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宜哪裡想到暗一一開口就是這句話,她看着暗一十分真誠的眼神,點點頭同意了,隨後兩人繼續陷入沉默中,這不過這一次不是尷尬,兩個人都是無比認真的對視。
似乎整個村莊害怕黑夜,所以說是晚餐,但是村長卻是在夕陽還未落山的時候就讓竹生把祁蓮昭等人帶去了。
整個村子的老人都在場,年輕人卻不過三三兩兩,並且都是男子,見到外鄉人一個個自然都是十分開心,一共是五張桌子,祁蓮昭他們坐在了主桌上,這一桌子出了祁蓮昭一行人就只有村長和竹生,似乎這個村子裡面竹生名聲較好。
“很開心咱們村子終於中來自外面的朋友,這也是一年來,咱們村子裡面最熱鬧的時候了。”村長將眼中的落寞掩飾,隨後才衝着祁蓮昭一行人笑道,“諸位不用客氣,咱們盡情吃喝!”
雖不是大魚大肉,只是簡單的家常飯菜,已經是出盡了這個村子裡最好的資源了,而村裡的人似乎難得放肆一次,所以一個個地喝着自家釀的酒,酩酊大醉。
竹生和那些年輕人一個個地將老人扶着回了他們自己的家中,他因爲幫着村長擋酒,也喝了不少,可是他卻沒有一絲醉酒的現象,腳步一點未見虛浮,走路姿勢和平常一樣。
村長微微嘟囔:“竹生啊,你怎麼這一年來從來都沒有喝醉過呢?好像從雪兒走了以後,你喝酒的本事卻越來越好啊!”他已經有些醉意了,還想再說什麼,終究是偏頭睡着了。竹生耐心地將村長扶進屋子,才走到了祁蓮昭等人的桌子邊。
祁蓮昭一行人都沒有村長他們的好心情,只是喝個三分醉,重意歡和錦宜也只是臉上起了紅暈,朦朦朧朧見重意歡好像看見了竹生嘴角一絲詭異的笑,她搖搖頭再看時,竹生還是像個純淨的仙人一般:“各位不如都回去休息吧,夜深了,很多事都不方便。”
衆人都回到了竹生家,竹生住在了最右邊的屋子裡,他急匆匆地向衆人道別,腳步迅速地閃進了屋子,哪裡還有冷靜的樣子,衆人只道他喝酒喝多了,沒多想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
卻不想半夜,惡果出現了,他一身黑衣,黑色面巾矇住了臉,只露出惡狠狠的眼神,宛如是祁蓮昭他們還未進村子時遇到的***黑衣人。
黑衣人輕手輕腳地走到了左二的房間裡,事實上他在左一的房間門口徘徊了許久,最後還是選擇了左二的房間,他也知道柿子要拿軟的捏,往屋子裡面吹了點迷煙,他悄然打開門,無聲息地進了屋子。他似乎很懂屋子裡的擺設,即使是在黑夜中,也沒有碰到桌子椅子,很快就看見了地上的暗一,他嘴角彎起一抹弧度,果然不出所料,隨後躡手躡腳地走到牀邊,掀開被子,看見牀上的人影。
黑衣人
將牀上的人背在了背上,隨後暗叫不好,背上的人分明不是一個女子,重量以及手感都是一個男子,他看也不看就將背上的人扔出去。這時,屋中突然燈火通明,原本在地上躺着的暗一也站了起來,手中一隻火燭燃燒着,而原本應該在牀上的錦宜卻和重意歡在旁邊的屏風後面,黑衣人看見重意歡的時候,眼中多了一抹勢在必得,他身形一閃,手將將要抓到重意歡的衣服,卻不想長劍襲來,原來祁蓮昭一直躲在了重意歡和錦宜的身邊,怪不得黑衣人能夠很快地到達重意歡的面前。
黑衣人略微懊惱,他又看了一眼重意歡,卻是捨不得放棄這個機會,手和祁蓮昭的長劍險險擦過,長劍立刻被腐蝕,原來黑衣人的手中已經悄悄得塗了藥粉,祁蓮昭捨棄長劍,將腰間摺扇打出,卻不想黑衣人絲毫不畏懼,直直地衝着重意歡過來。
任憑摺扇劃出血痕,黑衣人卻是完全不放棄自己目標,待他靠近重意歡時,冷不防重意歡的口中吐出一絲輕煙,鼻尖嗅到一點的黑衣人立刻後退,他身子有些虛晃地站定了,發出一聲嘶啞:“迷煙?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卻會製作這種上好的迷煙,我真是低估了你!”
