來無盡的遐想,果然當日有關小林氏母子去世的各種猜測層出不窮。
各種矛頭韓氏和司徒嬌,甚至還將韓大將軍府和建國公府都給牽連上了。
面臨鋪天蓋地的指摘和漫天的流言,韓氏覺得自個再次拖累了孃家和好友,於是再次病倒。只幾天的時間人看着就消瘦了下去。
司徒嬌心疼韓氏,對司徒空就有了更多的怨懟,同時對司徒空的能力就有了一個更深刻的體會。心裡對司徒空的怨懟可算是空前絕後。
這日司徒嬌將司徒空堵在了書房內,直言不諱地提出了自個的質疑:“爹爹不是說有了萬全之策了嗎?如今的局面就是那所謂的萬全?”
“我,我也沒想到那孽種死那麼快。”司徒空心裡也是老鬱悶的。
“沒想到?呵呵呵,爹爹平日爲聖人辦事也是如此沒成算的嗎?爹爹不待見我娘。大可與我娘和離,何置於要如此折磨我娘,爹爹這是非逼死我娘才甘心嗎?!”司徒嬌氣極,氣憤和失望已經讓她失去了理智,對着司徒空怒目吼出了前世埋在心底最大的疼。
司徒空被司徒嬌突然的發飆給驚呆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司徒嬌,腦海裡是昏迷中曾經出現的一幕幕場景。
韓氏慘淡而亡。司徒嬌懦弱的面容和麪對死亡時平靜的面容,在司徒空的腦海裡交錯出現。 щщщ▪ тTk Λn▪ ℃o
“不,不,我不要與敏華和離,我愛敏華。疼敏華都來不及。怎會要敏華去死……”良久司徒空才喃喃道,目光茫然而痛苦。
司徒空的話聽在司徒嬌的耳裡只覺得刺耳無比。原來這些就是司徒空所謂的愛!
而司徒空眼中的痛苦,看在司徒嬌的眼裡更是一種天大的諷刺!
“呵呵,敏華謝侯爺的深愛!可惜敏華福薄。受不起侯爺這樣的愛,我們還是和離吧。”在司徒嬌說出更難聽的話之前,書房門開了,一個柔弱卻堅決的聲音從門開處傳來。
“娘!”司徒嬌驚呆了,她沒想到韓氏會出現的書房。
如果剛纔從司徒嬌嘴裡吼出的和離二字驚呆了司徒空,那麼此刻韓氏嘴裡說出的和離二字,卻讓他真正着了慌。
司徒空的心亂了,空了。
“不,不,不,我不能同意。和離,除非我死!”司徒空倒退兩步,爾後有些歇斯底里地吼道。
韓氏手扶着門框,眼睛微紅,額頭上微有虛汗,顯然她在得到消息後,不顧體虛匆忙趕來書房。
司徒嬌連忙上前將她扶入室內坐下,然後緊緊護在她的身邊,生怕司徒空發了狂性傷到韓氏。
“侯爺何必用生啊死的脅迫於我,當初你明知我早產而不作爲,卻一味遵從你娘將嬌嬌送出府去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還是說,你壓根就是想幫着你娘和林淑琴逼死我,好早日順了你孃的心將林淑琴娶進門,全了你南陵第一大孝子的名?
呵呵,只可惜我韓敏華命硬得恨。
看看看看,林淑琴被閻王收了,我韓敏華雖病歪歪的,依然活着!
放心,韓敏華早不是那個沒有你司徒空不能活的十五歲少女,從此以後我韓敏華爲自己而活!”韓氏眼中含淚臉上卻始終掛着笑容。
十二年,不對,應該是十八年憋屈的日子,一朝得以釋放,雖然心酸卻也開懷。
司徒嬌只是垂眸靜靜地聽着,韓氏的話讓她有些動容,不由在心裡爲韓氏點贊。
韓氏的話深深刺傷了司徒空的心,可是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他無措地看着韓敏華,從來沒有想到韓敏華忍了十多年,卻在小林氏死了老夫人人癱了以後,還會向他提出和離的要求。
司徒空想不通,爲什麼沒有了小林氏這個人給韓氏添堵,韓氏反倒要和離?
雖然府裡還有兩個通房,若韓氏不喜歡打發了就是,本來他也沒有碰過她們,不過只是收在身邊堵老夫人的嘴罷了。
再說老夫人,雖說依然強勢,可她如今已經癱倒在牀,又能給韓氏造成多大的困境?
明明如今府裡已經是韓氏一人坐大,韓氏卻偏偏這個時候提出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