重意歡自然不會製作,這不過是她之前問虞大夫要來的,想着一定會用用處,沒想到用來對付這個擅長用毒粉的怪人。
見重意歡不答自己,黑衣人不肯戀戰,他飛身從一旁的窗子出去,卻是直接進了竹生的屋子,衆人跟到竹生屋子外,正好看見黑衣人腰間夾着竹生從窗戶後方逃走。
“追!”祁蓮昭一聲令下,暗衛悉數跟上黑衣人,爲了重意歡和錦宜的安全,祁蓮昭也不敢將她們兩個女孩子留下,和暗一一人一個跟着暗衛一同追出去。
黑衣人夾着竹生又中了迷煙,終於他進了一個破廟之後就不再行動,只靜靜地等着祁蓮昭他們。
祁蓮昭一行人到了破廟時,只看見黑衣人盤着腿似乎在運動,而他的身旁,竹生癱倒在一邊,低垂着頭似乎暈過去看。
“你們居然留着一手,佩服佩服。”黑衣人陰陽怪氣地開口,似乎很不屑重意歡的行爲,但是從他睜開的眼睛可以看出來他對重意歡卻是十分渴望。
“你也不錯,竹生!”祁蓮昭隨手將摺扇打出去,地上癱倒的竹生翻了一個身,露出裡面的一具白骨,那絕不是短時間內就死去的人,所以絕對不可能是竹生。
黑衣人,不,應該是竹生哈哈大笑,隨後慢慢地將臉上的面巾揭開,赫然是白日裡那張熟悉的臉,如果說白日竹生僞裝得極好,是一個謙謙君子的話,那麼現在對着天笑得肆意的他卻如同一個惡魔,他笑夠了才盯着祁蓮昭等人說道:“你倒是挺聰明的,蓮昭兄,不知道我是哪裡讓你起了疑心?”
祁蓮昭搖搖頭,他並不知道竹生的真面目就是黑衣人,只不過竹生一開始見到重意歡的眼神太過刻意,他心中便將此人列入最爲討厭的人,接着就是晚間宴席的時候,村長說雪兒的時候,竹生似乎全身都緊繃,隨後不着痕跡地看着重意歡,眼中一抹邪意,所以祁蓮昭纔想帶着重意歡到暗一的房間看看晚上是不是有人會夜訪。至於竹生爲何選擇了錦宜的房間,無奈衆人面對面也是祁蓮昭沒有想到的。
竹生哈哈大笑,突然知道了什麼一般:“那麼就是我自己露出馬腳讓你們懷疑了?”想着身體裡面的迷煙已經開始蔓延,即使運功都壓制不住,左右逃不過,竹生開始靜下來,眼神憂鬱地看着衆人:“你們一定奇怪爲何我會是那個惡鬼吧?”
竹生本是外鄉人,自由跟着師傅學醫,一年前因爲救了這個村子裡面的村長才正式來到了這裡,他從真正的居無定所到村長安排大家爲他建造了一所房子,因爲懂得醫術,所以村子裡面誰身體不舒服,竹生都幫着照顧,從來不提看診的事情。
村子裡面的人都是老實本分的,竹生長得俊俏,所以不少人想着將自己家中的女兒嫁給他!也就是那時竹生認識了雪兒,雪兒是村子裡最美的姑娘,人也很善良,常常給爲了看病而忽視了吃飯的竹生帶些吃的,一來二去兩人就互相愛戀了。
村子裡面的衆人都抱着祝福準備給兩個人辦婚禮,可是就在婚禮的前一天,雪兒卻將竹生悄悄地叫出來見面,因爲新婚夫婦在成親之前是不可以見面的,所以兩個人約在這個廟中,以前這個廟是有很多香火的,但是因爲兩人見面的時候是夜裡,所以並沒有發覺。
竹生那天準備了好多話和好多東西,他想要將自己內心的一切都給雪兒,包括他的秘密。只不過雪兒卻給了他當頭棒喝,雪兒告訴竹生,她並不是處子之身,她之前和村子裡面的某個男子私相授受,後來那個男子離開了村子,留下了雪兒一個人。
這個秘密,雪兒從來沒有對誰講過,但是她和竹生就要成親了,因爲並不想藏着掖着,也想着竹生能夠原諒自己以往的過錯,心愛的女子的第一個男人並不是自己,竹生的心受到了打擊,他目光淒涼,卻因爲自己本身也有一個毛病,活活地將這個打擊壓在了心底。
竹生告訴雪兒,他一生下來就得了一種病,師傅傾盡了所有本事都治不好,這種病就是喜歡喝鮮血,不過因爲得到了抑制,竹生也不過只是一個月喝一次家禽的血。
竹生的坦白讓雪兒嚇了一跳,她腦中閃現了竹生喝血的狀態,突然有些害怕的後退,隨後打算逃出這個破廟,見雪兒這麼害怕自己,竹生眼中閃過一絲受傷,他伸出手拉着雪兒,卻不想雪兒害怕地後退,懇求着竹生不要靠過來。
(本章完)